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年忙拱手：“是！”


    待蔡年好容易从吴亮之那里回去后，还未来得及歇息片刻，便听到下人来报：


    “大人，不好了！那娇娘不见了！”


    蔡年疲惫地挥了挥手：“不见就去找，不过一个舞女而已，何必惊慌...”


    “什么？！娇娘？！是那沈氏女？！”


    下人赶紧道：“回大人，是！”


    蔡年瞬间精神了：“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不见的？！”


    “掌管教坊司的嬷嬷呢？！速叫她来见我！”


    蔡年怒不可遏，气得摔了一套心爱的茶具。


    他前脚刚拍着胸脯跟上司保证会看好人，结果后脚人就不见了。


    如此办事不利，那他这个一部尚书岂不是要干到头了。


    那下人应了声赶紧去请人了教坊司的嬷嬷来。


    可嬷嬷急得嘴角都起燎泡了，也搞不清楚这娇娘到底是怎么不见的啊？！


    她只知道从蔡府回教坊司的时候，人还在呢，结果回到教坊司点名时，这才发现少了个娇娘！


    想来这娇娘，应该就是在从蔡府回教坊司的路上不见的。


    只是她一弱女子，到底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呢？


    那嬷嬷恨得只咬牙：“大人，那娇娘竟敢擅离教坊司，这可是重罪！您抓回后定不能轻饶了她！”


    “不然以后那些姑娘们有样儿学样儿，我这教坊司还怎么管束？！”


    蔡年冷眼看着她：“既然无能管束，便是你能力不足！”


    “我看这掌事嬷嬷的位置，还是换个人来做吧！”


    那嬷嬷吓得不成了，这些的落在她手里的落魄名门贵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那些贵女自是没办法逃脱她的手掌，但是难保这些贵女的亲族要为她们报仇啊！


    她一旦没了这个尊位，那些人，还不把她生吞活剥了啊！


    那嬷嬷跪地求饶，各种磕头，求蔡年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可蔡年饶了她，谁又来饶蔡年呢？


    跟着吴大人这许久，蔡年早学会了心狠手辣，冷心冷肺。


    因此蔡年只是挥了挥手，便叫人将这嬷嬷带下去了。


    他自然不能直接处置那嬷嬷，不过这也算是他给吴大人表的一个态罢了。


    ......


    吴亮之听闻沈氏女不见了的消息后，立时便派了六部各处去找。


    区区一个落魄舞女，若无人相助，怎么可能逃脱教坊司？


    可那沈家早已落魄，京都已无亲属，更无关联好友，六部查了又查，全员出动，仍是未见沈氏女的影子。


    奇怪，难不成这沈氏女有飞天遁地的本领不成？


    若她真有这本领，也不至于落入到教坊司了！


    吴亮之眼神一冷，让人叫了蔡年来：


    “当晚的情形，你再细细与我说说。”


    蔡年吞了口口水：“是...”


    接着便将当晚的情形，事无巨细，一一禀明了吴亮之。


    吴亮之手指叩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


    久久未出声。


    “如此看来，只有那锦衣卫指挥使陆明，有些可疑了...”


    蔡年浑身一震。


    再如何，他也万万不敢怀疑到陆明的头上啊!


    那可妥妥的一个活阎王！


    再说了，非亲非故的，他陆明为何要救这沈氏女？


    总不能说，一见钟情吧？


    嘶...结合当晚的情形来看...


    难不成，这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陆明，偏偏就喜欢这一挂的？


    吴亮之开口道：“是与不是，一探便知。”


    “走吧，让我们去会会这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


    吴亮之、蔡年二人同行，很快就来到了陆府。


    陆明让人将二人请了进来。


    “吴大人、蔡大人，稀客呀...”


    “不知二位大人莅临寒舍，有何指教呢？”


    吴亮之哈哈笑道：“久闻陆大人大名，早就想来拜访一二了。”


    “说来你我同为陛下亲信，理应更亲密才是，陆大人您说是不是？”


    陆明看了他一眼：“吴大人慎言，陆某可不想背上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吴亮之一噎，身为靖德帝面前的红人，这点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两大红人若是走得近了，岂不叫靖德帝猜忌？


    是以二人从来也不亲近...


    蔡年打着圆场道：“陆大人，吴大人，您二人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啊。”


    “您二人多多沟通交流，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定呀！”


    吴亮之笑道：“蔡大人所言极是。”


    “陆大人，今日咱们来啊，一切都是为了陛下。”


    陆明：“两位大人，若是为了陛下，但是公事，公事的话，应该要去我锦衣卫衙门才对吧？”


    “左右已经来了，有什么事儿，两位大人直言就是。”


    吴亮之挑眉：“陆大人果然是个爽快人。”


    “如此，我便也不与你兜圈子了。”


    “听闻昨日大人对一教坊司的舞女，动了心思？”


    陆明冷声道：“吴大人，这应该是陆某的私事吧？”


    吴亮之：“若是陆大人假公济私呢？”


    陆明抬眼：“吴大人若有证据，只管禀明陛下便是。”


    “若无证据，便是诬陷！”


    “我锦衣卫，乃陛下亲管！诬陷了我不要紧，打脸了陛下，不知吴大人可担得起这罪名啊~”


    蔡年观吴亮之神色，呵斥道：“陆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跟吴大人说话呢？”


    “吴大人乃堂堂首辅，便是问您一句都不行吗？”


    陆明：“不好意思，陆某归陛下直管。”


    “吴大人想耍首辅大人的威风，怕是来错了地方！”


    吴亮之：“呵呵，陆大人年轻人，性子就是急...无妨无妨，既然陆大人不愿意说，本官不问便是。”


    “蔡大人，既然陆大人不欢迎我们，咱们还是走吧！”


    蔡年犹豫着：“陆大人，教坊司那个舞女娇娘...”


    “私藏教坊司舞女...可是重罪...”


    陆明淡然道：“多谢蔡大人提醒，陆某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不会知法犯法。”


    蔡年环顾着陆家的会客厅。


    陆明：“怎么？难不成蔡大人怀疑陆某私藏了舞女，还想搜查陆府不成？”


    蔡年咬牙：“本官不是那个意思...”


    陆明：“那就恭送两位大人了。”


    吴亮之、蔡年拂袖而去。


    回去后蔡年道：


    “大人，以下官办案多年的经验，这陆明，绝对有问题！”


    吴亮之抬眼：“可人家咬死了不认，你又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