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公主

作品:《替嫁奸臣以后

    马车抵达阳淮楼,孟寒云和殷寄真已订好了包间,见孟红檐从马车上下来,殷寄真站在窗口向下招手:“阿檐,快上来!”


    孟红檐抬头,微微一笑,随着裴不澈走进阳淮楼。裴不澈扶着孟红檐坐下,向小二要了热茶。


    孟寒云注意到妹妹苍白的脸色,关切道:“阿檐,你看起来不太好。”


    “我没事,兄长。”孟红檐接过热茶,温热透过瓷杯传到掌心。


    殷寄真道:“我刚让小二上了一份竹鹧鸪和一壶三勒浆,阿檐还想吃什么?”


    孟红檐摇头:“我没有。”


    孟寒云皱眉:“殷将军,办案期间不宜饮酒。”


    殷寄真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小酌而已,不碍事。再说,破案也不用急于一时嘛!”


    “将军说什么都在理。”孟寒云不再与她掰扯歪理,索性顺着她的话说。一时半会吃不上饭,孟寒云道:“关于美人针的事,下官略有所闻,左右这会儿也吃不上饭,不如当故事讲给你们听。”


    殷寄真勾勾手指:“劳烦孟大人,说与本将军听听。”


    孟寒云横她一眼,才道:“十年前殿中少监卢立身死于家中,是被一根银针贯穿喉咙而死,刑部查了很久也没查到线索。没多久,都护府大都督翟护也死了,当时尸体是在军营中发现的,眉间插着同样的银针。陛下震怒,一气之下贬了刑部尚书,又指派大理寺与刑部一同彻查,可即便这样还是没有一点眉目。”


    孟红檐听着忽然想起这事儿,道:“我好像记得,那段时间全城戒严。”


    “没办法,人迟迟抓不到,又怕凶手犯案,伤及无辜百姓,只能出此下策。”孟寒云耸耸肩,继续道:“之后一个月,凶手又犯了数起命案,刑部连线索都找不到。于是坊间流言四起,说是梅花鬼杀人。”


    殷寄真:“那又是如何知道是美人针的?”


    裴不澈敲了敲桌面,接过话头:“如果我没记错,是桦水堂忽然出了个高手,杀人手法与那凶手如出一辙,因而朝廷才断定二人是同一人。但又苦于那凶手做得太干净,找不到证据。”


    “是。”孟寒云眉毛微蹙道:“美人针姓甚名谁江湖上无人知晓,听说因她长得勾魂摄魄,江湖上才叫她美人针。杀人以后常常留下一根雕着梅花的银针,十分精致。江湖与朝堂素来井水不犯河水,那个时候已不是朝廷能管得了的,此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殷寄真凑过来细看:“确实精致,我猜那‘美人针’一定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我还是觉得是苏萧然负了她,她才痛下杀手。”


    孟寒云无奈地摇头:“殷将军,查案要讲证据,不是编话本。”


    “我这不是提供思路么。”殷寄真不服气地撇嘴:“再说了,情杀也是杀,怎么就不能考虑了?”


    裴不澈打断他们的争论:“沉昭,银针的来源能确定吗?”


    “暂时不能,万一是有人假扮美人针犯案也有可能,毕竟此人自桦水堂剿灭后就消失无踪了。”孟寒云道:“不过下官已经派人去查十年前桦水堂的旧案卷宗,希望能找到关于美人针此人的记载。下官认为若殷将军说得不错,银针的来源是美人针的可能性较大。”


    孟红檐道:“有多大?”


    “十有八九。”裴不澈把玩手中的茶杯,解释道:“江湖上的杀手会在杀人后留下特定的标记,以示身份。”


    小二端上香气四溢的菜,竹鹧鸪汤里飘着油花。一一摆放好饭菜,小二道:“客官请慢用。”


    殷寄真从竹筒里取了双筷子,搓手道:“算了,先吃饭!”


    “阿檐,尝尝这个。”裴不澈夹了一块最嫩的鹧鸪肉放在她碗里:“你今日耗费太多精力,需要补补。”


    孟红檐勉强吃了几口,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了?”殷寄真察觉到她情绪不对,问道。


    孟红檐又叹气,筷子夹着的肉落到碗里:“不大想吃,我最近在减重。”


    “减重?”殷寄真瞪大眼睛,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你这身子骨还减什么重?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跑了。”


    孟红檐低头搅动碗里的鹧鸪肉,瓷勺碰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轻声说:“最近总觉得先前的衣裳紧了,有点穿不进去。”


    殷寄真和孟寒云不约而同地看向裴不澈,后者有些莫名其妙道:“看我做什么?我怎么会嫌阿檐重?”


