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三世下界
作品:《上仙何处问因果》 “娘娘,请恕我无礼。”天香子看着女娲娘娘的一缕残魂,悠悠叹了口气。
娘娘没有回应。
天香子径直走至她面前,开始打坐,“您果然在这里。”
她放松的笑了笑,又说:“我好不容易找到您,您怎得不理我?”
“你私闯白泽神识,我本该罚你。”娘娘终于开口了。
天香子一喜,笑着说:“那您准备怎么罚我?”
娘娘看到她这死皮赖脸不以为意的表情和语气,开口道:“你来寻我是为何?”
“娘娘,您补天那日魂飞魄散,心中可曾后悔过?”
女娲娘娘轻轻笑了。
神识里浮起的一缕风,吹散了混沌的尘埃,那些悬浮的影子微微流转,如星河一般。
“天若可补,便补。”
“魂若需散,便散。”
“何来悔字?”
没有悲壮和犹豫,甚至没有多余的感慨。
就像日月轮转不会问值不值得,就像江河奔涌不会叹累不累,她做,只因那是她该做之事,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那些残魂的光痕拂过天香子灵台,让她一瞬感知到那种境界。
那不是“牺牲”而是“自然”,不是“伟大”而是“本该如此”。
天香子沉默了很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没有失望与顿悟,她感受到了一种近乎无奈的柔软,像是终于看懂了某种太过宏大的存在,却也因此,更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局限。
娘娘的答案太纯粹,纯粹到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成为那样的神。
不是因为她不够强大,而是因为她终究会疼,会怨,会悲悯。
而这,或许就是她与娘娘最大的不同。
她说:“我的确达不到您那般境界,但是我却可以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无比自由的选择。”
她看向女娲娘娘,这次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娘娘,不论过往发生的一切是自然而然,还是推波助澜,这一切我都愿意释怀,但您终究生而为神,所以我不得不做到这一步。”
“你心中可还埋怨着什么?”女娲娘娘问道。
天香子轻轻一笑,回答到:“若说从未有过,实在不真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我每日经受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煎熬,活得很难,我不知我该怎么做,才能解除这一切痛苦,那时的我怨恨、狂暴、愤怒……一直到我飞升,我都想不明白我为何会成仙。”
“那你如今是否明白?是否释怀?”
“明白了,也释怀了。”天香子浅笑一声,“当我知道一切真相时,您知道吗?其实我当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那时候我觉得或许是因为我长期痛苦,所以心里麻木,我觉得我应该愤怒,所以我试着在玄凤婆婆面前展现自己的愤怒,可当我说完那番话之后,我竟觉得自己的一切行为和语言都很滑稽,所以我很快就收场了,我当时感觉就像自己给自己演了一出戏一般,无比荒诞。”
“后来我便去了凡间,我的神识进入到还未被换魔魄的自己身上,就这样悠悠度过两世岁月,当我回来的时候,我自然而然产生了一种感受,那便是:什么非毒魄,何必困住我?”
女娲娘娘闻言轻轻抚上天香子的脸,“现在你的心中可还有怨恨?”
天香子感受着娘娘轻轻拂过带来的清风,说:“在我看来,上仙们怕魔气乱世,可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魔’?他们畏惧失控,便选择牺牲他人,心怀慈悲,却用最残忍的手段施行。”
“我并不赞成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我发现,其实他们,也很疼,他们颤抖的手,他们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明白原来所谓的''大局为重'',也要用日日心悸来换,他们不得不永远心怀愧疚的存在下去,即便我再三告诉他们,我原谅了他们。”
“我们都被魔气困住了,又何必怨恨?”
“所以娘娘,跟我走吧。”
她离开时,袖口无风自动,仿佛拢住了一缕看不见的烟,金身依旧屹立在白泽神识中,似是在这桃源间静悟。
“她又去凡间游历了。”卜玄子说。
“她怎么老往凡间跑?”御梦子有些郁闷的说到。
“或许凡间,有她想问的因果吧。”
“罢了罢了,我去把炼器炉搬到金殿,我们就在那里看着她。”
他们走至金殿时,看到了在那里打坐的布契子。
“布契?你为何会在这里?你受伤了?”御梦子问。
“小伤而已,无需在意,只是天香的金身在司命神识中,我想在这里守着,正好也是一种修行。卜玄受了天劫,现下可好?”
“无事了,放心。”他突然话锋一转,“你说你也是,怎么她找你帮什么忙你就帮,你也不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有什么后果我帮她担着就是了,有你什么事儿?”布契子不以为意的说。
“就怕你担不起。”卜玄子摇了摇头。
布契子不服气的说:“你别在我这神神叨叨的,有什么担不起的?那她都找上我了,我还能拒绝?你在这怪我,那她如果有什么难事找你帮忙,你难道会拒绝?”
