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盛夏将至(10)
作品:《盛夏将至》 盛夏将至(10)
姜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委屈,尤其这次,失去了理智一样,执拗地想从李惟钧嘴里听到想听的答案。
她太害怕和李惟钧异地了,因为她很喜欢他。
虽然她看上去气势很强很作,但她其实不会吵架,也很少跟人起冲突,从小到大无论跟谁吵架,说不了几句话就想哭,有理没理都掉眼泪,搞得跟她吵架的人一见她哭就乱阵脚。
李惟钧当然也乱了阵脚,局促不安地擦着她脸上的泪痕,嘴里也耐心哄着亲着,见她哭都要急哭了,好像她欺负他一样。
姜至又想,她才没有欺负李惟钧呢,但尽管这样琢磨着,却说:“你又没错,不要再道歉了!”
李惟钧问:“好,要不要喝点热水?”
缓过神来,她摇头,“你还生气吗?”
闻言,李惟钧轻笑了下,似乎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会生气呢?”
他放下水杯,把她的腿勾过来,姜至侧坐在他怀里,听见他说:“很正常,谈恋爱哪有人不拌嘴。”
说得对,谈恋爱嘛,总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姜至彻底冷静了,支了支身子,掰着手指头数道:“那我们立个约定吧,以后吵架或者拌嘴,第一绝不能隔夜,第二绝不能冷战,有事就要及时解决。”
手指被他攥住,吻了下,“同意,还有第三吗?”
姜至又伸了一根手指:“必须讲道理,不能发小脾气。”
看着她竖起来的第三根手指,李惟钧忍不住勾唇,虽然就一秒钟。
姜至看见了,瞪着杏眼双手拍他,“你什么意思呀!”
“我什么都没说。”他含着笑,揉她掌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剩余的话被李惟钧吞下,他乐意吞下她所有让他欢喜和悸动的小脾气,把那些全都换做亲昵的嘬吻,他希望姜至永远做一个“敢发小脾气”的人,她这样的女孩子就该被宠着才对。
恰巧在她微张着唇的瞬间,舌尖探进来,扫过她的上颚,酥酥麻麻的痒意从口腔蔓延到大脑,她好想他再用力亲亲她。
在这件事上李惟钧总是很了解她的想法,转而又那么用力急迫地吻着她,横在腰上的手臂将她禁锢住,不知何时他们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姜至整个身体向他贴去,柔软的弧度压在胸膛上,衣角在动作间乱作一团,带着薄茧指腹落在腰间皮肤上,很舒服,她不自觉瑟缩了下。
急促的吻渐渐放慢,他温柔地一点点描绘着她的唇型,从急到缓,从重到柔,呼吸从未有过如此火热滚烫的时刻,快要把她也变成一把火,但姜至很喜欢。
喜欢到想要更多。
李惟钧好白痴。
姜至再次这样认为。
他甚至不好意思张开眼睛看着她,肌肉绷起,红着脸,仰着头,手臂搭在眉骨上,脖颈青筋迭起,细微的喘息声克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溢出,落在耳朵里,麻了半边身子,姜至明白为什么有人爱听男.喘了。
她趴在他耳畔,轻声说了四个字。
李惟钧脑袋嗡了下,按着她的后脑勺,倾身来到她耳边,轻轻几声过后,咬了下她的耳垂,问:“满意吗?”
姜至还想再听,他覆上她的手,在她手废掉之前,烟花炸开那瞬间,她如愿听到了粗粝的闷哼,仅有一瞬。他的腿蓦地曲起来,她的身体也随之被抬起到合适的高度,他隔着情侣睡衣咬住她,空着的那只手像条自如的鱼探进来。
姜至颤抖着倒在他身上。
第二天是晴朗的一天,姜至强睁着酸痛的眼睛,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和李惟钧出发去参加婚礼。
婚礼的主角是谷黎小学旁边那个牧场老板的小儿子,牧场老板也是那个村的村长,和校长是很好的朋友,便邀请了他们这些老师一起去热闹热闹,几个住在附近村庄的学生也去了现场沾喜气。
上次在操场上语文课,李惟钧在牧场帮忙打了个配合,所以那些牛才那么听话,之后他便一直从牧场老板家订奶制品往民宿卖,因此他也在老板的邀请之列。
姜至是第一次参加谷黎当地的婚礼,新郎新娘穿着传统的谷黎服饰,低着头,新娘还遮着脸,李惟钧说更传统的谷黎婚礼新娘都不能出场,但是他们喝起酒来却毫不含糊,都是一整碗一整碗地端,简直是害羞和豪迈的结合体。
这里的结婚传统是要吃九顿饭,平均每个小时要上一次菜,一边吃一边聊,几个本地老师不爱喝酒,在一边研究民族舞。
这简直正中姜至下怀,她小时候唯一报过的兴趣班就是舞蹈班,学了十年民族舞。有老师叫姜至一起上台跳着玩,她看向李惟钧,眼底跃跃欲试,李惟钧拍拍她后腰,“去吧,我给你录着。”
姜至说:“你还没看过我跳舞吧!我小时候学过很久呢。”
李惟钧笑笑,不置可否。
跳谷黎舞就该穿谷黎当地的衣服,姜至皮肤本身就白,穿了身颜色鲜亮的长袍出来,更加光彩照人,一群小孩都围着她说好漂亮,李惟钧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眼,高中办联欢晚会她跳过孔雀舞,一身雀绿色的衣服,头发盘起来,别了枝青绿色的绒花,美得不可方物,跳舞时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发光。
但跳完那只孔雀舞之后她就吐槽以后再也不跳孔雀舞了!舞蹈服很显身材,有点小肚子都能看出来,她都有好几天没吃米饭了,整天吃那些破菜叶子!
