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忙点好
作品:《食为天》 盛闻闭上了嘴。
也不知贤妃听没听见肖太后和盛闻的对话,进来给盛闻和肖太后见了礼,便笑着抱起盛阊,精准地把他藏在腰带上袖子里的糖搜出来没收了。
这小子正换牙,不能这么放纵。
贤妃欲言又止,虽然手里抱着的小儿子很乖巧,她有点担心现在被太子收拾了一顿的大儿子。
这时盛阛摇摇晃晃地走到何婕妤脚底下,仰头喊了声,“娘!”
全场寂静。
盛闻瞬间僵硬,他没来得及抓住盛阛,便眼睁睁看着何婕妤的表情从错愕变成惊喜。
“乖宝!”何婕妤忙蹲下身张开胳膊,盛阛哒哒跑过去扑进她怀里,小脑袋在她肩上蹭了蹭,扭头对盛闻露出个得意的笑,奶声奶气地喊:“哥…妈的!”
盛闻:“……”
他早知道这弟弟切开来是黑的。这小子明明会喊娘也会喊哥哥,偏偏在这么一大群人面前说脏话。
“闻儿啊。”肖太后张了张嘴,“你以后还是别带孩子了。”
盛闻:“啊哈哈哈,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五日后,太后的车驾浩浩荡荡驶出京城。
盛闻站在城楼前相送,领头的德太妃举着块红色的丝巾晃了晃,正和太后说着话,“太后娘娘,听说头一站咱们去扬州看琼花?臣妾把先帝赏的翡翠耳坠找出来了,配这条石榴红裙可好?”
几位太妃花枝招展,都戴着盛闻让人送过去的“夕阳红旅游套装”,一人头顶一顶遮阳竹帽,脖子上还绕着他特意从波斯商人那搞来的彩色纱巾,风一吹便在身后飘成一道彩虹。
盛闻不忍直视,要不是这些太妃的颜值过硬,真跟他上辈子在景点看见的老太太们一样了。
“你们啊。”肖太后无奈摇头,她伸手搀着走在身边的庄太妃,“哀家是去巡视州府,不是带你们去游山玩水,瞧瞧你们,这是把首饰匣子都搬空了?”
“诶。”庄太妃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笑得眼角细细的皱纹堆成一团,“太子殿下说了,咱们代表大雍太后的颜面,衣裳首饰越鲜亮,地方官越不敢小瞧!”
盛闻咳嗽了两声,我是说让你们打扮得鲜亮点,但没让你们打扮成彩虹女团啊。
太妃们有意地忽视了这一点,此刻正围着肖太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本就是各地选进宫的佳人美眷,如今年过半百,竟有机会回家,一个个都兴奋的不得了。
倒像是一群马上要去春游的小姑娘,哪有半分太妃的威严。
盛闻叹了口气,这些太妃虽非亲生祖母,却从小看着他长大。
皇帝登基时,她们主动搬出主殿住在偏僻的寿安宫,如今听说太后要出巡,竟个个争着随太后看看这太平世道。
他看向唯一一个还能保持冷静的大长公主盛静姝,“就拜托姑母了。”
盛静姝颔首,“我会照顾好母后和太妃们的。”
眼看着车队离去,卷起尘烟。盛闻忍不住假装按了按眼角,“唉,忙,都忙点好啊。”
是您把大家都送走…派走的好吧?做一副空巢老人的模样干什么呢?裴钧在内心吐槽道。
“正巧今天出宫,先瞅哪个弟弟去呢。”盛闻摸了摸下巴,“我一贯尊老爱幼,先看五弟去吧。”
五皇子盛阗同学,趁着皇帝爹御驾亲征,妄图挑战太子盛闻的家庭地位,在御花园带着几个同龄的小伴读外加一只猫意图和盛闻决斗。
盛闻压根不接招,一个影卫就把他们全按在地上摩擦了一番,顺手将他们丢进了京郊大营磨砺。
他怀疑五弟可能有多动症。
这小孩很难长时间保持专注,读着读着书就去追窗外的小鸟,情绪很难保持稳定,做事全凭兴趣。
按理说盛闻应该用爱的关怀包容他,然后让五弟重新变成一个五好青年——
但盛闻不是幼教,他没有这个闲工夫。
他决定像农村大爷大妈养哈士奇一样,把五弟过剩的精力投入到战场上去,省得他在这儿窝里横。
这与皇帝和贤妃的相处模式脱不开干系,皇帝当时是个热血青年,贤妃也是个将门虎女,俩人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
贤妃在还对爱情有幻想的少女时代,不仅没得到半点来自丈夫的爱,还遇上这么一个熊孩子,没拿鞋底子抽盛阗已经是她百般抑制的结果了。
如今皇帝和贤妃都逐渐年长,贤妃也抛弃了对皇帝的那点小女儿情怀,一心养孩子,二胎盛阊就被养得很好。
二胎家庭难免遇到类似的问题,家长以为自己一碗水端平,但孩子心里压根不这么想,你不就乎他,他就觉得你偏心。
导致一只脚迈进青春期的老五越来越叛逆了。
原本的老五成年后多动症也没治好,出宫开府后也十分冲动易怒,稍一挑衅就会大发雷霆。
——宁直就是抓住这个盛阗这个弱点,让这对同胞兄弟同室操戈的。
盛闻一想到这些兄弟未来的结局都快愁死了,一抓一大把的抑郁症狂躁症,白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晚上全躲在被窝里掉小珍珠。
原生家庭,你赢了。
盛闻乘车来到京郊大营,马车刚停稳,便听见门前宽阔的校场上传来一声闷响。
某个小校被摔在沙地上,五皇子盛阗正站在飞扬的沙土里,撸着袖子冲人吼,“再来!老子还没摔够!”
