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生命女神吗？”伊格诺西谨慎提出了猜想，但他那被神力改造过的眼睛没发现少女身上有神力的存在。


    面前的少女咯咯笑个不停，也没告诉伊格诺西是对是错。身后的精灵女王倒是见怪不怪，目光转向已经有些显影的果实。


    “行了，艾瑞娜。不要闹他了。”轻柔的声音从少女身后传来，她身后的空气扭曲了一下。先是冒出了一只手搭在艾瑞娜肩上，随后一个身影破空缓缓走出。


    祂出来后，身后被撕裂的裂痕缓缓合拢，伊格诺西的目光移向裂缝，裂缝内是一座被迷雾包裹的神殿。神殿最高处有一团黑黢黢的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盘踞在顶端，那东西似乎敏锐察觉到什么，偏头径直朝裂缝方向望去。


    裂缝及时关闭，伊格诺西没看清那具体是人影还是什么就只能将目光收回，直接与生命女神探究的眼神对视上。


    “你刚刚在看什么？”生命女神佐伊语气中带着笃定，虽然是疑问句但显然她已经心下有了定夺。


    伊格诺西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其他人看不见那明显的裂缝吗？


    在伊格诺西和佐伊僵持之际，虚空神殿内。


    素来喜欢神殿上方悠闲躺着的黑暗神哈德里安一跃而起，在裂缝消失的地方来回扫视。他明显感受到刚刚上空有个窥探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但是谁能做到在神殿上方窥视祂们。


    搜索无果后，哈德里安嗤笑了一声，准备去找归属于祂的神明下属调查今天哪个神明离开了神殿。他倒要看看是谁让外面的生物发现了神殿的存在。


    母树前。


    被叫做艾瑞娜的少女眨着好奇的眼睛打破了无人说话的寂静：“伊格诺西，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看见了刚刚空气中有个裂缝。”伊格诺西猜测佐伊已经猜到了，只能如实回答。


    等了半响，艾瑞娜还是那副表情没有接话。


    而佐伊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祂快步走上前将手悬在伊格诺西眼前。伊格诺西眼睁睁看着绿色的力量从祂手中冒出，一部分争先恐后钻进他眼睛里，但他的眼睛没有丝毫异物感。


    “不对，薇维狄克斯不应该犯这种错误，体内怎么会已经有信仰的力量了。”


    佐伊的呢喃一字不落传进他的耳朵里，什么信仰的力量？伊格诺西迷茫眨了眨眼，自己不就只是借过薇维狄克斯神力，难道自己这双眼睛不是因为被神力改造过的吗？


    “你怎么时间没被定格?”佐伊不可置信地看着伊格诺西，视线飞速转向在场的剩下两人。


    伊格诺西这才迟缓发现艾瑞娜过了这么久眼睛都没眨过，他艰难地转过头精灵女王也是一动不动地靠在树旁。


    “既然你时间没有定格，那我们就开诚布公聊一下，”传闻中以善良柔和的生命女神此时一脸严肃，“你怎么发展的信徒，谁告诉你的方法？”


    “什么信徒？”


    伊格诺西脸上的迷茫不似作伪，佐伊仔细打量着伊格诺西的神情得出了结论。那这就麻烦了，神殿里有不怀好意的神明对母神的命令阳奉阴违。


    佐伊叹了口气，自己也不能跟伊格诺西解释现在有人要想将他提前扼杀在摇篮里，毕竟如果没得到诸神认可就私自妄图窃取神力会被发现的神明就地处决。只能说幸好伊格诺西第二个见到的是自己，不然按照自己其他那些不喜欢听解释的同僚们的个性，伊格诺西已经消失在这片大陆上了。佐伊垂下眼，思索着是谁会干出这种事。


    哈德里安？不对，他虽然作为反对派，但不屑于干出这种事情。按照他的性格只会在审核伊格诺西时，提出武力比拼的要求直接不安好心地将他杀死。


    以祂作为推论，那其他要审核的神明都不会采取这种手段，因为他们都可以有正当理由不认可伊格诺西。


    佐伊脑海里不断回忆在母神宣告这事时那些流露出不满的神明。


    “所以我身上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伊格诺西冷静地发问，脑子里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出现的异常。


    “没什么太大问题，不用担心，”被打断思索的佐伊打算先解决这里的事，祂直接手搓出一枚浑身透亮的圆珠，将它递给伊格诺西，“把这个珠子吞进去。”


    吞进去？？？


    伊格诺西眼睛微微瞪大了一圈，那圆珠直径最起码有40cm，他怀疑自己喉咙都咽不下去。


    伊格诺西平淡的嗓音带上了些细微的颤抖：“可以带在脖子上吗？”


