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作品:《堕仙

    若站他们面前的是言时晖这些小辈,哪怕察觉不对也不会继续问,因为就算他们继续问,也会被江随舟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可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应柳,一个能在沧山左氏立足的仙师,哪里好打发?


    应柳当即发问:“直觉能准到方位?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如此久远的事情?”


    这就算是古书密法中,也绝不会记载此事。


    萧闻山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萧家,萧闻山。”


    应柳神色不耐:“我当然知道,是问——”


    江随舟打断:“萧兄灵力再微弱,好歹也是个修士,既为修士,有所擅长何必大惊小怪?”


    “我都未曾感应到,他是如何感应到哪些是新绑来的人,哪些又是失去灵骨的人?”应柳不满道。


    江随舟笑了一声,他虽不知为何萧闻山要担着风险将此事托出,但他师弟既然说了,他肯定是要护着的。


    只听他道:“你为符修,可比得过剑修左韫?”


    应柳噎了一下,脸上闪过几丝不自在:“各有所长,这方面我自然比不过。”


    “那不就得了,”江随舟继续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怎知他灵力微弱,别的地方就一定不如你呢?虽然萧家…没落,但萧兄说不定就精通些什么家族秘传,譬如占卜之术等等。”


    应柳明知不一定真,但他不知如何反驳如何套话,有这个萧珩在,哪怕萧闻山疑点重重,也问不出个一二。但萧珩若不在,萧闻山恐怕都不会同他一起。


    自我安慰片刻,应柳才道:“既然如此,便不必分头行动了。”


    江随舟替人应下:“当然。”


    毕竟怨阵中的东西都是由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幻化而成,除了幻境中受怨魂影响,阵中出现的并不受其太多影响。


    只是不知应柳还在顾及什么,总是暗戳戳地盯着萧闻山,手中的符也蠢蠢欲动。


    江随舟有些无奈:“应仙师,若他真是什么来路不明的恶鬼,那你觉得我会帮他,还是帮你?”


    应柳:“……”


    此话一出,应柳捏符的手抖了两下,被戳穿后他也不愿离太近,道:“那你们最好别离太近,若是有什么心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三人从最西侧开始寻找,符箓功效折了几成,效果便不太明显,好在江随舟发现那木牌中的隐秘,将那木牌捏裂,顷刻间出现了几丝灵力,引到一个极为被漏掉的屋子。


    “看来想让我们来这儿,”江随舟冲着应柳喊了几声,“应仙师!找到了!”


    废了好些符箓的应柳:“……”


    江随舟牵上萧闻山,十分自觉退了几步,将门让给应柳来开。


    前不久被阵主夺灵的经历让他有些生惧,可江随舟目光炯炯看着,加上大话还是他放出来的,应柳只得应着头皮上,想起前不久的教学,他忽地有些后悔。


    他将仅剩的几张符贴在门上,迅速将手收回,然而那几张符只是在门上忽明忽暗地燃了几下,接着好似哑火的炮竹一般,就这样灭了,跟个贴纸一样装饰在门上。


    “门上阵法还挺多,”应柳尴尬解释,“我再试试。”


    江随舟也没料到应柳的灵力被压制到这等地步,见气氛有些僵持,他又不想再耗时间,索性拿着那几张追踪符便往门上贴,边贴边演:“应仙师,方才你给我们的符箓还没用完,用这个!”


    应柳听到那一瞬眉心直跳,不等他说什么拒绝,江随舟早已先斩后奏地将符箓随意贴在门上一张。


    “你这是做甚!”应柳慌乱道,“快松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还要不要命了!”


    江随舟哪里不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被那怨魂夺灵,但还是将灵力输入其中,而后装模作样地眨眨眼,问道:“应仙师怎么了?”


    不等应柳斥责出声,眼前轰隆一闪,好似归灵阁被天雷劈中一般,脚下的地都在颤抖。


    但一张符不能直接开门,江随舟只是先贴一张试探试探应柳反应,若是…好骗,再打开门。


    应柳傻眼了,他看向江随舟,嗓音惊恐无比:“你做了什么?”


