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无罅飞光—镜流

作品:《[崩铁]谁说我是庸医?

    相较于云骑军的训练有素,药王秘传的手段在他们眼中堪称稚子所为。


    可以说,只要眼睛不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一行人有问题。


    奈何上面下了命令,只得按按住蠢蠢欲动的双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人放了进去。


    细微的粉末从高空飘落,附着在人的躯体上,随着呼吸与走动钻入体内,如同混入泥土的孢子,不过几个呼吸便开始起效,巡逻的武弁轰然倒地。


    手中兵械同样跌落在地,惊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同样在附近巡逻的另一支队伍连忙派人过来探查情况。


    “诸位……”


    询问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接二连三的倒地声传来。


    他回过头,身后不再是熟悉的同僚,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脸上的表情被迷茫困惑所覆盖,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吸入体内的麻醉粉已经开始生效,最终只吐出了一个“你……”,便同样跌倒在地。


    意识到不妙的他撑着最后一丝精神,一只手拽着那人裤脚,另一只手去拿自己的通讯器。


    堪堪摸到一个边角,就被人骂骂咧咧的踢开。


    “真是晦气!”提前服下解药的那人将通讯器扔得远远的,满是不耐的捋顺被拽出褶子的衣料。


    好好的行动遇到了碍眼的家伙,那人掏出藏于身上的短刀,准备发泄一下心中烦躁的情绪。


    紧接着背后传来一阵推力,以及头领刻意压低的吼声:“不要做多余的事!”


    他们没有时间可供浪费,必须尽快带走呼雷。


    正门守卫森严,连带着附近的侧门都加派了守卫,原本的计划被全部推翻,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心慌。借着教训成员的机会,他将那莫名的情绪一同吐出。


    在一阵低声咒骂中,一行人迅速的离开这个区域,继续向下走去。


    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本应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武弁猝然睁开了眼,他侧过头对着身后问道:“老大,我挨的那一脚能走工伤吗?”


    巡逻队的老大不耐烦的回应:“这我上哪儿知道,赶紧趴好,别被发现了!”


    先前发问的队员“哦”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重新趴在地面。


    他们接到的命令并不完整,只是隐约知道今天在幽囚狱底层会发生一件大事。


    守卫与拦截都另有他选,他们这批巡逻的只需要恰到好处的一“晕”就行。


    想到自己单独接到的命令,趁其他人全都趴在地上,无人回头时,巡逻队长拿出自己的通讯器,发送了一条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暗语。


    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的药王秘传一行人,正跟着地图的指示前进。


    扭过一个又一个机关,踩过一节又一节楼梯,一路向下深入。


    这时,队伍里有人小声问道:“我们这一路上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除了一开始被未完全昏迷的巡逻队成员拦了一下外,他们的计划顺利的令人升起疑心。


    在敌我能力悬殊的前提下,即便做好万全准备,依旧会下意识的进行怀疑与否定。


    而这种过于符合预期的情况,在行走的过程中滋生出无端的惊慌。


    昏暗的监狱内,队伍里出现了骚乱。


    这句话同样激起了头领的警惕心,他们这一路的确过于顺利了。


    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往前、往下、往更深处,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行了。”头领板着一张脸,“都安静点,生怕招不来人是吧!”


    说罢,头领率先往前走去。


    在骚动产生时,压制是最次等的解决办法,不敢继续谈论下去的队伍变得十分压抑,隐约透出分裂的前兆。


    这不是一个好选择。


    队伍里走在前方的狐人抖着耳朵分神,他们对刚才的言论没什么看法,但幽囚狱内过于潮湿的环境令附着在皮毛上,让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想如何快速完成任务。


    说真的,这些水汽未免太多了。


    狐人拍打掉尾巴与耳朵上的湿气,本来只是依附于表层的微小水珠,经过这么一碰,全都服帖的待在毛发上。


    这对他们探听前路危险的工作产生了阻碍。


    以至于他们在下到倒数第二层时,才发现身后多了条尾巴。


    “就是你们在幽囚狱内搞鬼?”


    并未着甲,单手持剑的景元站在上层的阶梯俯视下方。


    尽管他喘着粗气,孤身一人,一看就是匆忙赶来,但高度带来的天然压迫感依旧令药王秘传心生不安。


    昏暗的灯火下,头领使了个眼色,一小伙人率先往下一层去。


    这点小动作逃不开景元的双眼,他手腕一转,甩掉剑身上的寒气,锋芒直奔那几人而去。


    不少人曾说景元这个人不擅习武,更不擅长使剑,但镜流教人从不看天分。


    有人学,她便教。


    一直潜心修习的景元无法做到一招制敌,但封锁去路还是能办得到的。


    几道剑气锁住敌人去路,迫使那几人回到原来的位置。


    “无论你们要做什么。”景元逐阶而下,慢慢靠近那一群人,“停止反抗,即刻束手就擒!”


