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作品:《直男竹马,但我老婆》 严妄父母才走的那几年,严妄哭得挺多的,每回哭都悄悄的,不敢让外公外婆知道。
因为他知道,自己伤心,他们也一样难过。
后来上了高中,严妄才不再哭了,连偷摸的时候都少。
除夕前一晚,为了才萌芽的感情哭成那样,第二天严妄睁眼的时候,感觉到眼皮肿的,立即蒙在被子里,不想起。
在骆危楼面前哭得像个傻逼一样,好丢人。
有没有什么能让人短暂失忆的办法,他现在就要知道。
然而世界上暂时没有这项技术,失忆的发生大多都是偶然。
在严妄蒙上被子决定暂时装死的下一秒,骆危楼就推开房间门,直接拉开被子,把人挖了出来。
“醒了?”骆危楼语气是问,但表情是确定。
明知故问而已。
严妄翻了个身,猛地坐起来,“你烦不烦?”
骆危楼松手,被子掉回去,“挺烦的。”
严妄刚想回嘴,又被骆危楼下一句堵回去,“昨天有人抱着我哭了半小时,还得大半夜洗衣服。”
严妄:“……”
有的人,就不应该长嘴。
“饺子好了,外婆让我来叫你。”骆危楼适时浇灭严妄的怒气,指腹在他眼皮处摩挲。
“用热帕子捂一下,能舒服点。”
严妄微抬起脸,“肿得很明显吗?”
骆危楼:“还好。”
“那就好,不然外婆他们又要担心了。”严妄松了口气。
-
陆舍青不回来过除夕,虽然有一点遗憾,但年还是要好好过。
中午吃完饺子,江杉和杨孟生就着手把年夜饭的菜准备了,鱼、虾、螃蟹还有鸡。
该炖的炖上,该收拾的收拾干净。
等忙完还有空歇会儿,到时间下锅炒就行。
家里年夜饭一直都是江杉和杨孟生操持,严妄和骆危楼只用打下手就好。
一家四口齐上阵,下午四点多就开了饭。
十二道菜,荤素搭配各种做法,摆了满满一桌。
姜宁瞥了眼电视里正在放的春晚后台直播,举起杯子。
看他举杯,其他三个也一起举了起来。
“干杯!”
“新年快乐啊!”
严妄一口喝掉了半杯雪碧,刚想再喝,被骆危楼挡了下。
眼神立即扫过去,“又不是酒。”
骆危楼抬抬下巴,示意他看蒸的大闸蟹。
“一会儿蟹凉了。”
“哦对!”严妄立即放下杯子,夹了一只蟹在碗里,“祝外公外婆身体健康!”
江杉望着他,一脸慈爱和欣慰,“那祝妄崽和小楼今年学业进步、身体健康,要是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就更好了。”
“对对,最主要的是身体健康,大学尽力就好。”杨孟生放下杯子,“你们能好好长大,我们就高兴了。”
严妄重重地嗯了声,“我马上就成年,算是平安长大了吧!”
已经成年的骆危楼在旁边不语,神情却变得温和,“谢谢外公外婆。”
闻言江杉眼神微动,心里又感慨又替他难过。
严妄父母走得早,但在世的时候一直都很爱严妄。可骆危楼不一样,父母都在,却从三岁起一个团圆年都过不了,还都忙得顾不上他。
“咱们一家好好过。”严妄咬着蟹腿,“一大桌菜,你们不吃就全进我肚子里。”
骆危楼瞥他,“你要能吃完,跟饕餮也没什么差别。”
严妄眯起眼,腮边气鼓鼓地瞪他,“要你管。”
那一点点因为两家人过去的怅然,被严妄几句话搅散。
大过年的,喜庆一点好,听听春晚后台直播的音乐都那么喜庆。
年夜饭讲究一个年年有余,四个人不用特地留,一桌菜都剩了不少。
两家的亲戚都不在江舟市,而且年三十各有各的去处,拜年也要等到初二初三。
吃过饭,四个人就拿出扑克,一边打牌一边看春晚。
严妄看着骆危楼扔出来的六,眼睛一亮,迅速把手里最后一张牌扔出去。
“哈!我跑完了!快快快,一人一块钱!”
