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女娲残魂

作品:《上仙何处问因果

    “你回屋子?”御梦见天香子起身往进走,问到。


    “两位上仙,我还有些事,要带着神晷和朏朏出去一趟,你们自便。


    “你干嘛去?有什么事儿?我正好闲着,我陪你一起去?”


    天香子笑一笑,走过来拍一拍御梦的肩膀,“你呀,你就安静呆在这儿吧。”


    “司情,我总觉得,你有事儿瞒着我。”御梦子开口道,“卜玄,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卜玄子闻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欲开口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对御梦子说:“算了,随她去吧,来,咱俩喝酒。”


    “嘿!你有些奇怪啊卜玄。”御梦子难得见到卜玄这样低落的模样,心中纳罕极了。


    他们目送着天香子离开司情阁后,御梦子听到卜玄子悠悠开口,“我后悔了。”


    “你说什么?”御梦子难以置信的问到,心想还有他后悔的事?他不是从来都算无遗策,成竹在胸的吗?


    “我后悔了,御梦,这段时间我总在想,我当初与茗聆一起将天香的空灵魄与麒麟的魔魄交换,是不是错极了,当时麒麟若失控了,大不了我们一起制服他,将他锁在阵法之中,又不是做不到。”


    “当时大家都不知道麒麟失控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们赌不起,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没有选择阻止你们,说到底都是我们无用。”御梦子有些无奈的说。


    “可是,即便我们当时救下了麒麟,难保往后的岁月中饕餮不会失控,若饕餮或其它凶兽又失控了,届时又该如何?难道又要在天南海北四处寻找空灵根做牺牲品吗?”


    “是啊,到了那番地步又该如何呢?”


    这个话题实在深刻,即便是活泼如御梦这会儿也沉默下来,喝着闷酒。


    “她自打飞升以来,不是闭关,就是入凡间游历,为数不多在上仙界的日子里,也总是找着听大家的前尘旧事,你说,她为什么这么好奇这些事呢?她是否想从这些故事中得到些什么?”卜玄子喝着酒,看着眼前之月,神色不明。


    御梦子闻言也仔细思考了许久,最后,她开口道:“我听茗聆说,司情二世游历结束神识刚回到躯体里便去了趟凡间,她让凡间残魄聚集起来后来司情阁找她,你说那些凡人的残魄对她有什么好处?你向来善于卜卦,难道完全算不出她想要做些什么?”


    “我曾经算过,却在即将看到真相的那一刹那,被反噬的差点金身剥落,对于我来说,这世间生灵无论是人、魔、仙亦或是神兽,想要知道他们谋划什么都不是难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想要做的事,与娘娘有关。”


    御梦子一惊,“你是说女娲娘娘?”


    “对,只有关乎娘娘,我才无法探查,一旦探查,定降天罚。”


    “可娘娘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是啊,娘娘魂飞魄散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你看天香,好像什么事都在她意料之中,她自打来了上仙界,就一直在做各种各样的事,就好像她很坚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御梦,为什么?我真是看不透。”


    “你在卜算之时难道什么都没有看到吗?”


    “看到了一些。”


    “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她的结局。”


    “什么结局?你快说啊,你怎么说话一段一段的?急死我了。”御梦着急问到。


    “她……!”


    御梦子看到他刚欲说,齿缝间便溢出灵气来。


    卜玄子手指死死扣住玉案,青筋暴起如虬龙,喉间滚动的每一个字都像在撕扯神魂:“娘娘残魂……”


    轰——!  !!


    一道紫雷劈碎殿角,琉璃瓦瞬间化作齑粉,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七窍同时沁出血线,却仍固执地试图张开嘴。


    “在金……”


    第二道天罚直接贯穿灵台。


    御梦子听到他的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心中又惊又怒,眼见着第三道天罚即将到来,她赫然起身,凝聚灵力,咬着牙为他接下了天罚。


    她猛吐一口灵气,看着在旁边身负重伤却默然不语的卜玄子,大声说:“娘娘向来宽佑,不论我们做的对不对,都从未降过天罚,这什么劳什子东西?竟连说出都不行?!”


    “呵。”卜玄自嘲的笑了笑,“我果然错了。”


    “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天罚?”茗聆子在昆仑山一看到紫雷便急吼吼的往来跑,进到院中,看到他们两伤势惨重,心中更是一惊,她顾不上问,立即做法为他们疗伤。


    又一会儿方度子也着急忙慌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有紫雷?”


    “先别问了,协助我给他们疗伤。”茗聆子开口到。


    “好!”


    ……


    “降天罚了,怎么可能?天香,在你司情阁那里,你可知是何缘由?”布契子问到。


    天香子只是淡淡笑了笑,摇摇头说:“许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无妨,估计不过一会儿,上仙们都会跑去阁里给他们疗伤,不必担心。”


    “自开天辟地以来,上仙界从未有过天罚,如今这般,你为何一点都不惊奇?”