    反抗与停止行动都不在他们的选项中,不引起注意与迅速才是此次行动的基本准则。


    “不知道镜流有没有教过你一件事?”原本故作恭顺,一直低着头的头领忽然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永远都不要离你的敌人太近。”


    “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们手里还藏着什么。”


    正说着,他抬起头,从袖口甩出一小包粉末,那是他提前留好,以防万一的备用麻醉粉。


    在心中默念三秒,阻拦在面前的威胁轰然倒塌。


    这场预料之外的短暂斗争,彻底打消了药王秘传心中的疑虑。


    他们撇下景元,神情激动的前往关押呼雷的最终地点——幽囚狱底层。


    在看到那特质的大门时,一路上的谨慎有了宣泄口。


    空气中孕育着名为激动的情绪,众人立于门前,小声的吸气,生怕多余的动作与声音会毁掉计划的最后一步。


    站在最前方的头领仔细核对着密令,按下确认按钮的那一秒已经在他心中演练了无数次。


    他曾幻想过呼雷会对他们感恩戴德,主动配合接下来的实验;也曾想过呼雷被折磨的虚弱不堪,可以被他们轻易压制;更是想过自己会研究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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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贝尼尼的药剂,享誉整个持明一族……


    这些幻想无一不和呼雷有关。


    而现在,幻想与现实仅一门之隔。


    他按下确认的手有些颤抖,激动的情绪在心中荡漾。


    可这一次,命运注定要让他失望而归。


    厚重的巨门被拉开,在里面恭候多时的并不是药王秘传一心渴望的呼雷。


    那个身影要更为高挑纤瘦,没有锁链缠身,没有受剑树之刑,更没有受困幽囚狱……


    在他们面前有的只是一个人,一个身穿轻甲,手持冰刃,本应在今日押送囚犯前往曜青的人——


    “镜……镜流?”


    站在后方的成员惊呼出声。


    他看到镜流的剑锋上映着自己因惊恐而扭曲的脸。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难道说他们的计划暴露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


    他想要逃,但双脚像是深陷泥土的树根,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半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镜流不断往前,不断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身体被恐惧控制,完全生不出一点反抗的想法。


    “药王秘传,祸乱仙舟。”镜流抬起手中幻化的长剑,寒气在周围蔓延,“擅闯幽囚狱,蒙害同族。”


    “妄图盗取长生,犯下贪取不死之罪。”


    每说一句,眼前的剑锋就更迫近一步。


    “现奉将军令,将其羁押于幽囚狱。”


    短短几句话,判定了一行人的结局。


    从这几句话中窥见自己未来命运的人终于摆脱了那名为恐惧的情绪,生出了反抗的情绪。


    无论是什么地方,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


    希望是如同春天一般的存在,会在人们认为事情即将有所好转的时,用一阵风把人们吹到夏日。


    炎热、残忍的夏日,将所有的希望与期待全都蒸烤殆尽。


    此时的药王秘传成员终于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惧怕镜流,也记起了那个称呼。


    由联盟授予剑首的称呼——无罅飞光。


    快而密的剑芒飞速甩出,身旁的同伴一个个倒下。


    最后场上只剩下了持明一族。


    “根据……盟约。”


    领头的持明顿时觉得血液逆流,一片空白的大脑基于求生本能说道:“仙舟人不得擅自处置持明,需……”


    “需上报龙尊,由龙尊定夺。”


    带着浅层装晕守卫的景元补上最后一句,顺带给出了解决方案。


    “饮月君忙着教训其他吃里扒外的族人,已经做出决议,此事全权由方壶龙尊冱渊君全权负责。”


    “据说她最是嫉恶如仇。”


    说不定由她审判的判罚会比联盟作出的处罚更为严苛。


    本应昏迷不醒的人齐齐出场,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那个前几日新招揽的丹鼎司医师,是个不折不扣的内鬼。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机会踏入波月古海,就能再次往生。


    到时这些往事前尘都会一笔勾销,包括那些罪孽。


    想到这里,领头的持明愈发坦然。


    他的退路,比其余人更为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