    “不不不,跟临安没关系。”孟红檐知道亲哥是什么得性,怕解释晚了裴不澈要被孟寒云劈头盖脸地损一顿才过得去。


    裴不澈眉头微蹙,伸手将她面前的茶盏斟满道:“你近日看病太耗心神,该多吃些才是,衣服紧了又不是你的问题,回头让人重新做两身新的便是。”


    “就是!”殷寄真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孟红檐碗里:“这清蒸鲈鱼也很好吃,你尝尝。”


    孟红檐在众人的关切下,勉强又吃了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裴不澈见她实在没有胃口,也不勉强,只是轻轻将茶盏往她手边推了推。


    殷寄真倒是吃得尽兴,连饮了两杯三勒浆,脸颊微微泛红。她夹了一筷子竹笋,边嚼边道:“这阳淮楼的菜这么香,可惜了连贺没在,他吃一口肯定能照模照样做出来,今后不用来阳淮楼都能吃到。”


    孟寒云淡淡道:“殷将军,吃饭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饭毕,天色已近黄昏。几人走出阳淮楼,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将青石板路染成淡淡的金色。


    裴不澈扶着孟红檐上了马车,孟寒云和殷寄真则骑马并行。


    马车缓缓驶向城中,孟红檐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裴不澈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累了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孟红檐微微点头,却没有真的睡去,只是安静地感受着马车轻微的颠簸。


    殷寄真骑在马上,与孟寒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案情。


    上灯时分,街边的商铺陆续点起了灯笼,暖黄的光晕在暮色中晕染开来,将中京城映得夜晚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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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上的画舫也响起管弦丝竹乐曲,行人渐多,娘子们挽着手在路边挑选各种发饰,热闹得很。


    孟红檐掀开侧帘,看见殷寄真骑在马上,正与并肩而行的孟寒云说着什么,手里还晃着从阳淮楼带出来的酒壶。


    “兄长和殷将军倒是投缘。”孟红檐轻声道。


    裴不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微扬:“殷寄真率性,与你兄长严谨的性子正好互补。沉昭的性子,若没有殷寄真,估计再难有除你以外的姑娘愿意和他搭话了。”


    孟寒云勒着马放慢步子,见妹妹脸色不佳,眉头都拧成结了:“阿檐,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了兄长,我休息一晚就好。”孟红檐扯着帘子,温和地笑了笑。


    殷寄真也凑过来,酒气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松木香进入孟红檐的鼻腔:“小阿檐,要不要我给你讲个笑话提提神?保管比那些苦药管用!”


    裴不澈瞪她一眼:“殷寄真,阿檐需要静养,不是听你那些市井笑话。”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孟红檐连忙打圆场:“多谢殷将军好意,改日再听你讲笑话。今日确实乏了,想早些休息。”


    王府和将军府不在一条路上,几人在路口分道扬镳,没了殷寄真,周围都安静了不少。


    裴不澈给她揉着肚子,道:“阿檐,明日别去医馆了,在家休息好不好?”


    “那可不行。”孟红檐抿唇,摇摇头:“城东李家的老夫人约好了要看诊,她的咳疾拖不得。”


    裴不澈知道她倔强,只得轻叹一声:“那我陪你去,今晚到家就好好休息吧。”


    马车停在门口,裴不澈一掀开帘子,先看到的是一辆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马车。


    她来了。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母亲景荣长公主的车架,眉毛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景荣长公主从不主动来找自己,此番前来也不会是母亲看儿子这般简单。


    裴不澈把孟红檐抱下马车,低声道:“我母亲来了,你身子不好,我让银儿先送你回房间休息。”


    孟红檐“哎”了一声,把住他的手道:“既是公主来了,出于怎样的身份,哪有不见的道理?”


    “你知道,我不想让你见她。”


    孟红檐往下握着他的手,递过去安心的眼神道:“没关系,有你在不会有事。”


    刚走进府中,侍女迎上前行礼道:“殿下,长公主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裴不澈神色如常,牵着孟红檐的手往里走,穿过回廊时,他停下脚步,替孟红檐拢了拢披风:“夜里风凉,别吹着了。”


    正厅灯火通明,景荣长公主端坐在主位上,一袭绛紫宫装衬得她雍容华贵,四十多的妇人,半点见不到岁月留下的痕迹。


    见二人进来,她放下茶盏,犀利的目光在孟红檐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母亲。”裴不澈拱手行礼,身子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孟红檐。


    “儿媳见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