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夫人我不要和离啊!

    贺江临说完后,中介听了有些发懵,愣了一会,“啊”了一声,听起来很是疑惑。


    啥意思?


    祝小姐越过他早就和房子的主人贺江临联系上了?


    于是他直愣愣的,偏过头,转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祝棠。


    希望从她这里能得到一点答案。


    有时候祝棠也是真的会好奇。


    为什么贺江临总是能,那么及时地出现在她面前。


    每次都是如此尴尬。


    就好像有一双手在背后暗中安排一样,不能让贺江临错过任何一幕。


    如果真的有编剧存在的话,那可真的太有生活了。


    不过比她先一步打破这份寂静的,是贺江临。


    贺家二郎坐在马上,看上去若有所思,单腿跨过,手臂一撑,借力跳了下来。


    “祝棠,你要租房啊?”


    听到这边的动静,中介又转了过来,一听贺江临熟稔的语气,知道他们二人先前相识,忙接话道:


    “对对对。我带这位祝小姐已经看了两天房了。”


    “只是先前那几家祝小姐都看不上,我一拍脑袋,想起来您的这间屋子一直闲置着也没人来租住,便想着带她来转转。”


    “祝小姐说了,不要离闹市太近,但也不能太过偏僻冷清。”


    “内里要有两间起居室,火房,尤其要求了火房要稍大些。”


    贺江临“噢”了一声,点了点头,看上去像是很好脾气,问道:“那我这间房怎么样,祝小姐看上了吗?”


    该怎么回复呢?


    说自己早就看过了,挺好的。


    还是配合中介装傻充愣下去得了。


    她倒是想直接坦白,可是和贺江临的关系要从那里开始说。


    祝棠感觉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你一拳我一脚的。


    算了,要不然就别说话得了。


    没等祝棠回答,中介大叔先是着急了起来,音量拔高,拍着衣袖说:“贺公子您真是说笑”,然后又伸出手指了指紧闭的大门,继续说:“我连门都没能打开呢,能带祝小姐进去看什么呀?”


    一直跟在贺江临边上的小厮名叫石头,这会子眼观鼻观耳观心,自是上道,快步上前去把锁给解开了。


    “嘎吱”一声,大门被推开。


    贺江临倒是意外的善解人意,偏过脑袋,看向祝棠,询问道:“要进去看看吗?”


    祝棠不太明白现在事情的走向。


    她原以为贺江临发现她背地里偷偷找别的房子租会生气,但现在看他心平气和的样子,貌似并没有。


    她犹豫了一会,干脆顺着他的话继续接下去:“可以吗?”


    说完就垂下眼皮,避开贺江临的视线,没敢看他的表情。


    中介转过身,看看贺江临的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又看看祝棠,貌似有些紧张,但还算是镇定自若。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笑呵呵的打着圆场:“可以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贺公子在这那最好了他的房子,肯定比我要更熟。”


    刚刚迈进大门,那中介就急着问道:


    “那姑娘觉得这里如何?”


    祝棠偷瞄了贺江临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点了点头给自己打气似的,说的话也给自己留了些余地:“还行。”


    中介听了脸上终于露出点喜色,忙不迭接上:“那咱们借着往里走再看看?”


    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的贺江临开了口:“钟叔,我带她看吧。”


    要认真说起来,贺江临这事做的不地道,在人家眼里看来,那是中介自己拉的客,你这算是越过机构直接自己和房客对接了。


    “哎,哎”,不过那名被叫钟叔的男子也没有生气,毕竟整个胤州城,能治得了贺江临的人怕是还没出现,连他父亲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难道能说不吗?


    钟叔欠了欠身,连道几声好,转身准备往外走。但始终放不下心,又绕了回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嘱咐道:贺公子,您带着看是可以,只是到时候成交了,还得麻烦您让石头知会我一声。”


    “我这边再把名字给您划去,以后也落得个清净。”


    贺江临知道他担心什么,宽慰道:“钟叔,该你的少不了你一分。”


    “行,行。”得了贺江临这句话,钟叔终于放下了顾虑,背也比先前挺直了些,又转过来对祝棠笑道:“那姑娘您慢慢看,我先走了。”


    语毕,一个人往门口走去,这次没再折返回来。


    “你先把东西拉过去,我这边不用人跟着。”


    是贺江临在吩咐他的小厮。


    祝棠顺着小厮往外走的背影看过去,原来跟在贺江临后面的人骑坐在马上,挂着沉甸甸的篮子。


    很快,先前跟在贺江临身后的一帮人也离开了,这会宅院门前冷清清地只剩下祝棠与贺江临二人。


    日光微移,斜斜地洒落在贺江临肩头,大半的阳光都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祝棠终于完完全全地把眼睛睁开了,不用撑着手再去挡光。