    江随舟面具被晃落几分,满眼清澈无比,呆呆傻傻回道:“贴你给的符啊…别的什么也没做。”


    应柳险些要骂出声来,他给的符他还不清楚吗?!几张追踪符用来追人寻物用的,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威力!


    然而这还不算完,江随舟这人见符箓可用,颇为兴奋地将剩下的符全给贴上了!


    应柳惊呼:“快停手!”


    他想上前制止,然而萧闻山却挡得严严实实,不让他过去。


    江随舟那边自是不会停手的,贴完后还像模像样地问道:“是这样贴的吗?”


    应柳默了片刻,没等来方才那声动静,正欲开口,下一刻宛若天崩地裂之势,整个环形过道顿起烈风,几人身处其中却不受分毫影响。


    应柳甚至还能再如此强劲的灵力中感应到那阵阵熟悉的暖意,他环视寻人,除了震惊到抱在一起的萧家兄弟,什么人也没看到。


    汹涌灵力下,几道无法忽视的剑意,从几人身侧呼啸而过。


    应柳下意识以为是左韫的灵剑,但他清楚并不是。


    那是由风化成的剑意,裹挟着充盈的灵力,破开了门上的阵法。


    应柳虽是符修,但有关于那化天地无形为剑意的传说也是知道的,甚至还能分出些神帮他们护住四处迸散的碎石木屑。


    然而这一切,都来自他画的追踪符?!


    应柳本人都不信,就算是旁的符箓,也绝不可能是他的水平。


    随着破天的轰裂声消散,应柳看向场上余下两人,只见那个叫萧珩的此刻正吱哇乱叫抱着那位恶名远扬的人,面具掉地上都不敢下地捡,还得萧闻山抱着捡起又给他戴上。


    应柳目睹全程,看得两眼发黑!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两人,是断袖啊!!


    哪怕是信方才高手一直暗中相护这样的小概率,他都不会信是萧珩这个咋咋唬唬什么都不懂的散修做的,他方才居然怀疑到两个断袖身上?


    被当作断袖的人此时并未意识到他的行为有多不妥当,江随舟闹着演够了,便从他好师弟身上下来,还不忘帮人理了理。


    见应柳那难以言喻的目光又看来,他才道:“应仙师你的符真的好厉害!”


    “不是我…”


    他还没解释完,另一道带着疑惑又微微震惊的声音从里传出:“应柳?你又进步了。”


    左韫应当是同怨魂打了许久,高束的发尾有些打结,好在并未受伤。


    闻言应柳身形一僵,有些手足无措地往前挪了几步,方才还解释的话此时直接认下了,只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是、是啊,看的书多,你也很厉害。”


    左韫并未多寒暄,一心在怨阵之上,问道:“你们为何才来?”


    江随舟敏锐察觉‘才来’二字,追问:“你们没有进入幻境?”


    “并未,”左韫简单说明了下情况,“进入怨阵后,段谌被魇住,我被人压制无法动弹,等破开束缚时,你们三人便不见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便去寻找你们,时晖发现此地人都佩戴有木牌,我们想着这或许是线索,就领到木牌去寻你们。”


    “但途中时晖他们被盯上,人数众多,段谌又昏过去,迫不得已找了间屋子躲起来,谁知有人设下阵法,我们进去出不来,再接着,你们便破开了门。”


    江随舟点出:“有人设下阵法?”


    “是,”左韫道,“那人应当修的…旁门左道,我能感应到。”


    所以,将他们隔开,只是为了不让左韫几人出去?


    江随舟疑惑,他并不觉得那人费如此功夫,只是如此。


    “言子归他们呢?”应柳问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他,江随舟总算察觉出哪里不对劲,照理来说言子归应当会冲出来喊几句,结果人都没看到。


    左韫深吸一口气:“我正要说此事,你们来。”


    左韫侧身让出位置,江随舟一眼便看到倒地不省人事的三人,他第一反应便探查了几人灵骨。


    应柳将三名昏迷不醒的少年围起,检查好一番才松开。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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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同一时刻昏去的,”左韫道,“段谌最先昏过去,躲入此屋后,子归说他见了鬼,但先昏过去的是时晖,没过多久,他也昏过去了。”


    应柳笑道:“言子归?他怕不是吓过去的。”


    “可他是最后昏过去的。”左韫并不认同,“照你这样说,时晖难不成也是吓晕了?”


