30.第 30 章

作品:《直男竹马,但我老婆

    江杉碰碰杨孟生的胳膊,瞥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俩孩子,“嗳,老杨,你发现没,这俩孩子最近有点怪。”


    杨孟生扶了扶眼镜,微眯着眼,“没有吧?不还是那样。”


    江杉摇摇头,“懒得跟你说,你就只知道浇你那些花。”


    “那我退休了,浇花总比打牌、喝酒好吧。”杨孟生笑着看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妄崽长这么大,无病无灾比什么都强。”


    “不过小陆还没回来啊?”


    提到陆舍青,江杉忍不住叹了声。


    陆舍青工作一直很忙,但往年除夕肯定会提前回来,就为了过个团圆年。


    但今天都腊月二十九晚上,人没回来,电话也没来一个。


    上次母子俩吵架的事,老两口不知情,但多少猜到了一点。


    不止猜了,还往远了想。


    过完年就高三下学期,眼瞅着离高三不到半年时间。


    离异夫妻就这么一个孩子,成绩好,肯定对他选择学校各有各的意见。


    意见不和,不就容易吵架,还波及到孩子,让他选一个。


    严妄看着屏幕里的动画电影,咬一口青枣,“他俩在说什么?还悄摸看我们。”


    骆危楼瞥眼严妄,不太想跟他说话。


    他对严妄的脑回路产生了好奇,这人是怎么做到昨天把他留下后,对着他一点不尴尬的。


    他都怀疑严妄是在哄自己。


    “不知道。”骆危楼挪了下位置,离严妄远了点。


    严妄不满地皱眉,少了一个靠的肩膀。


    刚要挪过去,忽地想起什么,眼睛瞪大,坐在原来的位置不动了。


    糟糕,差点忘了他还没回复骆危楼的告白。


    有的事不能想,一想就停不下来。


    比如骆危楼那晚的告白,比如他在梦里梦到的亲吻。


    骆危楼扭头,“看什么?”


    “没什么。”严妄迅速收回视线,躲避拷问。


    骆危楼刚想再问,发现手机响了,拿起来看见“妈妈”两个字,起身去房间接电话。


    “妈?”


    坐沙发上的严妄伸长脖子,也就听到这一句。


    再后面的,人进了房间就听不到。


    江杉和杨孟生正好从外面进来,没看到骆危楼,问:“小楼呢?”


    严妄:“接电话去了。”


    顿了下,“应该是阿姨打的。”


    “小陆打的啊,应该是说过年的事吧。”江杉有点担心,“这个时间来电话,是不是回来不了。”


    杨孟生一脸担心,“怕是这样。”


    听到这话,严妄有点不乐意了。


    就不能是陆阿姨想骆危楼了,所以给他打电话吗?


    “说不定是问他想要什么,顺道买回来呢。”严妄心不在焉地瞄着电视屏幕,耳朵竖起来听。


    听不到啊,要不把电视声音调低一点算了。


    老两口也希望是严妄说的那样,这样今年还能过得团圆年。


    没几分钟,骆危楼就从房间出来。


    出来时,江杉和杨孟生正在研究墙上挂了快十年的画,严妄正支着耳朵趴在沙发扶手上。


    看上去都挺忙的。


    “我妈说不回来过除夕,初一下午回来。”


    骆危楼自然回到沙发坐下,“让我跟你们说新年好。”


    看着挺忙的三个人,悬着的心一下死了。


    老两口接受得比较快,毕竟以他们的经验,这时候打电话来,多半都是回不了。


    没安慰骆危楼,只跟他说,让他也代问好。


    白天忙了不少事,这会儿将近十点半不算早,两个人就回房间去了。


    客厅只剩下他俩。


    骆危楼倒没觉得难过,一是习惯了,二是跟严妄他们过就很好。


    不过他一转头,发现严妄嘴噘得快能挂油壶,没忍住笑了声。


    “不回来过年的是我妈,你怎么气鼓鼓的?”骆危楼伸手戳一下他的脸,“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回来了还吵。”


    严妄拍开他的手,“没生气,我在思考。”


    骆危楼挑眉,“说来听听?”


    严妄觉得骆危楼在明知故问,心里有点酸,还有点涩。


    外加这通电话带来的情绪,七七八八地揉成一团,塞到了心口,堵得他难受。


    “不想理你,回房间睡觉了。”


    看他真打算回房间,骆危楼跟着站起来,关了电视,“我去楼下。”


    “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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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妄任性道:“就跟我睡。”


    骆危楼蹙眉,“严妄,你是不是——”


    严妄瞪着他,“所以你告白了,我们俩就不是十几年的朋友了?我不给你答复、不说喜欢你,你就要和我绝交吗?”


    说断就断,那十几年算什么?


    俩人站在客厅沙发旁,离去房间的过道有几步距离。


    这个位置说话,房间里很难听得清,要是门关得严,基本听不到。


    说完,严妄忽然有点委屈。


    他又没有拒绝,只是还在认真地想,骆危楼就着急忙慌地要把他撇开。


    什么嘛。


    那干脆就不要再跟他待一起就好了啊。


    严妄气不过地磨了磨后牙,眼圈一下红了,抬脚转身就往房间走。


    骆危楼站在原地,看着没关上的房门,无奈叹了一声跟上去。


    一进房间,枕头就飞了过来。


    骆危楼接住枕头,看向趴在床上的严妄,走过去拍拍他头发,“脾气好大啊,严妄同学。”


    从小到大,就跟个小炮仗一样。


    声音大、威力小,而且还一点就着。


    严妄甩甩头,不想理他。


    “跟小时候一模一样。”骆危楼坐在床边,把枕头放在他们中间,视线就落在地板上。


    他知道严妄在想什么,因为他们认识太久了。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在意识到对严妄感情变质后,他一直很克制。


    然而,感情不是他想克制就可以的。


    告白两个字听着简单,成功了还好,失败呢?


    真就断绝关系,不再往来?


    不太可能。


    他放不下严妄,更放不下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


    “……骆危楼,你会离开吗?”严妄忽然闷声问。


    骆危楼一怔,扭头诧异地去看严妄,发现他在哭。


    严妄的眼泪对他来说是杀器,会丧失掉一切的理智和判断,“不会。”


    他伸手抹掉严妄的眼泪,“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


    严妄眼泪掉得更厉害,觉得骆危楼在骗人。


    爸妈没离开前也是这么说的,可最后还是走了。


    所以骆危楼也一样,迟早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