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妄念
作品:《别吵,女配在翻剧本》 任家祖宅已有百年历史。
百年前任家先人的气宇轩昂建造这座规模宏大的宅邸,又经历风风雨雨,这座祖宅和任家一样,仍然是古木擎天,深扎大地,坚不可摧。
做为除魔大家族,任家和其他修道门派不一样,任家更擅长符纸,咒术。
这一特点对修道之人来说,即是优势也是劣势。
不擅长强攻猛攻作战,对于咒术灵活运用往往使对手猝不及防。
在这危机四伏修道环境,要想生存,就要和其他除魔家族有一定的联系,来确保自己家族的利益。
以前的任家是怎样,任渔眠是不知道,但是现在的任家是低调,有一种恨不得要销声匿迹的低调。
在她印象中,任家从不参与门派的仙盟大会,也不会让其他家族门派弟子前来修习,他们家族就好像这栋宅子一样。
独。
余安城房子都是一屋连着一屋,紧密相连,相互有个照应,街坊四邻出门也会打招呼,和谐而又平淡。
唯有任家,独树一帜立在一处,周围是荒地,也不和任家以外的人接触,就是那么的独。
擅自地和外界切断了联系,不想要有过多的往来。
想到以前自己自曝家门,说自己出身余安任家,还被人当成骗子,说余安任家哪里还有人修道。
自己极力辩解,有严侍在旁作证,又拿出象征任家家族玉佩,质疑的人才相信自己身份,然后总是问一句:“那你为什么就能离开任家出来修习。”
对啊,为什么自己就能出来修习啊?
被带回任家,任渔眠还没来得跟父母双亲多说几句话,任家家主站在府邸大门台阶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云淡风轻地说:“你出去久了,心思杂乱,气息浮躁,需要沉淀。”
唤来一人,说要带自己静心,任渔眠就知道,自己又要关禁闭了。
不能忤逆家主,任渔眠只能认罚。
从一个地方,关到另一个地方,这次任渔眠没有发疯,可能是在自己家,自己有几分安全感吧。
每天来送饭的是自己的堂妹,她不会说话,舌头被割了,每天放下碗筷就走,第二日再把旧碗筷拿走,跟南洋城一样。
任渔眠再傻,也清楚一件事,她不是被带回任家,她是被软禁起来了。
这次自己貌似惹下一个很大的麻烦啊。
被软禁在家,任渔眠的压力没有太大,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偶尔还要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细细琢磨几遍。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了。
她不会坐以待毙一辈子被困在后院,也不能头铁撞南墙的硬闯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偷偷跑溜出去。
而现在,门窗铁链把锁,院子里还有巡逻的任家护卫,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偷跑出去是不可能的。
她离家时间太久了,整座任宅也没有可信赖的人,谁也不可能去为她冒这个风险的。
不,还有一个人。
从被带回任家,任渔眠跟父母双亲就见一次面
她刚被带下马车,母亲就冲过来,当众狠扇她几个耳光,扇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
眼圈带眼泪抬头,就见得家主欲言又止,只能悻悻地收回鞭子,摆手让人把自己带走。
几个巴掌很疼,可要让任渔眠挨上几个鞭子,她估计就要趴在床上养病了。
关了几天禁闭,任渔眠就有预感,她母亲肯定会想办法就自己出去。
果不其然,下午堂妹来送饭时,特意地抓了抓手,自己看她时,她的眼睛用力地眨了三下。
还好,自己也不算太傻。
夜班三更时分,时时刻刻守在门口的侍卫悄然离开,没过多久,有两人贴着墙根走来。
“姐姐。”房门外是弟弟任渔耕小声呼唤。
“母……”
“嘘……”母亲比划一个手势,示意她安静。又给一旁弟弟使出个眼色,弟弟明了,站在母亲身后警戒。
“这是你的断剑,是你弟弟从家主房间偷出来的。”
一把用黑色布条缠着健身交给任渔眠:“明天守卫换班时你就离开任家,渔耕会在城外接应你,会送你离离开余安城,要在栖叁派好好修习。”
最后这句话忍了,还是说出口:“今后不要再回来了。”
是担心有人会发现,母亲匆匆说完话就要走,任渔眠只来得及抓住母亲的手臂,母亲回头看她。
一如当年,她被送走。
八岁时,她被送出任家,她拼命的抓住母亲的衣裳,弄乱的她的华丽发髻,跪在地上哭着说自己以后再也不贪玩了,会好好听母亲的话了,求着母亲不要把她送走。
那时母亲头也不回,一旁的护卫生硬的掰开了她的手,用麻绳将他捆绑起来,扔进把车里。
“母亲,我们以后是不是不会在见面了。”她问
她回来次数太少,她对母亲的印象还停留着在雍容华贵,一脸严肃叫她努力修习,不会表达出母爱,只会严肃。
“你也不要怪你爷爷,他把你关起来也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陷入危险。”
母亲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没有再看她,快步的和弟弟离开后院。
夜晚静悄悄,任渔眠只感觉自己心跳响的快炸了。
任家有秘密,所有的人都在瞒着她。
怕她知道,是怕她陷入泥沼脱不开身。
自认为把她送出任家就可以脱离,偏偏命运的使然让她陷入泥沼,要让她和所有的任家人一样,身上都必须背负这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如此,任渔眠更加确定自己要离开的信念了,不是因为自己懦弱,也不是因为害怕真相的秘密。
是她以一个旁观者清的心态,一点点揭开关于任家的秘密。
到了第二日,守卫换班留出小小的空白时间,任渔眠用银针开锁,顺着墙根,翻出出来。
好消息是,墙外有人接应她。
坏消息是,此人是妄念!
