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49.惩罚

作品:《穿到三年后成了死对头老婆

    裴郁一碰上付温程总要使点幺蛾子。


    话已出口,陈疏音要圆也来不及,她掰扯着他搂上肩的手臂,被他反受力拿捏更用力。


    付温程惊愕偏头,久久没听到陈疏音否认,白刷刷的脖子凉了一截,像被人掐住了命门,窒息得呆若木鸡地直挺挺杵在原地。


    他呼出口气,镇定道:“你尊重一点她,对着你的粉丝们谄媚是你的工作,对着她乱说很没风度。”


    “告诉他,我有没有乱说。”裴郁抬起点身子,用脸蹭她柔软的耳垂。


    陈疏音被他当众粘人的狗相刺激得身体僵持,音色不稳,“温程,他身份不方便,希望你保密。”


    “真心疼我。”裴郁懒洋洋地偏着脑袋睨她,“老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大大方方说呗。”


    付温程喉间一梗,“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


    “没办婚礼吗?”


    裴郁抢她话,“会办,到时候请你,你可一定要来。”


    付温程不死心地追问下去,“你们恋爱多久了?”


    这话像戳中了裴郁的死结,他倏地不大畅意,“用不着告诉你。”


    “疏音,是你有苦衷吗?”付温程借机把话推还给陈疏音。


    裴郁轻嗤,“你阴谋论什么呢?”


    付温程冷淡地和他对碰,“我只是客观地为她分析风险,你并不是一个适合的结婚对象。”


    “我不是,难道你是?”裴郁半眯起眼,审视意味深重。


    “我可以是。”


    “别说了。”陈疏音看着愈渐混乱的局面,“温程,你先回去。”


    付温程冷白的脸争论得通红,再生气也是和和气气的,“好,我再联系你。”


    “联系什么?”裴郁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付温程斜他一眼,肃声说:“我们是朋友,除此,我们是工作伙伴,需要联系的地方很多,裴先生,我想,成年人之间的交往,不用事事都和你交代清楚。”


    路上有车人往来,裴郁没再拖延他,凉飕飕地瞟他,“希望你把握好分寸。”


    目送付温程上车后,陈疏音一语不作地扭头上楼。


    老太太在房间小憩,房门半掩,传出她有节奏的鼾声。


    裴郁轻手轻脚拉上门,紧跟她身后推她入房间,将身一扭,反推到门上,抓住她两只推阻的手交叉抵在她头顶,俯身攫住她唇。


    膝盖被他两条大腿各自顶住,陈疏音被控了手脚,唯一可以说话的唇也被他吞含不止,呼吸全然乱套,断续的嗓音由于害怕吵到外婆,低低捏着,反像撒娇。


    裴郁起了些额外的反应,骤地停下,厮磨她唇面,小幅度地抿含,“可以,旧情难忘。”


    “我从来没否认过。”陈疏音坦坦荡荡,“要不是你,我都和他谈上了。”


    他愤恨地在她锁骨处咬一口,“谈个屁。”


    “所以我根本没说错,他一回来,你的心就被他吊着了。”裴郁一手包裹她两只手,勒得愈发用劲,像是一松手她就会从他手里溜走,“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陈疏音回看他狰红的眼眶,“我们没什么,正常吃饭,交谈。”


    “那他为什么问你要机会?”


    无理取闹。


    陈疏音瞥他,“他当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裴郁不满意这个回答,干脆蹭上去,听她哀嚎一声,“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穿了条A字短裙,恰好给了他作乱的优势,隔着打底,两层阻碍都拦不住他滚烫的体温,陈疏音咬紧牙,不让自己泄出声,“没、没必要。”


    “没必要?”裴郁磨刀似前后磨动,“你想有两个老公了是吗?”


    陈疏音在忍耐中发汗,干脆发泄咬他肩膀,尖牙的尖端深凿入肉,铁锈味漫散而出,盖住了空气里其他香糜的味道。


    “他对你什么心思,你还没看清?”裴郁用另一种方式回应着她的啃咬,外在的折磨像在身上细密爬动的小虫,急需解药,他大拇指刮蹭着她起红的脸,“纵容他就可以,我就不行?”


