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老常在(清穿)》 既过了明路,延春阁对二人的照顾也多了不少。
庆太妃默许,桂嬷嬷做主,从过冬衣物到一日三餐,都给了她们便利,终于能够吃饱穿暖了,马薇看着屋子里多出来的篓子,激动的几乎要落泪,总算是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了!
月答应翻检着这些篓子,左边一个篓子里装的都是些皮毛、棉鞋等物,崭新崭新的,穿在身上暖洋洋的,一点儿都不像那些积年的、又硬又冷;旁边两个篓子里装的则是些日常吃的米面油,鲜肉腊肉都有,还有好几十个鸡蛋;最后那个篓子则是装满了炭,底下三分之二仍是寻常黑炭,最上头竟是好几斤的红萝炭!
“姐姐,我都不记得上次用这红萝炭是什么时候了!”月答应拿出一小块红萝炭放在掌心细细摩挲着,“看看这颜色,银霜一样的,漂亮极了!”
“是啊,真是没想到,”马薇感慨道,“不过是软了身段,说了些好话,就得了这么多好处!”
她原本以为这马佳常在混得这么惨,纯属倒霉,现在看看,个人也有原因,拍拍马屁就这么多实实在在的好处,这可比她之前那份工作舒服多了!
只是这庆太妃不知是真的忙,还是旁的什么原因,送了这些东西,也没叫她们到前面去见个面说个话什么的,难道是要先晾上一晾?不知道她究竟作何打算。
其实,这倒是马薇想歪了,庆太妃只是一心往太后那边跑,着实没空搭理她们两个。
慈宁宫是全紫禁城最热闹的所在。
毕竟乾隆皇帝孝顺母亲天下皆知,宫里的人投其所好,自然也常跑到慈宁宫凑趣,热热闹闹的。庆太妃在延春阁是话事人,但到了那边,也就占了一个辈分高,不然的话,就是个透明人。
她自然是要全神贯注地凑趣,好让旁人知道,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这一日,富察皇后带着她嫡出的二阿哥永琏来向太后请安,永琏如今不过是八岁的年纪,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像个小大人一样跪在地上请安,太后欢喜的了不得。
陪着富察皇后来的还有贵妃高氏,高氏没有孩子,又一向敬重皇后,银铃般的笑声在慈宁宫后面的花园里回响:“我瞧着二阿哥这样儿,聪慧乖巧,知书懂礼,很有几分咱们皇上的风范,太后娘娘,您看是也不是?”
这一番话听得富察皇后掩面低笑,嘴中却道:“他才多大?能看出些个什么来?”
太后听了这话,却并没有不以为意,捧着永琏那张稚嫩的小脸蛋儿,从他的眉眼,到他的鼻子嘴巴,一一打量过去,肯定了高氏的说法:“是有些像皇帝小时候的样子,瞧瞧,尤其是这左边脸蛋上的小酒窝,皇帝这么大的时候也有一个,后来长大了,脸瘦了,才慢慢消失了。”
太后笑得十分慈爱,吩咐着身旁的宫女:“去拿一对笔锭如意的金锞子来,二阿哥收着,也讨个好彩头!”
庆太妃在一旁陪着笑,却插不进话来,瞧着二阿哥被众星捧月的样子,想起自己与儿子“天各一方”,心中泛起几分苦涩。
就这样在一旁强撑着看着人家天伦之乐,其乐融融,自个儿搜肠刮肚,寻出了几句漂亮话来迎合,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延春阁,心里烦闷,屏避了宫女太监,竟是掏出了帕子暗暗抹泪。
桂嬷嬷闻得庆太妃回来,到前殿来伺候,却见前殿内空无一人,连蜡烛也不曾点,昏昏暗暗的。
怎的这些宫女这般惫懒?
她心内正疑惑着,却见内殿里庆太妃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床沿边,架上就点着一只蜡烛,一个人坐在那儿,似在啜泣抹泪。
她忙小步上前,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庆太妃听到脚步声响,心内有些不自在:“不是说让我一个人静静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娘娘,是我!”桂嬷嬷掀开帘子。
庆太妃见来人是桂嬷嬷,那点不自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苦闷:“我刚刚从太后那边回来。”
桂嬷嬷没有接话,听她继续说。
“皇后带了二阿哥过来给太后请安,我看着二阿哥的样儿,就想着我的二十四阿哥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她拿着帕子捂脸,“唉,也是我自己不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也不差这一年了,怎么离跟儿子团聚的日子越近,我这心里反而越发忐忑起来了,也不知究竟怎么了?”
“还是那句话,娘娘放宽心!”桂嬷嬷安慰着庆太妃。
“皇上与皇后琴瑟和谐,二阿哥是正宫嫡出,比之大阿哥,更受皇上宠爱,虽然没有明说,但听风声,储君之位必是二阿哥的!”桂嬷嬷听了庆太妃的话,意有所指。
“你是说……”庆太妃品过味来,“让我平日里也多与二阿哥联络联络?”
