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夫人我不要和离啊!

    东源猎场。


    得知贺江临等人要来,猎场的人早早地把场地清了出来。


    为了方便行事,贺江临原先大方落着的墨发如今高高竖起,只余少许几根鬓发收不进去,露在外面,贴在耳后。


    马场的照看工作十分精细,并没有因为主人不在而敷衍了事。


    每匹马的身上看起来都干干净净,连兽类的异味也不浓。


    想来马场的人知道他们要来,已提前给养着的马儿洗了澡,喂了粮,贺江临脚踩长靴,想再喂些干草,那名叫烈风的黑马却用头一拱,打了个响鼻,不愿伸舌去吃。


    贺江临眉梢一挑,也没生气,伸手抚摸它油黑发亮的毛发:“吃过了?”


    马儿好似通人性,马蹄往后退了两步,低下头来,极为顺从,贺江临把手一换,“啧啧”几声,摸上了马的下巴。


    马场做事的小厮把手一拘,行礼道:“贺公子,今早已经喂过了。”


    贺江临微抬下巴,示意自己知道了。


    贺江临利索地往马背上一翻,稳稳地立住,微微俯身拍了拍马背,用不着小厮牵马绳,烈风领会主人的意思,鼻息声开始加重,后蹄往后划拉了两下,很快小跑了出去。


    围场外面一圈的围栏已经打开了一个缺口,同行的其他人已经进去了,贺江临没做停留,一夹马背,快马加鞭闪了进去,只余下马蹄扬起的灰尘模糊了后人的视线。


    说起来,胤州人善打猎并不是什么小众的消息。


    胤州城发展伊始便是靠打猎发家,彼时天气严寒,战况紧张,吃了上顿没下顿,没办法,总得要先活下去。家家户户开始到深山老林里去打猎,只是大多数人偶尔能捉到几只野兔充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时间长了确实形成了专门的猎户,只是战火熄了后,粮食供应没那么紧张,运河重新贯通,上山捉野味打猎这种事也慢慢的少了下去,渐渐倒成了一种消遣。


    毕竟养马,买弓练箭,开蒙起即练习骑射,这都需要不小的财力支持。


    “嗖——”


    一支冒着冷光的箭矢径直朝前飞了出去,直直扎入鹿首,一箭毙命。


    灼热的鹿血喷了出来,大块大块落在周围的雪地上,刺目的红很快晕开一片。


    贺江临看到雪上溅起来的血块,皱了皱眉,眼神有些冷。


    等他翻身下马过去时,那头被射中的鹿已没了呼吸,只余下腹部还有些余温,四肢已经一片冰冷麻木。


    贺江临喜欢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只是时间久了也觉得无趣,先是骑马,后又是打马球,总之马背上的玩了个遍,最后才开始接触围猎。


    他喜欢追逐的感觉,喜欢拉弓射箭那一瞬间寒光飞出的快感。


    从围猎到进入林中打猎,也只是因为,足够刺激。


    把一堆动物围在圈里猎射有什么意思?


    “呦,贺兄围猎之术是愈发精进了。”


    说话的人是赵丰,盐司使的儿子。


    两人相识也已经有三年,起初相识还是因为贺江临在林中打猎,注意到动静抬手便拉弓准备放箭,没想到那动静是赵丰弄出来的。


    险些误伤。


    至此,两人算是相识。


    贺江临收了弓箭,把余下的箭矢丢回把筒中,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不怎么样。”


    不是贺江临谦虚,而是他的确不满意。


    对比刚开始接触的人,能猎到便已高兴的不得了。


    贺江临自从12岁起就在马背上快活,到现在,追求的是一箭封喉不见血沫,今日虽射中一头鹿,但那鹿血喷了满地,实在是一片狼藉。


    失了兴致,贺江临抬手,示意后面跟着的仆从把猎物收走。


    “程李什么时候回来?”


    赵丰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大清楚。


    贺江临嗤笑一声,不屑道:“他挺厉害啊。”


    “都现在了还不见人影。”


    “怎么着,等会让孩子认我当爹么?”


    赵丰脸上跟着红一阵青一阵的,他虽然不是当事人。但程李这事的确是他牵的线,现在人跑了,却留下一大堆烂摊子。


    最后是他们二人替他擦的屁股,说是二人,但出主力的还是贺江临。


    不是他赵丰不够仗义,若是被他父母知道了,他非被打死不成。


    但贺江临就不一样了,贺家本来就不怎么管他。


    贺江临哼笑一声,悠悠地开了口:“我这人确实挺爱玩瞎闹的。”


    “但这种玩出人命的事情。”


    “我不奉陪。”