当天晚上李惟钧就在食堂看到了她,面前餐盘里的米饭堆成了小山。他觉得她吃不完,慢悠悠吃完晚饭,姜至果然还在跟米饭搏斗,吃不完但又不想浪费,最后硬塞下去,撑得要命,哭丧着脸说,以后再也不吃米饭了!
李惟钧看着台上的姜至,笑意温和。
他已经见过很多样子的姜至了,每个样子他都喜欢,有小脾气也喜欢,怎么会觉得她烦呢?
同桌的老师见他和姜至互动,调侃了句:“姜老师还带着家属来的啊。”
李惟钧不得不分了些注意力,笑着点点头,“我是她男朋友。”
酒足饭饱正是聊天的好时候,有人打趣他们俩,姜至的同事也在八卦,问:“你是西途本地的吗?我好像在一个滑雪场见过你。”
他敲了敲杯壁,下意识想解释,但又觉得没必要,多说也是被八卦,“对,我是西途人。”
“哎呦,我记得姜老师是清潭的吧,那以后她还回清潭吗。”
说者无意,也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别的心思,但听者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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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钧的目光渐渐幽深,端起酒杯喝了口,烈酒顺着喉管滑下来,热辣的感觉迅速蔓延。
在没想好解决办法之前,他没有资本去问姜至,女孩子在情感当中本就容易受伤,她还有疼爱她的父母,不能稀里糊涂地和他谈恋爱,他必须负起责任。
几步之外,换下长袍的姜至停下脚步。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提醒她这件事呢?她真的不想跟李惟钧闹别扭了。虽然这样做是不应该,但那句话说得很对,逃避可耻,但有用。时间尚早,她不准备让自己过早就开始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及时行乐才对。
她望向李惟钧沉默的背影,在一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场景中,他孤零零地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有和她同样的想法。
剖开内心,说实话,姜至还是好奇他是怎么琢磨的,她从没问过他,自己先入为主地做了番想象,但无论怎么看,答案似乎都逃不开预想当中的那样——
他在这里有刚刚失而复得没几年的家和家人,而且再过段时间就要当舅舅了。他在这里是有根的。
所以她不敢问。
难道异地就不能过了吗?当然不是的,只是他们双方都会很累。
那么如果她留在这里呢?不,任丽娟应该不会同意的。
李惟钧回神,注意到姜至没在台上,四处张望着准备起身去找她,后面有人扑过来,先带过一阵好闻的香气,紧跟着,双臂就环着他的肩颈把他抱了个满怀。
“不跳了?”他侧头问。
“没有提前拉伸,不跳了,不然明早起来腿酸。”她看向他面前的酒,“你喝酒啦?”
“刚才跟人聊天喝了点。”
“好喝吗?”
“很烈。”
姜至舔舔嘴唇,“我想尝尝。”
李惟钧递到她嘴边,“不要喝太快,这酒容易上头。”
“哎,那我们待会儿怎么回去?”
“放心,我叫代驾。”
姜至抿了一口,苦涩辛辣的味道在舌尖绽开,她皱着眉头,“你酒量怎么样啊?”
“啤的没醉过,白的喝不了几杯。”他拧开一瓶苏打水,“混着喝不容易难受。”
姜至说:“我酒量很好的!大学的时候跟我舍友喝酒从来没醉过!”
然而,酒席散去,自称酒量好的姜至醉倒在李惟钧怀里,被他一路抱回家。
煮好醒酒汤,李惟钧喊她起来把汤喝掉,她似乎恢复了些意识,但还是难受,剧烈的眩晕感让她想睡但睡不着,意识是模糊混沌的,皱着眉头一直喊他的名字,李惟钧先前没听清,后来听清了,伏在她身上回了声:“在呢,睡吧至至。”
睡梦中,姜至感觉额头落下一个柔柔的吻,她半睁着眼,看见李惟钧的脸,模模糊糊,忽近忽远,她一下子难受了,死死搂住他。
这次她说的话李惟钧听清了,她抽泣两声,说:“为什么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呢?我不想跟你分开。”
或许她确实酒量很好,只是禁不住心里有事,举杯消不了愁,只会更愁。
李惟钧掀开被子把姜至抱到身上,安抚地拍着她的背脊,温声说:“那就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