“他是谁老子?”盛闻疑惑地看向裴钧。
裴钧不语,他掀开车帘,看着远处蹦跶得像只小豹子的盛阗,忍不住摸了摸腰间的旧伤。
十来天前这小祖宗在太极殿布置陷阱,不知道想暗害谁,他虽然没中招,但到底踉跄了一下,手里的算盘飞了出去,脚踩在算盘珠子上,狠摔了一跤。
裴钧倒没说什么,但这事被来接老八的贤妃看见了,他怀疑贤妃娘娘立刻就想把自己脚底下镶了大珍珠和玉石的绣鞋脱下来,狠抽一番五皇子的屁股。
裴钧只好扶着受伤的腰劝架,说自己没事,这才救了五皇子金尊玉贵的屁股。
那一堆宝石硬得硌手,真抽上去还不得给五皇子屁股抽烂了。
“好小子。”一个身着皮甲的汉子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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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来,我来和你摔!”
“来就来!”盛阗立刻冲了过去。
若是仔细看去,人群中有好几个霜打茄子似的少年,正是盛阗的那群伴读们。
这群半大小子或是脸色发黄的厉害,或是脸上显眼位置点了一堆痣。
不是特别亲近的人绝对没法把这些京中飞扬跋扈的二世祖和这些面黄肌瘦的小可怜联系起来。
“您不是暗地里跟指挥使说了让照顾着点吗?”裴钧小声道,“指挥使又是宁国公世子,怎么也该…”
看那群小可怜的样儿,肯定是被这群老兵油子折腾了一番啊。
“宁国公一脉最是忠勇耿直,他爹都不怕我爹,指挥使抽老五还不跟抽孙子似的。”盛闻道,“等指挥使揍完老五,咱们在过去。”
裴钧把脑子在摇摇车上摇了一会儿,才艰难跟上,“差辈儿了吧。”
京郊大营指挥使郭文山如猫逗老鼠一样,耍得盛阗团团转。
盛阗的功夫是和宫里的师父学来,打起来好看的成分远大于实用性,每一招大半都是花架子,也就是仗着蛮力欺负欺负没有学过功夫的普通人了。
郭文山趁着盛阗扑来的动作,轻轻一脚踹在盛阗后腰,后者一下趴在了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盛闻看着盛阗像只被掀翻的小兽般趴在沙地上,耳尖因羞恼涨得通红。
郭文山正要行礼,盛闻抬手打了个手势,他连忙将围观的兵士们都带走了。
“哟,真哭了啊?”盛闻俯下身,抑扬顿挫地道。
只听这小子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盛阗羞愤欲死,仍趴在地上不动,“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郭指挥使,这怎么回事啊这?”盛闻问,“没给他饭吃?”
“微臣岂敢。”郭文山道,“都是熬得浓浓的白粥配上咸菜。”
盛闻立刻知道,肯定是这小子嘴刁,不肯吃白粥咸菜。
本就是长身体的时候饿得快,眼下打了两架,现在是饿得爬不起来了,他轻轻用脚尖踢了踢盛阗侧腰,“站起来说话。”
“不起来!”
“嘿,你这小子…”郭文山一瞪眼,就要去拎盛阗的衣领子。
“哎。”盛闻打断了郭文山的动作,“既如此,我就请除了某人以外的将士们吃好吃的,让某个趴在地上的小乌龟接着吃咸菜。”
盛阗听了这话,到底是肚子饿得难受,他才捂着脸慢慢爬起来。
“你到底用什么东西在我脸上弄得这玩意!”盛阗蹦起来薅盛闻的衣领子,“我洗了好几天了都洗不掉,你混蛋!”
盛阗半张脸都被一块红色的印痕遮盖,原本清秀的小脸已经能在半夜出演恐怖片了。
高浓度甘油和酒精加甜菜汁。盛闻移开视线,我们那边一般用这玩意给猪肉盖章。
外戚本就十个月半年的才能见一次皇子们,盛闻特意把这群小孩打扮得灰头土脸,再打散开来,绝对没人能认得出来。
京郊大营的兵士也有不少家里有身份地位,几天下来就把这群少年收拾得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