    “躲什么?嗯?”裴郁掰过她脸深吻,上下皆连发力,“我们是合法的,他要干了这事就是三儿。”


    大开大合的吻法不亚于做了几百个开合跳,口齿的津液从唇角流下,裴郁全不在乎,身前一空后被覆住,他吻她不断后仰迎上的漂亮颈线,轻喘着,话里含带着狠劲,“对他是喜欢,对我就是恨我。”


    “我们认识多久,和他认识多久?”


    他接二连三的拷问,清晰地落入耳蜗。


    陈疏音被亲得晕晕乎乎,失尽反击之力。


    在这事上她仍是新手,没有了过去两个月的记忆,她不懂如何回应,全靠身体本能,而他全然掌控着她的每一个敏感点。


    “说话。”


    他有意歇停,“想装哑巴掩盖一切是吗?”


    陈疏音嘴唇红了一圈,全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瘫软无力地被他抵着,她咽了口气,“你想听什么?”


    她失力往下掉,被他掐腰扶住,布娃娃似,任他摆弄,一点脾气都没有,说话却不留情地下刀子,“这种时候,你想让我说什么,我都会说。但是假话,你能一直听吗?”


    裴郁放了她手,臂弯勾着她腿弯给人高高抬起,“你说得对,逼着你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没意思。”


    他抱着她离开门,往后退了几步,陈疏音不妨后仰,没安全感地下意识搂住他脖子。


    “对着你老公说你喜欢别人有意思,喜欢找刺激是吗?”裴郁单手托她臀,伸手够住门把扭开。


    听到门边响动,陈疏音大惊失色,拍打他背,“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裴郁胸腔闷笑,“带你去找刺激。”


    腰下早已溃不成形,陈疏音不可能放任他把她抱出去,一房之隔,外婆随时会醒来,她掐住他肩,“别——”


    陈疏音捧住他下颌,对准他唇咬上去,试图用此转移他注意力。


    裴郁仰着下巴,喉结滚动不断,却没回应她,被她生涩笨拙地吻着,牙齿磕碰得他疼得眉头直拧。


    他的无动于衷让陈疏音停下,嘴唇都破了个角,红艳得鬼魅。


    “是在哄我吗?”


    “惩罚你。”


    “可以。”


    裴郁被说服,转个身坐到床上,褪去她那层有和没有一样的阻拦,“自己坐上来,让你惩罚个够。”


    说是让她来,下一刻,陈疏音被掰着月殳往下吞没,顺畅无碍但她仍无法适应,推挠的利爪在他月匈膛抓破几道血色的长痕。


    裴郁昂首,颌动起伏的下颌线张弛着男人的性感。


    “我不想了,你放开我。”陈疏音看得眼热,改去抓他脸,不小心蹭到他没好全的淤青,疼得他眉骨直跳。


    他往上轻拍一掌,波浪涌动,“没到底,急什么?”


    陈疏音的皮肤藏不住事,红晕从肤底洇染开来,还说反话,“我、我不喜欢。”


    裴郁轻哼,不顾自己涨得额头紧绷,摁住她不让她动弹,低声嘲弄,“不喜欢我,还咬这么紧。”


    “对啊。”陈疏音深咽口气,双手往后抓住床单悄无声息地后挪,“我和别人也可以这样。”


    “啪。”又是轻抚的一掌,像是给花苞醒花,柔嫩的花瓣颤颤地打开花瓣。膝盖被他掌着摩挲,他没多余的动作,黑漆漆的瞳仁一转不转地盯着那儿的变化。


    喉结周围的青筋跟着吞吐气息的节奏起伏。


    她不配合,他说不上舒服。


    裴郁不想放,一切是她开启,她说翻脸就翻脸,“你之前说你是三年前穿越来的,我本来是信了。在外婆家那晚,我伤没好透,你说你来——”


    他话音半颤,别过头去想找些证据来证明又无能为力,顺势捞起她腰,点着后边那个凹下的小窝打转,“那天晚上,和现在的姿势一模一样,你怎么能说忘就忘。”


    她正面拥紧他,双手环抱在后紧抠他背脊的样子好像生怕会失去他。现在又是一副随时可以将他丢弃的样子。


    裴郁,你真是自作自受的可怜虫。


    有湿意在眼眶蓄积,他仰头憋住这副窝囊,“每次都这样,只要他回来,你永远站在他那边,性情大变。”


    “过一段时间你又会变回来。”裴郁托着她往外抽离,半路反悔狠抵到底,“你告诉我,这次要持续多久?”


