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文盲鬼进阶守则》 阮怜松在鹤云书院一呆就是大半个月,他看着童喜阳每天叽叽喳喳在几人间玩闹,偶尔因课业苦恼。
甚至有的时候,趁着其她人不在,童喜阳会试图贿赂他来帮忙完成习题。
“夫子说了,让你自己来。”阮怜松总是对她递来的各种零嘴,无动于衷。
但是时间久了,也经不住烦。当童喜阳又一次例行送礼时,阮怜松的态度有所松动:“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答案。”
童喜阳点头如捣蒜:“我懂我懂,你跟我讲讲这个是怎么做的也行。”
在被她发觉前,阮怜松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一瞬,然后飞速错开童喜阳的视线,姿态还是与之前一样清冷孤傲,给人的感觉犹如春天来临前的最后一抹冰雪。
不过童喜阳明显能够意识到这捧雪在融化,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中间像是掺杂了怜悯之类的东西。
有些荒谬,童喜阳如此想道,她可没有忘记初见时阮怜松那喊打喊杀的模样,现在怎么就转了性子,怕不是装的吧。
如果不是有契约在身,童喜阳是不会这样贸然接近这个道士的。
到现在,她也只是想要从阮怜松的口中撬出些秘密来——比如,为何阮怜松想要杀她?
真的就仅仅是厌恶痛恨妖鬼吗?童喜阳对他背后的事情很感兴趣。
“专心点。”阮怜松瞥见了她心不在焉的神色,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既然做出了要好好学习的样子,就不该有片刻走神。依阮怜松的看法,童喜阳差在不能一心一意顾着眼前的事情,总会被其它事物分去注意力,好比此刻,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手下的笔忽然一顿,阮怜松暗道自己真是疯了,童喜阳可不就是个鬼么。
见他不说话了,童喜阳着急,拨了下他的手,催促着阮怜松:“你怎么不写解题步骤了,继续写呀。”
“……”阮怜松一言不发,手上动作却老实得很,细心地写下思路。
“这是谁为你布置的功课?”他评估了一下内容难度,感觉属于为童喜阳量身打造的提高型,“很适合你。”
童喜阳摸不清其中的门路,自然也理解不了出题者的煞费苦心:“是吗?惠夫子给我练习题,有的我可以自己做,有的就需要别人教教。”
“挺好。”阮怜松对于她的处理方式还是蛮认同的。
两人围坐在一块儿,只花了一个下午便处理完了习题。
“宁漪白她们估计快下课了,我就不麻烦你了,下次再来找你!”童喜阳满意地整理好习题册子,抱着它们离开。
阮怜松就这样被利用完,再被她丢下了。
*
待到时机合适,童喜阳终于发现了可以问出那个问题的时机。
姬连雪他们一行人早早地去了甲号学堂上课,而童喜阳所在的辛班今日正好没课,她这段时间精神越来越不济,总是容易犯困。
惠若杉对此束手无策,查不到背后的原因。童喜阳呢,也不着急,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她逮到空闲的时候就会跑过来和阮怜松唠嗑,即便大部分时候都是她说,阮怜松不知道听了没听。
反正童喜阳觉得他应该有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因为当她提到自己好想睡觉时,阮怜松明显变了脸色。
他难得主动关心童喜阳:“近来很疲累、总想着休息?”
童喜阳没想到他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诚实地点头,然后又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你怎么知道……”
可惜对面的阮怜松只是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她。
童喜阳这下子可不满了:“你干嘛又不理我,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阮怜松忽略掉这句抱怨,拿过她身侧的习题集:“你今天又来找我,是哪道不会?”
说完,他没有听见童喜阳的回应,只好转头去看她在干嘛,只见童喜阳和他之间的距离极近,童喜阳的脸都快贴上来了。
“…你干什么?”阮怜松不太自在地往后抻了抻,似乎是觉得这个动作不太妥当,又若无其事地坐正回去。
“你今天……”童喜阳神神秘秘地瞧着他说,“貌似头一次跟我主动找话题诶。”
“……”阮怜松沉默半晌,“你还要听我讲题吗?”
