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作品:《虐文女主拿稳反派剧本》 他收紧手中的力度,眼中的狠戾不掺假,季灵感觉自己下颌似乎是要脱臼,火辣辣的疼。
他们对视的时间不短,但或许是害怕或者其他什么别的原因,季灵却不知道怎么,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面前的人虽然看着白衣如雪,动作也总是轻飘飘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自从他来到这,空气中便总凝着一种窒息的气氛,压的人喘不上气。
她后背细细密密的渗出一身冷汗,双腿有些站不住的发软,下巴虽然疼,但是脑子却转的飞快。
然后,季灵惊讶的发现,眼前的这位门主,就是昨天下午在首饰店里见到的那位惊世绝伦的白衣男子!
他的视线在季灵头顶的玉簪上凝了两秒,神色变化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了她有些呼吸不畅,缓缓地收了力道,冰凉的手轻轻带过了季灵的下颌,又立刻收回。用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白帕子,簇着眉头擦了擦刚刚扳过季灵下巴的指尖。
需要这么嫌弃吗?季灵觉得无语,她在三秒之内给这位刚见面的门主下了定论:一位长得好看、实力超群以及洁癖不轻的神经病。
季灵低了低头,思索了一下,刚要答话,就发现自己压根发不出声音。
这个神经病!把她下巴卸了!
一抬头,面前的人正神色自若的看着她,见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不了话了,露出慌张的神情,某人心满意足的挑挑眉:“姬小姐?”
季灵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眼前的这位门主,比元阳宫的那些偏心长老恐怖多了。
那些老头子顶多抢你点东西偷摸贴补其他师弟师妹,最起码没有伤害身体的行为,纯粹的伤害心灵。
现在这个门主,表面上衣冠楚楚,结果上来就是扯掉别人下巴,简直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疯子。
可惜了可惜了,她季灵家父偏偏是县城内有名的接骨圣手,她耳濡目染,也学到些许接骨的皮毛。
在一阵沉默声中,季灵伸手,面不改色的在咯嘣一声中把自己的下巴归位,回复一句:“我在。”
幽湛川脸上笑容更甚。
眼下燕舒玉等人未得门主号令,也不敢从地上站起来。
贺子越跪的右腿发麻,又半蹲起身换了左腿跪地,就这样颠颠倒倒好几次。
宋清秋行礼行的最稳当,按理说她该是体质最弱的,贺子越仔细瞅了半天,才发现小姑娘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石墩子,放在屁股底下坐着,正面看起来跟半跪无疑,堪称修真版“跪的容易”。
贺子越一向嘴欠,若是平时一定主动戳破宋清秋的小聪明,但幽湛川在场,他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偷偷伸出手,把宋清秋的裙摆抻平,当初刚刚漏了边角的石墩,然后继续倒腾着双腿。
宋清秋看见了他的小动作,没出声,把身旁另一块稍大点的石块往贺子越处挪。
他憋不住笑,朝她摇头。
直到几人终于脚尖发麻,顶不住身体的重量,幽湛川才随意地挥手示意几人起身,然后朝季灵道了一句:“来。”便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一路上,季灵都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纵使她心态一向不错,但面前此人实力不容小觑,而且看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刚刚已经莫名其妙的惹怒他了,若是再不顺他的意思,指不定还没等拜入师门,今日就命丧黄泉。
“门主刚刚是在借惩罚我之意,一并罚过他们三个。”她说话还带着颤音,仿佛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幽湛川脚步一顿,依旧没回头,似乎不屑于看季灵一眼。
季灵没反应过来他的突然停顿,赶紧急刹车,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他清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耐人寻味,伴着一声浅笑:“我从不惩罚弟子,更不借外人惩戒,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季灵被噎了一下,本身想说的什么“见过”、“有缘”,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两人还是静默的走着,季灵发现现在走的这条路,似乎不是谢昭然带她来时的大殿方向。
越走,这个地方越清幽的看不见人影,阴森的树林密密的挡住了午后大好的阳光。
对陌生地点的恐惧和对眼前人的不信任还是占了上风,冒着被怼和激怒这个神经病的风险,季灵咬着牙:“门主这是带我去哪?”
