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夫人我不要和离啊!》 “主家,这该如何是好?”
“临儿的名声本就岌岌可危,现下传出这档子事来,日后还说什么媒,成什么家?”
说话的这位是贺家的姨娘,虽没有主母的身份,但也为贺家老爷诞下一儿一女,如今是手握主母实权,没有名号罢了。
贺姨娘像是真心替贺江临发愁似的,眉心一蹙,瞧着愁容满面。
贺家老爷本就一直在为贺江临的婚事头疼,这会儿听姨娘在一旁添油加醋,更是怒火中烧,此刻胸脯起伏着,怒骂道:
“不成器的东西,只会丢我的脸!”
“是我太惯着他了!”
贺姨娘伸手轻抚他的后背,低声劝道:
“老爷也不必太过生气,不是派人去查过了吗?”
“城外那个跟临儿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女人是程家那个小儿子悄悄摸摸养在外头的,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有了身孕,出不了几日就会被接回程家。”
贺父紧皱的眉心松开一点,但依旧是一脸的阴沉,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问道:
“那另一个呢?”
贺姨娘看起来有些苦恼,迟疑了片刻,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贺父本就气火攻心,看她这般支支吾吾的样子,更是没什么耐心,手指屈在桌面上,烦躁地一点一点:
“到此境地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贺姨娘低眉顺眼,不敢忤逆,把派人探来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说起来,倒也真是奇怪。”
“城内的这位姑娘,进城来的日子堪堪才过半月,便与临儿搭上了关系。”
“我正疑心,毕竟临儿平日行事虽无拘无束风流了些,却也不是在男女之事上乱来的孩子。”
“私下里,我便派人仔细探查了一番。”
说到这,贺姨娘停顿了一会,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女,那侍女领会她的意思,不消片刻,便将一张有着祝棠画像的黄纸呈了上来。
“主家,您瞧瞧,近日来城内张贴的寻事,可不就是被咱们临儿藏起来的姑娘吗。”
——
祝棠也不是个傻子,只会干坐着等人找上门来。
她有预想过会爆雷,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被祝家人找到,也许还需要一些时日,但是贺家人要想在胤州城捉住一个祝棠,那还是轻而易举,绰绰有余的。
现下她想溜走,是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贺家也的确没给祝棠反应过来找后路的时间,距离潘四和她说完这些消息不过一个时辰,贺家已经带人上门来堵了。
“笃笃笃”,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外头显然来了不只一个人。
一直躲下去总归也不是个办法。
潘四得了令,走上前去,取下门栓,把门打开了。
外头停着一顶轿子,随行的仆从足足有四五个。
打头的人祝棠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只是瞧着已有些许年纪上来了,佝偻着腰,头发有些白,对着她好声好气说道:
“祝姑娘,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来到胤州城这么久,祝棠从未关心过贺府在哪。
没想到距离也实在是近,她与知桃两人坐在轿子里头,左右不过两刻钟时间,抬轿的人小心地放下,等他们停稳当了,祝棠这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兴许是觉得祝棠只是一个无依无靠年纪尚小的姑娘,又或者是觉得她如何也翻不出花来,祝棠被佣人一路领着走进贺府,待进了主厅,只看到上位坐着一个妆容精致、面容姣好、穿着华丽的女子。
领她进来的佣人见了她,低声唤了声“夫人”,便不再待在场上碍眼,很快退了出去。
偌大的会客厅里,此刻只剩下祝棠和贺姨娘两人。
摸不清对方的态度,自己又是小辈,祝棠想了想,先行了通屈膝礼,学着方才那人的样子,也跟着唤了一声“夫人”。
像是才注意到祝棠一般,贺姨娘放下手中还在冒热气的茶具,终于舍得把眼光分到祝棠身上,好半晌,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样貌生的倒的确端庄。”
祝棠的心一紧,莫名有些不安起来,但还是努力试探地问道:“不知夫人领我来贺府,是为何事?”
贺姨娘笑盈盈的,下了座,走上前来,她双手握住了祝棠,掌心温暖,但指尖上戴的护甲却冰凉。
说出的话也打了祝棠一个措手不及:“自然是要商讨你与临儿的婚事。”
这话像是往平静的水面上掷下了什么庞然大物一般,在祝棠的心中猛地激起一串剧烈的水花。
来不及说话,贺姨娘不顾她的反应,继续说道:
“临儿也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姑娘何乐而不为呢?”
