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

作品:《强夺高岭花和尚后联手复仇

    应如是心中烦闷,本想提前离宫,忽见一个宫婢走来,有礼道:“见过将军,皇后娘娘有请。”


    应如是想着多半是为了重开之事,于是便跟随宫婢来到一处清幽之地。


    此地偏僻,多参天古木,竹林密集,有不少歧路,若是生人闯入,恐迷失其中。应如是亦步亦趋跟着她走了许久,终于视野开阔,见一座凉亭临湖而建,郑皇后坐于亭中,遥望云水茫茫。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转头看向应如是,目光里透着神伤。


    应如是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地行礼道:“微臣应如是,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坐吧。”郑皇后回道。


    应如是在她对面坐下,心中开始盘算起来接下来该如何应答。


    “你不必紧张,本宫今日叫你前来只为叙旧。”郑皇后见她低眉不语安慰道。


    一句话便让应如是汗流浃背、心若擂鼓,她忙端起茶杯以掩饰自己的慌张,不断思索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之前与她素无交集,何来叙旧?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为今之计,只能先装傻充愣,且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皇后娘娘说笑了,微臣与娘娘仅一面之缘,岂敢攀附?”应如是想了想又道,“迎春宴一事多亏了娘娘鼎力相助,娘娘的大恩大德,微臣铭记于心。”


    郑皇后但笑不语,又看向湖面,粼粼的水波泛起微光,让人心宁神静。


    一番话如同石子入海,不起一丝波澜。应如是看不穿她的心思,也不敢多语,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良久,郑皇后又问道:“你母亲的事调查得如何了?”


    “还未……”应如是话说一半连忙住嘴,内心越发不安,装作讶异道,“皇后娘娘说的话,微臣听不明白。”


    “行了,别掩饰了,本宫从见你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郑皇后看向她,凤目流转间,似藏着往日的烟尘,“你的眸子像极了你的母亲,本宫断不会认错的。”


    这一刻,仿佛见到自己苦心筑起的高楼顷刻崩塌,应如是如鲠在喉,一时间竟无法呼吸。只是不甘和怨恨仍然盘踞心中,成为一道无法逾越的坎,让她难以就此作罢。


    她忽然俯身跪地,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陈情道:“皇后娘娘,微臣自知罪孽深重,若娘娘想治罪,微臣绝无二话,但家母之死尚存疑点,若不调查清楚,微臣死不瞑目。”


    “你这孩子。”郑皇后叹了口气,“若本宫想治罪于你,何须等到今日?”


    应如是有些茫然无措:“那娘娘召微臣前来是为何故?”


    “你先起身。”郑皇后见她坐定后才言道,“或许你不知道,本宫与你母亲萧颜曾是闺中好友,你小时候本宫还抱过你。”


    见应如是一脸惊讶,郑皇后笑意更深:“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本宫今日只想与你说一些旧事,并无其它目的。”


    应如是细细想来,觉得合乎情理:既然外祖父与郑丞相曾是知己,那么他们的女儿相交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之前为何从未听母亲提起过?难不成她们后来生了什么罅隙?


    这个问题随后便有了答案,同时母亲的另一面也让她不敢置信。


    郑皇后缓缓说着过去:“三十载光阴,弹指一挥间。本宫与你母亲萧颜自幼便相识,父亲一辈曾被称作‘定安双子’,本宫与阿颜戏说要成为‘景和双姝’。年少时我们成日里待在一起,阿颜天性自由洒脱,喜爱这世间的一切山川美景,常纵马携本宫一起出门游历,见过松间明月,听过林下晚风,在山间看断崖飞瀑,在云海赏万丈霞光,那段时光至今都难以忘怀。”


    应如是不可思议地听她说完这段话:这与记忆中的母亲简直判若两人!记得母亲是个温婉贤淑的深宅贵妇,除了养花弄草、打理后宅,几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平日里更是连门都很少迈出。这般肆意潇洒的样子,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看来你完全不了解你的母亲。这也难怪,本宫也未曾想到有一天她会自折羽翼,甘愿陷在那深宅内院之中,这一切都是江明渊之过。”郑皇后话锋一转,眸中沁出恨意,“自从遇到江明渊后,阿颜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年江明渊官拜礼部主客司郎中,一个区区五品小官,也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然让阿颜对他死心塌地,甚至不惜反抗自己的父亲也要与他成亲。本宫见那江明渊心思深沉,并非可托付终身之人,也曾劝说一二,但阿颜完全听不进去,甚至要与本宫断绝关系。后来没过多久,本宫选秀入宫,与阿颜彻底没了交集,直到你出生后才再次相见,可惜没过几年,她就撒手人寰。”


