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六章(一更)

作品:《甘为笑柄那几年

    金玉骄摸着自己那缕只剩半截的头发,心疼的不得了。


    他素来在意自己的形象,平日梳头就要许久。且不说梳头发的手艺如何,但爱美的心一直都在。


    而那个李郎君成天杀来杀去,恐怕也没精力打理自己。自己风度翩翩,招致李郎君的嫉妒,才有意弄坏他的头发。


    横竖他天生就是这般好看,李郎君再怎么下黑手,也改变不了原本的模样。


    这么一想,金玉骄也不郁闷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起来。


    只是他刚睡了一觉,现在更是精神抖擞,虽然人坐在椅子上,两只耳朵就像长了翅膀,屏风后水波涌流的声音,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金玉骄不经咋舌,受了伤还这么精力旺盛。


    还是我们武林正派更好,不然像他们成天打打杀杀,还要见缝插针的赶着档子事,没别打死也累死了。


    过了一会,水声渐渐平息,似乎没了动静。


    金玉骄竖起的耳朵放下,起身过去“咚咚咚”敲响屏风。


    “你好了吗?”


    “没、有。”李郎君几乎是咬牙切齿。


    金玉骄“哦”着走开。


    没过一会,金玉骄又来“咚咚咚”,“还没好吗?”


    时间不早了,他现在还有些困了。


    要是李郎君是个金枪不倒的狠角色,那岂不是没完没了了,得快点催他完事,这样才能早些上路。要是盒子被转手处理,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金玉骄清清嗓,问:“实在不行,还是叫个人来吧?一个不行就两个,你快点……”


    李郎君额头的青筋暴起,一个字都不想说。


    金玉骄继续喊话:“老话说了,一滴精十滴血,你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懂节制。”


    李郎君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除了怒火就是威胁,“你要是再不闭嘴,头发都别要了。”


    为了保全自己的头发,金玉骄讪讪地坐了回去,老实了一炷香不到,又悄悄摸摸的过去。


    他这次没有敲敲敲,而是小声的在屏风外说:“我命令你快点出来。”


    反常的是,不仅没有回应,连水声和呼吸声都没有。


    金玉骄心里一紧,“你没事吧?”


    还是没有回应。


    金玉骄左右为难,他不能视而不见,但也不想直面现在的李郎君。


    一想到光溜溜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他就头皮发麻。


    人命关天的关卡,金玉骄急中生智,想到了水滴穿过的孔洞。


    他悄悄往里看,先是看到李郎君靠在浴桶里的背面,而后是搭在浴桶边缘的手臂。


    长期习武就是不一样,感觉一拳能砸死两个我……


    金玉骄对李郎君的恐惧又上一层楼。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水面已经被染成浅红色……有血!


    李郎君本就受伤了,这会再激动,伤口出血也实属正常。


    金玉骄担心李郎君,更担心李郎君死了,自己要独自回到客栈,于是一股脑冲到屏风后。


    没什么事比拿回牵机蛊更重要,哪怕李郎君赤条条的在他面前,那也无所谓了。


    看到李郎君双目紧闭的泡在血水里,金玉骄脸都吓白了。


    他用手探了探李郎君的鼻息,忽然又看到某兴致勃勃的地方,鬼使神差的想到,人死之后就会□□,更说印证李郎君已死的猜测。


    金玉骄悲从中起,他还没拿回牵机蛊,这李郎君就这么雄姿勃发的死了……


    还没来得及叹息,他的手腕被猛地攥住。


    李郎君幽深的眼眸盯着他,金玉骄目睹“死人诈尸”,差点原地蹦起来,好半晌才抖着嘴唇问:“你是人是鬼?”


    李郎君幽幽地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人……”


    李郎君冷哼一声,把金玉骄连手带人,一同甩到旁边去。


    金玉骄“啊”的叫出了声,李郎君已经眨眼间披上衣服,冷着脸系上腰带。


    “你这人真是翻脸不认人!我是担心你死了,你居然就把我甩开了!”金玉骄气恼不已,“我命令你,给我过来道歉!”


    李郎君就定在原地,用一种极其冷漠的眼神看他。


    想到李郎君那身紧实的肌肉,金玉骄就有些发怵,但又挂不住面子,只好双手叉着腰,小发雷霆的说:“我说话你听不见吗?我让你过来给我道歉!”


    此时的李郎君的面色发白,唇色更是和脸色几乎融为一体,苍白阴森的模样,真是分不清是是人是鬼。


    更要命的是他据而远之的态度,金玉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鬼门神手的药效过了?


