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石娘台
作品:《七杀》 她双手已深了上来,冰凉的手触及温热的肌肤,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布满全身。他没有阻止,而是浑身僵直着静静观察着她接下来的举动,他的外衣被缓缓退下,那细长的手指从颈边伸向了里衣中的灵玉。
他顿时清醒过来,带着十分的冰冷,“这玉取不下来,连刀也断不了。”
那双手的主人神色一僵,慢慢地要收回手,却被魏无笙一把抓住。“还真是这样,怎么,现在觉得我靠不住想过河拆桥了?”
“取不下来,那怎么系上去的?睡觉也带,洗澡也带?”她嘴里咕哝着,眉头微皱,也不嫌硌得慌,谁会相信?
“我记得你之前害我的时候可一点不手软,我还没像你之前那样狠毒,你竟怕起我来了?宋璋,你坏事做尽,现在装什么好人?”
刚才房里不知道点了什么香烛,又香又浓,浓得人发昏发冷。也不全是装的吧,顺势而为而已。魏无笙的房间就没有这种香味,他喜欢开着窗吹冷风,想到风,她这会儿又觉得有点冷了,好困呐。
哈~
她一手被拽着,一边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
?“喂?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对你怎样!”
她这是什么态度?他觉得心中的怒火更旺了。
阵阵暖意从眼前的人身上散发出来,仿佛一块散发着热气的石壁,不,比硬邦邦的石壁舒服得多。好困啊——
上一秒还在哈欠,下一秒就像一具尸体一样直挺挺倒在床上,背脊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着。魏无笙还抓着她的手,缓缓松开,彻底沉默了。
他是抓到她的睡穴了吗?
“别装了,就算你想赖在这里也是不可能的。”“回你自己房间睡去。”“喂!”
没有回应,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将她连人带被子端了起来放在了地上。
接着他将蜡烛吹灭,回到了温软的床榻上,放下帘帐——守株待兔。
没过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尽管脚步声不算很大,但晃动的人影让他睁开了眼。下一刻,帘帐拉开,想象中的触摸并没有发生,她大力拍打着他的手臂,声音似有些急促,
“别睡了,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他皱着眉坐了起来,黑漆漆的一片,什么声音也没有。
“声音啊,好多人的声音,脚步声很乱,还带了一堆东西丁零当啷的,里面应该有刀。”她俯身将耳朵贴近床塌,魏无笙略微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聋了?明明那么明显......”
她正说着,忽然听了下来,拉紧了他的衣袖,转过头怔怔地望着门边。“嘘——来了......”
一炳短箭破窗而入,钉入了床柱,箭尾一股浓烟在漆黑的夜里随着红光闪烁。他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对宋璋使了个眼色。
刚走到窗边,就听见门从外面被推开,十余人鱼贯而入。刀光照亮了他的面庞,他们迅速锁定了他,不消多说,众人拿起刀砍了过去。
宋璋感觉到手腕更紧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魏无笙拿过长剑,手指在剑间划破,顺着尖划到剑尾,银光闪烁。她也神色紧张,抄起一旁的烛台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一场恶战。
“杀!”
魏无笙抄起长剑朝着众人扔了过去,宋璋紧随其后,将烛台砸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还没来得及抄起下一把武器,忽而一道巨大的力气从身后将她拽了过去。
接着身体一空,她看见窗台上的那盆花跟着她一块儿掉了下去,漫天星空,满月莹润...还有春风料峭......
“你疯了?这里是三楼!”
“摔死也比被乱刀砍死强。”
魏无笙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她一时无言。他比她跳得早,落地速度比她快,算了,摔死也是他先当肉垫。
她没有摔断骨头,一柄长剑稳稳托住了她,尽管是在距离地面只有一尺的时候......
还没站稳,他便拉起她跑了起来。穿过几条曲折的巷子,全凭着一口气,她扶着墙直摇头,
“不行了不行,你杀了我算了,再跑就要死了。”
“真没用,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两个拖油瓶带着,还怎么赶路?”李裕背着浩儿从巷子转角走了出来。
宋璋惊奇,“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李裕拿出手中笛子晃了晃,“传音。”
他昂起头对魏无笙道:“这儿已经没人了,还不快走?”