更坏的消息是,家主就在旁边。
她看着妄念,妄念看着她。
只是这一眼,这一路上的各种恩怨全都涌现,该有的情绪全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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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了,就差一个眨眼之间。
“这位就是任家主口中的还在外修习的任渔眠吧。”妄念侧脸看向一旁的家主:“她这是在锻炼翻墙?”
“让您见笑了。”
在家主的眼神威慑下,任渔眠默默收回腿了,回到后院,自动自觉的把房门关好,自觉的关起禁闭。
逃跑混成他这样,也是没谁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任渔眠刚锁上房门,父亲就急匆匆的走进来,身边还跟着两位可靠下护卫:“渔眠,跟我走。”
不明白父亲突然到访,还在错愕之际,两旁的护卫得到父亲指令,左右架着着她就要离开,未出后院小门,常年跟在家主身边伺候的管家带着一众人出现拦截。
“三少爷,家主吩咐了,让五小姐搬到宁静庵居住。”
“那真是不巧,雨眠的门派来信催促她回去修习,我正派人把她送回去。已经是外出修习的孩子了,不能总待在任家。”
管家低眉顺眼,倒是看得很恭顺样子:“这可真的不凑巧啊,家主吩咐奴才了,只要五小姐没有离开余安城,就要她去宁静庵静修,为家族和余安城百姓祈福。”
“栖叁派掌门来信也说了,要让渔眠尽快回去修习。”
面前两人争锋相对,互不退让半分,跟在管家身后的护卫,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在管家一声令下,他们几人定然会被拿下。
这是连锁反应,是从任渔眠误闯南洋城带来的后果。
她想知道实情,她必须要知道实情,这很有可能就是她重生的意义。
任家不会有人告诉她实情,那她就不问任家人。
被提问者是妄念。
她被关在宁静庵,就在家主院落的管辖,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家主监视。
妄念能走进来,坐在她对面很友好的跟她打招呼,任渔眠只觉得恶寒,甚至有些想笑。
“五小姐,好久不见啊。”
妄念能进来家主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哪怕他对自己做什么,家主就算知道也会神不知鬼不觉隐瞒下去。
想来想去,现在局面不利于自己。
任渔眠任渔眠深吸一口气,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没有争锋相对。
“也没有很久,距离上次见面也不到三个月”
妄念不说话,坐在椅子上看着任渔眠,以压迫性的实力告诉任渔眠,她是斗不过他的,想此心里反倒是平静一些。
低头继续抄写任家家规,风平浪静之下,心神是全在妄念这边:“这孙子要是偷袭我,我该怎么防备。”
“莫时难还没有凑南洋成出来。”妄念在旁慢悠悠地开口。
任渔眠继续谢家规没有理会妄念。
“他消失在南洋城了。”
任渔眠手腕一顿,慢慢抬起眼皮,带有嘲讽回答:“你该不会认为我知道他在哪吧。”
妄念很笃定:“说不定,你知道呢。”
任渔眠放下笔,目光灼灼看向妄念。
迎着光,妄念这一张阴暗的脸显得有几分阳间气息:“我赌他一定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