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临海城
作品:《别吵,女配在翻剧本》 任渔眠被带到后宅一处小屋子。
是真的很小的屋子,一扇门,一个小小可以通气的屋子,屋子一张床,一个恭桶。
转身就会碰到对面的墙壁。
这不是客房,这是牢房!
是被眼所见震慑忘记思考,略显几分失态,随后她立马咬住舌尖告诉自己要镇定。
“五小姐别慌,你先这在里住着,等家主来接你,您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城主,这应该是犯错的人住的吧,我若是犯了错误,还请城主明示,指点我这位小辈。”
南洋城主没有做出过多解答:“恕在下无能,不能跟五小姐说太多,您要是有问题,可以等家主来后,当他面直接问,您要是嫌弃这间屋子,在下还可以准备类似的客房。”
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任渔眠只能是毫无选择住进这间客房,关上房门后,屋子了陷入黑暗。
南洋城主在门外还特意告知任渔眠,有事情就吩咐,门外还给她安排四名护卫专供她的差遣。
到现在,任渔眠还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错误,从她踏入南洋城城第一步到现在,她做得每一件事开始回顾。
独处的时候是最容易思考的。
思考时,任渔眠忽然想到了他们任家的家族史。
她离家早,在门派修习,自然就不会受到任家家规限制,也会以旁观者视角看待任家。
放眼九州大陆,能屹立不倒,且扬名万里万里的家族门派不少,能经历时代的洪涛,几经沉浮且还能屹立不倒的家族则是少之又少。
余安任家是一个非常古老的世家大族,他的璀璨之际是在神魔大战全族舍命除魔,用性命和绝对的实力让余安任家在激荡万千的修仙界声名鹊起。
在神魔大战结束后,任家家主迎娶了天一派掌门长女,第二任家主又迎娶了景泱派嫡女,第三任家主胞妹嫁给了翼族少主。
乱世之中家族联姻很常见,任家也就是在联姻状态下,逐渐的成为了一方霸主。
物极必反,月满则亏。
能让根基扎实任家受到重创,便是任家第十二任家主突然暴毙,一日之间,庞大的家族开始了内斗,暗杀行刺成出不穷。
父亲说过,他们这一支本来是无缘争夺家主之位,是她的爷爷在外学艺三年,学成归来后,加入了家族内斗。
在经历亲手断了兄弟几人的活路,同家族人的跪拜臣服,新一任的任家家主就诞生了。
也由此,他们这一支小小的宗亲分支,一跃成为了祖宅里的主人。
任渔眠的爷爷是家主,她父亲是家主,她的兄弟会是下一任家主。
夜晚如期而至到来,寒意迫使她蜷缩身子。
任渔眠也想不明白,怎么到了南洋城自己就被关起来了。
南洋城?
自己是触碰南洋城哪一条禁忌了?
此时的任渔眠感觉到自己心里很不痛快,重活一世不知道南洋城,也在气自己稀里糊涂的惹下祸端。
还不知家主会怎么样处罚自己,被关禁闭只针对她是任家人的处罚。
那,莫时难呢?
他会受到什么处罚?
城主知道他是易明莫家少主身份,应该不会为难他。是不是也要通知莫家人来接他走。
都怨自己,非着拉莫时难下水,这下两人都惹得很大麻烦了。
想着家主会有三两日,最多能有七八日来接自己,未想到,任渔眠被关了三十日才等到家主来接。
被关三十日禁闭,一日三餐照常送来,任渔眠有心想要跟送菜的护卫打听莫时难的情况,他们也不说话,他们一句话也不会跟任渔眠说。
沉默的放下碗筷,收走昨日的餐盘,带走房间的污秽。
哪怕任渔眠抓住他们胳膊,强迫跟他们对视,这几人也当任渔眠不存在一般。
被关禁闭任渔眠感觉自己要疯了,她现在需要汲取阳光,还有吹来带有自由气息的风。
她鼻子能嗅到风中的自由,不是小牢房浑浊的气息,她每天扒在小窗户上,贪婪的用鼻子呼吸。
这天她也是这样,踮着脚趴在窗户,闭上眼睛感受风从脸上掠过,听见身后的房门有响动,她没有去理会。
等到她感受屋子里浑浊气息被置换,是自己一直渴望的风涌入,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就见门口站在一位老者。
“爷爷。”任渔眠大喜,冲上前几步,见他严肃表情,立马恭敬起来。
“家主。” 任渔眠赶紧行礼,同她每一次与家主见面一样。
“走吧。”
“莫时难呢”任渔眠第一时间还是关注莫时难安危,怕家主不清楚莫时难身份,任渔眠急忙说:“他是跟我一起来得,他是易明莫家的二少爷,这一路他都很帮助我,他现在在哪里?”