    陈疏音双肩颤颤抖动,用手捂住唇,缩起肩的样子像一只受惊开启防御模式的小刺猬。


    裴郁顺着她的毛,吻她唇帮她缓和。


    陈疏音一晚上都宛若一张紧弓,拉到最大,难以放松,“我不知道,你以为,我、我好受吗?一次次看着你死,我又不是没有心的人。”


    “下次我再贴上来,你推开我不就行了。”


    裴郁自嘲地低笑,“我也想啊。”


    可怎么办呢?他做不到。


    陈疏音就算抱着轻贱他的念头,也把他轻贱成有名有分的老公了。


    全是胡扯。


    陈疏音肩颈浮出汗珠,他嘴上说着,行动却反着来,还偏要抱着她,把他的汗蹭给她。


    室内沉沉浮浮,白墙交颈的两个影子晃出残影。


    夕阳斜入,打在陈疏音光滑的背脊,蒙上透亮的光。她趴在他身上无力地调整着呼吸。


    裴郁抓着她后颈,玩似的轻捏,“去洗澡。”


    “没力气。”


    “抱你去。”


    陈疏音被磨得没气力骂他,“再等会。”


    “成。”


    门外逐渐有走动的声响,陈疏音皮一紧,被抓包的后怕蹿上头皮,扯过被子裹上光脚跳下床,踮脚小老鼠似一脚一个步子贴到门边。


    “诶?今天没风,门怎么关上了?”方呦呦困惑的声音越来越近,“音音回来了?”


    陈疏音白得反光的两脚并着,脚趾深抓入木地板,反头朝床上悠然躺着的人比了个嘘的手势。


    下一秒,门锁咔哒向下扭动。


    陈疏音神经拉直,警惕得拉高包裹不完全的被角,拢住胸口,却挡不了剧烈的起伏。


    “音音?回来就回来,门锁这么紧干嘛?”方呦呦用力敲了两声。


    陈疏音捏住鼻子,模仿刚睡醒的懵懂嗓音,“我坐飞机回来太累了,想再睡会儿。”


    “那行,你晚上想吃什么啊,我出去买菜。”


    “爆炒酸辣猪肚,紫菜蛋花清汤,剩下的您看着来。”


    “好,一会儿我再来喊你你可别赖着了啊。”


    方呦呦叮嘱着,声音越来越远。


    陈疏音捂住心口松口气。


    裴郁还是不着寸缕,大剌剌地袒露傲然的好身材。见她眼神往这看,含笑调侃,“不报我的名,晚上不留我吃饭?”


    陈疏音拉开衣柜找睡衣,背着他呛,“你爱去哪吃去哪吃。”


    “得。”裴郁下床,从后抽走她手里的衣物,“饿着来,被你吃干抹净,我还得饿着走。”


    “我是你情夫啊?”


    陈疏音翻找钱包,抽出几百砸床头柜上,“鸭也行。”


    裴郁气笑,“我就值这点?”


    人家请他的广告费按秒都得百万往上算,和她几个小时算是白送。


    陈疏音推开浴室往里走,不顾他跟没跟上来,“那我把零钱余额发你。”


    裴郁还真就不死心地问:“多少?”


    “二毛二。”


    “……”裴郁推上门,走到花洒下,自顾解读,“很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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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接跟我表白,我喜欢。”


    “高中时没见你语文阅读理解这么好。”


    “跟着你修炼不少。”


    说洗澡就洗澡,没搞多余的小动作。规规矩矩进去规规矩矩出来,老实得老夫老妻似的。


    他轻车熟路地从她衣柜里拿了套自己存放的衣服穿上,顺手进浴室帮她把贴身衣物搓洗了,又把床单都换上来丢进洗衣机。


    洗衣液的清香顷刻弥漫入室内。


    陈疏音懒坐在沙发滑动手机屏幕,又看向腿上的电脑,打字打得噼里啪啦,抽出余光瞥他,“好走不送。”


    “不跟我回家?”裴郁蹲身,两手直挺挺地搭大腿上,仰头望她,活像只鬼灵的边牧。


    陈疏音眼都不眨一下,“不要。”


    裴郁认可颔首,“好,老婆在哪我在哪,我搬过来跟你一起打扰外婆。”


    “我是陪她!陪!”


    “好,我陪着你陪她。”


    “你没工作吗?”


