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所以他刚才看到的那摊黑泥就是太宰？


    对上太宰治的目光，牧野冬摸摸鼻子，环顾四周，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这些人的异能需要在黑暗的情况下使用，状态越不稳定，他们就越强。”


    见牧野冬对他的话避而不答，太宰治眼神更加幽怨。


    “噢~我这悲惨的一生，没人爱没人理~”


    ‘没人理~人理~理~’


    后勤室里回荡着太宰治的歌声，走调又奇怪，牧野冬攥了拳头转头看了看他，有心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两人绕着后勤室走了一圈，结果发现，或许与太宰治所想一样，下去的路真的在后勤室里。


    一路走到房间尽头，两人发现一部电梯，研究觉得这或许就是通往地下研究所的路。


    房间的灯能开，就代表这里还有电，牧野冬抱着尝试的心态按了下电梯按钮。


    见到按钮亮起，他松了口气。


    等待电梯的途中，他像是想到些事情，转头看太宰治。


    “太宰，这下面有可能很危险，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他虽然不喜欢眼前这人，但...少一个人冒险，总归是好的。


    “诶？牧野酱要一个人去探险吗？那可不行，小孩就要做好出去玩被大人看着的准备。”


    什么小孩...


    牧野冬握紧拳头，啧的别过头。


    “我没跟你开玩笑。”


    面前人总是这幅不正经的样子，可能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或许与刚才看到的幻想有关，自那之后，牧野冬脑海中总会闪过些之前从未想起过的片段。


    那些片段支离破碎，是完全陌生的场景，可尽管如此，它们还是让他心升不安，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我也没开玩笑。”


    耳边的话语忽然正经，牧野冬转过头看他，面露诧异。


    太宰治目光落在电梯，话语淡淡。


    “要是让国木田他们知道我们私闯这里，我还把你丢下，一个人离开，我会被揍到三个月无法下床。”


    随着太宰治的话语落下，叮的声音响起，电梯门开了。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电梯，两人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对视一眼后，一同走了进去。


    不似其他电梯，有按钮面板可以选择，在他们面前的电梯空空旷旷，什么按键都没有。


    仔细打量一遍电梯内部，最后牧野冬的注意力落在面前的疑似感应板上，轻抚它，感受到它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手感，他猜测。


    “要刷卡？”


    “这个？”


    仿佛变魔术，一个小卡从太宰治手指间翻出。


    在牧野冬的注视下，太宰治将小卡往凹槽里插去。


    下一秒，电梯发出滴的一声，电梯门随之合上。


    【身份核验通过，浅沼研究员，晚上好。】


    【这么晚来上班，您辛苦了，工作再忙，也不要忘记休息。】


    见牧野冬视线落在小卡上，太宰治随意将其丢给他。


    “刚才在抽屉里找到的。”


    小卡摸起来顺滑，最边上还有一个小孔。


    牧野冬半眯眼睛，握着小卡的手微微用力。


    -


    电梯一路下行，不知多久，总算停下。


    安静的环境中，一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要是寻常，牧野冬定不会在意电梯的开门声，只是此时这等情况，他却没办法不在意，忍不住去想。


    底下会不会还有像后勤室那样的异能者，研究会不会还在进行，他们会不会被发现。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研究所三个大字展现在二人面前。


    最前方是一个台子，紧接着是一扇大门。


    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两人没着急着进门，看着太宰治走进台子里，牧野冬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左上角。


    那里有一个黑漆漆的探头。


    “太宰，这里的监控还在运作。”


    牧野冬话语低低。


    听到牧野冬的话，顺着他所看的方向看了眼，太宰治不甚在意收回目光。


    “这里还有电，监控运作着也是正常的吧？”


    动作快速将电脑浏览一遍，太宰治直起身子。


    “走吧，这电脑里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一些来访名单与研究人员上班时间汇总之类的表格。


    但说着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他还是拿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看着太宰治手中有些熟悉的手机，牧野冬眯了下眼，下意识摸摸口袋，空的。


    恰好太宰治这时候走到他身边，对上牧野冬的目光，他动作自然将手机递给他。


    牧野冬啧了声。


    “什么时候顺过去的。”


    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就刚才啊。出电梯的时候。”


    见牧野冬一脸莫名，太宰治拍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牧野酱心里还是有我的，才会对我这样不设防备，我知道的，不用多说。”


    有个鬼。


    莫名其妙。


    懒得与太宰治再斗嘴，牧野冬将手机放回口袋，用小卡刷了下大门，率先走进去。


    看着前他一步的牧野冬，太宰治笑意微敛。


    那份来访者名单...他有些在意。


    如果没记错，那个名字...


