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布局

作品:《渣了忠犬后双双重生了

    京中局势不稳,即便是辽州城挖出了一座金山,也不敢向上报,尤其是现在还是诚王监国。辽州城中的几人费尽心机,总算是把这边的情报与京中彻底挖断。


    此时的东宫,太子殿下自从那日侍疾回来后便喜怒无常,听身边的人禀报,说是光茶具就已经摔了有七八套之多,砸坏的屏风,摔碎的花瓶以及各位古玩等更是不计其数,饶是一向表面装作平和慈祥的诚王此时也不仅有些肉疼。


    这大侄子看起来人不大,这破坏力强的没边。


    他此刻砸的倒是痛快,可这东宫里的东西未来都是自己儿子的,这样想着,诚王心里就有些不快活,于是命人将东宫中的物件统统换成便宜货。


    送东西去东宫的小内监瑟瑟发抖,带着人将东宫中的物件从上到下全部换了一遍,甚至将太子常用的澄泥端砚也换成了外面随处可见的普通砚台。


    小内监头也不敢抬,只是跪在太子面前,“求殿下饶恕,奴也是迫不得已。”


    太子满面怒意,抬脚便狠狠踹了这小内监一脚。


    “狗仗人势的狗奴才,滚!”


    那小内监见一向对宫人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心下也不禁百味杂陈。


    虽说生在皇家富贵,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往日的富贵皆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以后的太子可能甚至还不如他们这些奴婢,想到这里,跪在地上的小内监磕了几个头,带着人出了东宫。


    东宫之中,再不复往日的金碧辉煌,连太子常用的金丝龙绡纱帐也被撤换了下去,一应摆设等也都换成了寻常物件,太子殿下的东宫此时寒酸的甚至不如一个常在的屋子。


    虽然知道是在演戏给诚王看,可是尚且十多岁的太子还是有些骨鲠在喉,不管怎样,诚王也算是自己的叔叔,父皇刚刚病倒,这位叔叔便如此迫不及待,甚至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前几日,皇后忽然求到了诚王那边,只说是看在多年亲人的份上,允许她在圣上最后的时日里陪伴在他身边。


    皇后娘娘话说的极为恳切,只说若是当真到了那一日,自己的孩子还小,免不得要这位皇叔操劳,只要他们母子二人能得以安享度日,她愿意将手中的权利全部交出去,甚至还将自己的凤印也交了出去。


    诚王还在犹豫,可是一旁的柳思文却迫不及待,她摇着诚王的手,盯着那个装着凤印的檀木盒子,眼神恨不得将那个盒子烧出一个洞来。


    “他们现在已如丧家之犬,只靠着殿下发发善心才能过的好一些,现如今局势已然明朗,整个皇宫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料想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更何况,倘若我们能拿到凤印,整个后宫也都得听殿下您的,包括那些前朝太妃们,于殿下成事更有好处啊。”


    柳思文徐徐善诱,口若悬河的在一旁小声劝着诚王。


    其实诚王也知道,柳思文是想要执掌凤印,可是这些日子他隔三差五便往她这长春宫来,宫中已经有一些不利于自己的留言传出来了,甚至前几日连太后娘娘都忍不住告诫他,让他低调一些,至少要将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


    想到这里,诚王对那个皇后宫中前来求情的太监首领说。


    “于公,皇后是这大庆朝的皇后,想要照顾圣体也是情理之中,天下人赞叹的事情,于私,皇嫂与皇兄二人伉俪情深,白头相守,弟弟一直是看在眼中,羡慕在心里的,也盼望着如皇兄一般找一个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人,与弟弟白头偕老。长嫂照顾兄长,怎么还要求的弟弟的同意,公公您这实在是折煞小王了。”


    “至于这凤印,恕小王更不能收下了,若是收了,那我成了什么人?别人莫不是要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是不孝不悌之人吗?公公您快拿着东西回去吧,小王不便常去皇嫂宫中探望,还请公公代劳,替小王问候皇嫂安。”


    柳思文听得这样一番话,心中不免着急上火,在桌案下不停地踢着诚王。


    待诚王将皇后宫中的掌事公公送了出去后,面色才忽而黑了下来。


    他脸色阴沉,盯着柳思文。


    “是我最近一段时日太过纵容你了?让你如此天高地厚,连我的主意都敢质疑?”


    柳思文见他这样,眼珠一转,捂着自己的肚子直呼痛,诚王无奈,看在腹中孩儿的份上,只得与她耐心解释。


    “前几日,太后娘娘已经找过我了,说是皇后太子被软禁,朝中现在已然有人对我产生怀疑,此时若再收了她的凤印,你让满朝文武怎么看我?”