宋璋摆摆手,“走不动了,除非你......”
“啊——”魏无笙抓起她的手,
下一刻她发现刚才的那柄剑在放大,两人一同站在了剑上,正缓缓向上空升起。脚下的景物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坠落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她只看了一眼,即刻收回了目光,心脏狂跳。
感觉到手臂被抓紧的魏无笙嗤笑一声,“做妖做到你这份上还真是窝囊,你自己没有用过飞升术么?”
她恶狠狠瞪了魏无笙一眼,“你才是妖怪。”
“还是你爹娘是妖没有告诉过你,所以生了你这只蠢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会使妖术,还好是碰到了我,若是遇见别的大妖,或是捉妖师,哦,还有钦天监那帮人,捉了你去给皇帝炼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人在剑上飘,不得不低头,她暂时没打算理会他,暗暗白他一眼。“你这剑这么厉害方才为什么不用?”
见了人却像鼠辈逃窜。
“若被人知道我的灵玉,杀我的人就能绕着方才那条巷子十圈了你信不信?”
“他们是谁?为什么杀你?”
“我们的淮南王殿下,我的皇叔。他估计早就盯上我们了,知道我要去找他的麻烦,连夜派了人过来。”
现在轮到宋璋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魏无笙冷飕飕看向了她。
“没什么,皇室纷争嘛,很正常。”
“你是想说我这种人被亲叔叔追杀很正常吧。”
“你这种人……哪种人?”宋璋百无聊赖地玩起了他的袖子。
“你心里知道。”在她心里,总之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知道,别给我乱扣帽子。”她似乎还认真地想了想,“你…顶多算是不择手段,也不是什么坏词,要说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其实在我眼里人都是差不多的,有什么差别吗?”
“那那个舒玄礼也差不多?”魏无笙不信她这番说辞,她诡诈多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现在不过是迫于情势,说些违心之言罢了。
“他不一样。”
呵,果然如此。
“有什么不一样?”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又好看又温柔又有才华。”
“这样的人世上一抓一大把,目光短浅。”
“可是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这样的人世上只有一个。”
魏无笙默了,一时想不出反驳她的话。好像的确有点道理。
“所以你宁愿做我的奴仆,与我定下契约,置生死于不顾也要找到他。你这是把全身心都丢在了他身上,值得吗?”
“我觉得值就够了,旁人说的以为的没有意义。”她在警告他,最好不要过多议论,自以为是地大行教导。
然而魏无笙却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似乎想到些什么,若有所思。
他不说话了,她乐得自在。权当是兜风,坐了这么久的剑,她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渐渐睁开眼来。
底下一片一片的翠色,接着是大片的黄色……水青……
那是什么?她眯了眯眼,试图看清前面模糊的水波似的东西,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和竹林里的结界有点像……
结界……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她渐渐看清了那模糊的波纹,好像真的是结界!
她赶忙猛拉魏无笙的袖子,一边喊:“快停下来!前面有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话还没说完,这炳剑就以高速冲开了一道缝隙,接着她感觉浑身一颤,像一只被剪射中的鸟直直地往下坠。
嘭得一声又一声,四人齐齐摔在了地上。
嘶——
宋璋感觉右半边手臂和腿都麻了,想要坐起来却觉得一阵剧痛,根本使不上劲,接着又倒在了地上。
魏无笙却似乎没什么大碍,摔下来的一瞬,灵剑便感受到失控的危险,率先保护了主人。
“没摔着吧?”李裕跟着魏无笙走了过来,抱臂笑着看魏无笙将她扶起,一手拉着浩儿走了过去。
她咬牙看着魏无笙和走过来的李裕,“你们有灵物保护也就算了,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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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也没事?”