    应如是想起母亲那些年的悲惨经历,叹息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关于父母旧日情事,母亲未曾详细告知,只知道当年母亲对他一见钟情,曾发誓非他不嫁。而在这之前,外祖父早已为她寻好了一门亲事,却因为女儿的固执不得不退婚,那户人家也是显赫门第,如此有失颜面之事,怎肯轻易应允?为此,外祖父连吃了两次闭门羹后才将婚事退掉。


    后来,母亲的诸多悔恨都是源于对外祖父的愧疚,虽然外祖父从未对她苛责过什么。


    “阿颜之死绝不简单。”郑皇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她身子向来康健,年少时骑马射箭不在话下,怎会突发恶疾亡故?这其中定有蹊跷。”


    应如是回道:“母亲自从生下我之后身子确实不大好,一直用药调养,期间还曾生过一场重病,但病因在于心结,后渐渐痊愈,并无大碍。只是突然身故疑点重重,不瞒娘娘说,微臣整理了外祖父旧物,发现外祖父对此也有所怀疑,主要疑点有三:其一,仵作查验尸体判定死因是风疹急症,但母亲之前曾罹患过此病,虽然发作时痛苦万分,但并无性命之虞。其二,外祖父看过尸身,见母亲衣衫不整,连衣带都没系好,怀疑死前被人换过衣物;其三,事情过于巧合,母亲过世前不久,一直在身边伺候的侍女忽然一个告假一个失踪。”


    郑皇后说道:“萧大人断案无数,本宫自然相信他的判断,只可惜当时若不是要回避此案,萧大人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微臣自当竭尽全力,将当年之事彻查清楚。”应如是郑重地说道。


    “当年没能替你母亲说句公道话一直是本宫的遗憾。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凡事不可逞强,一切以自身为重。”郑皇后看向她的眼神又是心疼又是不忍,最后忍不住抚上了她的头,“离京这么多年,在外吃了不少苦吧?”


    应如是眼中酸涩,轻声应了一句。


    离亭后,应如是心中依然难以平静,不得不说这次迎春宴之行收获颇丰,回去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计划。


    宫婢依旧在前方引路,不知走到何处,忽然听到静谧的竹林中传来人的说话声。


    应如是急忙上前,捂住宫婢的嘴躲到一旁。宫婢惊恐挣扎,但看到应如是手指的方向后瞬间消停了。


    在疏密的竹叶间,隐约可见两个人影,其中一人是盛贵妃。


    “……还请娘娘稍安勿躁。”


    “本宫想要知道他的计划!你回去告诉他,本宫的耐心是有限。”


    没等那人回答,盛贵妃便拂袖离去。那人随后也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露脸。


    应如是放开宫婢,问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宫婢低眉顺眼回道。


    “继续带路吧。”


    应如是一路思索着,直到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


    刘舞起还在园中闲游,见她出现问道:“你刚刚去哪里了?半天都不见你踪影。”


    应如是还未回答,忽见前方传来骚动。只见,孙忌又盯上了一个女子,对那女子步步紧逼、上下其手。


    刘舞起同样也看到了这一幕,登时就怒了:“这人还真是不长记性,看我不好好教训一下!”


    应如是本想让她收敛一些,却见她摩拳擦掌已经冲到了孙忌面前,夹在二人之间,拉开距离。


    “怎么是你?”孙忌有些防备地看着她。


    “孙公子,你刚刚不是还说钦慕于我,怎么一转眼就和别人勾搭上了?”刘舞起委屈娇嗔地说道。


    这个样子竟让孙忌看呆了,他转而一脸笑意地说道:“刚刚是在下失仪,让小姐见笑了。”


    “无妨,孙公子没摔着吧?”刘舞起看起来担忧极了。


    应如是在一旁看着津津有味,沈清识听到动静后也赶过来,只是他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悦。


    孙忌一听更高兴了:“要不小姐您好好看看?”


