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作品:《首辅的恶毒原配

    官差拿副担架,将徐瑄抬回了家,徐母付过银钱后,蹙眉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任是沈瑶再尴尬,也得将茶坊听书一事,向徐母交代清楚。


    “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听这种书,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再犯。”


    毕竟惹祸之人是她,才让徐瑄屁股开花,所以沈瑶认错态度,很是诚恳。


    徐母听完,斜眼看她,眼里尽是鄙夷之色,“那种淫、书,你居然还去茶坊听,真丢我徐家的脸。”


    徐母本就讨厌沈瑶,这次沈瑶犯错在先,可算抓住机会整她,于是沈瑶喜提祠堂一夜跪,侍女因未进到规劝责任,同罚。


    可怜主仆俩晚饭都没吃,就被拉到祠堂里跪祖宗,徐母还找人时不时监察,生怕俩人偷懒耍罚。


    祠堂阴冷,连盆炭火都无,沈瑶双腿已经发麻,来监察的人刚走,沈瑶便找个软垫坐下,叹道:“真是太倒霉了,怎么就遇到个阎王爷,铁面无私,我诅咒他。”


    侍女愁眉苦脸,亦叹道:“姑娘,也不能怨人家,他其实都提示了,只怪我们没听出来。”


    沈瑶更生气了,“是啊,你说他提示,怎么就不能明显一些,说的模模糊糊,谁能听懂?”


    越想越气。


    俩人正忧愁着,另一个侍女偷偷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沈瑶欣喜,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银子。”


    沈瑶笑脸立即垮下来。


    侍女将饭盒放下,交代两人尽快吃完,为规避风险,先离开祠堂。


    夜,暗下来。


    *


    徐瑄卧室内,柳茹正给丈夫上药,虽说邓宴已让人手下留情,但棍棒之下,屁股该吃的苦,也少不了多少。


    “嘶,你轻点。”


    徐瑄疼的满头大汗,屁股受伤,他只能趴在床上,气都喘不匀。


    柳茹闻言,手轻了许多:“你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应该好不了。”


    “嗯,已请假了。”


    “后日国公府寿诞,姨妈和赵姑娘都让我过去,那你就在家躺着,我自己去便好。”


    柳茹口中的姨妈,是信国公的妾室柳氏,与徐母是一对姐妹,但两人素来不和,关系冷淡,若不是有柳茹维系着,几乎断了联系。


    “母亲呢,她去吗?”徐瑄问。


    柳茹笑道:“娘何时去过国公府?”


    “哦,也是,她从来不去那。”


    徐瑄暗觉可笑,他也是被打傻了,居然问出这种话?


    自有记忆以来,母亲从不与国公府姨妈来往,两人形同陌路。以前他问过母亲,可迎接他的是狠狠一巴掌,母亲冷冷道:“有些事,你最好别问。”


    后来,他再也没在母亲面前,提起姨妈,但柳茹却行。


    她不仅得母亲疼爱,更得姨妈宠爱,经常来往于两家之间,和赵姑娘也是闺中密友。


    有时候,徐瑄甚至觉得,柳茹才是母亲的女儿,他更像是捡来的野孩子,爹不疼,娘不爱。


    就如今日,他受伤回家,母亲仅是过问受伤缘由,以及迫不及待教训儿媳,对于他的伤情,却一字未问。


    比陌生人还冷漠,这就是他的至亲母亲。


    “姨妈还说,国公府宴席忙,缺人手,让我过去帮几日忙。”


    “凭什么要你去,难道诺大一个国公府,连人手都没有。”听见柳茹要离开几日,还要住那儿,徐瑄瞬间恼火,冷冷道:“我不许。而且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趁着太夫人寿诞,柳茹借口帮忙,得以留宿国公府,是日前赵廉要求,可没想到徐瑄受伤~


    一时,柳茹两头为难。


    咬了咬牙,她狠心道:“沈瑶既在,她是你妻子,合该照顾你。”


    徐瑄一震,不敢置信看她,“你知道的,我从未拿她当作妻子,甚至成婚至今,都没碰她。怎么如今,你说这种话来伤我。”


    还是人吗?


    徐瑄身体痛,心里更痛。


    柳茹掀眸,冷哼道:“你也说了成婚,你们既拜堂,便是世人眼里的合法夫妻,别再自欺欺人,尽管你嘴上不认,但心里依旧认定,她是你妻子。”


    柳茹面色不愉,将药瓶收起,放置一旁,掀起被子,就往徐瑄后背盖,冬天棉被沉,伤口一压,瞬间疼的挠心。


    “你今天怎么这么暴躁?”


    徐瑄忍着疼痛,目光幽暗,看向柳茹。


    “我每天都很暴躁。”


    柳茹吹灭蜡烛,径躺在徐瑄身边,掀起被褥睡觉,不再说话。


    两人僵持着。黑暗中,徐瑄微不可察,轻叹口气,无奈道:“你想留宿,便留吧。”


    他终究妥协了!


