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生活比高中的轻松和丰富多彩，傅青聿一入学就当选班长，军训完被学长拉进学生会。


    话剧社和文艺部看中他的脸，试图拉他进去，被他拒绝。


    在他军训期间，他在大学的论坛选票打败一众同届的同学和学长，当选新晋校草，掀起论坛的惊涛。


    只是他本人无心关注琐事，全心全意地投入学习中，利用吃饭的时候和晚上和龙桑桑通视频电话。


    有时用文字聊天。


    【桑宝宝】：习惯和别人同寝吗？他们有没有乱碰你的东西？


    【青聿】：不像以前排斥和别人一起生活了（仅限于熟悉的男生）^_^


    【青聿】：对了，能不能给我说说你怎么控制魂力场？


    【桑宝宝】：就像抓住飘渺的、超薄的纱巾……


    从此，他的室友传出：傅青聿有异地恋的女朋友了！


    爱慕者们有的打退堂鼓，有的不信，有的奋勇追求。


    然而，傅青聿对待各种追求无动于衷，眼里只有学习，同校的发小笑他清心寡欲像和尚。


    龙桑桑的实习生活比他的大学生活枯燥，不是出任务就是训练，有时凌晨接到紧急报警，她睡眼惺忪地弹坐起来，迷迷糊糊又娴熟地穿上战斗服，已经练成肌肉记忆。


    有一次，宿舍的室友问她：“你男朋友这么帅又有钱，不担心他在大学被别的女生拐走吗？”


    她不假思索地挤牙膏：“不会的，他不是花心的人。”


    室友叹气：“我的闺蜜也是高中认识的前男友，后来他们考上不同的大学，异地恋只维持两年就分手了。”


    龙桑桑停下刷牙的动作，期待她说下去。


    “就是因为男的劈腿而分手！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个渣男一脚踏两船，还跟小三发生关系了却瞒住我闺蜜！要不是我闺蜜没通知他，去他的大学制造惊喜，撞见两个贱人搂搂抱抱，她都不知道自己绿了！”


    受到惊吓的龙桑桑合不拢嘴。


    虽然她有些担心，但她依然选择相信傅青聿，通过旁敲侧击了解他白天的活动轨迹。


    嗐，恋爱中的人总有患得患失的心理。


    过了九个月，她终于拥有一个月四天假期的福利，而且假期能存储起来。


    春节后迎来大一的下学期，四月下旬的天气怡人，不会凉飕飕也不会太炎热，雨水减少，适合约会。


    不过傅青聿没想到她想去那个地方。


    “前面一路绿色，非假期出游的好处就是交通顺畅。”坐在副驾驶的龙桑桑盯着手机导航，浅绿色的上衣像生机勃勃的小草，白色阔腿裤柔软舒适。


    车内的小液晶屏幕显示导航，负责驾驶的傅青聿看了眼剩余的公里数。


    他们回S市租车，去傅青聿外公家。


    “为什么去我外公家约会？”


    “嘻嘻，想探望一下‘顾雪州’。”


    “……”


    【飞哥】：桑桑，小霞说你今天休假了？


    队友发来信息，龙桑桑切去聊天界面回复。


    【又又又木】：是啊


    【飞哥】：回家了吗？


    【又又又木】：在S市约会，有任务吗？


    傅青聿偷闲瞄来，瞄见聊天界面，想伸长脖子看。


    不再压抑的雌性气味溢满车，馨香使车里倒了甜甜的橙汁般，勾引许久没闻到的傅青聿兴奋，手背浮现墨绿色的鳞片。


    他好想慢慢地剥开橙皮，然后品尝。


    【飞哥】：没有，我们队哪有这么不道德，把约会的人拉回来。你们玩得开心。


    【又又又木】：［谢谢.JPG］


    瞧她放下手机，傅青聿悄悄地收回视线，撤走手背的鳞片。“队友找你吗？”


    “嗯，问我是不是休假。”


    “有要紧事？”


