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63.哑音
作品:《穿到三年后成了死对头老婆》 真正想听到的话被他毫不犹豫地说出口,陈疏音竟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无所适从。
她怔怔立在那两秒,随即将脸转过去,昂了昂下巴,“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
裴郁扯唇轻笑,“那我岂不是正中你下怀了。”
“哎呀,你烦不烦。”他忽地顺势而行,倒打得陈疏音手足无措。
本以为他能把话憋到七年后才说出口,她得跟他耗个几年才能让他对她俯首称臣,如今显得过于容易,像是被他绕进了圈里。
“我怎么感觉这雾越来越大了。”
她回头看,原本还朦朦胧胧能看见一些树木轮廓,现在彻底变成了一座无味的迷宫,将他们团团困在其中。
裴郁这时也注意到不对,“我听到你声音的时候已经给老师发送了定位,但——没发出去。”
“一会儿天黑了雾就算散了,我们也很难辨别方向,更何况会有雾越来越浓的风险。”
陈疏音搓动着冻僵的手,心头升起一阵恐慌。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要么,趁天黑之前走出去,要么,困在这里,等待无期限的救援,面临生命危险。”裴郁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一把握住她的手,“信不信我?”
陈疏音仍有犹豫,“你能找到我,他们也许——”
“那是因为是我。”裴郁打断她。
陈疏音目光闪烁,低眼瞥到他被手背的几道划伤,鲜血还未凝固,“你没事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抓紧时间。”
裴郁干脆把她搂进怀里,呈半搂半抱的姿势带着她往雾气薄弱的地方走。
比起原地待命,这举动铤而走险,可能有越走越偏的风险,但陈疏音靠在他身上,却没有半点慌张。
两人体力尚可,加之少言少语,走了十多分钟后状态还和来时一样。
能明显感受到周围的雾气稀薄,能见度高,万物的声音也灵活地交叠出现在耳边,这意味着离出口不远了。
陈疏音升起稍许喜悦,步子都迈大了不少。
“是不是快到了,我好像听到人声了。”
裴郁的脸色骤变,硬朗的下颌警惕地转向一边,“不是人。”
陈疏音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她身体一僵,瑟瑟地往他身上贴近。
他收紧握她的手,“一会儿我喊到三,我们就跑,明白?”
陈疏音快速点下巴,听到念到三,拔腿就跑。
树丛中果然有东西蹿了出来,跟在他们身后追。
陈疏音心都快跳出来了,丝毫不敢往回看。
不知跑了多久,她嘴巴里尽是血腥味儿,已经没法合拢时,裴郁才喘着气牵着她手停下来,“前面有个荒废的寺庙,我们进去休息一下。”
陈疏音惶然地矗立在那,一动不动地看向面前的那座破落窄屋。
和她上一次待的寺庙一模一样。
为什么,这一次有裴郁在,她还是走到了它面前。
“怎么了?”裴郁没拉动她,反过头查看她状态,“别怕,可能就是头野猪,已经甩掉它了。”
陈疏音甩甩头,“不要进去。”
裴郁没急着反问,向她解释,“你看天气,一会儿可能又要下雨,再走下去不安全。”
“就是因为会下雨,我们进去更不安全。”陈疏音话音快而激动,仿佛那是一件会夺命的事情。
“好,那我们就地休息。”裴郁身上背的黑包摘下来,里边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口袋,折叠几下高举到两人头顶,“遮一遮。”
然他不经意一抬眼,不远处又有个蹿成晃影的黑色物体在朝他们靠近,“糟了。”
他勾住陈疏音手腕,来不及多说,就往寺庙里直冲,等一迈进门槛,他就抬起一侧的木门抵住门口,反身用背脊靠上去。
陈疏音没想到最终还是进入了这里,外边还有野物的追赶,她无能为力地垂下手。
明明走向已经和曾经不一样,为什么还是会走向同样的结局。
陈疏音迷茫地扬起眼,裴郁侧着脸专注地观察外边的动静,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毫不知情。
屋顶上有东西砸落的声响逐渐穿透耳膜,雨季的雨水总是来得毫无预兆。
“如果我们跑,能跑得过它吗?”陈疏音抓住他袖口问。
“当然可以,我们刚刚不是跑出来了吗?”裴郁敛目思忖,话音一转,“但现在下雨湿滑,可能难。”
“你不带着我,总可以吧?”
裴郁对她这番问话感到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会不带你?”
“我的意思是,像刚刚那样,你数到三,开门就跑。”陈疏音试图接替过他开门的手。
裴郁的眼神在她脸上冷冷扫过,巡视意味很重,“不行,太危险了。”
“我们一起。”
“陈疏音,你撒谎的样子很明显。”
陈疏音如鲠在喉,“不跑,你想等房子塌了之后我们一起困在这吗?”
“我不会让你有事。”
“裴郁!”
他比她还要油盐不进。
陈疏音上前张口咬住他手臂,几乎要把她的牙口深陷到他肉里,裴郁已经痛到额心发涨,紧紧拧成一团,还是没能松开她。
“你是不是傻啊?”陈疏音呜咽发声,往他胸口狠锤。
十分钟不到,屋顶就摇摇晃晃砸下一块木头,紧接着,两块、三块,蓄积在屋顶的水也一同倾泻而下,朝四面散开。
下一秒,房中的支柱倒下来,朝两人的方向压去。
陈疏音有所感应,径直挡在裴郁身后,电光火石之间,没等来被砸的剧痛,她一阵天旋地转,被裴郁拿着肩变幻位置。
“砰”的一声,裴郁倒地把她压到空隙之中,闷闷粗喘一声。
“裴郁!”