略略一顿,她还是摇头:“不是我不想,只是今儿个也只不过是皇后带着二阿哥来给太后请安才见着,平日里压根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啊!”
“和太后说话还有个道理在,和皇后怎生拉近关系?”
她说的不无道理,桂嬷嬷点点头:“总之走一步看一步,碰上了怎么着也要说些贴近话!”
“唉,”庆太妃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那便都听你的……”
她调整了一会儿心态,然后又问,“延春阁里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一切都好好的呢!”桂嬷嬷去洗脸架上拧了一条热乎乎的毛巾来,为庆太妃擦拭面上泪痕,“就是后面的马佳常在和月答应说要给您谢恩,但一直没等到您有空的时候,您看?”
蒸腾的热气让庆太妃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她舒服地呼出一大口气,接过毛巾来:“倒是忘记她们俩了,你给我重新梳洗一下,待会儿就让她们来吧。”
——
马薇和月答应的小屋里,二人穿着暖洋洋的新衣,正在用着晚膳。
这顿晚膳,那可是不一般的丰盛。
二人找了个锅子出来,美滋滋地烫火锅吃,用的是老北京铜火锅,许久不用了,上面的油腻污渍厚厚一层,二人用碱水洗涮了好久才涮干净。
“看我调的这个蘸料你喜不喜欢?”马薇将一个小碟子递给月答应,这还是以前她在海底捞,服务员小姐姐给她调的,她照着现有的材料模仿了个七八成。
月答应用筷子点了一点,放入口中抿了抿,面带惊喜:“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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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姐姐,这味道可真不错,以前吃锅子都是蘸麻酱的,没想到还能这么吃!”
微辣中带着些清甜,又有麻油的香,还有着老陈醋那股子浓厚但不涩口的酸味,层次感十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肉蘸着吃,更香呢!”马薇用漏勺捞出了几片切的薄薄的牛肉出来,也不客气,分了两片给月答应,便自己夹着肉片蘸着料囫囵吞下。
牛肉滚烫,烫的马薇龇牙咧嘴,却掩不住她脸上的笑意,滚烫的热气从她的口腔蔓延到她的面颊,一张脸,红彤彤的。
一股子鲜活气息。
月答应也学着她这样做,却烫了舌头,慌乱间把块牛肉吐在地上。
“我这毛病!”看着只被嚼了两口的牛肉,她脸上全是惋惜之色。
马薇噗嗤一笑:“怎的什么都跟着我学,连这囫囵吞枣的毛病也学了去?”
月答应被说的不好意思,一张小脸上,既有被烫的红,又有几分羞赧,看得马薇笑的越发开怀。
二人说笑间,却忽的听见门被扣的砰砰响,随之而来的是彩珠的声音:“两位小主可在?”
月答应忙用帕子抹了抹嘴,三步并作两步前去开门。
马薇也收拾出了个空座来,正欲再拿出副碗筷来请彩珠坐下,那边彩珠已经进门来了,见着马薇动作,忙笑着开口制止:“常在不用忙,这是在吃饭?可是不巧了,娘娘今儿个得闲,想寻二位说说话!”
马薇动作一顿,庆太妃“冷了”自己两人这么些时日,终于想起她们了?
她心里有些不定,但面上还要表现的热情洋溢:“此刻便去吗?这手忙脚乱的,我二人也没装扮一番,”她的手不自在地在衣襟处蹭了蹭,“身上还有锅子味呢,只怕冒犯了太妃娘娘。”
“不过寻常说说话,能有什么冒犯的?”彩珠摆摆手,瞅了瞅眼前的锅子,“这是吃了多少了?”
“已是快吃完了!”月答应听着彩珠话里的意思,忙笑着接话。
马薇自是知晓她的意思:“是了,吃了七八分饱,冬日里吃锅子果然是最适宜不过的,我这背上都要冒汗了,还得多谢彩珠姑娘在娘娘面前美言!”
“那……”彩珠微微笑着,只看着马薇。
“若是太妃娘娘不嫌弃的话,那我们,即刻便去!”
将锅子底下的炭熄了,彩珠在前头带路,马薇和月答应跟在后头,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庆太妃在她的脑海中是个很模糊的印象,这么些年虽然同住延春阁,但也没多少照面。
虽说能对她二人施以援手,多半还是讲几分情面的,但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定,她搜肠刮肚,努力寻出些漂亮话,预先准备着,且看这庆太妃是何种性格,再说些让她高兴的。
不知不觉间,已是到了。
彩珠刚一推开门,马薇便觉得暖气扑面而来,熏得她不自觉眯了眼。
殿内燃了香,马薇也闻不出来是个什么香,只觉得闻了后心平气和不少,那点子紧张也平复了。
她侧头,看见月答应微微缩着脖子,眼底微含怯色,伸出了手握住她,做了个口型:“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