    贺江临说完,抬手,伸直长臂,拉弓。


    微微眯起眼,松开手指。


    “咻”的一声,又一道箭矢破空穿过,猛地扎入不远处的树干上,树皮当场暴起。


    ——


    可能是看祝棠只是一个女子,猜测她拿不出多少钱,也没什么本事自立门户。


    租房中介带着祝棠看了好几处住宅,但都不太符合祝棠的要求。


    不是位置太过偏僻,就是里头连个灶台都没有,更别提祝棠早就说了房子里头的灶屋要大一些。


    眼下她被带进去的房子,房主因为家人病逝,不愿睹物伤神,这才转手打算租给别人。


    只是房子也实在是小,里间能住人的房间只有一个,里头摆着小小一张木床,柜门都有些关不牢了,虚虚地露出一条缝来。


    出门左转,便是一间伙房,里头本是有个灶台的,如今只剩下个残缺的台脚,瞧着像是被人砸烂了。


    跟着浪费了两天时间,祝棠也慢慢地回过味来了。


    饶是她脾气再好,眼下也有些窝火。


    先前她还会委婉地说哪些地方不满意,现在她也不想配合了。


    中介问祝棠感觉怎么样,祝棠上下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道:“我看不上。”


    没想到祝棠会直接这样说话,中介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会儿:“噢,噢...”


    祝棠没再客气,声音冷淡,是不想再继续打商量的语气:“这样吧,你回去跟你东家好好问问有哪些合适的房子。”


    “若是有,你再找我来。”


    “再都是这种房子,那就换个人来吧。”


    顿了顿,看对方没接话,祝棠又礼貌地弯弯唇,眼里却没什么笑意给这短对话画上了最后的句号:


    “这个钱,还是得给真正做事的人挣。”


    那中介脸上也有些尴尬,以为自己捏了个软柿子,没想到生生踢到硬石板上了。


    主要祝棠生得温温柔柔与人说话又都是礼貌客气,自是容易不被对方当回事。


    一朝发难,瞧着对面终于有些正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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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着挽回道:“祝小姐莫急,我还有一处没带您看呢。”


    “待看完再议也不迟。”


    跟着中介七拐八拐,祝棠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直到她站在了中介所说的最后一处宅院前,祝棠环顾了一圈,睁大眼睛看了看上面的牌匾。


    一时心情复杂到不知该说什么。


    天爷啊,这不就是贺江临说让她住的那间房子吗。


    祝棠站在门口,无语地轻笑了一声。


    “你说的还剩一处,就是这间啊?”


    祝棠抱着侥幸心理,还是问出了口。


    “是啊!”


    中介听见祝棠轻笑,以为这下总算是找到合适的了吧。


    一时胸有成竹起来,作势要去推门,被祝棠拦了下来。


    “不用看了。”


    中介以为祝棠还在跟她闹脾气,苦口婆心道:


    “祝小姐,先前是我带您看的房子都不太好。”


    说着,拍了拍胸脯:“但这次,这间绝对可以,您先随我进来看看,再说也不迟。”


    “我看过了。”祝棠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


    中介大爷摸了摸下巴,显然没把祝棠的话听进去,只当她在说大话,大步走上前去,拿出兜里的一串钥匙,准备打开大门的锁扣。


    对准锁眼,捅了进去,只是不管大爷往左拧还是往右拧,都没能听见锁扣弹回来清脆的声音。


    大爷一时摸不着头脑,以为是弄错了钥匙,又换了几根捅进去试,还是解不开。


    比门锁打开的消息传来更快的,是逐渐靠近动静越来越大的马蹄声。


    来的人是贺江临,只不过他不是冲着这处宅子来的,而是途径路过看到自己院子门口有人,这才停了下来。


    马背后边还驮着刚从猎场拉回来的猎物。


    中介大爷看见贺江临,登时松了一口气,拿着这串怎么也不管用的钥匙,当即奔了过去,别看他年纪大,腿脚功夫倒是丝毫不含糊,不过几秒便来到了贺江临面前。


    “贺公子!您给我的钥匙是不是弄错了?”中介大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着急,又不敢惹恼了他。


    “您看”,说着指了指祝棠的方向,补充道;“我正带人家姑娘看房子呢。”


    “不知道怎么,这钥匙突然打不开锁了。”


    “您瞧瞧,这会人家正在外面等着呢。”


    贺江临刚骑了一路的马,又是刚打了两天猎回来,此刻有些疲惫,胸口微微起伏着,嘴唇微张,呼出白色的气来。


    手上的护腕有些松开了,一条红带子就这么随意地在手上绕了两圈此刻垂了下来。


    倒给穿着一身黑衣的贺江临平添了几分颜色。


    他微微俯身,侧耳倾听,末了,没有直接回答中介,只是不咸不淡地撩起眼皮,抬眼望了过去。


    祝棠就这么站在门前,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头上的珠钗折出皎好的白光,脸上相较前几日多了红润。


    只是现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无措,手缩在袖子里,不知道是怎么了。


    祝棠知道有一道视线,隔着人,远远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看见贺江临神情懒散,只是冲着中介点了点头。


    然后听见他似笑非笑,轻描淡写道:


    “钥匙,祝小姐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