    “有啊,工作又不影响我陪老婆。”


    “你——”陈疏音无言以对,眸子上翻呵气,“我有工作,你别吵我。”


    裴郁挑唇,起身默声出去合上了门,没过一会儿,方呦呦惊呵的声音从楼底传到了她耳朵里。


    “呀,小裴你也在,这孩子怎么不说呢?”


    “差点就没煮你的饭。”


    裴郁躬身接过她手里大包小包的菜,除了陈疏音钦点外,还有她爱吃的蛋糕店的两块切糕,一杯浸着水汽的茉莉茶。


    “我刚来,她忙工作,我来做,您歇着。”


    陈疏音嘟囔着这老房子压根不隔音,拔腿走到楼梯口,探着身子往下打量。


    裴郁拿着东西进了厨房,老太太倚在门框满意地看他,笑呵呵得嘴都合不拢。


    被他拉回来昏昏涨涨做了一下午,陈疏音后知后觉想起付温程的话。


    反身进屋登上弃用的邮箱号,翻找到零零散散的十余条消息。


    高考前付温程的账号被无端封禁,她加上他留下的邮箱后,他转回国际部,她有来有往的聊了不到一周就失了联。


    一方面她精心准备的表白被裴郁截掉,另一方面邮箱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就没再舔着脸继续。


    她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许久没登上去面对,准备销号时却看到了回信。


    音符在树上跳舞:【你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


    “付温程”:【你想见我,随时可以。】


    陈疏音惊喜过头地回复他:【你不是要出国了吗?】


    他诈尸式秒回。


    “付温程”:【你不想让我去,我就不去。】


    音符在树上跳舞:【不不不,那关乎你前途,不要开玩笑。你初到那边肯定会不适应,忙碌起来回国一趟也不容易。我们定个约定吧,好不好?】


    “付温程”:【好。】


    音符在树上跳舞:【四年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我们在南都大厦见面,怎么样?你一定一定要来哦。】


    “付温程”:【好。】


    付温程并非是食言之人,她此前托他帮忙,他有应必达。


    陈疏音怔忡无神地把这几行字看了又看。


    她此后发去的消息他再一次断联未回,多年后见到本人,本人却说这不是他。


    陈疏音脱力地从沙发上滑落,是有人在玩弄她吗?


    那几年网络骗子不少,加错了人也不揭穿她,就这么和她一搭一搭的聊着,她还信以为真,记了这么多年。


    可笑。


    过去早就被人推着散成空气,她还守着一方固步自封。


    什么约定,都是笑话。


    陈疏音缩着腿把自己抱做一团,一把摁灭了电脑。


    初夏的天升上绛紫色的彩光,纱窗被风吹得躁动作响,风铃敲着玻璃内壁,暗如昏室的墙角,她藏在角落里静无声息。


    空无一物的手上又一次落空了支撑几年的希望。


    有完没完。


    门被乍然推开。


    裴郁没贸然开灯,脱了鞋走到她身边蹲下,察觉到她低落的心情,不管红的白的黑的先把错给揽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他是使了牛劲撞她,陈疏音不想抬举他,淡淡说:“真高估自己。”


    裴郁伸出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牵着她手腕,放到他头上,他蹲得比她低了半个头,像是有意放低自己,“这样呢?”


    陈疏音苦着张脸摇头。


    他深情的眼尾垂下,音色柔和,“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用答一个字。”


    陈疏音猜不到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踌躇着眨了下眼表示同意。


    “这些年,一直在你身边的是谁?”


    阴魂不散,还能有谁?


    陈疏音尖利的齿尖顶着唇内的软肉,“你。”


    “你参加各大比赛、活动、领奖、主持……在你身边的是谁?”


    扯这些做什么,陈疏音还是耐心答,“你。”


    “现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你。”


    还是你。


    裴郁垂首,把她手拿下来放在手心包圆,眸子缓缓扬起,“我们认识多久了?”


    陈疏音睁着一双懵然的眼睛,空洞的眸光渐而回温。


    他抢在她前头,轻声说:“马上第十年了。”


    “十年的时间,够不够换你愿意向我倾诉?”


    陈疏音莫名眼热了一遭,她抬手背抹着额头,眼神无措地闪烁,唇瓣忽而粘合得开口艰涩,“够。”


    冷锐的眼角和她同步挂着湿意,就好似在感受她沉重如磐石,无法开扩胸腔的难捱,“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在为什么事情烦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