    “没有，估计他是随口问的。”


    傅青聿沉默片刻，终究没忍住：“你的室友应该都知道你休假，是男队友吧。”


    “对呀。”


    他紧握方向盘，告诫自己别胡思乱想。


    下了高速公路，车子拐去右边的路口，半小时后进入乡间小路。


    龙桑桑张望窗外的现代化村子。看就知道，村里没有穷人。


    村里有独栋别墅、宽敞的水泥马路、规划整齐的田野，还有豪气十足的平层别墅。


    “看来你外公富裕。”她感叹。


    “外公做的是手艺活，早年存下不少钱。加上村子建设，他和我外婆把房子改建成两层小别墅。”


    “你外婆健在吗？”


    傅青聿黯然：“也走了。”


    “对不起。”龙桑桑暗暗唏嘘一个老人家独自生活多么寂寞。


    车子驶入某一栋两层小别墅的大门，门外的老人家已在等候，傅青聿驾车停泊在车库里。


    龙桑桑开始紧张了。


    刚才匆匆一瞥，外公似乎是个严肃的老人家。糟糕，她的衣着太休闲了吧，外公会不会觉得她不重视？


    “青、青聿，我现在换一套淑女一点的衣服来得及吗？他会喜欢肩颈按摩仪吗？”


    他哑然失笑：“这套很好看很亲切，你做自己就好了。外公常年做手工活，经常犯肩周炎，你简直是给瞌睡的人送枕头。”


    “真的？”


    “当然，外公不满意的是我才对。”


    龙桑桑不明所以。


    “放松，我去拿行李。”


    龙桑桑刚解下安全带，听见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才发现他把手机落在车里。她顺手拿起他的手机，瞧见来电人是女生的名字。


    ！


    她心不在焉地下车找傅青聿。“有人打电话给你……”


    搬行李的傅青聿一瞥来电人，毫不犹豫：“帮我挂了。”


    诧异的龙桑桑帮他挂掉电话。


    没想到对方又打来。


    “不如你接听吧。”


    傅青聿的眼底闪过不耐，第一句就让对方哑口无言：“我在约会，有什么事吗？”


    “啊……约会？”


    “我现在忙着搬行李，没事我就挂了，抱歉。”


    “呃——没什么事。”


    他挂掉电话，不经意遇上龙桑桑探究的表情，主动解释：“文艺部的同学。”


    “校花？”


    “普通同学。”


    “哦～”龙桑桑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推向车库门口。“外公等急了。”


    傅青聿连忙推自己的行李箱追上。


    门前的老人家头发全白，精神抖擞，温和的眉形和眼睛跟傅青聿相似五分。


    但老人家的眉头皱得很深。


    龙桑桑忐忑。


    “外公，她就是桑桑，我的女朋友。”


    “外、外公你好。这是肩颈按摩仪，送给你的。”她拘谨地双手提着礼品袋。


    老人家打量龙桑桑，然后审视傅青聿。后者昂首挺胸，直面他严厉的审视。转而，他接过龙桑桑的礼物：“谢谢。我沏了茉莉花茶，你介意喝花茶吗？”


    “不介意。”


    清新的茉莉花香弥漫客厅，龙桑桑喝了一口清茶便眼前一亮。“不只有茉莉花味，好甘甜！”


    老人家缓和神色：“春天易发咳嗽，加了一点点甘草润肺。喜欢的话，多喝几杯。”


    “谢谢外公。”


    看着她喝得津津有味，老人家不禁想起逝去的女儿，眼睛泛起红丝。“桑桑，冒昧问一下你的异能等级是？”


    “S级。”


    闻言，老人家凌厉地瞪视傅青聿。


    傅青聿问心无愧：“我和父亲不一样。”


    爷孙俩开展无声的眼神较量，旁边的龙桑桑不知所措。


    “哼，你最好是。”老人家收回视线。“你们还没吃午饭吧。昨天邻居送我一些艾草糍粑，有咸有甜的，我给你们热一下。”


