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疫病

作品:《病弱公主自救手册

    常府


    楚时泱快步迈入常府,看到一道蜿蜒的新鲜血迹从常府外的骏马点点滴滴溢到府内的正房,伴随着还有血印,暗道不好。


    她焦急地推开门,叫道:“常师姐!”


    楚时泱后面紧跟着常老爷和沈雁风,常老爷一向黝黑的脸竟也苍白几分,他颤抖着唇,声音悲戚:“我儿......”


    常冉听到声音后并没有回头,而是双手紧紧地按住常佑不断出血的胸膛。


    楚时泱走到常冉身旁蹲下,看到常佑已失去意识,歪头侧向一边,胸膛上被刺有一根匕首,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攥住一根女子的发簪。


    常冉看到沈雁风,没来得诧异,先道:“沈雁风,你过来看看他。”


    他们三人之中,虽然都来自药仙谷,但唯有沈雁风算是对医术略知一二。


    沈雁风蹲下身,伸手探向常佑的脉搏,眉头紧蹙,继而看向匕首。


    常冉问他:“可还有一线生机?”


    沈雁风道:“这匕首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他现在失去意识是因为匕首的刃部涂有毒素,即使治好外伤,若解不了毒,他依旧会醒不过来。”


    楚时泱连忙叫阿琪把药箱拿过来:“这是来这里之前师尊给我的,你看能有用上的物品吗?”


    沈雁风粗略扫了一眼,见都是稀奇药物,不乏解毒所用的丹丸:“我试试,你们都先出去。”


    其他人便全部退出正屋。


    楚时泱听着正屋里传来拔出刀刃的声音,感同身受地仿佛心脏也随之一痛。她后怕地看向常冉,见常冉全身浴血,连脸上都是细小的伤口,担心道:“常师姐,我来替你包扎吧。”


    常冉恍惚地眨下眼睛,道:“楚时泱,我怕。”


    楚时泱拉着她坐下,安慰性地说:“放心,常佑哥不会有事的。”


    常冉声音很低:“我当时是在淮水河边找到他的......他被埋在重重尸体的下面,我怕伤了他,便徒手把他挖出来......我的手很痛,可是我看到他没了呼吸时,我的心却好像更痛。”


    她感觉眼尾很痒,伸手想要擦拭,却摸到了一滴冰凉的眼泪。


    楚时泱没有说话,而是抱住了她。


    常冉落入了一片温暖的怀抱。她闭上眼睛,闷闷地说:“我天生就对感情很迟钝,以前经常会想我为什么要有兄长,有没有好像也不影响我日常生活......可是如今看到他没有气息,却又很伤心、很害怕。”


    楚时泱手臂抱紧,一点一点地回应她,没有半分不耐。


    常冉说:“楚时泱,我不想失去兄长。”


    楚时泱笃定地说:“你不会失去兄长。”


    常冉又说:“那我决定讨厌芙姑娘,不想认她当嫂子。”


    楚时泱便拉开她的肩膀与她对视,说:“那我也讨厌芙姑娘,不想认她当嫂子。”


    常冉就问:“你又不是我,他也不是你哥,你怎么认她当嫂子?”


    楚时泱笑嘻嘻地回答:“你是我姐姐,那她便也可以是我嫂子。”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对视半响,混在一起笑开了花。


    另一边,常夫人看着常冉与楚时泱那边的举动,靠在常老爷身上,有点羡慕地说:“真好,我也想回到年轻的时候。”


    常老爷却翻起旧账:“我儿明明没死,你让小厮说什么胡话。”


    常夫人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要不这样说,你能这么快赶回来?”


    常老爷词穷,过了一会,又担心道:“夫人,你说燕军会就这样罢休吗?”


    常夫人以往也是出身习武家庭,对边线的战事毫不陌生,她道:“燕军一向狡诈,如今见常佑这样,那所谓的芙姑娘肯定是燕国安插在这里的间谍。”


    常老爷又翻起旧账打岔:“我当时都说她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偏跟着常佑信她。”


    常夫人幽幽道:“那是谁当天得知儿子喜欢的姑娘名字,恨不得立刻就上门提亲。”


    常老爷词穷,又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正屋的门终于打开。


    沈雁风半垂着眼皮准备迈出去,看到四人扑过来充满希望地看着自己,浅浅地吓了一跳。他满身是汗,混杂着泥土与血味,不符以往讲究衣冠整齐的样子,却先道:“常佑没事了。”


    常夫妇闻言,刚准备冲进去,被沈雁风单手制止住。


    “常佑体内需要消化残余毒素,大概三日之后才能醒过来,现在需要静养。”沈雁风看常夫妇双双行礼,摆手道,“这也需要他本身意志能支撑住这么长时间,我只是帮他处理了伤口。”


    楚时泱在后面背着手,探头问:“你要先歇下吗?”


