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吾将上下而求索
作品:《我在古代靠陶瓷暴富》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祝卿安从常仙居赶来。
她刚得知有人在瓷楼外闹事的消息,眼下那可怜的女子额头上渗出血迹,而周围的男人都像是没看见一般淡然。
祝卿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紧忙将那娘子扶了起来。
而后她大步走上前,目光一一扫过周围冷漠的男工。
“你们这帮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刚刚那个一把推到李家娘子的唐四,将祝卿安上下一打量,随即嗤笑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的事?要排队去后面,没你们这帮女人的地方。”
祝卿安挺直了腰板,一字一顿道:“我是瓷楼的新厂主,我叫祝卿安。你们在瓷楼外欺负人,我自然要管!”
“新厂主?”唐四不屑地撇撇嘴,“真是笑话!我可从未听说过有女子经商的先例,你怕不是招摇撞骗吧!”
祝卿安冷笑一声,目光在唐四身后附和的人群身上一一打量,又道:“天衡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开店?不能经商?你拿出来让我瞧瞧。”
“还用瞧?”唐四不肯罢休,“难不成我们进了瓷楼还要听从你命令不成?你们说是不是?”
唐四回头向身后众多男人询问,一时间有人开始叫嚷,“我看现在的新瓷楼还不如以前的陶厂呢!”
这时,瓷楼的门从里打开,一群侍卫分两队而出,一一将闹事的人围住。
沈方寻最后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身玄色长袍,自在的拍响手中的折扇,笑眯眯的样子显得无害又温和。
他轻扬嘴角,可神色间递出一个个刀子,“瓷楼今天才开业,怎得就跑来拌嘴。”
看这架势,闹事的瞬间安静下来。
为首的那个唐四,看不清状况,以为沈方寻是出来给他们撑腰的,便双拳一握,说道:“此女子说她是瓷楼新任厂主,沈大人,请问是否属实?”
“是。”
唐四脸色一变,“这……简直荒唐。”
“祝卿安为皇后娘娘研制新瓷,有能力、有才华,如何不行?你们若有疑问,自当去衙门状告,而不是跑来瓷楼门前闹事。”
沈方寻的目光落在最前面的李四身上,骤然间收敛了笑意,说道:“就你嚷嚷的最大声,来人,送他去衙门。”
话音一落,两名侍卫上前,一把抓住唐四的胳膊,将他往衙门的方向上拖去。
待那唐四拖远了,沈方寻突然‘哎呀’一声,又忙问道:“有没有想一路同去的,好让我瓷楼的侍卫一路护着你们。”
众人紧忙摇头,纷纷低下头来。
沈方寻看这乱糟糟的场面肃静下来,才给祝卿安一个眼神。
有沈方寻撑场子,这帮人自然闹不起来,可祝卿安还是微微觉得有些不妙。
瓷楼的福利待遇是她和沈方寻一同商议的,本是顺应陶厂取长补短,也为了给当时儋州的难民们一个栖身之所,不必再过寄人篱下和流离失所的生活。
可不想,大批工匠一同争抢,表面下就势必会有压迫和更加黑暗的事情。
叫祝卿安日后不得不更加留心些。
“瓷楼找人,不分男女,只看人品德行。刚才闹事的,瓷楼受收不起,其余人若想,现在开始一个个进,若不想,请自便。”
见众人噤声,沈方寻一抬手,让围住人群的侍卫退下。
招人的事就交给祝卿好,阿姐这几日也正愁没事做。
祝卿安正准备招呼沈方寻进瓷楼商议此事,忽然被站在身后的李家娘子拦住。
“祝厂主,沈大人……”
李家娘子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额头的血迹接连不断往下流,看着着实恐怖,可她却全然不在乎,颤抖的声音伴随着泪水滚滚而下,“祝厂主、沈大人,泸州的其他店面不收女子,求求你们给我一个做工的机会,让我救救我病重的儿子……”
祝卿安原本想让她去排队,可仔细一看,着实不忍心。
李家娘子身上满是补丁的衣衫早就褪去了原本的颜色,只剩下灰扑扑的底色,袖口几处破洞随着她跪地哭喊的瞬间,露出她干瘦的肌肤来。再往下看,她满是泥土的布鞋,也磨损的不成样子。
这一身,好像多年未曾换过。
“你别跪我,你先起来……”
祝卿安急忙想将李家娘子拽起,奈何她死死抓住祝卿安的衣袖,直到指尖微微泛白。
祝卿安眼见争执不过她,又问道:“孩子多大了?生得什么病?你丈夫呢?”