    *


    两日功夫一晃而过,沈瑶惩罚也结束。这一天,京城可热闹了,信国公府太夫人八旬之庆,宴席要办六日。


    第一日,宴请皇亲国戚,勋贵公爵等。


    第二日,宴请内阁、六部堂官等。


    第三日,宴请朝上中高级官员。


    ……


    按照沈家门第,赴宴在第一日。


    按照徐家门第,赴宴在第三日。


    但因着国公夫人特许,沈瑶得以回娘家,和父母、哥哥一起赴宴。


    沈璠今日要相见赵姑娘,特意打扮的光鲜亮丽,还让沈瑶帮忙参谋。


    想着赵姑娘是传统闺秀,为了迎合她审美,沈瑶便让兄长做文人装扮,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因是锦衣卫,沈璠平日手执绣春刀,板着个脸,百姓赐名“活阎罗”,今日穿士子服侍,还真像换了张皮,连心态都带些不同。


    沈璠对着铜镜,理正衣冠,同时问妹妹:“这样穿行吗?”


    “当然行。”沈瑶俏皮笑道:“哥哥已经很俊了,眼下这副装扮,保证赵姑娘见了你,定移不开眼。”


    “就你会说。”沈璠眉开眼笑。


    兄妹俩收拾妥帖,沈父、沈母也走出房门,拿上寿礼,坐上马车,就往国公府而去。


    京城最不缺勋贵,各个公主驸马、国公侯爷、王公夫人,今日都一起款待。宴席男女分席,男席是国公爷和赵廉接待,女席国公夫人和柳姨妈接引,至于年轻女郎,赵廉媳妇和赵姑娘挑大梁。


    国公府百年勋贵,名副其实,府中张灯结彩,屏开鸾凤,笙箫鼓乐,通衢越巷。送寿礼者络绎不绝,将整条街堵的水泄不通。


    先是礼部奉旨送贺礼,接着太后又派太监送了一波,绫罗彩缎、金玉翡翠,沉香朱漆,应有尽有。贺礼俱摆在堂屋内,大红绸铺就的桌上,金银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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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争辉,丹漆同紫檀竞贵。


    进入国公府后,沈家人就各去各地,沈母与手帕交看戏,沈老爷与同僚喝酒,沈璠与朋友投壶耍乐,就剩沈瑶呆呆坐在椅上,独自喝茶吃果子。


    前沈瑶性子傲,脾气差,朋友寥寥无几,别家女子都是三五相聚,嬉笑玩耍,就她一人,无人搭话。


    哎,有点凄惨~


    沈瑶暗自神伤着,一个婢女突然走来,笑道:“请问可是沈娘子?”


    “嗯,我是。”


    沈瑶一愣,还以为是要相看赵姑娘,遂忙道:“我哥哥在男席……”


    “不是,我家娘子想见的人是你。”


    婢女打断她话,对着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沈瑶才知,是赵廉媳妇晋娘子,因柳茹之事,要见自己。


    柳茹能有什么事?


    沈瑶心下好奇,想着这是国公府,人多安全,便跟在婢女身后,穿过几道石径,往后宅走去。越走越偏,人越稀少,沈瑶突然害怕,抓住婢女手,就质问,“当真是晋娘子要见我,别是你胡乱诓骗?”


    婢女被沈瑶突袭,吓了一跳,忙解释道:“娘子勿要多虑,确是晋娘子要见你。”


    婢女言辞大方,眼神也未有丝毫躲闪,沈瑶觉得她不像撒谎,遂放开她手,跟上去。


    因为偏僻,房间很安静,沈瑶到时,就见一名贵妇,端坐高堂,手中拨弄着燃香。


    晋娘子见人到了,遂起身迎接,各自见礼后,婢女出门,将房门关紧。


    请沈瑶入座,晋娘子笑道:“早闻京城第一美人,乃是沈娘子,今日一见,当得起国色天香。”


    上来就夸人貌美,把人捧得高高的,沈瑶瞬间提起了心,谨慎道:“晋娘子谬赞,京城美人如云,实在担不起第一虚名。”


    沈瑶语毕,浅浅一笑,看着晋娘子。


    晋娘子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惊讶,传言都说沈瑶嚣张跋扈,傲慢无礼,没想到眼前人,竟这么谦虚礼貌,她为此准备了一箩筐的讨好之词,一时竟无用武之地。


    她既满脸和煦,晋娘子再欢喜不过,遂笑道:“时间紧,我就不绕圈子,找你来呢,主要是为了柳茹一事。”


    沈瑶疑惑,问:“她怎么了?”


    “柳茹与我丈夫有私,你可知晓?”


    沈瑶:“……”


    “不会吧。”沈瑶满目震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


    柳茹爱徐瑄,徐瑄爱柳茹,俩人伉俪情深,爱的死去活来,柳茹怎么可能红杏出墙,背叛徐瑄?


    沈瑶打死都不相信。


    晋娘子见状,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看着她,“此言并非胡诌,乃是我亲眼所见,她们二人在房内,抱作一团,宽衣解带,在床上……我才确认此事的。”


    “你也知道,世子是未来国公,竟如此糊涂,做出与人小妾私通丑事,这事要传出去,体面何在?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怎么看你们徐家?”


    “……”


    沈瑶心跳如擂鼓,震撼到不知该如何接话,只看着晋娘子发愣。


    这事超过她的认知,得缓一缓。


    晋娘子目光直视沈瑶,对方没给回音,以为她还是不相信,遂道:“我知你一时难以接受,那这样吧。今晚,你敢不敢与我一起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