    “不行，”佐伊摇了摇头，“这是吸收你体内的信仰力，更何况吞到体内也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其他神明发现你体内多出的力量。”


    伊格诺西没迟疑多久，认命般将圆珠压进嘴里。咽进喉咙时，伊格诺西就感受不到珠子的存在了，他松了口气，幸好不是真正的那种珠子。


    “应该没什么事了，”佐伊的手悬在他腹部前，“到时候你得到最后一位神明认可时，祂会教你如何得到信仰力，这体内的珠子之后会将吸收的力量还给你。”


    伊格诺西闭了闭眼，他现在依旧能清晰看到佐伊手中冒出的绿色丝线：“我还能看见你的力量，这是为什么？”


    佐伊耐心解释着：“珠子估计还没吸收到你眼睛内的力量，之后应该只能看清模糊的力量轨迹，不用担心。”


    “对了，”佐伊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发问道，“你刚刚眼里我是怎么出现的？”


    “从空中撕开了条裂缝，您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裂缝中全是迷雾，迷雾里是一座建筑。”伊格诺西老实回答着，至于那团黑影，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也没多提。


    “行，那你别在艾瑞娜面前多说，”佐伊消耗了太多力量，也有些疲惫，“你就说你只看见了裂痕，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


    “好，”伊格诺西乖乖应下，“那位艾瑞娜前辈是？”


    佐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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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面前的精灵母树上，语气带上了些许慈爱：“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她就是精灵母树的化身。”


    她打了个响指，时间开始缓缓流动。眼前的艾瑞娜还在等着伊格诺西的答复，伊格诺西含糊将佐伊的话重复了一遍。


    “好吧。”艾瑞娜撇了撇嘴，她还以为伊格诺西发现了佐伊哪些秘密，结果只是可能看错了。


    她一蹦一跳向精灵女王那走去，凑到女王边嘀咕了什么，女王无奈地点了点头朝伊格诺西这看来。


    艾瑞娜也转过来笑眯眯道：“听你当时跟斯伊兰柏说想要储存魔法的玉石，到时候你跟安涅妮出去时我让她给你准备一块，就当见面礼啦。”


    伊格诺西心下一紧，他很确定自己跟斯伊兰柏对话时身边没有旁人，更何况艾瑞娜不是精灵母树的化身吗？怎么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艾瑞娜似乎看出了伊格诺西的紧绷，狡黠道：“在精灵族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知道哦，我的根系可是遍布整个领地的。”


    可母树不是生长在悬空的平台上吗？哪来的根系？伊格诺西很是不解，他抬眸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精灵母树，视线瞥到母树枝干的纹路他陡然感到一阵眼熟。


    这个树上的纹路他绝对在哪里见到过，伊格诺西想了许久也没回忆出哪个树干纹络与母树一模一样。


    总不能精灵族的所有树木都由母树分裂出来的吧，只是因为功能不同才导致纹络不同吧。伊格诺西的目光不免变得有些古怪，他将这个莫名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自己估计是跟饶熙捻他们呆久了才会有如此大的脑洞。


    艾瑞娜她们说完就没理会伊格诺西，开始自顾自谈论起这批精灵幼崽差不多什么时候出生，得到最大的果实没多久就要出来的答复后。


    佐伊从空中浮起给每个幼崽果实降下一层淡淡的祝福，落下后佐伊将目光落在艾瑞娜身上：“好了艾瑞娜，可以回到本体内了，今天化身已经在外面呆很久了。”


    艾瑞娜如孩子般不满囔囔：“我都好久没用化身出来了，而且好不容易你和安涅妮一起过来都不让我多呆久一点。”


    但在佐伊温和的注视下，艾瑞娜还是渐渐消失在原地。不知是不是伊格诺西的错觉，自从艾瑞娜消失后，他觉得精灵母树的气质变得更加温暖，恍惚间他似乎看到自己母亲的显影在对他微笑。


    “好了，安涅妮你也将伊格诺西带回去吧，我也不能在这多呆了。”


    精灵女王恭敬地应了一声，佐伊也慢慢散成光点消失在原地。


    那个裂缝没有再出现在伊格诺西眼前，他松了口气，猜测自己眼睛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精灵母树枝干动了动，枝叶间发出簌簌声响，母树变得包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伊格诺西很高兴见到你，再见啦。还有安涅妮记得多来看看我。”


    伊格诺西向母树挥手道别，唇间发出微乎其微地回答：“我也很高兴见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