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还以为西门吹雪在跟自己开玩笑,大咧咧的说道:“我才不走呢,外面这么大的风雪,你想冻死我啊?”


    西门吹雪死死的盯着他,重复道:“立刻离开,别逼我动手。”


    谢无忧与陆小凤这才意识到西门吹雪是认真的,陆小凤生气了:“你让我现在走?怎么回事西门,我都在万梅山庄白吃白喝多少年了,从前你不生气,你现在来跟我生气?还是不是朋友了?”


    “呃,不止是白吃白喝,还连吃带拿。”谢无忧在一旁补充,然后又看向西门吹雪说道:“师父,都封庄了,外面的风雪又大,陆小凤走不了啊。要不然,等风雪小一些再说吧,好不好?”


    小谢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火上浇油。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灿灿如同星月光辉的剑光就乍然显出,刹那间照亮了这一片雪地。


    师父出剑之时的光芒连雪地都可以照亮……谢无忧骤然意识到这一点,然后下一秒才惨叫起来:“师父不要啊啊啊啊——”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能不能夹住西门吹雪的剑?


    江湖上很多好事的人都津津乐道这件事,非常好奇,常年在谁会胜出这一点之上争吵不休。


    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


    陆小凤的脸色煞白,他的左边脸颊出现了一道很浅很浅的伤痕,是为剑气所伤。剑气掠过去半晌之后,伤痕处方才有一颗淡淡血珠流淌出来。


    他右手的两根手指还在做出夹的姿势,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人都说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可以止住武林中任何人的武器攻势,但是现在,他没有夹住西门吹雪的剑。


    幸好这一剑,西门吹雪也不是朝着他身体而去的。


    只是从他脸颊边擦过去了而已。


    西门吹雪的一身白衣在风雪之中飒飒作响,脸上也凝冻着霜雪似的,寒潭似的眼睛此时却冒着炽热的怒火。


    陆小凤的怒气也“噌”的一下上来了,他指着西门吹雪怒吼起来:“你想杀我?你竟然真的对我出剑?”


    西门吹雪冷冷的说道:“我要是真的想杀你,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好,你好,你够狠!”陆小凤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我走就是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上你的门了!这个破庄子谁爱来谁来,以后你请我我也不来了——”


    谢无忧傻眼的站在原地:“陆小凤你别走啊,风雪这么大你能走到哪里去?”


    他说着连忙朝着陆小凤的背影追去,追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站在原地的西门吹雪。


    师父安静的看着他,脸上依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是谢无忧却觉得,此时的师父让他看着觉得很难过。


    他犹豫着说道:“师父,陆小凤他……”


    西门吹雪淡淡的说道:“你想把他追回来,追就是了。”


    谢无忧没有追上去,而是返回来,站在师父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西门吹雪静静地注视着他:“怎么不去了?”


    谢无忧的声音有些低哑:“因为师父不想我去。”


    西门吹雪想要嗤笑一声,那嗤笑的声音却像堵在喉咙里了一样的出不来。


    因为谢无忧看着他的眼神太认真了,那双眼中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极度渴望却又不敢去触碰的东西……


    风雪漫天,两个人静静对立着。


    “师父,你的脸沾染上雪花了。”谢无忧说着,抬起手来,轻轻擦去西门吹雪鬓边的霜白。


    擦掉雪花之后他的手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轻轻的,依恋的又擦了擦,碰了碰。


    西门吹雪突然像是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猛然转身,大步大步的走入到风雪之中,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谢无忧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这才转身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吱呀一声推开虚掩着的大门,鼻子抽了抽,立马闻到了热辣辣的火锅味道。


    再走到亭台前推开门一看,好家伙,陆小凤正坐在桌边大吃大喝着呢!


    谢无忧禁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坐下:“你没走啊?”


    “呵!”陆小凤冷笑一声,抖着腿,一边喝酒一边说道:“西门那么对我,想赶我走,我就跟缩头乌龟一样的走了?才没有这么好的事呢!我就要留在这里大吃大喝,吃他的喝他的,看他还能拿我怎么样,难不成真的杀了我吗……”


    谢无忧拎起甜白瓷酒壶打开盖子看了看,顿时瞪大了双眼:“你把师父窖藏了十年的梅花酒偷出来了?这酒总共就只有十坛而已!”


    “是拿,拿酒,酒这东西,怎么能叫偷呢?”陆小凤强调道。“哼,他竟然朝着我出剑,还伤了我,我拿他一坛酒怎么了?”


