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白山茶

    “我们谈谈吧。”


    顾南星沉默片刻,最终妥协道,“好。”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天各一方,四目相对。


    顾南星在等着沈月见开口,沈月见似乎也在等着顾南星开口。


    互相沉默一阵,又几乎同时出声。


    顾南星:“我……”


    沈月见:“我……”


    沈月见失笑,“你先说吧。”


    话虽如此,但顾南星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作为开头,斟酌半天,最后说了句,“我觉得我们的相处模式挺有问题的。”


    沈月见不置可否,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看啊,我们虽然说算是同居,但其实之前也不是很熟悉,对彼此的生活习惯也不了解,我目前也并没有做好完完全全接纳另一个人的准备,无论是生活还是心里。”


    顾南星由衷地希望两个人能再次划清界限,她这次好不容易通过回了一趟家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能够再次握笔画成画。她可不想再因为见到沈月见与薛家容在一起而乱了心神,这两天她的状态非常不好,这种不好也体现在了她的画里,时常画着画着思想就飘回到那天下午。


    但她担心得倒不是说两人有什么,而是如果每次作画时都会忍不住去想,那样太耽误效率了,一旦与情感扯上关系,她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也不能再全神贯注地投入创作。


    她拒绝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


    沈月见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突然驴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句,“你那天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是看到薛家容了,对吗。”


    他是一幅笃定的语气。


    顾南星没说话。


    “我跟她其实……”


    “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也并不在意。”顾南星不近人情地有些反常,打断他的话,“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给彼此一些空间。”


    屋子里没开灯,此时太阳也已经落了下去,屋子里显得有些昏暗,顾南星看不太清沈月见脸上的表情,只隐约听到他答应了。


    他同意就好。


    顾南星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放心自己不会再因为沈月见的事而耽误创作了,虽然没跟他说,但自己去比赛的事应该也算是板上钉钉了。


    觉得自己的需求得到了保障,顾南星满意地站起身,准备结束这场谈话。


    但很显然沈月见并不这么想,顾南星站到一半时,突然听见他又开口道,


    “你会嫌弃比你小的人吗?”


    “啊?”顾南星懵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


    他又不愿意说了。


    他这话来得莫名其妙,顾南星挠了挠头,“我其实觉得没什么,年龄这东西又不是人能决定的。但可能有的人会在意吧。”


    沈月见问这个干什么?


    “是吗。”沈月见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你不在意就好。”


    顾南星一头雾水,见沈月见也起了身,然后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屋里的灯,视野骤然明亮,顾南星被灯光刺激得眯了一下眼,待适应后听见面前的人又说,“你去画画吧,我去做饭了,到时候喊你。”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挺怪的。


    顾南星在心里吐槽着,既然两个人说开了,也没什么理由再闹别扭了,她又任劳任怨地去厨房的橱柜那拿出围裙,不等沈月见开口就先为他系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系上后又狠狠一拉,直到死死卡住他的腰,然后才放下带子。


    “那我走了。”


    说完,她便转身去了画室,独留沈月见一人在厨房。


    听到画室的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沈月见这才收回一直黏在顾南星身上的视线,抿了抿唇,有些不适地低头看了眼被系好的围裙。


    “怎么系这么紧啊。”


    话虽如此,直到做完饭,他也没有动那条勒得他有些难受的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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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参赛。”


    顾南星言简意赅。


    她一早便来到了吴院长的办公室,结果没见到吴映光,反而看到了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的木恒。跟谁说不是说,跟木恒说也是一样。她表达了自己想要参赛的意思。


    木恒像是早预料到了一般,点了点头,递给顾南星一张邀请函。


    “这是什么……?”顾南星奇怪地接过。


    看了一眼邀请函,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邀请函通体呈现死亡芭比粉也就不说了,怎么还闪着金光啊……


    这品味也太恶俗了。


    “我早就料到你会同意了,所以先一步为你报上名了。”木恒打了个哈欠,眼下还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没睡好似的,“Inspiration会给所有确认参赛的人一张邀请函,作为他们的入场券。”


    顾南星:……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报名?”


