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51.条件
作品:《穿到三年后成了死对头老婆》 “真怕了?”
曦光缕缕穿入走廊,猝地把陈疏音和裴郁的脸映亮。她怔然不动地睨着他,像是真吓呆了。
裴郁垂眸低笑,额前的发端都在轻颤,笑够了才捏了把她脸,“行了,逗你的。”
陈疏音半信半疑,握住他指节。
“不是还有竞选?”裴郁拍拍她肩,指腹刮了下她下至,“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别因为我影响发挥。”
陈疏音抽出包里的厚厚一本的笔记本,忙不迭说:“我就是觉得这的氛围挺适合我准备,谁在意你了,我背了一晚上的稿子。”
裴郁点着下巴,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我老婆,帅气。”
“你别转移话题,到底是不是有人设计你?”不给他说话的间隙,陈疏音而后补充,“我、我是怕像魏奇那样……”
裴郁拉她起身,顺手捏揉几下她耸动的肩膀,把她往外推,“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电视台,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再插手和沾边任何和我相关的事,听见没?”
“魏奇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只是个听命于人的中间人。”裴郁一改往日恨不得马上对外召开他们关系的急不可耐,严肃道:“有人问起来,你说不认识我,最好。”
一股无名的堵塞感压在胸腔,陈疏音蹙起眉心,“凭什么你说公开就公开,你说否认就否认。真有什么事,我作为你法律上的妻子,你认为我逃得掉吗?不要一副你要扛大梁的样子,我又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
她收起手边的东西,佯装漫不经心问:“你在这有饭吃吗?别饿死让警察叫我来收尸。”
裴郁眸色深重地望着她单薄的后颈,“有。”
“那睡的地方有空调吗?会不会热死?”
“不会。”
陈疏音哦了声走出几步,又折回来,“那你有地方洗澡吗?会和别人一起关押吗?别人会欺负你吗?”
裴郁笑中掺些无奈,陈疏音连忙找补,“我怕这大热天的你臭死,或者被别人打死什么的。”
“陈疏音。”
“嗯?”
“你真的很怕我死。”
“我、我又不是法医,我肯定会怕尸体啊。”陈疏音低声嘟囔,“谁让你在我面前死两回了。”
裴郁扬眉,“还有个关心惦记我的老婆,我哪舍得轻易死?”
“谁惦记你了。”陈疏音唯恐他继续自恋,快步赶回了电视台。
上班点前的大楼冷冷清清,陈疏音摁开电梯,不防撞上电梯里抬起眼的祝芳宁。
她上下扫视陈疏音,停在她素净无妆的脸和眼周那圈淡淡青黑,板直唇,嗤笑声,“你就这幅状态来竞选?是看不起别人还是没认真啊?”
陈疏音笑而不语,摁下楼层抱臂。
“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祝芳宁见她不言不语就来气。
陈疏音确实还困着,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我不需要向别人解释。”
祝芳宁吃了口闷炮,不断拉弓,“你为什么总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以为你和裴郁一块参加了个节目就有胜算?昨晚报道一出,裴郁进了警局久久未出,你也被叫去调查了吧?要是真有什么事,台里是不会认可你参加节目的分数的。”
陈疏音“嘶”了声,斜看她一眼,“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走的时候,裴郁还没走呢。”
祝芳宁立即上前一步,急切问:“他怎么样?警察有没有刁难他啊?”
“不容乐观。”陈疏音耸肩,逗小孩似,欠兮兮的,“你不正希望能有什么事吗?这样我就没有加分优势啦。”
祝芳宁面红耳赤,“我、我那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不要得意忘形。他平时做公益做到手软,怎么会做那种事,就是你们这些人粗心连累到他。”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是沾了他的光?”陈疏音严厉地直视她,“你喜欢一个人,看到他的优点,就要否定其他人的努力吗?”