    话音刚落,他便要凑上来,谁料刘舞起一个旋身转到他身后,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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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扭过他的左臂,将他按住。


    只听一声脆响,孙忌的胳膊脱臼了。


    “你这个毒妇!”孙忌疼得直抽搐,但无奈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破口大骂。


    “那我就毒死你。”刘舞起恶狠狠地回道。


    应如是怕她还有动作,立马过来相劝:“行了,放开他吧。”


    刘舞起不甘心又斥了几句,这才松开手。


    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中,孙忌一边扶着左臂,一边仓皇而逃,还言语威胁道:“你们给我等着。”


    送走了瘟神,刘舞起这才看向那个姑娘,温言道:“你没事吧?”


    女子眼神呆滞,显然惊魂未定,一句话也不说。


    “不会被吓傻了吧?”刘舞起看向应如是,低声问道。


    “别胡说。”


    一旁的侍女终于反应过来,连唤了几声“小姐”后,女子这才“回魂”。


    “多谢两位恩人出手相助。”女子欠身道,“妾名唤许悠宁,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刘舞起摆手道:“不过举手之劳,就别唤恩人了,我叫刘舞起,她是应如是。”


    “刑部尚书许汝成是你何人?”应如是问道。


    “是家父。”许悠宁毕恭毕敬地答道。


    应如是见她细眉杏目,身材娇小,堪堪只到自己肩部,而他的父亲许汝成却是一个浓眉大眼,体格高大之人。父女之间竟无半分相似之处。


    应如是不免有些疑惑,但碍于礼节,她并未相问,只是寒暄道:“原来是许大人的千金,失敬失敬。”


    “应公子客气了。”许悠宁再次欠身。


    应如是见她眼眸微垂,手指一直绞着手帕,知晓她有些不自在,于是带着刘舞起先行告辞了。


    “这京中竟然还有人不识你。”刘舞起学着她的语气问道,“应公子,你说呢?”


    “大多数世家小姐久居深闺,常年都不出府,自然不知晓我的身份。”应如是解释道。


    “幸好我不是什么世家小姐,不然真怕自己会闷出病来。”刘舞起想了想又道,“你说她们整日不出门都在做什么?天天绣花吗?”


    应如是听她絮絮叨叨说了一路,宫门外马车已经备好,二人正要上车,却见江若微匆匆赶来。


    她先是看了一眼刘舞起,见她丝毫不动,只能直言:“刘校尉,妾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将军说,还请回避一下。”


    “那我先行一步。”刘舞起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上了马车,在车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刚江若微的眼神怎么好像带着敌意?


    “江小姐,有什么话就说吧。”应如是神情冷漠,语气疏离。


    在知晓她母亲的真容后,应如是心绪变得更加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妾还未感谢将军的搭救之恩。”江若微眼波流转,带着绵绵情意。


    “是在下连累了小姐,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应如是刻意避开她的视线,“以后江小姐还是离在下远一点为好,以免伤及自身。”


    “应将军,你是因为家父才与妾疏远的吗?”江若微眼中泛着泪光,声音哽咽。


    应如是没有回答,而是婉言道:“江小姐,你我不过萍水相逢,在下不值得小姐付出真心。”


    “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值不值得岂是将军说了算!”江若微红着眼分说道,“难不成将军已有意中人?是刘校尉吗?”


    此刻,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的刘舞起忽然打了个喷嚏。


    “与刘校尉无关。在下言尽于此,还望江小姐莫要纠缠。”应如是说完,不再看她一眼,翻身上马离去。


    刘舞起坐在车里吃着果脯蜜饯,没多久便睡了过去。马车一路行驶平稳,而后出了京城,向西而去。


    她睡得香甜,丝毫未觉,直到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她的头磕到车窗上,这才悠悠转醒。


    马车中熏香缭绕,馥郁的香气窜入鼻中,竟让人有些眩晕。刘舞起想要起身,惊觉浑身上下虚软无力,连抬手都不行。


    糟了,被人设计了。她暗骂了一句。


    但现在她已无力去想设计自己的人是谁,只感觉马车行驶得越来越快,窗外之景也从葱郁的林间变为空旷无物。


    难不成,这马车要……她惊恐地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