    柳思文噘着嘴,美目中噙满了泪水,委屈巴巴看着诚王。


    诚王心一软,连哄带劝,好不容易才将她哄好。


    待诚王走后,柳思文瞬间拉下了脸,那双含情的美目此刻满是嫉恨,她告诉自己的贴身宫女清霜。


    “将我的话传给内务府,皇后娘娘不是很爱照顾人吗?那便将整个殿中的侍女全部撤下,让她一个人照顾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假惺惺的老女人能装几天。”


    清霜本欲在一旁规劝几句,可是看到主子那双因为嫉恨已经有些变形的眉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俯身恭敬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皇后郝红灵第二日搬到圣上的乾庆宫时,吃惊地发现殿中所有的侍女皆被撤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内殿,以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睛闭的丈夫。


    她第一时间是以为事情暴露了,但是长春宫柳贵嫔身边的大宫女清霜过来传话,只说是柳贵嫔看在皇后娘娘心疼皇上,恨不得以身替之,心下实在感动,更觉得这种照顾人的事情若是假手于人,便显不出诚心来,故而撤走了宫中所有宫女,以彰显皇后娘娘贤德。


    听完清霜的禀报后,皇后又是欣喜又是心疼。


    欣喜是因为可以明目张胆实行计划了,不担心被暴露或者被发现,心疼是因为看到榻上那个眉目依旧如当年那般英俊的丈夫此刻却因奸人所害,变成了这样一幅生死不明的样子。


    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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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思文这种落井下石的态度,她并不放在心上。


    但是还好,老天开眼,这大庆还是有许多人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譬如燕老将军和军中的都尉文瑜,譬如帝师崔旷,以及他的学生,新科状元崔九堂。


    若不是有他们在一旁斡旋,帮着他们,此刻怕也只能一根白绫随着夫君共赴黄泉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仔细地左右观察,生怕这是柳思文与诚王给他们设下的圈套,观察了整整一日,见整个乾庆宫上下当真空无一人,连烧水、熬药、做饭居然都要皇后亲自动手在一旁的小厨房中自行准备时,她才真正放下心来。


    她从衣服的最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这个小瓶子正是那日在太和殿侍疾时,崔夫人暗中塞给太子殿下的。


    打开瓶塞,一股奇异的清香从瓶中飘散出来,皇后轻轻抖着瓶身,倒出来了一颗通体乌黑的药丸,轻轻塞进圣上的口中。


    圣上此刻连吞咽都有些费力,皇后从一旁端起参汤,与那药丸一同送服到圣上口中,反复几次才勉强将药吞咽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皇后便惊奇的发现,圣上的心跳比起昨日强健了许多,她欣喜若狂,亲自烧水又打了一盆水替圣上擦洗身子。


    太子听说母后已经搬入了乾庆宫,于是放心大胆“作”了起来。


    不是今日砸了个汝窑花瓶,就是明日撕了幅大师做的画作,如此两日见诚王依旧不理会自己,于是狠狠心,将殿中那个外藩进贡的,全天下仅此一个的螺钿镶绿松石玛瑙镶边,由大师顾恺之作画题字的屏风打碎了。


    在宫中心疼的直跳脚的诚王终于按耐不住了,派人将太子宫中的所有贵重物品全部换成了外面流通的便宜货。


    太子殿下不爽利,诚王便爽利了很多,自从将那些东西全部搬走到自己的宫中后,他顿时心情大好,更无暇操心皇后这几日在做什么。


    诚王这几日还收到了辽州那边传来的信件,韩玄风的笔迹龙飞凤舞,看起来便是在心情极为激荡的时候写下的,信件中只写了九个字。


    “一切顺利,按计划进行。”


    诚王心情大好,连他那大侄子这几日在宫中日日骂他不要脸这种事情都忍了下来。


    他吩咐内务府造办处的管事,按照自己的尺寸制作黄袍等,那内务府的管事现如今早已被收买,倒戈在诚王身下,听闻这个消息后更是如嗅到肉味的秃鹫一般,呼啦啦围了上来,连登基用到的衮冕礼服也一并开始赶制。


    此时的崔九堂等人,已经踏上了来京的路上。


    犹豫再三,燕将军还是留在了辽州,只是将虎符与燕离郑重其事的交给了文瑜。


    “持虎符者,便可掌握这五万燕家军,我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东西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照顾好他们。”


    文瑜接过虎符,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那个娇小但是透着张扬的女孩,不仅有些脸红,但回答的声音郑重有力。


    “将军放心,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