    “不是说好了直接住下,怎么又去找中介?”男人低头看着她,终于还是开了口,声音清冷低哑,带了些凉意。


    果然,这一刻还是来了。


    祝棠装作无事发生,含糊其辞道:“噢,那我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


    贺江临睨了她一眼,不出两秒便拆穿了她:“骗人。”


    祝棠今日的发型与先前不同,想来是急着出门,知桃只帮她简单盘了个发,连发簪也未多用及,两处耳后的头发低低地打了个弯,天蓝色细纹的发带绑在上头,瞧着让人联想到纯然无害的垂耳兔。


    轻柔的微风吹过,祝棠的裙角也跟着微扬,只是幅度很小,不仔细看是不会注意到的。


    想来糊弄贺江临的确很困难,倒不如实话实说。


    “我与贺公子非亲非故,怎么能直接住进来呢?”


    “实在是,与礼不和。”


    祝棠的声音很轻,态度却鲜明。


    “不是说是我的未婚妻吗?”


    祝棠呼吸一窒,抬眼便撞进贺江临黑漆漆的眼里,忽的乱了心跳,一时支支吾吾起来,否认说不是,又说贺江临乱讲话。


    见她面上起了恼色,贺江临收起了逗弄她的恶劣心思,嘴上说着冒犯了之类道歉的话语,但面色看不出丝毫的歉意。


    末了,贺江临终于站直了身体,不再懒懒散散地靠在门边好似没骨头似的,面上褪去了几分吊儿郎当,不再同她玩笑,淡淡道:


    “祝棠,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无非是怕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是不是?”


    打从不服管教那天起就活在别人嘴里的贺江临,虽然不觉得这也纳入考虑范围内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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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既然人小姑娘有这份顾虑,他也可以试着去理解。


    这事儿也的确是他欠考虑,还得人家姑娘偷偷摸摸重新找人看房。


    “你呢,就以普通房客的名义住下,先前说了要补偿你,总得让我做点事。”


    “这房租,你若执意要给,就看着随便给点,我空着也是没人住。”


    在祝棠看来很麻烦的事情,放在贺江临嘴里总是这么轻松,好像根本用不着操心,抬抬手就能解决似的。


    只是祝棠不明白,贺江临有必要做到这份上吗?


    她只是一个,拿着所谓定亲信物就来投奔他,无依无靠,没有退路的商户孤女。


    在他们见到彼此的第一面,贺江临就可以拒绝她私下谈谈的请求,但他同意了。


    后来祝棠借机提出想把铺子要回来,贺江临明明可以直接拿着已经结束交易的买卖文书,第二天告诉她铺子没了,请自便。


    可他却执意当着众人的面,真的去翻老字号的牌匾,只是为了看看是不是如她所言。


    到后来,甚至主动提出来会以别的方式补偿她。


    可是为什么呢?


    正如贺江临所说,他三岁之时,她尚处襁褓之中,若非她贸然闯入他的生活,恐怕他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号人的存在。


    “贺公子”,祝棠虽然不解,但表情很严肃。


    “哎——”,贺江临拖腔拿调,随声应道。


    “谢谢你。”声音不大,咬字清晰。


    圆圆的杏眼格外认真地看着他,嘴唇弧度明显,有一点细微的弯起,那处梨涡若隐若现。


    贺江临注视着她的嘴唇,用视线缓慢地带过,很轻地掠过她白皙的脸颊,来到微微发红的耳垂肉上,最后回落到她的脸上。


    他轻笑了一声,唇角勾起,可能是觉得好笑,半扶着腰:


    “祝棠,自打我们碰面以来,你说了多少次谢谢?”


    “你自己数过吗?”


    自然是没有的。


    谁会没事记录自己说过的话啊。


    于是祝棠很诚恳地摇了摇头,说记不清了。


    看着祝棠这样乖巧的模样,贺江临想到了七娘。


    那个至今怀着孕还在城外苦等程李的女子。


    当时七娘也是这样,对程李交付了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她以为他是来救她逃离苦海的,于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说好。


    以至于贺江临见到他们二人的时候,觉得七娘脸上天真的笑颜甚至有些刺眼。


    “算了。”


    贺江临忽然不明不白地丢了一句。


    “什么?”祝棠愣住了。


    不明白为什么前一秒还在轻笑的男人,突然脸色冷了下来,还说了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等了不过几秒,贺江临又轻声唤了一句她的名字。


    祝棠重新打起精神,望向他,等他把话说完。


    莫名的,祝棠有些紧张,心脏也跳的很快。


    “一直跟我说谢谢”,贺江临说到这,稍微空了几秒,掀起薄薄的眼皮,重新低眼看向她,祝棠第一次发现原来贺江临左眼下眼睑处,有一颗很小的红痣。


    两人的距离很近,这一抹红在此刻显得触目惊心,让人移不开视线。


    可能是真的好奇,贺江临的头微微偏向肩侧,问道:


    “是觉得我是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