任渔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三十日的惩罚差一点逼疯了她,现在终于见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也可以知道莫时难处境的,她急需问个清楚。
“你担心他做什么,他能带您进来,自然也能自己出去。”任家主冷漠无情道。
“啊?”
长久的关押让任渔眠听不懂爷爷的意思,被带走时面对屋外的刺眼阳光,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风恰巧吹来,她深呼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
这就是自由的滋味啊。
被带走时,她也没有见到莫时难。
一辆低调的马车带任渔眠回到余安城,这是一座低调的城镇,和任家一样低调。
数十年不变的街景,卖菜的老翁还是在酒楼门前卖水灵灵小菜,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背是见证时间,行走的木桥坏了补,补了坏,缝缝补补,破破烂烂倒也是一座完整的桥。
马车行走速度缓慢,慢慢悠悠的,配合街上的吵闹环境,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两个哈欠,头一沉,任渔眠在马车内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任渔眠感觉自己来到一座城。
这个城没有宵禁,即使是月亮高悬,这个城市还是很热闹的,街道两旁有卖花灯,有做汤圆,有说书先生,有杂耍卖艺的人,来来往往,人挤人好不热闹。
伸出其中任渔眠明白,自己可能又被哪个“朋友”上身了,来到一处陌生的环境,即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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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观其变就好,心态放松,带着奇特的心思看待眼前一切。
这条街一眼望不到头,任渔眠走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走出去,累的她坐在酒楼外散座上歇着。
“你这小妮子,去买糖水用的了这么长时间。”
一位男人走来,貌似跟“自己”还很熟悉:“糖水呢!”
“糖水?”任渔眠看看眼前,指指眼前大碗茶:“茶水行吗,这也解渴。”
男人被气的深呼吸:“行了,赶快跟我去见少主吧,你这去了大半个时辰,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难怪自己走不出去这条街,原来是被困住了,既然是去见少主,自己应该能离开这条街。
跟着男人走向对面酒楼,上了二楼,男人拿着几碗糖水让任渔眠端过去。
“端给谁啊?”
“坐在窗户的少主啊。”男人没好气的说:“总不能不出去半天,两手空空回来吧。”
顺着男人视线看去,任渔眠心尖一震,略有诧异看着坐在窗边的人。
莫时难?
在这遇见莫时难,总有一种看见熟人在表演的尴尬感。
遇见熟人,自己要不要上前打招呼,一句话该说什么。
说:“欸,好巧啊,你也被附身了。”
或者是乘其不意,先给莫时难友好一拳头,问他认不认识自己啊。
任渔眠在矛盾自己该怎么跟莫时难打招呼,男人又说:“你不要担心了,少主不会训斥你的。”
思绪回来,任渔眠声音晦涩:“没,没有,我只是在少主在哪里?”
男人表情略有惊恐,侧着身子,压着声音说:“你这小妮子是喝酒了吧,这种玩笑你都敢开,少主就在窗户前桌子坐得呢。”
此刻,任渔眠比男人还要惊恐。
窗户跟前就只坐一个莫时难。
低下头,忍住所有的好奇不再去看莫时难,心里掀起的风浪让她不知道先该思考哪一样子。
“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快把糖水端过去。”
“我需要一面镜子。”
“……好。”
男人虽不理解,但还是向酒楼店家借来一面镜子,任渔眠很认真细看镜中都自己。
初看一眼是自己。
细看一眼,还是自己。
样貌不变,发际处还有自己修习时受伤留下的伤疤,牙齿有小小蛀牙,做出几个夸炸的表情,也没有怪异感,用力拉扯脸颊,也没有扯下多余的面具。
好的,这次不上上身,是自己亲自来到梦境了。
到底是重生过,也是见过大场面,任渔眠内心狂野,面上毫无波澜,把镜子放下询问老人:“我好像真的喝多了,这里是哪里啊?”
“这是临海城。”
“哦,那少主……”
“当然是临海城少主,”
“五小姐,到家了。”
马车外仆丛轻轻敲响马车唤醒任渔眠。
略有茫然睁开眼,努力区分现实和梦境的区别,最后在仆丛第三声催促下,任渔眠走下马车,跟着前方带路的堂兄走进这一座低调的百年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