电梯门开,陈疏音大步流星走入工位,不再管她有没有追上来亦或是回答了什么。
她快速补了个妆,靠在椅子上小憩十几分钟,打起精神进了会议室。
这次盛典由台内专办,拉了几个赞助,上边想看到些新面孔,除去专业的主持人,还留了个名额给其他想要露面的人锻炼锻炼。
几轮筛选过后,还剩下陈疏音和一名女生。
那名女生丧着脸出来和她对上视线,里边叫到陈疏音的名字。
擦肩而过,女生小声在她身侧提醒,握拳鼓励道:“有个考官不太好说话,出题刁难人,你加油。”
她意外地怔了一顷,随机微笑着握拳和她碰了碰。
会议室被推空,只剩底部的一排长椅坐着三个考官。空旷的密闭空间里说一句重话都会有回音,她步子踩实,大大方方走入打了个招呼。中间的女人抬眸深看她一眼,目光始终没挪开。
是位她在电视台不曾见过的陌生面孔——女人着了身青色旗袍,气质却并不温婉,相反,陈疏音在这阵打量里感受到了一丝不善。
她没放任自己在这时多想。
考核内容分为三个板块:自我介绍、基本功和台风以及即兴问答。
陈疏音虽未走主持人的康庄大道,但对此的兴趣不减,私下没少去学习和练习,前者对她来说没有难度。
即兴的两个问题她都答得全面流利,两位边上的考官欣赏地相视,随后看向中间那位。
主位的女人上挑的眼线略含攻击性,缓缓开口,“作为一名记者,面对生死存亡的紧迫现场,你的爱人在你眼前命悬一线,如果你有机会救下他,你会选择继续进行报道还是救人?”
和主持毫不相干的问题,充满悖论的道德刁难。
陈疏音拉紧心弦,身侧的手陷入裙摆。
她镇静吸了口气,得体笑着,“历史上有哲学家提过类似问题,列车变轨救人,救一人还是救五人,人们争论不休,至今没有一个标准答案。我想,面对今天这个问题,作为一个有丈夫和坚守职业操守的人,我同样没法给出一个完全合理的解决措施。我既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爱人死在我面前,也没法中途停止我的报道,作为一名记者,即使是狂风暴雨、枪林弹雨,我也有义务把真实情况第一时间汇报给大家——”
陈疏音停顿片刻,脑海里浮出裴郁的脸,语气不觉变得坚定,“但我的爱人,他不会让我为难,他会尽可能地自救,摆脱这个死局。”
“你怎么肯定他能自救?”
“我了解且相信他。”陈疏音梗直了脖子,定睛回看她狐疑的目光,“爱能让人乱了阵脚,也能助彼此走出困境。这时最重要的是把当下的危机形式的主动权把握在手里。这是我选择他的标准。”
女人不屑地笑笑,“好,我清楚了,回去等通知。”
三位考官收着考核纸,不再和她有眼神交汇。
等她出了会议室,几人才有来有回地聊起来。
“脑子还挺灵活,会避开难点切换角度。”
“薇老板,你说说你,自由惯了,不按套路出牌。我是请你来鉴赏,你倒好,对着人家擅自发挥,要不是人家机灵,差点折了我老脸。”
“我又不是帮着你测验。”
“那你——”
“诶?”男人停下,“小陈,你怎么还在这?”
女人爽快地打发着,含笑瞟陈疏音,“我让她留下的,你们先忙,我找她聊点私事。”
“行行行。”
“挺聪明,我还以为你会以为我刚在里边给你抛的眼神是抛媚眼呢。”女人朝她伸出手,“介绍一下,裴薇,裴郁的姑姑。”
陈疏音不动声色地定着,她在场内看了她不少次,她确实没判断出她是什么意思,只好留下试一试,“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薇示好的手落了个空,“怎么,小郁和你说过我们之间的事了?”
陈疏音保守地摇头。
“你是六月盛典的赞助方之一?”
“是。”
“裴郁知道吗?”
“不知道,应该也没机会知道了。”
“水母的事是你干的?”陈疏音被点了清明穴顿时大悟,又不忍困惑地拧眉,“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他是你侄子。”
“诶,我可没说,别张口就来。”裴薇止住她,“我当然是了解了情况才告诉你,他被调查前来见过我。几年没见,一上来就失了冷静和教养地质问、警告我,作为长辈当然要给他点颜色教育一下。”
眼前的女人冷情的声线如刺耳的声波,很快超出陈疏音的承受范围,“裴女士,我想我并没有和你有过什么过节,你为什么要让魏奇对我做那些事?”
“你跟小郁还真是如出一辙。”裴薇话音一转,“你马上要到考核期了吧?”
“你想说什么?”
裴薇不喜欢她没有情绪的淡定,“答应我两件事,我保准你可以通过这次的主持人竞选,顺利晋升。”
陈疏音轻呼了口气,“拿别人的前途威胁人是你们游戏里的恶趣味吗?”
裴薇摇动着食指,“你爸妈早就各自再婚,和你竞争的同事还是你妈妈的继女,你外婆才做了脑科手术不久,想来要是有什么刺激,应该容易再次病倒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陈疏音音量拔高。
裴薇叹气,“放心,我就是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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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可怜的孩子,才愿意给你机会。进了中央电视台,你的人生就回到正轨了,不好吗?”