“送你走。”他这次的语气不带什么波澜,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送她走,这句话歧义可太多了。
季灵眼前一黑,要不就是在这里弄死她,可他俩无冤无仇,她也顶多是说了一句想加入门派,不至于被灭口吧。
要不就是沿着来时的封印门把她运回去,她现在身上的行囊全放在了谢昭然给她安排的卧室,连小桃也带不走。
是这个疯门主刚刚的决定,还是谢昭然还是对她心有芥蒂,联合门主搞了一个修真界杀猪盘?
季灵觉得自己是史上最窝囊的穿书女主,谁都能轻而易举的取她的狗命。
但总之不能现在死,哪怕被送回去走跟陆九渊成婚后的剧情,跟死也没差多少,那也不能现在被灭口。
季灵脑子转的飞快,对了,她还有百毒不侵的金手指,季灵卯足了勇气,上前扒拉幽湛川的肩膀。
主打一个:你不是洁癖吗,恶心死你!
或许是刚才的真心害怕起了作用,季灵眼泪说来就来:“不劳门主费心,我身世凄苦,也没有什么指望,求门主赐一粒剧毒,让我能痛痛快快地走。”
她也没想到自己进入门派第一天,就想要谋杀门主,但她没有办法,你死我活的事。想送我走?一会就送你走。
幽湛川这次没有在意她搭在肩膀上的手,稍微思索一下,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瓶丹药,往季灵的方向一扔,留下一个“给”就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季灵稳稳接住,为了让药效更强劲,以免幽湛川死不透,她一口气吞了三粒,然后盘腿坐在原地静等死亡。
季灵在心底大喊一声“系统”,在感觉自己身体没有知觉的前一刻,她听见了那个声音说:“宿主,您中的毒这个太过奇怪,好像在百毒不侵范围之内!”
身子还没死透,心已经死透了,季灵表示:自己是纯作死。
下一秒,她不受控制的从盘腿跪坐的姿势快速起身,朝幽湛川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感觉自己四肢上隐隐约约缠绕着无数细密的丝线,连在血肉深处,把她往前方牵引。
不是让人丧命的毒药,是让人变得像木偶或是傀儡一样丧失行动能力的药物。
“起效快了。”幽湛川的声音仿佛透过了树林中距离的间隔,出现在耳边,“你吃了不止一粒,这么想死?”
回过神时,季灵发现自己已经被拉到了幽湛川的身旁,男子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块帕子,细细掸着季灵刚刚摸过的肩头,他收回帕子,没有向上次一样随手扔在地上,反而从怀中掏出一枚香囊。
香囊,一个女子用的香囊。
他纤细的食指微曲,挑起香囊上的挂绳,然后故意将有字的一面对准了季灵能看到的范围,仿佛在期待她的反应。
红色绸缎上,金丝缝的“季”字亮的晃眼。
哪怕季灵没法低头看看自己袖口中的香囊还在不在,她也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不可能是别人的,只有她这个新娘子的香囊才用了红底金线的缝制方法。
是她的香囊,她什么时候丢的香囊?
幽湛川将帕子叠起来,顺手放进香囊中,然后在季灵诧异的目光中,优雅地把香囊重新放回到怀里。
“姬小姐认得这是什么字吗?”
