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恨铁不成钢
作品:《流水的徒弟,铁打的天下第一》 众弟子皆后退一步,眼神闪烁,略显慌张。
对此秋染不甚满意,刚找到了赚钱的路子,怎么能让钱袋子们缩了,还是得推他们一把。
“你们怎的又怕了?这副畏缩软蛋的样子,何时才能升到红袍去?莫不如洗手归乡,回家种地去罢!”先激他们一激。
弟子们若有所思。
那便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也是,”有人似乎思索出了感悟,“你我日日习武,刻苦不比他们少一分,升不上红袍,还要在此挨揍,确实不如归家种地了。”
“是啊是啊,前几日家中还来信,爷爷去世,正好给我留下一片田,如此说来也是天意,让我归乡。”有人附和道。
“……”秋染无语凝噎。这就是你们思考的结果?激将法未成,反而是正中其怀,推波助澜了?
眼见着民情在往不如意的方向发展,秋染大脑飞速思索如何扳回局面。
“可是我家乡年连年遭荒,并无地可种。”在一片火热的思乡之情中,一个弱弱的声音泼下一盆冷水。
“我……根本没有家,唯独身一人……”适才沉默的人,发出了他们的声音。
无家可归,无亲可依,这才是大多数弟子的真实境遇。
上一世秋染建立剑庄的初心,也正是想寻个地方,把她游历四方时捡来的孤儿、弃子们,能好好安顿下来。
她如养小动物一般,于山上给他们圈了块地,时而再投喂些食物,山上亦生有野菜野果,再慢慢种植些作物,很快此地便发展成了快乐山庄。
姜南谷就是她的牧羊犬,忠心且可靠地为她看管整个庄子。
剑庄在她的威望之下,渐兴渐盛,除了继续接纳孤儿,亦有对武学造诣有所追求的侠客们慕名而来,庄中弟子也愈加形形色色。
噢对了,占的这座山,圈的这块地,还是秋染抢过来的,故而剑庄中人,亦有旧居于此的土著。
时隔多年,庄主换了人,剑庄里的人也来去大半,但在当今的世道下,这些离家远行、上山习武的孩子们,大多还是无家之人吧。
此番谈及种地,倒是将他们遗存已深的伤疤揭开了。
秋染叹了口气,决定岔开这个话题,“本来还想说,你们若是赢了我,我这儿还有几瓶补气丹,就都归你们了。”
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了四五个玉瓶来。
一双双眼睛立刻又“噌”得亮出光来。她又拿出了补气丹!而且一出手就是好几瓶!
没有一个人不眼馋,就像一群饿了的狼崽子。
噢,除了一个人。
肖钰铭也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个玉瓶,只是不是两眼放光,而是目露疑然。
她不是已将所有的补气丹皆尽分给自己了吗?那这几瓶,莫不是又去朝阳峰打劫了?
旋即,他从秋染指甲中看到了熟悉的泥土色泽,思绪忆起,彼时他满心欢喜地寻了个荒凉无人处,将所有补气丹玉瓶悉数埋了起来……
所以,难道她去将他埋的宝贝又挖了出来?!
肖钰铭几近抓狂,恨不得立刻去他的埋宝地检查是否遭了窃!
“可我们均不是你的对手,这些补气丹也只是看得见、拿不到罢了。”有人提出问题。
“我自然不会明目张胆地诓骗你等,你们尽管一并上,但凡有一人的攻击能落在我身上,便算你们赢。”
这听起来貌似是个把天平倾向他们的提议。
虽然这个姑娘很强,强到能把他们的大姐头打得倒地不起,然他们三十余人一并上,总能有抗衡之力吧?
他们中已经有人显出跃跃欲试的态度。
“不忙开始,”秋染开始引导,“现在是你等一同向我发起挑战,对否?”
“应该……是吧?”
“那便还得按着规矩,先缴银子。”绕了一大圈子,终于把最要紧的话点出来了。
然后秋染唤了肖钰铭,去将一众懵懵愣愣的小弟子们排队站好,挨个到她这儿缴银子。
“嚯,剑庄的待遇挺好啊!”秋染感叹道,至少看着比她在时要富裕很多,每个人的钱袋子里都能搜刮出来个两三两,凑在一起竟有百两之多!
秋染眉开眼笑,那副财迷般的猥琐神色,配上与她不甚相称的艳丽长裙和豪猪发式,真的很难让人将其与高手形象联系起来。
她将银子分了数袋,沉甸甸地挂于腰间,道:“我这亦是给自己增添负重,降低你等的挑战难度罢了。”
众弟子肃然点头,当真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
一切准备就绪,秋染依旧是静立于此,身形挺拔而消瘦,东风猎猎扬起她的裙摆,竟也有了遗世独立的淡泊高人模样。
众弟子皆拔出他们的武器,或长剑、或弯刀,还有人用鞭使枪,将她围了半圈犹如画中的天兵天将。
只待鼓声骤一敲响,便一齐挥舞着压上前去。
乌泱乌泱又像是蝗虫过境。
众弟子以为秋染定是防守为主了,却不想她竟是主动迎上,连棍旋转着扎进了虫群里。
首当其冲之人登时乱了阵脚,更有人被强大的惯力击飞了出去,阵型棍棍溃散。
长棍周身旋转,既是防御,又卡着秋染看准的时机随势而攻,一棍一棍打在他们的命门要脉上,踏着如影如鬼的步伐一路行走而过,十数息时间就将这虫群剿灭了个干净。
秋染平稳吐息,拐棍“铛”的一声立住,震起阵阵尘埃。
她的脚下七七八八、重重叠叠躺满了人。
“银子是我的了!”她没有一丝恃强凌弱的愧疚感,倒很是自鸣得意。
未参战的肖钰铭和闻轻在一旁看得无奈又无措。这跟光天白日直接打劫有什么分别!