    “那当然。”木恒脸上的眼镜因为他的动作而往下滑,半戴不戴的样子稍显滑稽,“毕竟你可是苏容的女儿。”


    顾南星:“木恒,其实你……”


    “其实你很崇拜我爸吧。”


    她早就想说了,那天见木恒对苏容的事一幅如数家珍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打断他,于是就没开口。


    “什……什么,你你你不要瞎说!”闻言,木恒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情绪及其激动地嚷嚷着。


    顾南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上蹿下跳,只觉得他聒噪极了,揉了揉耳朵,“你要是想见他的话,随时欢迎你告诉我,我毕竟想找他还是挺容易的。”


    木恒这时候反而沉默了,他推了下在脸上歪的不成样子的眼镜,将它扶正到自己该存在的位置,然后轻嗤了一声,“算了吧,他又不知道我是谁。”


    “他知道哦。”


    顾南星想到那天同苏容的对话,想了想又补充道,“他还说你是个很有才华的孩子。”


    声音传进木恒耳朵里,他有些呆滞地转过头看向顾南星,伸手的动作也像极了电影里经常被放出的慢镜头,他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反问,“我?”


    细看之下,那手指还在颤颤巍巍地发着抖。


    他是真的很崇拜苏容啊。


    顾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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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妙地想着。


    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是你。”


    木恒捂住自己的脸,像只苍蝇似的不停的发出嗡鸣声,他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半个钟头,时不时就要问顾南星一声“是不是真的”,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又捂着脸投入到那种忘我的状态。


    终于,在他第无数次向顾南星发问时,得到了顾南星一个白眼,“是假的,你能不能安静点?!”


    “嘿嘿嘿,我不信。”木恒笑得贼兮兮。


    顾南星:……


    好在木恒还稍微懂点事,想起还有正事要做,后面收敛了很多。


    顾南星翻看着自己手里那张邀请函,尽量忽略着邀请函浮夸的包装,细看之下发现了上面明确标出了比赛的时间与地点。


    “比赛的时间是……两周后?”


    “嗯?我没告诉过你吗?”木恒顿了顿,露出了有点心虚的表情,“好像确实没跟你说啊……”


    “不过对你来说,时间应该算不上什么事吧。”


    确实,反正都已经确定要去了,时间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但是,好像还没跟沈月见说过这件事。


    这个念头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让她顿了顿。


    过两天再说应该也不迟吧。


    再说了,沈月见又怎么可能去在意这种事啊哈哈。


    这么想着,顾南星便也把这个念头放到了一边,对木恒笑了笑道,“确实算不上什么事。”


    邀请函被她放进了包里,她随手拉了下拉链,又投入到与木恒的聊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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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顾南星将包随手放到沙发上,跟沈月见说了一声自己去画室练习后,便急匆匆地前往画室。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顾南星去画室的次数越来越多,待在画室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沈月见将外套脱下,挂在衣帽架上,垂着眼思索着顾南星最近的奇怪表现。


    两个人也算是对彼此的生活习惯有了些了解,顾南星虽然平时也很喜欢去画室,但这段时间前往画室的频率极高,时间就更不用说了。


    沈月见看了眼厨房的橱柜,唇角向下撇,她连帮他系围裙的时间都没有了。


    准备走到客厅拉开窗帘,眼角余光却瞥到一抹金闪闪的粉色。


    是顾南星的包。


    她包的拉链没拉好,那类似信封的一角展露了出来,明晃晃地呈现在沈月见的眼下。


    沈月见眼神冷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


    粉色的信状包装像极了他人示爱的物品。


    难怪顾南星最近那么反常,原来是又有不要脸的货色上赶着勾搭她去了。


    他走近,丝毫没有偷窥别人物品的自觉,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将那封邀请函抽了出来。


    展开,一目十行地将文字读完,然后像是没什么反应地又将那封粉嫩粉嫩的邀请函放了回去。


    他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平静到让人感到害怕。


    比有人想去勾引顾南星还要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是顾南星想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