江杉和杨孟生爽快给了他一个红包,“不玩了不玩了,小楼一直给你喂牌。”
严妄接过红包,喜滋滋地收进口袋,“你们玩不起啊,他才没给我喂牌,还想抢我的红包。”
骆危楼:“……”
“对,惦记你那些红包。”
严妄抬抬下巴,“你们看,我就说吧。”
老两口叹了一声,觉得严妄真是被惯坏了。
责任大半还在骆危楼,打小就惯他。
“你还玩吗?我们俩——”严妄问骆危楼,话说一半就被打断。
是骆危楼的手机响了,有人给他打电话。
严妄抿唇,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
“我爸电话,我去接一下。”骆危楼拿着手机站起来,走到阳台那边。
他还以为是陆舍青打来的,是骆一州反而松了口气。
严妄听到是骆一州,撇撇嘴角,掏出一沓红包,一个个拆开玩。
眼睛不时往阳台瞄去。
电视里正在演小品,江杉和杨孟生扶了扶眼镜,看得认真,懒得管两个孩子玩什么。
严妄头一次觉得家里电视声音好大,大到他听不清骆危楼和电话那边的骆一州说了什么。
皱眉?是骆一州教育他了?
那抿唇是什么意思,不高兴了吗?
还有握着手机越来越紧的手,是在生气了吧。
不知不觉中,严妄心思都落在了骆危楼身上,耳边电视机的声音远去,他慢慢地发现,他好像能听到骆危楼说什么了。
朦朦胧胧的,似乎跟填志愿有关。
骆一州还真是不死心,为什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却指望被他抛下的儿子给他长脸?
头一次,严妄很生气。
不光是骆一州,还有陆舍青,哪怕他一直很尊敬陆舍青。
但骆危楼的人生,就不能交给他自己决定吗?
反正他们也没管过骆危楼。
骆危楼是个人,又不是物品,被他们争来争去的。
“一直盯着我,不累吗?”骆危楼挂了电话进来,就见严妄看着阳台走神。
他真的很佩服严妄,这时候也能走神。
连他进来了都没察觉。
严妄抬头看他,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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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回神。
“打完了?”
骆危楼嗯了声,“还想继续玩牌?”
严妄摇头,把红包胡乱塞到口袋里,站起来拉住他手腕,“我们出去放烟花,零点前回来!”
不管老两口听没听见,拉着人就往外跑。
“哎!你们外套穿好,别冻感冒了!”
骆危楼不知道严妄要去哪,但门在身后关上,明亮的光源也随之消失。
楼道的灯仿佛坏了一样,他们跑下楼的脚步声仓促而杂乱,也没能唤起平时昏暗的灯光。
严妄拉着骆危楼的手腕,手心热出了汗。
从单元楼出来后,立即拐进了旁边骆危楼家的单元门。
一楼两户人家的门都紧闭着,家里也都关着灯。
不一样的是,骆危楼家是没人,对面那家是一家三口去了外地长辈家里过年。
老式筒子楼的隔音很好,至少在骆危楼被严妄拉着躲进楼梯后狭窄的空间时,那些开得很大的电视声、玩闹声、麻将声都被摒除在外。
相反的,衣服摩擦的动静,呼吸变化的节奏,还有心跳,都变得异常明显。
严妄抓着骆危楼衣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骆危楼,你是不是喜欢我?”
骆危楼沉默了几秒,“是。”
严妄呼吸一顿,然后问:“是很喜欢那种对吗?是恋人之间的喜欢,不是因为我们认识太久,在一起太久,才误以为是的喜欢。”
骆危楼皱了皱眉,往前迈一步,几乎是把严妄挤到了墙上,伸手护着他的手,“严妄,你可以拒绝我,但没必要羞辱我。”
他笑了声,“知道我看的是什么片子吗?两个男的,然后我梦到的另一个人是你。”
他对严妄的感情,太复杂了。
想保护他,让他一直和现在一样干净。但又想弄脏他,看着他哭。
骆危楼觉得他大概是遗传了骆一州骨子里的劣根性,又或者他们一家人都是这样。
心里的阴暗面,完全拿不出手。
扭曲、变.态,控制欲强到没办法生活在一个空间里。
当然,骆一州还多了一项,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不负责任又企图让别人受他控制。
严妄不知道骆危楼在想什么,但他听懂了。
是喜欢,是带着欲.望和占有欲的喜欢。
他没喜欢过别人,从小到大待在一起最久的人说喜欢他,这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
所以花了很长时间来想。
不过他想清楚了。
严妄盯着骆危楼,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想都没想凑过去吻住他。
说是吻,更像是两片唇贴上去。
他不会接吻,甚至都没什么理论知识。
骆危楼眼睛瞬间睁大,瞳孔猛地紧缩,连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手攥住。
严妄闭了闭眼睛,很快退开,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牙齿都在发颤。
黑暗里,他几乎看不清骆危楼的脸。
可莫名的,他觉得自己看清了他每一个表情变化。
灰尘和霉味布满潮湿的空间,严妄脸上发烫,指尖微微蜷着,直视面前人的眼睛,“骆危楼,我喜欢你。”
“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