“裴郁呢?你只说了我的条件,他呢?”
“别急,只要你同意,我不会让他的事触及你的利益。”
陈疏音五指抠入手心,指尖几乎要把血肉戳破,“你要我做什么?”
“第一,在盛典上宣布他被调查,把责任往他身上引,越过火越好。”裴薇考察似盯紧她看着乖巧的圆眼,“能达到舆论上升到以劣迹艺人的程度退圈。第二,你和他离婚。”
陈疏音耷拉着眼尾,久久没说话,忽而笑起来,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你早说啊。”
裴薇被她三百六十度转变的态度吓得眯了眯眼。
“我还以为您信息掌握得多精细呢,您不知道我俩从高中开始就恨不得踩着对方往上爬吗?”陈疏音讲得真情实感,笑得畅意,“我和他结婚就是我主动逗他玩来的,结果他还真信了要和我结婚。我现在离也离不掉,巴不得他有什么事呢。正好,你要求的是我一直以来想做的,我同意了。”
“所以我们其实是一队啊。”陈疏音拍掌单方面认证,“我昨晚在警局还把他痛批了一顿,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遇上本不该遇到的破事,您说对吧?”
裴薇将信将疑,“好,只要你照做,我该给你的都会给你。”
陈疏音期待地问:“你不把裴郁弄出来,我怎么和他离婚?”
“他不吃点苦头,拖时间让舆论发酵久点,哪能人人喊打?”
“就是啊,他成天没事就做好事,在大众眼里形象太坚固,是时候让外界知道他有多讨厌了。”陈疏音急忙忙赞同她。
裴薇话里松动,“你在他那受了不少委屈,还愿意以身入局?就不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不是您来了,我都不敢笑太大声。”陈疏音腼腆地捂了捂唇,“我怕是做梦。”
“你倒是个上道的。”裴薇加上她微信,“之后有什么动作我会通知你。”
她叫得熟络,“姑姑,我还有个问题不太明白。”
裴薇止步。
“我其实有转业的想法,我一个人养着外婆靠现在这份工作有点吃力,裴郁的钱又卡在他手里不给我,现在您出现,给了我一点希望。”陈疏音说得低眉顺眼,圆亮的眼底尽是诚然,“做水产引进赚钱吗?我能不能跟着您干?”
陈疏音特意把用词美化,裴薇听着顺耳,一时没否认她,“可以,有野心,我喜欢。”
“那我什么时候能进入组织?”
“还早,先把我要求的事情做好。”
陈疏音笑得明灿灿,一路把裴薇送到楼下,目送后座的男人下车把她扶上车,姿态亲昵自如,想必就是裴郁口中的“那个男人”。
她后退几步,抓住旋转门的柱子佝下身闭目调适着反胃。
手里的录音笔被按下暂停键,她指根抵着笔端,攒得发白。
晚上八点,关于裴郁涉及非法引入外来物种一事被大幅转评讨论,登时霸占了数十条热搜。
有人添油加醋,把狗仔拍到他进警局的高糊照片解读成数篇文章,以至有负面的冲击性评论在引导大家看清裴郁的真面目。
贪心不足蛇吞象,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陈疏音加班到九点半,把几篇报道上传后赶去警局。
裴郁被安置在一间单独的房间内,陈疏音双手折叠,隔着栅栏和他说话。
“滨城还没反应结果吗?”
“有,那边迅速处理了海岸的水母,有设立拦截线,目前看来没有扩散到外边的区域。但查到了以我名义和我曾经的银行卡进行了一笔跨境交易,甚至还有纸质的签名和指印。”
“有人作假?”
“是我的字迹和指纹。”
陈疏音提着口气,“你姑姑,今天来找我了。”
裴郁没太大的反应,像是早有预料。
“她给了我很诱人的条件。”
裴郁挑起眼梢,“你同意了?”
陈疏音搓搓手,“很心动。”
“要你做什么?”
“不能告诉你。”
裴郁唇线拉直,脸色暗沉下去,“我心里有数,你想都别想。”
“已经想了。”
“陈疏音!”
静默在两人眼中流转几秒,裴郁像是认了输,“我这要是有差池,我同意。”
“你不缠人的样子还挺有风度。”陈疏音哼声。
裴郁语气忽转,手穿过栅栏勾住她脖子,将人拉近到眼前,抵住冰凉的铁柱子,轻蹭她鼻尖,温热的气息贴住她唇角,“我去阴曹地府继续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