最可怕的是,他们已经习惯了面对这样的场面……
“你们愣着做甚,搭把手呀。”秋染将他二人唤回神,“把这补气丹一人一颗,喂给他们。”
秋染又掏出了那几瓶让肖钰铭看着就内心抽痛的补气丹。
她究竟是如何在身上藏了如此多东西,却丝毫不影响其动作行云流水!
“他们前日刚领过补气丹,此时再食一颗也无甚大用处。”闻轻道。
“话那么多!你只管喂下去,又不吃你的补气丹。”秋染没耐心道。
……你的就不是从我们朝阳峰骗去的吗!想到她的师兄师姐师叔师伯们还被这个到处坑蒙拐骗的女孩蒙在鼓里,闻轻内心就十分地悲愤。
依次喂完了补气丹,秋染又叫他们将众弟子一一扶着坐起,一人手搭在另一人肩上肩髎穴处,如此顺连了一长串,最后一人放上钱多多。
秋染亦盘膝而坐,将手掌与钱多多的手掌相对,随即源源内力汹涌灌了过去,人人相连,内力皆相连通。
如此不断传输着,配合补气丹聚起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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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内力,她居然以一人的内力将此三十数人的经脉皆尽灌满撑胀起来,她竟是欲以己之力,为所有人扩张经脉!
“你疯了!”肖钰铭惊道。
他可太清楚秋染此时在做什么了。
当初她就是如此帮他将经脉扩张了一倍,但现在可是三十多人!她的内力若是被吸干,可是要命的!
秋染未搭理他,准确说不能与他言语,只怕一发声就泄了气,体内之气不能时时充盈,便真的要被吸干了。
一人供给三十数人,以秋染目前的能力自是难以支撑,她面色已苍白,额上沁出了大颗的汗珠,汩汩顺颊流下。
秋染自觉力有不逮,又掏出一瓶补气丹,整瓶灌进嘴里。运转内功心法,周身强行加速循环,方能勉强补上内力的输出。
此时肖钰铭已顾不上想秋染到底挖了他多少瓶补气丹,他看着她独自苦苦支撑,心急如焚,却又全然无能为力。
他帮不上忙,若是搭手上去立刻就会被抽干,只有在她身边护法,不让任何事物扰其心神。
若是他也足够强……
不知灌了多少瓶补气丹下去,秋染周身之气终于缓和。
她将双手缓缓放下,那三十几人便顿时泄了气,如排列好的骨牌被触其一,余下者逐次相倾,前赴后继地瘫倒下去。
秋染欲撑着拐棍站起身来,腿脚酸软一颤,肖钰铭忙扶了上去。
她已有多久未如此透支过了?
“闻轻,你在此看着他们,我便先回去了。”秋染道。
“邱二小姐,我先为你把把脉罢!”闻轻担忧道。
“无妨,我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我心里清楚。”秋染拒绝,“打通经脉之事也莫要告诉他们,不可乱了我后面的计划。”
闻轻只得应下。
肖钰铭便扶了秋染回竹翠阁休息,他有些不平道:“你为那些人付出甚多,身体也因而如此虚弱。为何不告诉他们?只怕他们还要在心里怨恨于你。”
“你何时也开始做这般的烂好人了?”这一点都不像他印象中唯爱损人利己的秋染了!
秋染坐于榻上调息。
此番事于她也不全然是坏事,透支身体的同时,其实亦是提升了身体的极限。毕竟这身体修习驳杂,经脉也是一片混乱,她虽已慢慢调整打通,但想要更上一个层次,也是要费些气力的。
“你真是笨啊,动动你的脑子,我像是那么好心的人吗?”秋染嫌弃道。
她不知肖钰铭已经乱成了一团麻,脑子根本转不起来。
“现在他们只知我把他们都揍了。他们虽只是青袍,但总得有师兄师姐吧?那些红袍、紫袍们听了此事,能忍得下这口气?肯定得继续找我挑战呀,那不就是更多的银子送上门来!”
“你真是没一点赚钱的头脑!”秋染恨铁不成钢道。
“……”
肖钰铭大怒、大无语!他真是不该对这个女人有一丝丝的同情和幻想!
谁能像她一般心狠手辣,回回都用自己的身体去赚银子啊!
他不想再搭理秋染一句话,见她平安无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悄悄遁去藏宝的地方,挖出里面埋着的匣子,一眼数清了里面剩下的寥寥玉瓶。
剩余一瓶。
挺好,还知道给他留点儿。
肖钰铭忍不住狠狠骂出声来:“是为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