    沈雁风点头,他现在已经过于疲惫,只道:“麻烦派人领我到客房歇息,可以吗?”


    常夫人立刻吩咐小厮领他过去,顺便派人送套干净的衣服。


    楚时泱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也跟着告别。她离开之前,见常家三个人仍是一脸愁容的表情,就知常佑这事还是打击不少。


    第二天


    “楚姑娘,楚姑娘,醒醒!”


    楚时泱茫然地睁开眼睛,看见阿琪焦急地看着自己。她揉揉眼睛,问:“怎么了?”


    阿琪见她醒了,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姑娘起码先把午饭吃一下吧,垫垫肚子。”


    楚时泱打着哈欠,她眼皮越来越重,十分困倦,胡乱塞了几口饭后,就说:“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好阿琪,先不要叫我,我现在真的很困。”说完,她便往后一仰,又倒进被窝里。


    阿琪将被子往上拉拉,严严实实地盖住楚时泱。她坐在床榻边上,看楚时泱只是过了短短几秒就睡了过去,心里满是担忧。


    以往楚姑娘只是贪睡,很少出现睡这么长时间的情况,可又觉得只是睡得时间长,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阿琪不知为何并不愿离开,只是一直坐在榻边,看着窗外树影变换、夕阳斜下、天色染红。


    她想着轿子里楚姑娘笑意盈盈递给她零食的样子,想着在寒香寺时楚姑娘确保她安全的样子,想着昨晚她要睡觉时楚姑娘惦记着她没有过花灯会、特意把藏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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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里小罩灯送给她的样子……


    阿琪想着想着,便觉得原本漫长的时间过得飞快。那些事情就像记忆里的糖果一样让她含在嘴里,因为过于甜蜜,而不愿轻易咽下。


    这时,床榻上传来动静。楚时泱睁开眼,看见阿琪像一座石墩一样守在自己旁边傻傻地一动不动,便伸出手指戳戳她,想示意自己没事。


    阿琪看见楚时泱终于算是彻底醒了过来,扁起嘴巴,带点小小的委屈说:“现在都到傍晚了,姑娘你终于舍得醒过来了。”


    楚时泱伸个懒腰,问她:“我有睡这么长时间吗?”


    阿琪点头,补充说:“沈公子都派人问过好几趟了。”


    楚时泱侧头看向窗外,见外面确实天色变晚,刚想继续说话。下一秒,鼻子一痒,她就一连打出好几个喷嚏。


    阿琪拿过披风替她披好,伸手探向额头,只觉得格外滚烫,这才意识过来:“你好像是发烧了。”


    楚时泱脸红红的,头也跟着晕晕的,说不出连贯的话来。


    阿琪瞧着她这样,想也不想地说:“我现在去找沈公子。”


    楚时泱刚想制止她说太晚了,就看到阿琪飞快地出了门,只能无力地半倚在竖好的软垫上。


    这几天来回奔波,都让她忘记了自己身体本就没养好的情况。


    没过一会,随着清脆地铃铛声响,沈雁风抬起脚步迈入房里。他神色从容,全然不复昨晚苍白无力的形态。


    楚时泱一见到他,就格外自觉地把手腕递上。


    见状,沈雁风原本欲坐下的动作一顿。


    楚时泱不解问道:“怎么了?”


    沈雁风看着她,无奈地说:“我记得,原本按师尊计划,好像师妹才是学医的。”


    楚时泱:“......”


    她露出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企图通过迷惑沈雁风来达到让他放弃追究的想法。


    但因为此刻楚时泱的脸现在过于通红,配上她的笑容,非但没起到迷惑的目的,反倒让人更担心她的病况。


    沈雁风深深地叹口气,手指还是轻轻搭上了她的脉搏。


    楚时泱顺便问道:“常师姐呢?她还是守在正屋吗?”过了最晕乎的一趟劲,她现在神志清醒不少。


    “嗯。”沈雁风随意地回应道,他诊着诊着,便蹙起眉头。


    楚时泱看到他这个样子,顿时有点害怕地说:“难道不是寻常感冒?”


    沈雁风思索她的症状,并没有草率回答。


    见状,原本在一旁的阿琪本也想细问,然而就在她开口的瞬间,突觉得脑袋一晕,于是下意识扶着旁边的椅子以支撑身体。


    沈雁风余光看向不稳的她,抬手让阿琪坐下后也替她诊脉。


    阿琪紧按着自己的眉间,本想尽快清醒,但丝毫没起作用,反而更加难耐。


    沈雁风看着通红的楚时泱,又转头看向状态难受的阿琪,半垂下眼皮暗自忖量。半晌,他表情突变,快步将房门和窗户打开通风后,才回身说:“你们得的不是寻常的病。这种症状......竟更像是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