    应柳立马附和:“不,你说的对,肯定有别的原因,难不成魂魄被…吞了?”


    江随舟看了他一眼,提醒:“应当不是,往常阵中怨魂一旦见到生魂,都是追着人吃,然而此阵的怨魂可是最开始便看到我们了,要说之后灵力也暴露些许,但他们并未攻击我们,反而一直引着我们查血什么。”


    两位仙师都不傻,左韫当即反应过来,道:“所以子归他们应当不是魂魄缺失,反倒是那人,在在怨阵中控灵!”


    “可控灵损耗极大,他若是出不去如何?”应柳疑惑不解。


    江随舟靠着萧闻山懒散道:“这边不知道了,他若是没本事,恐怕不会冒如此风险,只是不知为何盯上他们三人。”


    能炼化尸首成怨阵阵主之人,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最关键,此人认识他。


    可江随舟左想右想,都没想到先前有什么同门,有修诡道的倾向。


    “活人能被控灵吗?”左韫拧紧眉头。


    应柳思索片刻:“未曾听过。”


    但可以被迫溯灵,江随舟想道。


    “你方才不是说,言子归见到了鬼?”江随舟说道,“兴许不是他胆子小眼花了。”


    应柳、左韫两人异口同声:“此话何意?”


    江随舟解释道:“你们可曾听过溯灵?怨阵中有一种怨魂,不吞人,但喜欢附身于人,将它们的过往强加于旁人,轻者一两个时辰哭着醒来,重者,沉溺其中。”


    “不曾听过,”应柳神色称不上好,“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暂不得知,”江随舟道,“不过进入同一怨魂回忆中,或许有方法。”


    他看向左韫:“既然是言时晖先昏过去,那他在之前可有什么不对劲?包括言子归后面见到怨魂,做了些什么?”


    左韫回想道:“时晖他照了里屋那面镜,子归…子归也是在那里看到的怨魂,摸了一下便不省人事了。”


    江随舟了然:“那面镜子或许便是通道。”


    左韫:“那我进去将他们带出来。”


    应柳反对:“你知破解之法?不知便不要如此莽撞。”


    “那也比他们困在其中强。”左韫道。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江随舟已经悄无声息地在那面镜中站定,身侧站着萧闻山。


    “一起?”他挑眉问道。


    萧闻山毫不犹豫牵上他的手:“自然。”


    另一侧左韫喊了半天不见人,终于意识到不对,等两人追上去时,江随舟拉着萧闻山,声音欢快又找打:“左仙师,应仙师,一定要在外面守好我们啊!”


    话音落下,两人身体齐齐倒地。


    左韫、应柳:“……”


    萧家这么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人到底什么来头?!还有萧闻山怎么就如此心甘情愿,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左韫自不会让两人进去,可问题是他们两人触碰后没有任何反应,好似那怨魂故意不让他们进一样。


    左韫脸色奇差无比,应柳觑了眼神色,再三鼓起勇气,劝道:“我先设下阵法,护住他们,等他们出来再说。”


    “你说得对,等出来,管他是萧家还是左家,都给我滚去抄书反省。”左韫一字一顿道。


    然而江随舟和萧闻山两人自是不知出来后有什么等着他们。


    不到片刻,只觉脚底一晃,两人便出现在那怨魂回忆中。


    江随舟本以为会以怨魂视角来看,不料却是他们自己的视角,虽是灵体漂浮状态,倒也不妨碍什么。


    这怨魂的模样和那家仆一模一样他倒不吃惊,但见他手中所持画像上的人,倒是有些让他惊讶不已,除了一张神似言时晖的画像,还有一张,竟是沧山左氏很早以前的家主画像——左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