    谢无忧朝着他脸上看了看,点点头道:“嗯,是这样的,我得赶紧帮你找点药擦擦。”


    陆小凤闻言有些紧张的摸摸脸:“怎么了怎么了,伤势重了吗?”


    “我再不帮你找点药擦擦,这伤口就该好了。”


    “哈哈哈,小谢你这家伙,我就说你该是我的徒弟,真是便宜西门那家伙了。对了对了这酒真的不错,你赶紧尝尝看。”说着,陆小凤就给谢无忧也倒了一杯酒,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又开心起来了。


    谢无忧鼻端嗅闻着梅花酒那清冽的香味,疯狂心动又有些不敢:“师父平时不让我喝这个酒的,他说这酒尝起来不醉人,其实后劲很大,我喝不了的。”


    “他唬你的,肯定是舍不得把好酒给你喝。来尝尝,可好喝了……”


    “别胡说八道,师父他什么东西都舍得给我……”谢无忧这样说着,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端起酒杯来小小的啜饮了一口。


    梅花酒没有加热,刚刚从酒窖里取出来,带着窖藏多年之后沉静的冷香味。


    谢无忧刚开始闻到这酒的味道的时候,就觉得很像是师父身上的味道。现在这么一入喉,感觉就更像了。


    甘醇、清幽、微寒,细品却又带着独有的温柔……这就是师父的味道啊!


    这么一来根本忍不住,谢无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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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杯又一杯。


    结果,两个人就着火锅,把一大坛子酒给喝光了。


    陆小凤还打算去搬一坛子来,结果人才刚起身,晃晃悠悠又跌坐下去,大着舌头说道:“肿、肿么灯在打转捏,咩哈哈小谢你的脑袋也在打转……”


    谢无忧的眼睛也直了,看起来却比陆小凤冷静许多:“你醉了。”


    “唔、唔醉了,尼、尼还不是一样……”


    “我没醉。”谢无忧冷静的说着,站起身来,直直的推门走了出去。


    陆小凤傻乎乎的看着他的背影:“小谢你的酒量不错啊!”


    结果,他听到谢无忧走到雪地中间,吧嗒一声,直直的就倒了下去。他追出去一瞧,好家伙,还是整个人面朝下倒在雪地里的。


    这梅花酒,看来真的是后劲很大呀!


    陆小凤到底是多年的老酒鬼了,对于酒精的抗性比谢无忧高很多。此时被冷风一吹整个人清醒得差不多了,弯腰扛起人事不省的谢无忧,走进他的卧房,直接就把人给丢上床了,一点都不温柔。


    “睡吧睡吧,明早起来就没事了……”陆小凤到底还记得给谢无忧脱了鞋,把被子给他盖上,然后就晃晃悠悠的出去了。走过外面的厅堂,回到自己暂居的书房里,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陆小鸡的鼾声简直震天响,也没能吵醒谢无忧。


    一会儿有温柔的丫鬟姐姐们走了进来,这才替谢无忧整理好了枕头,换个舒服的姿势,褪去袜子和外衫,再把两床被子都严严实实的替他盖好。书房里,也有丫鬟这样替陆小凤收拾好了。然后两个丫鬟走出去,关好门,与外面清理了火锅残羹的丫鬟们一起出了院子,小心的把门关好。


    她们走的时候把灯也吹灭了,一切都归于了夜晚的寂静和黑暗。


    只有风雪的呜呜声还在山庄半空盘旋不去,不过也渐渐的温柔起来。大约等到了明晨,亦或是午后,暴烈的风雪才会再次开始工作。


    是格外贴心的暴风雪呢……


    黑暗的卧室里,没有一般富贵人家会用的熏香,谢无忧不喜欢那种烟熏火燎的味道。只是放了两个圆滚滚金橙色的大柚子在水晶盘里,借那一点清新的果香味。


    谢无忧此时正在做梦。


    梦里是在雪中的温泉里,乳白色的雾气蒸腾着,一切都是朦朦脓脓的,看不真切。


    温柔又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他,但不止是这样,还有怀里的人也是如此。


    但那人比温泉水的温度更高,让他好像要化掉了一样。


    鼻端一直萦绕着怀中人的淡雅清幽梅香,并且这种香味里还带上了丝丝醉人的酒香,让他真的醉了。


    可是,无论如何,他就是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能靠近他淡色的唇,让那冷淡的唇被啃噬出迷醉的绯色,嘴里也呢喃出两个无比熟悉的字眼:“……”


    然后,他自己被这两个字惊醒了。


    掀开被子一看,他悲愤的大喊起来:“陆小凤,你害死我了——”


    跟丫鬟姐姐说自己尿床了,她们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