知道她开不了口,幽湛川也只是轻扫一眼她僵硬的四肢,佯装恍然大悟般笑道:“忘了你中了傀儡咒。”
他偏头去看季灵的表情,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季灵先是被这张惊艳的面孔美的愣住,他的眼眸好像没有一丝温度,仅是轻轻一扫,季灵便感到坠入了冰窖一般,顷刻间,冷汗遍布全身。
他负手立在季灵身前,一层无形的寒霜仿佛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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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住了周身。
下一秒,那股狠戾逐渐转化为戏谑的笑意:“季小姐很厉害,也很有本事,先是单枪匹马的逃婚,后又扯谎骗谢昭然那个蠢货带你加入门派,甚至还有胆量来见我。”
“是觉得你那三脚猫般的轻功够你逃生,还是觉得你扯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谎,瞒的过谢昭然,也就瞒的过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让人颤栗的恐吓。
或许是因为傀儡咒的作用,强大的控制力麻木了五感,却让情绪放的更大。
她蓦地有点想家,没等反应过来,眼泪便沿着脸颊汇成湍流滴滴砸落在泥泞的地上。
幽湛川没想到刚刚还倔强的忍痛把自己下巴掰回的女子,如今说掉眼泪就掉眼泪。他眉头锁的更深,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她说的没错,他就是因为她,才让那三个毒修弟子跪了半刻钟,若今日她隐瞒身份,打入他们幽冥鬼府内部屠戮殆尽,那帮心思不敏锐的毒修弟子们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毒药练得再好又有何用。
至于这个季淩,他本想让欺上瞒下者死。可歪打正着,她偏偏是宫星宫乐都没抓住的那位季家血脉。
逃生时为了骨气不用轻功,机缘巧合下又得了那枚象征纯良之人的玉簪,下巴被他卸了,自己安上时也忍痛一言不发。
有意思。
于是他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取她点血就放她走,她却上手摸他新换的白衣,脏。
一心求死是吧?
那就死吧,没什么。
鬼使神差的,他掏向断魂散的手却偏移了位置。算了,便宜她了,新研制的傀儡丸也不错,拿她试试。
然后他只不过是威胁了几句,刚才经历了那么多风浪的小姑娘,就跟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流。
幽湛川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几次反复。良久,他伸手,隔着一拳的距离扫过季灵的眼睛,等待她的瞳孔重新聚焦:“为什么哭?”
季灵忽然发觉自己可以说话了,身体也再次属于自己控制,没来由的,她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回家,我想回家。”
脱口而出后,季灵就开始后悔。
她使劲抿抿嘴,对刚才说过的话有点心虚。
幽湛川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淡淡道:“我不是说了要送你回家,谁让你一心求死。”
季灵的哭止住了,准确来说是噎住了,也许是刚哭过脾气正大着,也许是刚才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现在无所畏惧,她深深吐了口气,睁大了眼睛跟幽湛川呛声:“你说的是送我走,谁知道是送我去死还是像刚才一样用那个什么该死的傀儡咒吓唬我!谁不怕死啊,我岁数还小呢,还没等好好练练功法,怎么有打败幽湛川的能力。”
季灵越想越心酸,越哭越大声。全然没注意到身旁幽湛川好奇又疑惑的眼神。
哦,目标还是他。
勇气可嘉。
幽湛川从未没遇到过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却不仅在他面前大喊大叫,还一边怕他怕的要命,一边气势汹汹的说要打败他。
以往那些死到临头面对他的世家公子、名门之后也在幽湛川面前哭过,不过是恐惧到麻木或者拼命伪装镇定,那些老头子嘴里全是救世救民的空话,却享受着山珍海味,不干一点实事,只是一味的送小辈来这送死。
实话说,他本以为这女孩也是跟那些小辈一样派来送死的,可眼下她倒是哭的真情实感,他想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可双腿却跟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忽然笑了,笑的浑身发颤:“走吧,不是要回家,这次真的送你回去。”
季灵刚才喊完就后悔了,以为自己这次非死即残,没想到对面的男子却笑了起来,脸上的兴奋之意不掺假。
她摆摆手,忍住持续的抽噎:“季…季府不是我家。”
“哪里是你家?”
“这里可以吗?”季灵顺杆就爬,先留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