    “因为此事与我有关。”天香子看着她,说。


    “与你有关?”


    “布契,我今日来寻你,是有要事找你帮忙,我还记得我刚飞升那日,你对我说我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来找你,你不会食言吧?”


    “当然不会,我向来一言九鼎。”


    “那若是,此事与女娲娘娘有关呢?”


    “与娘娘有关?”布契皱着眉,似是在想什么,就在天香子以为她是在想如何拒绝自己时,却听到她说:“若真与娘娘有关,恐怕我也很难帮到。”


    天香子看着她这么认真的样子不忍失笑,“不会的,你一定可以帮到我。”


    “好。”布契子坚定的点了点头,问到:“你说,我该如何帮你?我定万死不辞。”


    “不至于此。我只需要你帮我进入司命神器的神识之中,我飞升时间较短,法力不济,没有你帮忙,恐怕进不去。”


    “你进到它神识里面干什么?”


    天香子但笑不语。


    布契子见状明白她不愿说,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便走,“那走吧,我送你进去。”


    “你不怕冲撞了神器?”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不当上仙了,你不要担心,我一定让你得偿所愿。”布契子洒脱的说。


    天香子见她这般笃信的模样,心中有些感动,“布契,你就这么相信我?你不怕我做出不好的事?你不怕我搞的三界动乱?”


    布契子听到她这样问,忽然伸出手拍了下她的头,天香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懵懵的看向她。


    “瞧把你能耐的,连司命神器的识海没我帮都进不去,还有本事搞得三界动乱呢?”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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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子这样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布契见她笑得开心,也忍不住笑起来。


    “我听说你最近这段时间很爱听故事?”


    “是,听了好多位上仙的故事了。”


    “那你可有听我的?”


    “具体的还没听,但是我知道您不仅当过将军,还当过山大王。”


    布契子闻言笑得更欢了,她捂着肚子问:“谁说的?”


    “呃……我说了你不会去打她吧?”


    “不会,哪儿能呢?我其实没有那么爱打架。”


    “司梦说的。”


    布契子觉得好笑极了,“我就知道是她,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们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转眼便已走到了大殿之内。


    白泽静卧于大殿中央,如一座玉琢的雪山。


    它闭目不言,周身流转着星辉般的微光,鳞片上的古老铭文时隐时现,仿佛在无声地诵念天机。


    布契子在它面前停下,缓缓取下佩剑,单膝触地。


    “得罪了。”


    她声音低沉,动作却十分决然,她左手按在胸前,行的是上古时期面见神祇的旧礼,右手却猛地拔出佩剑,剑锋不指白泽,而是悍然刺入自己的掌心。


    “灵祭·破障!”


    灵气顺着剑刃滴落,触及白泽鳞片的刹那,整座大殿骤然一震。


    白泽终于睁眼。


    它那双金银异瞳里无悲无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布契子,仿佛早已预见这一刻。


    天香子趁机上前,指尖刚要触及白泽的额心——


    “退。”


    白泽未开口,这声音却直接震在二人神魂上,不是警告,而是叹息。


    布契子嘴角溢出灵气,却仍维持着半跪的姿态,剑锋更深地没入掌心:“求您……让路。”


    白泽的尾巴轻轻抬起,似要阻拦,最终却只是拂过天香子衣角。


    那一瞬的松动,足够了。


    天香子的神识如细流渗入,在白泽浩瀚如星海的记忆里,抓住了那一缕微光。


    白泽没有反抗,只是在她窥见神识的瞬间,缓缓闭上了眼。


    白泽的神识里,没有天地,没有时间。


    只有一片寂静的混沌,像未开的宇宙,又像焚尽的余灰悬浮在虚无之中,光在这里失去方向,碎成细密的尘埃,每一粒都沉得惊人,仿佛承载着千万年的重量。


    而女娲的残魂,就浮在这片混沌中央。


    不是人形,不是蛇影,而是一缕将散未散的意志。


    它比雾更淡,比烟更轻,却让周遭的混沌都微微扭曲,如同被无形的引力牵动,没有面容,没有言语,甚至没有具体的形态,可当女主注视它时,却能感受到一种近乎疼痛的浩瀚。


    那不是对某个人的眷恋,而是对万物终将倾塌的平静的悲伤。


    残魂周围,浮动着细碎的光痕,像是曾经补天的轨迹,又像是碎裂的因果线。它们不讲述故事,只是沉默地存在着,证明着某种远超凡人理解的牺牲。


    当天香子靠近时,那些光痕忽然流动起来,如被风吹散的星沙,轻轻拂过她的灵台,不是记忆,不是画面,而是一种最原始的感知:天崩时的震颤;补天时的灼痛;以及最后放手时的释然。


    没有具体的事,没有具体的人。


    只有一种超越时空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绝,和最终“虽尽矣,而未悔”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