    龙桑桑急道：“我去热吧。”


    “不用了，你和青聿留在这里聊天吧。”说完，老人家走去厨房。


    龙桑桑低声问傅青聿：“你和外公怎么了？外公是不是不喜欢我？”


    “哪有。”他双手环抱龙桑桑的脖子。“你人见人爱，我每天都担心有别的男人拐走你。”


    “你正经一点。”龙桑桑不满地戳他胸膛。


    “我说的是实话，难道你不担心我被其他女生人拐跑？”


    “担心，但是你先回答我的疑问。”


    傅青聿喜滋滋她有记挂自己，终于一本正经地回答：“外公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我。我妈妈是天之骄女，大三就成为S级异能者，可惜被一个离异的男人骗走。外公担心我变成父亲那样。”


    “离异的男人是你父亲？”


    “嗯，花言巧语海誓山盟，骗我妈妈大学毕业就领证结婚，然后生下我。”


    龙桑桑恍然大悟：“外公很讨厌你父亲？”


    他冷笑：“当初他不同意妈妈嫁给我父亲，看透了父亲自私自利的劣根性。两人大吵一架，妈妈结婚后才带我回来过一次。”


    她也不齿傅老先生的做法和价值观。“你还有一个异母姐姐可以当继承人，难道你父亲重男轻女？”


    “姐姐只是破坏级兽人，达不到父亲的预期，是他和前妻离婚的原因之一吧。”


    龙桑桑直翻白眼。


    傅青聿紧紧地搂着她：“我不像父亲那样，因为我不能失去你。”


    上一辈的错误，由他亲手终结。


    手工制作的艾草糍粑有掌心大，软糯香滑，里面的花生椰丝猪肉馅，香得龙桑桑吃掉两个。


    老人家很高兴她喜欢吃。


    “青聿，你带桑桑参观，我去市场买今晚的菜。”


    “我和桑桑去买吧。”


    “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要经常活动。”


    老人家骑着摩托车呼啸离去。


    小别墅剩下这对小情侣，傅青聿先带她参观屋后面的单层陶艺室。


    “顾雪州”的躯壳早就销毁，陶艺室里剩下手掌长的陶瓷人偶成品。


    龙桑桑激动地参观“顾雪州”诞生的地方。


    桌上的陶瓷人偶已经上色，还没戴假发，矮墩墩，肥嘟嘟的。


    “好可爱的人偶！你外公做的吗？给自己做还是为别人做？我能不能摸一下？”


    傅青聿似笑非笑：“是给亲人去世的客人做的，混了骨灰，你确定要摸？”


    龙桑桑：“……不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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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想试下做陶艺？”


    “好啊！”


    两人特意洗干净手回来。


    傅青聿娴熟地揉匀软乎乎的陶泥，放在拉坯机上。机子一转动，龙桑桑迫不及待地伸手捏。


    当她把陶泥拉起来，喜上眉梢。不料她的力度太大，拉出一块陶泥。“我已经克制了，比力量控制的训练还难。”


    “试下慢一点拉。”


    她聚精会神、小心翼翼地控制力度拉坯，没有察觉安静下来的陶艺室变得危险。


    清晰、馥郁的橘子味困在陶艺室，浅绿色的上衣是圆领，修饰她纤细的脖子。她依旧是方便训练和打理的短发，露出可爱的耳朵。


    “啊……歪了！”差点能拉成一个罐子，她懊恼一时兴奋力度不当，使罐子状的陶泥歪了，软趴趴地塌下来。


    “没关系……”


    磁性的低语就在耳畔，龙桑桑的耳朵热乎起来，心脏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小鹿。


    “我教你。”


    教就教吧，他什么时候坐在后面的！为什么要含住她的耳垂，潮湿燥热的气息把她包裹。


    “你做什么……”她不自在地抬起左肩，想推开他。


    潮湿炽热的气息亲吻她的颈侧，她一个激灵，闷哼一声。


    亲吻一路向下，他满是陶泥的双手抚摸小一号的双手，沾到的陶泥纠缠一块，不分彼此。


    “青聿……”她情不自禁的昂起头，忍受酥酥痒痒。


    “……想这么做很久了……”