    前方传来牧野冬的催促声。


    “快点。”


    “嗨嗨。”


    借着打哈欠掩盖住神色，太宰治慢悠悠几步走到牧野冬身边，两人继续朝里走。


    又过了两个核验身份的门后，面前的视野不再狭窄，一下子开阔起来。


    “...”


    看着面前看不到头看不到底的场景，牧野冬面色愈发沉重。


    这么大的研究所真的说关就关了吗...


    与此同时，太宰治的问话声传来。


    “牧野酱，现在该怎么走？”


    牧野冬闻声收回视线，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嘴上问着牧野冬该怎么走，看起来却并不着急。


    牧野冬转头看他时，他正企图打开走廊尽头的门。


    “太宰。”


    太宰治抬头看他。“嗯？”


    “能打开这个门吗？”


    几句话的功夫，牧野冬来到他身边。


    这个门？


    太宰治抬头看看头顶的标识。


    “可以倒是可以...”


    不等太宰治将话语说完，牧野冬朝后退一步，做出请的手势。


    “嗨嗨，反正我今天来就是给牧野酱帮忙来的。”


    太宰治嘴里絮絮叨叨着，从怀中再度掏出两根细丝。


    趁着太宰治在开门，牧野冬往前方的走廊走去，查看四周情况。


    研究所内部呈现一个椭圆形，中间镂空，将头从中间探去，能看到上下其他楼层的地面与围栏。


    这么大的地方，不敢想象之前到底有多少研究人员，有多少生物被制作出来。


    大门进来，走廊左右两侧都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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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绕着半圆走廊往里走，尽头又是一个走廊，回头看看，另一边也是如此。


    半圆的走廊上也有许多门。


    看着门把手上的黑色感应板，牧野冬神色莫名。


    拿出小卡试探性一扫，门把手外圈露出一圈红色的灯光。


    【滴滴，识别失败，您没有该楼层的权限。】


    牧野冬刚才忽然记起一些片段，在那里面，每个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脖子上都有一个黑色绳子。


    粗细看着与小卡上的小孔差不多。


    没有权限...


    牧野冬面露思索。


    或许，他们脖子上戴的东西就是刷卡用的么？


    像是想到什么，牧野冬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相册里，太宰治刚刚拍的照片位于最上方。


    一个个名字找过去，最后在第三张图片里找到浅沼这个姓氏，在他名字后方，有对应的数字与编号。


    B08.


    这字母与数字是什么意思。


    他负责的地方是B08？可B是哪里，08又是哪片区域？


    一想到这些问题，牧野冬就觉得头疼。握紧手中的小卡，他长叹口气。


    回到最开始的走廊处，走廊空空荡荡，那门已经被打开。


    看着半掩的门，里面传出灯光，牧野冬轻轻推门。


    “太宰？”


    入眼是好几个柜子，一排排，井然有序。


    看起来像是...更衣室。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牧野冬随手从边上拿起一个饮料瓶握在手中，防御姿势朝里走。


    “太宰？”


    更衣室尽头是医院常见的那种白大衣，一件件堆在一起，堆成一座小山。


    暗黑色遍布地上墙上，白衣上也都是。这场景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衣山上炸开。


    外面看着一切正常，猝不及防面对这样的场景，牧野冬怔在原地，缓不过神。


    就在这时，小山堆后方传来太宰治的声音，闷声闷气。


    “牧野？帮我一把。”


    与此同时，那衣山微微晃动。


    “你在做什么？”


    衣山挡住视野，让牧野冬看不清情况，但他总感觉这里哪里都不对劲。


    精神紧绷，他高举着手中的饮料瓶，一步步小心往里走。


    不等牧野冬走过去，太宰治从衣山后直起身，面色有些红润。


    “呼，终于...耶？牧野？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牧野冬在原地停住脚步，皱眉。


    “我刚刚进来。”


    看着边和他说话，边站起身的太宰治，见他手中拿着什么，要朝他这边走，牧野冬退后几步。


    “刚才你叫我做什么？”


    “叫你？”


    太宰治疑惑。


    牧野冬嗯了一声，目光紧盯太宰治的脸，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高度警惕的情况下，就是心跳声都显得异常吵闹。


    “我找你帮我拿小卡的，”太宰治说着，朝他举起右手。


    只见他手中沾了些血迹，手指间有一个小卡。


    “你刚刚不是说，小卡不能刷这层吗？我就扒了一个小卡出来。”


    太宰治的神色过于笃定，牧野冬不自禁心生茫然。


    他...说了吗...


    “可...”


    不等牧野冬将话语说完，脸边传来疼痛感，牧野冬眨眨眼。


    “牧野？牧野？牧野酱，回神啦。”


    等回过神，太宰治正站在他面前，皱着眉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