陈疏音回头就看到了被雨水冲刷下来的血,混在水流中,一片混红。
她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我都说了让你走,你为什么不听,这本来就是我该受的。”
裴郁捧住她一边脸,低声安抚她,“什么你该受的,有我在,哪来的让你受伤的道理。”
陈疏音爬出来,用尽力气搬木头,却怎么也搬不开。裴郁的伤口血流不止,而恶劣的天气却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能低下身去用身上的急救用品粗糙包扎好他的伤口,把外套脱还给他让他保持体温。
裴郁气息微弱,失血让他感到周身发凉,“陈疏音,如果真走不出去,你怪不怪我?”
陈疏音拼命摇头,“你刚刚还说不能让我有事,你清醒一点啊。我告诉你个秘密吧,我们七年后结婚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是吗?”裴郁发白的唇角尽力拉出一抹笑意,“我真幸福。”
陈疏音挫磨着他发凉的手和身体,直至她的身体在雨水里发汗,他的温度却越来越低,身体也逐渐僵化。
身后的祭祀铜像还傲然纯净地坐立在墙面。
她蹲身跪立,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十年寿命把一切重置到原来的样子。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能让裴郁再一次死在她面前。
她磕了几个响头后反身,裴郁却没了动静。
慌张猝地贴满她头皮。
陈疏音低下身去探他的气息,几近全无。
“裴郁!裴郁!!裴郁……”
她不可置信地大喊他的名字,直至喉咙嘶哑,脑袋昏沉,眼前一片煞白,耳中长鸣一声,整个世界在她面前倒转过来。
陈疏音身体一轻,忽然轻飘飘地退到寺庙外。
她看见自己再度跑进荒废的寺庙,求救无果,被砸后血流不止,男生的身影跑进其中。
她认出裴郁的背影,而后付温程也一并跟上。
他们久久没有出来。
直至周围出现大批量的救助人员,她被担架抬出来,躺倒在上毫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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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软塌塌地垂在一侧,腕部挂着一枚铜板红绳,一如当初她见到裴郁死亡一样,悲恸喧天。
裴郁被付温程拉拽住控制住,仍不断地冲着她挣扎哭喊着,却得不到她半点回应。
画面扭转,她来到灵堂,多年来不闻不问的陈智宵和方资苗都出现在她的遗照面前,抹泪痛哭。
所以她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
她根本就没有这份记忆。
眼前再一次闪现多重白条,她又一次回到原来的位置,像是进入了一场循环里,她看见另一个她跑进了寺庙,面临崩塌,被砸,求救无果。
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形模糊的男生也朝着这边跑进,果断地进入了寺庙,不久后,他从里出来,她被背在身后,而他的正脸,正是……裴郁?
场景一换,陈疏音被解救到徒步入口,数不清的人围上来,裴郁失力退到几米外,被层层人群挡住,她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付温程。
这……是她曾经的记忆?
救她的原来压根就不是付温程,而是裴郁?
陈疏音好似被雷劈了一道,浑身不得动弹,只有一阵想要尖叫的痛感蔓延她全身。
怎么会,怎么会?
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快被捏爆了。
所以一直以来,让她萌发心动,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裴郁。
她对付温程的那份喜欢,实则是对裴郁的。
一股热流直蹿入鼻腔,铁锈味将嗅觉覆盖,两道鼻血从她鼻孔流出,陈疏音双眼一翻,倒了下去。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包裹着她的听觉。
“怎么会这样啊?她根本就没受伤,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
“别着急,病人可能是惊吓过度,家人最好不要离房,随时都可能会醒来。”
“哎哟,我们音音真是命苦。什么都没给她,最后还要拿走她身边最后一点东西,呜呜……”
陈疏音费力睁开厚重的眼皮,弱弱地喊了声,“外婆,您别哭了。”
方呦呦猝然反过身,惊喜地说:“醒了!太好了,你醒了!”
“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把外婆吓死了?”
陈疏音费解地看向周围,“这是哪一年啊?”
“你失忆了?两天前,方资苗的继女在咖啡店点火自焚,你晕倒在地,被裴郁送到医院,睡了两天两夜。”方呦呦情不自禁地贴她额头,没发烫。
她又回来了?
“裴郁呢?”陈疏音说着就要拔手里的针头,掀被子下床。
方呦呦连忙拦住她,“诶诶诶,你这傻孩子干什么呢?他在外面帮你拿检查报告,一会儿就回来了。”
陈疏音蓦地放下了心,重重地坐回病床上松了口气,“祝芳宁,她没事吧?”
“皮肤百分之五十烧伤,好在没烧到脖子和脸,方资苗决定花钱给她修复,没什么大问题。”方呦呦抓住她的手轻抚,“我也不瞒你,她那个大继女离家出走,让她丈夫公司股份大跌,她想要我手里头之前入股的那点股份。”
“我当初偷偷入股就是为了留这一手,但她这个母亲实在是做得差劲,我不想给她。音音,你怎么看?”
“这是您的资产,您不用管我,也不要为了我去做决定。”陈疏音靠进她怀里,亲昵地蹭她颈窝,“无论您怎么选择,我都支持您。”
方呦呦听了她的话更是鼻子一酸,“是外婆没能保护好你。”
“您说的什么话,我都这么大了,应该我保护您才对啊。”她挤出往日的嬉皮笑脸。
门锁响动,两人一并往后看。
裴郁穿着一身黑马甲外套和黑长裤走进来,瞳孔在见到她时不由得放大一瞬,丢下东西朝她奔来,“你有没有哪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医生。”
陈疏音紧急拉住他,起身跪坐在床搂住他脖子,将人锁在身前,“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什么都是你做的,什么都不说。”
她满腹委屈都在这时奔涌而出,“你是哑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