宋璋指向了浩儿,李裕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符,笑嘻嘻道,“因为我有承托符啊,三郎也有。”
“那为什么不用?”她转向了身旁架着她的魏无笙。
“忘记了。”他一面扶起她,一面拉过她的手,“是李裕的符,我还没用习惯。”
宋璋深吸一口气,很想对着他这张脸来上一拳,他怎么不把自己也忘掉呢?
正瞪着,她又忽而惨叫一声,李裕噗嗤一声,在收到怒视之后笑道,“三郎这是帮你正骨呢,你试试,手臂是不是不疼了。”
宋璋抬了抬手,果然是不痛了。“那你把我腿也正过来吧。”
“腿不行,我只断过手,所以只会正手。”
“那怎么办?”
魏无笙看了看李裕,“来张萤火符。”
李裕点点头,拿出一张萤火符催动,瞬时间绿色荧光照亮了眼前的道路。他们观察起了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祭祀的地方,前面有一座巨大的石像,他们所在的地方都是高大的树木。
魏无笙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手上试了试,扔给了宋璋。“先拐着吧,我再运气看看能不能走。”
他起势试图御剑,剑却只是发光,并无反应。魏无笙道,“这结界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将灵剑压制住了,看来只能先走出去了。”
李裕一边走一边打量起来,“哎,前面好像有住的地儿,去那儿看看,顺便问问这到底什么地方。”
一行人走到了那屋子所在之处,屋外有一圈高高的石墙,穿过石墙进去,却是一个小院子并三间草屋。
“有人吗?”李裕一边问,一边往屋里走。
“一个人也没有……”他观察屋内布置,床榻,桌椅,梳妆台也都有,只是又好像没什么人住的痕迹。
“天色已晚,行路也不方便,先在这儿住着吧。”魏无笙道。
浩儿的肚子此时咕噜噜响了起来,李裕笑了笑,“也好,我也饿了,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李裕离开后,魏无笙便生了一盆火,一边让浩儿坐在火盆前,“在天上的时候你怕不怕?”
浩儿摇摇头,“不怕,我第一次飞上天,很高兴。”
“那你冷不冷?”
浩儿想了想,“有点儿,不过现在不冷了。”
看着浩儿的笑容,魏无笙不由也笑了起来。落在宋璋的眼里,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没人了还装,就装吧他。
宋璋瞥了二人一眼,绕过他们往屋外走去看李裕,怎么还不回来?她也饿了。
正盼着,就见李裕拎着一包东西回来,打开包袱,竟是一只卤鸭,两个果子,还有一壶酒。
宋璋瞪大了眼睛,“你连酒都有啊,从哪儿找的?”
她以为的出去找找是去猎些野鸡野兔之类的,想不到拿回来真么多熟食。
李裕一边打开包袱,一边道,“那边那个石像那里拿的贡品,也不知道贡的谁,不像是神仙也不像鬼怪,反正是一对男女,不管了,先吃了再说嘛意。”
四人不一会儿便围坐在火盆前取暖。宋璋在温暖的火盆前昏昏欲睡,忽而一阵脚步声传来,大门被猛然推开。
下一瞬,手里的鸭翅被一只长竿打落。她有些生气地抬头,就见穿着各异的几名男女满眼戒备地望着他们。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石娘台,还敢吃石娘的贡品!”
“误会误会,我们不是故意要偷贡品的,实在是太饿了。”李裕解释道。
“误会?”那人冷笑着,将一支长叉叉在了李裕颈边,他便在原地不能动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又是从断背山偷偷翻过来的,把东西交出来,赶紧滚!”
魏无笙闻言将手里方才还没握热的贡品悉数放了过去,“对不住,对不住,真是个误会。”
那人没理会他,“还有呢?”
“没了,都在这儿了。”
“还不说实话,阿宽,你去搜他,阿芳,你搜那个。”
“哎哎哎,干嘛呀,你们这也太过分了,都说了不小心进来的,你们还要找什么呀?”
“找石头?”
李裕疑惑道,“什么石头?”
“不贰石,也叫真情石。把它带回去送给爱人就可以和你心爱之人恩爱白头,忠贞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