    一想到李郎君可能要秋后算账,金玉骄最后一点叫板的勇气也没了,连连往后推去。


    李郎君亦步亦趋,对金玉骄“你不要过来”的话充耳不闻。


    金玉骄几乎被顶到屏风上,就快要退无可退,挣扎着喊:“我让你停下!”


    没想到李郎君真的停下,金玉骄松了口气,而后往后腾了腾,就猝不及防的掉进浴桶里。


    他手脚朝天,一头扎进冰冷冷的血水里。


    木桶不算多高,稍微冷静些就能站起来,可是金玉骄小时候在山庄里到处乱跑,不慎失足落水,就剩一口气才被人发现,从此落下一个怕水的毛病。


    现下他在水里仓惶的扑腾许久,呛了满嘴血腥味,才上气不接下气的爬起来。


    他无比狼狈,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恐惧中,而李郎君就站在一边,用极其冷静的眼神旁观他的挣扎。


    金玉骄刚捡回一条命,顿时火气冲上头,冲到李郎君面前,口不择言的说:“你是瞎了还是聋了?你就这么看着我掉进水里?!”


    李郎君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看他,那轻蔑的态度,似乎从来没把金玉骄放在眼里。


    金玉骄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我也不想和你这种白眼狼继续待下去了,既然你还生龙活虎着,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把牵机蛊拿给我之后,我们分道扬镳!”


    金玉骄真是想不通,为何自己一直在走背运。


    难道这是老天爷看他私自做了坏事,所以给了考验,想看他救师父的决心?


    想到师父还在等他救命,金玉骄深呼吸,逼自己冷静下来。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走啊。”金玉骄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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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促。


    李郎君冷冷的说:“我没有答应过你。”


    金玉骄两眼发晕,和他说:“我不需要你答应,我现在命令你,和我一起去!”


    他是气极了,嘴巴抿着,脸都绷紧了。


    李郎君动也不动,金玉骄算是想明白了,“从一开始你就是逗我玩的,是不是?”


    李郎君没回答。


    金玉骄气得捏紧了拳头,“看着我被你玩得团团转,很好玩吧?”


    就在金玉骄以李郎君不会说话的时候,李郎君冷不丁说:“他们都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金玉骄错愕。


    “尸体都在原地,你要是想找东西,就自己回去。”


    李郎君笑了笑,但笑意单纯是讥诮。


    他看不起金玉骄,金玉骄也知道他看不起自己。


    但金玉骄没再和他哭哭啼啼的央求,而是用倔强的眼神瞪他,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楼。


    绿袖正往楼上去,和浑身湿漉漉的金玉骄擦肩而过。


    绿袖惊讶,“外面雨大着呢,你这是去哪儿?!”


    金玉骄没理会,咬着下唇往下。


    绿袖进了房,房间也空无一人,只有打开的窗在风里摇动。


    -


    大雨倾盆,呼呼的风迎面灌过来,金玉骄的双目通红,口鼻也很难呼吸。


    但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他不能就这么打道回府,也不能就这样回去求李郎君。


    想他堂堂栖霞剑庄的少庄主,为何要跟一个随时发情的白眼狼同流合污?!


    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不能让那李郎君看扁了!


    金玉骄被雨淋得稀里哗啦,打着摆子到了马厩,没想到驰风折死马正在和旁边的马头贴着头,对自己狼狈不堪的主人视若无睹。


    “驰风,你给我过来!”


    金玉骄冷得不行,说话都有些不利索,驰风还是忘情的打情骂俏,他当即冲过去,用脚去踢驰风的小腿。


    “我让你过来,你听不见吗?”


    但用力过猛,左脚嘎巴一声扭了,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忍着眼泪,大喊着发泄自己的情绪。


    “你这死马,就连你也敢欺负我!如果不是我把你买走,你就要被宰了!没良心的白眼狼,一点也不知道知恩图报!”


    金玉骄心想,自己打不过李郎君,难道还打不过一匹马?


    他拿出马鞭,用力抽在驰风身上,见驰风纹丝不动后,又拽着驰风的马缰,死命的往外拖。


    “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去!!!”


    驰风不动如山,金玉骄急赤白脸,他猛地用力,却挣断了缰绳,无力的跌坐在地面。


    而在他眼前的马蹄忽然动了起来。


    “驰风——驰风?!”


    驰风没了束缚,头也不回的冲出马棚,在雨中狂奔离开。


    金玉骄明知畜生就是畜生,可驰风这般无情的离开,还是忍不住眼睛发酸。


    好,既然你们都丢下我不管,那我就一个人上路!


    不就是十里地,不就是见死尸,没什么做不到的!


    金玉骄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又走进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