    她没有拒绝，傅青聿既兴奋又得寸进尺。两人像交项的蛇缠绕，暧昧的呼吸气息越来越重。


    呼噜——


    摩托车的呼啸归来。


    龙桑桑立刻挣脱出双手。“外公回来了，别在这里！”


    傅青聿依依不舍地抬头，眸色幽深。


    晚餐时，龙桑桑没敢看傅青聿，脸颊的红云还没消退。可恶的傅青聿没事人一样，气定神闲地吃饭。


    龙桑桑暗骂他混蛋，在饭桌底下踢他一脚。


    趁着傅青聿洗碗，龙桑桑教外公使用肩颈按摩仪。


    它轻便，体积不大，容易操作，老人家一学就会。


    “很舒服。”老人家眼前一亮。


    龙桑桑悄然吐槽傅青聿：“青聿应该早点买给你。”


    老人家笑了笑：“是我固执，青聿每次给我买东西，我都收起来不用，总想着不用傅家的东西。”


    “您还生气？”


    “唉——不是生气，是惩罚自己吧。”


    龙桑桑暗暗叹气。


    夜深，她先回卧室洗澡。她特意照镜子检查脖子，庆幸没有留下奇怪的痕迹，不然她没脸面对外公。


    因为白天长途驾驶，所以老人家叮嘱修理电视机的傅青聿早点休息，便去陶艺室工作。


    热气腾腾的水气涌出套卫，穿着睡衣的傅青聿走进昏黑的卧室中。洗澡前她还没关灯，看来她很累。


    傅青聿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掀开被子搂住背向他的龙桑桑。


    一摸上去，手感不对。


    怎么她的睡衣如此丝滑，薄得清晰地勾勒她的大腿形状，令他差点以为摸到她的肌肤。


    他瞬间没有睡意，反而激动兴奋地用手肘支起身。“桑桑？”


    “干嘛。”


    “你……”


    背向他的龙桑桑偷偷地撇嘴——这人废话真多。


    下一秒，对方不打招呼就撩开她的睡裙，她紧张不已。


    “什么时候买的睡裙？穿过没？”


    后背酥酥痒痒，她忍不住扭动。“第一次穿。”


    “刻意买的吗？”他的声音含糊暗哑。


    “对啊，不能让你被校花抢走，要色-诱你。”


    他低声笑：“我也不能让其他男人抢走你，我会好好发挥。”


    “嗯……”


    青筋凸起的大手紧扣底下的小手，把它们压在床上。


    时而，单手箍着她的一双手腕，放到她的头顶。


    恣意的爱满溢卧室，墨绿色的龙鳞在黑暗中反射暧昧的哑光。


    翌日中午，睡醒的龙桑桑散架似的，浑身酸软疲劳，想赖在他的心窝上不起床。


    “糟了！”她蓦然锤他的胸膛。“昨晚忘记问外公是不是兽人了！”


    他的声音因亲她的脖子而含糊：“异能者。”


    “没事了……不对，动静比较大，他没听见吧？”


    “他会体谅的。”


    红着脸的她又送傅青聿一拳。“为什么你有带那个？你有备而来吗？”


    “每次约会我都有带上。”


    “去年和春节你来找我的时候也带了？”


    “嗯，见你太累就没动手动脚。”


    “哼，流氓。”


    屋里没有人，他们在陶艺室找到醉心于制造瓷器的老人家。


    傅青聿无奈：“今天我做饭。”


    “我也一起。”


    第三天早上，两人收拾好行李，与外公道别。


    龙桑桑抱着和傅青聿一起捏的陶罐成品，上了颜色，心满意足地带回去。


    陶罐绘上一条墨绿色的卡通龙，它缠绕一棵绿色的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