童喜阳忙不迭地答应:“那当然啦,你快讲吧。”
他的目光掠过童喜阳抓着他袖子的手,面不改色地翻到童喜阳标注出的那几页。口吻冷硬,但其实比之前那不通人情的表现要好得多了。
余光中童喜阳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阮怜松的手指不自觉地在书页上摩挲,莫名地不敢再看她,竭力将心神放在题目中。
“……什么?”他听到童喜阳在叫他。
童喜阳用奇怪的眼神望着阮怜松:“我说,你已经讲完最后一题了,叫你好几遍都没反应。”
像是捕捉到他眼中松动的迹象,童喜阳凑得更近,话题跳转到了阮怜松没想到的地方:“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阮怜松不语。
“诶,怎么不回答我。”她追问着,“难不成你还想让我魂飞魄散,你这么想让我消失?”
阮怜松开口了:“不会让你消失的。”
“那就是不准备杀我咯。”
阮怜松目光偏移:“……嗯。”
这确定的答案让童喜阳安心片刻,她又问:“那你当初为何执意要杀我?”
“因为你是鬼。”
“那我现在还是鬼,你也要杀我吗?”
“……”
“你这人真无趣,怎么又不讲话了。”
“没有,我不会杀你。”
“那你要怎样保证?”
“……”
“保证不了吗?”
“……我可以。”
*
这日子一晃眼,便到了童喜阳要送别阿狐的时候。
其余几人没有跟去,毕竟她们同阿狐还是不太熟悉,对方明显更喜欢童喜阳一些,因此去的人只有童喜阳和姬连雪。
宁漪白和邓飞霜、潘惜玥念着她们肯定是先回听雪院,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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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在那儿候着她们。
听雪院里只有阮怜松和几个仆从,对于他,邓飞霜她们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两方井水不犯河水,各坐一边。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声,宁漪白常年习武,耳聪目明,和阮怜松最先听见,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身,跑到院门前。
只见姬连雪焦急地抱着童喜阳朝她们跑来,而就从他怀里的人无力耷拉下去的胳膊看,童喜阳显然是陷入了昏迷中。
“喂,阮怜松,你快看看!”姬连雪冲着阮怜松吼道。
叫阮怜松干什么?宁漪白诧异地看去,邓飞霜和潘惜玥也赶到门口,都对此感到不解,不过下一刻姬连雪的话语就解答了这个疑问。
“和阿狐告别完,童喜阳就不舒服,她晕倒前说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让我找你帮忙!”
“先把人放到平整的地方……放床上吧。”阮怜松不慌不忙地开口,显然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
其实宁漪白和姬连雪她们都不太信阮怜松会好心,但童喜阳表现得很信任他,一时间她们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咬咬牙赌一把了。
阮怜松一边检查着童喜阳的魂体状况,一边对她们解释道:“鹤云书院内部存在着恒阳山的阵法,用以抵御妖鬼侵入。”
“我不知道童喜阳是怎样在这种恶劣环境下生存的,但想来对她绝对有影响,她感觉到身体疲乏便是其中的一个表征。”
“那该怎么办?”潘惜玥上前一步,急切地问。
阮怜松抱起童喜阳,看向院外:“自然是先去看看阵眼,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可以忽略掉阵法对她的影响了。”
“……那我们是要破坏阵法?”邓飞霜问。
“不,只是稍加修改,让法阵对童喜阳不起作用便可。”阮怜松摇摇头,他的能力还不至于让鹤云书院的防护手段失效,但可以保护童喜阳免受其害。
几人立即出发,走到门口时却被一个悄无声息出现的身影吓到:“……惠夫子?”
来者是惠若杉。
姬连雪忧心童喜阳的身体,顾不上太多礼节,当即就要赶着离开。
但惠若杉的话让她们停下了脚步:“不是要去找鹤云书院的阵眼吗?凭你们几个,怕是要找到天黑。”
“跟上我。”
她们一齐愣住,最终还是相信了惠若杉的话,再怎么样,这个夫子也犯不着害童喜阳吧?
惠若杉表现出的对童喜阳的关注可不像是另有目的。
一行人在书院里前进,没怎么遇到书院中的其她人。惠若杉是特意带她们绕开书院中的学生和工匠们的,以免晕倒的童喜阳引起注意。
最后他带着童喜阳她们停在了异植园一处花墙前:“到了,进去吧。”
“敢问前辈……”阮怜松想向他问问具体的入口,却猝不及防被推入花墙,抱着的童喜阳也落到了惠若杉的怀中。
“聒噪。”剩下的宁漪白几人听见惠若杉低声道,随即看到惠若杉也跟着拨开花枝,进入了墙后的空间。
她们相互对视一眼,也效仿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