李家娘子一边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血水,一边说道:“回厂主,我儿六岁,大夫说得的肺痨,一副药便二十两白银,每天一副。我郎君原是铁匠师,有他还能勉强维持生计,可……”
提到过往,李家娘子顿时哭得撕心裂肺,她拼命抑制住哭声,才勉强蹦出几个字来,“可他已经失踪三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祝卿安闻言,心中一惊。
沈方寻听此不由得往前倾了倾身,问道:“你报过官吗?”
李家娘子使劲点头,“报过的,可官府至今也没找到人。”
祝卿安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转头看向沈方寻。
四目相对间,像是心底有个声音告知了彼此心中的答案。
这窗外事,即便无能为力,她们也不能袖手旁边。
“你会制瓷吗?”
李家娘子急忙点头,“会些的,早些年跟家婆学过,虽然不算精通……”
祝卿安沉吟片刻,将李家娘子扶了起来,“从学徒做起,工钱会少一些,顾及你儿子重病,你可预支一周的工钱,不要你利息,你可愿意?”
“行!只要有一份活计,能救我儿子的命,我什么都愿意!”李家娘子又要跪下,被祝卿安眼疾手快的拉住。
她将瓷楼门口经过的阿莹唤来,吩咐道:“阿莹,带李家娘子去处理一下伤口,再安排下做工的位置,你先带着她。”
阿莹应声上前,圆圆的眼睛好奇地上前一打量,有些怜惜地将李家娘子带离了此地。
直到走远了,李家娘子还在连连道谢,看着她们拐了个弯,祝卿安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沈方寻没有跟上。
回头张望的瞬间,她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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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寻眉头紧皱,神色若有所思。
祝卿安试探地问道:“你想什么呢?”
这一声像是唤回了沈方寻的思绪,可他的目光仍旧盯着李家娘子离去的方向,“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娘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祝卿安一愣,顺着沈方寻的视线想多看两眼。
未等仔细瞧,沈方寻骤然间拽上她的胳膊,顺着刚升起的太阳而行。
“大夫开的药是不是没了,趁着今天还有空闲,我陪你去取,免得错过晚间瓷楼开张的宴席。”
也没等到祝卿安点头,沈方寻便兀自带她走至泸州市内,早市还没散,随处可见的肉包子香气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许是快到冬季,连药馆的人也多了起来,刚进门就闻到弥漫的药香,药馆的大夫更是忙到焦头烂额,一边抓着药,一边抱怨着近来生病的人怎么这么多。
好不容易轮到祝卿安,大夫只抬头看了一眼,“哦,用还魂丹那小丫头,好的这么快,真是有福气。”
然后转身抓药,片刻将三包药递到祝卿安手中,“这是三天的量,吃完不用再服了。”
祝卿安闻言脸上骤然浮现出笑意,还下意识地拽了下沈方寻的袖子,生怕他没听见一样,“听见没,以后我跟药膳绝缘了。”
免得他和阿姐到了喝药时间看她就跟看贼一样。
沈方寻自然看懂了她的意思,刚要开口顺着她说两句,余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药馆。
那人走到柜台前,递上一锭银子,“我来取孟婆的药。”
祝卿安听到这声音,心中浮现起声音的主人来,脑海中也闪过宋鹤辞偷走自己银两的画面。
她顿时气上心头,一个转身揪住宋鹤辞的衣领,顺手拿回那一锭银子,“好啊,小子,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又见面了,这一锭银子算是我拿回来的,差的那些我以后在你身上慢慢找补。”
宋鹤辞本就被这举动吓了一大跳,眼下看清人,自然心虚地避开视线,眼神也闪烁不定。
他看祝卿安没准备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只能嘴硬的狡辩,“没有……我没有偷你的银子,分明是你自己弄丢的。”
祝卿安笑了两下,揪着宋鹤辞衣领的手又紧了紧,“弄丢了?你倒是会狡辩,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来着,‘再有下次,报官抓你。’这可是你自己送到我手里的。”
宋鹤辞一听报官,瞬间急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
“是我偷了你的银子,是我的错,但你先别报官,我还要给阿婆送终呢。”宋鹤辞委屈的鼓起嘴,眼睛顿时红了起来,“等我送走阿婆,你让我做牛做马,你报官抓我,我都认。”
宋鹤辞晃了晃祝卿安的胳膊,“我求你了!”
祝卿安原本正踌躇着,突然间,她感觉到手背上突如其来的凉意,凉意像是顺着一部分的肌肤传遍五脏六腑。
沈方寻抬手将宋鹤辞和祝卿安分开,盯着宋鹤辞认真的问道:“你阿婆,现在怎么样了?”
宋鹤辞左看看祝卿安,又看看沈方寻,那滴眼泪最终还是掉了出来,“我阿婆,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