“行了行了,你们俩都别吵了,布契你跟个伤患争什么?那你总知道她为何进入司命神识里面吧?”御梦子赶紧劝架,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布契子。
“这……”
“看这样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就颠颠儿的给人家帮忙来了,啥都没问清楚。”卜玄子“恨铁不成钢”的说。
布契子瞪了他一眼,说:“嘿!你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她肯定有她的打算,她不说肯定有她的原因,她最是玲珑心,你们天天跟她缠在一起,难道连这都没看出来?御梦,你快把他拉走,我看着就烦。”
“嘿!我还就不走,我这段时间就住这儿了,这金殿是供奉司命神器的,你待得,我为何待不得?”卜玄子说不过她,气急败坏的寻了个蒲团,开始打坐。
御梦子见他那憋屈样儿,忍不住想笑,却在下一秒对上了布契子刚瞪完卜玄子回来的眼睛,她立即捂住嘴巴,转过身欲找蒲团。
“你给我转过来,我突然想起个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呢,差点忘了。”
御梦子转过身,有些心虚的笑了笑,问到:“什么事儿啊?”
“是不是就是你跟天香说我前世当过山大王?”
“啊……嗯……这……”
“你别跟我在这装哑巴,都说了多少遍了,我那不是山寨,那是一个国!把我说的跟个土匪头子一样,再败坏我名声,小心我砍你!”
“啊啊啊!”御梦子夸张的捂着头,“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您饶命啊!”
布契子见她又开始飙戏,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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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至卜玄子旁边,问:“你为何会受天罚?你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
“唉!说起这个我就烦。”卜玄子狠狠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儿,有些结局,你明明知道却无力阻止,很闹心。”
“可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与事,你都能看到最终结局,也有诸多结局很令人唏嘘,你向来只是旁观,应当已是习惯了才对,如今却为何想要介入因果?”
“若这因果与天香有关呢?”
布契子神色一僵,“你的意思是……”
“具体的话我不能说,之前御梦问我,我只是想说出来,便受到了天罚,我若是现在跟你说,估计一会儿那天外天的紫电都能拆了我。”
“可是,若她真有什么危险,上仙界所有上仙都会帮她,难道举我们所有之力,也护不住她吗?”
“这不是护不护的问题。”
布契子闻言仔细思索了一番,她倏然拔出那把剑,以灵识饲养,“既然不知往后会发生些什么,那便不断增进自身修为,在她遇难之时,竭力相助!”
“你们快看,她在过一岁生日,圆嘟嘟的,怪可爱的。”御梦指着九霄观世镜中的天香子说。
他们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娃娃坐在床上,眼睛圆溜溜的看着爸爸妈妈。
“她原本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布契子叹息着说,“叫什么名字来着?刚跟卜玄说上话了,没注意到。”
“叫允禾,谢允禾。”
布契子感叹到:“允禾,这个名儿不错啊,但你们有没有觉得,小允禾的气息跟兮灵笑海的不太一样?”
“气息不一样?”御梦子闻言施了道法感受了一番后说:“是有点,但差别不是很大,我不太能探查出来具体的缘由。”
“我也不能,奇了。”布契子说。
只有卜玄子略加思索之后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随后又似轻叹一般笑了。
这一切被旁边的御梦子尽收眼底,“你在干嘛?演独角戏?”
“啧!”卜玄子反驳到:“你当谁都跟你似的,要当戏精。”
“那你是突然又悟到了些什么?”
“嗯。”
“这种你知道我不知道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御梦子气鼓鼓的说。
“别气了,你们瞧,培风来了。”
他们看过去,只见培风正笑眯眯的往来走。
他穿着打扮十分素净,永远似笑非笑的模样。
“你出关了?身上的伤都好了?”御梦子还未等他走过来,便猴急的问。
“大差不差。我刚出关便看到紫雷浩浩荡荡从天而降,心想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便向紫雷的方向去,一直走到司情阁,看到茗聆坐在那里发呆,问了来龙去脉后,便来此地寻你们。”
“想来你已经知道了,那司情阁的主人天香子便是她。”卜玄子说。
“嗯,我已尽数知晓。只是闭关几百年,并不知她都经历了些什么,所以来找你们了解一下。”
“哟,最近这上仙界真是奇了,老有上仙跑来找故事听,怎么,你出来后听说她喜欢到处缠着人听故事,也想效仿?”布契子打趣到。
“正是如此,还是你懂我。”培风笑着摆了摆手中的折扇。
布契子说:“她的故事我不忍心说,既然你想知道,就让玄冥神晷来告诉你吧,正巧它就在这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