“那小子就这么把你安置在外边小院里,也着实委屈你了。”
误会。
天大的误会。
祝棠努力平复心情,缓声说道:“夫人您想多了。”
“我与贺江临只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而已,根本谈不上心悦的程度。”
贺姨娘被拒了也不恼,翩翩然转身坐回到主位上,温声劝道:“我再多给祝姑娘一些考虑的时间。”
“只是祝姑娘还是要快些做决定。”
“毕竟祝家的丁嬷嬷一直被扣在贺家的后院里,仔细想想,也不太合适。”
怪不得。
贺家先前分明从未注意过她,现在却直接上门拿人。
怪不得先前日日贴着的寻贴,偏生这两日不知被谁撕得干干净净。
原来祝家早就派人来寻了,只是被贺家提前一步给扣下了。
想到这里,祝棠突然哑口无言了。
好像她无论怎么努力,都逃不开名叫命运的这个怪圈。
可是贺家为什么要逼婚呢?
祝棠不是没有看过古代言情小说。
在她的印象里,像这样的丑闻,应该被快速扼杀在摇篮里才对,贺家却说要商讨她与贺江临的婚事。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与贺江临成婚,无法给他提供任何助力。”
“就是连嫁妆,恐怕也抬不出一二。”
默默思忖着,祝棠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样一桩没有任何好处的婚姻,还值得贺家如此相逼吗?
没想到贺姨娘听了她的话,反倒以帕掩面,低低地笑出了声:
“祝姑娘,你这样想就错了。”
“婚姻不是买卖。”
“夫人,小公子从学堂下学回来了。”
守在外边的侍女牵着一个身量堪堪到祝棠腰侧的男童走了进来。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
祝棠看到贺姨娘上前去与男孩低语,没花几分钟,也很快转过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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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不是婚姻这件事,不是买卖。
而是对贺姨娘来说,贺江临的这桩婚事,最好连买卖的这条线都够不上。
也许就是因为祝棠提供不了任何助力,才会被贺姨娘给死死抓在手里。
有孩子在现场,贺姨娘说话收了些,她偏过头来看向祝棠,问道:“祝姑娘若是没想好,可要与丁嬷嬷聚一聚?”
好像是突然想起来,她低声惊呼,带着歉意笑笑,无形的压力给到祝棠身上:“但我若是没打听错的话。”
话锋一转,戳穿祝棠竭力维持的体面:“祝姑娘在兴州老家好似也有个婚约对象?”
“只可惜是个傻子。”
贺姨娘摸了摸男孩的头,温柔道:“娘给你备了些点心,南轩下去尝尝?”
贺南轩,贺江临的弟弟,贺家的庶子,年方七岁。
祝棠此刻脑中一片混乱,却不得不逼自己捋出一条线来。
贺姨娘的态度,就是贺家的态度。
说的足够清楚了。
若她不愿与贺江临成婚,便只能跟着丁嬷嬷回祝家。
可回去的下场,未必会比现在答应下来好过多少。
更何况,贺姨娘已经把她的底细给摸了个清楚,再次想办法逃走,已经不现实。
“我知道了。”
祝棠第一次觉得,原来只是简单的说话,也可以变成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我答应了。”
贺姨娘见她动摇,终是答应下来,顿时喜上眉梢,整个人瞧着都轻快了不少。
“祝姑娘,你倒是头一份的清醒。”
语毕,她朝主厅门口招了招手。
祝棠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很快,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妇人被压了上来,两手被捆做一处,缚在背后,嘴里被人塞了布条,没拿下来之前,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祝棠自然认得她,错愕出声:“丁嬷嬷?!”
那人说不出人,只是呜呜几声,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
听起来像是替祝棠打抱不平:
“要我说,这老妇人也忒毒了些。”
“祝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她嘴上说是来寻你,实际却带了五六个大汉在街上胡乱认人。”
“说是只要见着你,就立刻捆了带回去。”
“你现在既已经答应,也算是贺家的人了,我怎么能看着这老妇乱来呢。”
“你那姨母的所作所为,我也略有耳闻,只是这丁嬷嬷在我这扣了些时日,也没见她有传来个一纸半语。”
胳膊拧不过大腿,姨母不敢与贺家作对,所以明知道她在这,嬷嬷被扣,也未敢出面捞人。
后面的话,祝棠已经没再听了。
再听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无非是贺家如何如何,祝家如何如何。
而她只是两家争夺的,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可怜虫。
丁嬷嬷被人拽起,连磕头求饶的自由都失去了。
她望向祝棠,仿佛又看见了十几日前在祝府的小姐。
祝棠身量高,站得笔直,只是从侧面看,脊背太薄了些,此刻微微发颤。
“贺江临呢,我想见他。”
祝棠想,总是有应对的法子的。
她一直不松口,除了被关在贺府,难道还能有第二条路吗?
至少,她得和贺江临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