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李家庄
作品:《四合院:我住东厢房》 夏日乡间路上,清晨空气中点儿稍许湿气,让人神清气爽。
迎着适宜的晨风,父子仨在霞光升起的时侯到了李家庄。
田野里,男人们手挥着镰刀,妇女们在后面高声闲聊着,又手脚麻利的打上捆儿。
后面大队队长带人把一捆捆麦子装上车拉到麦场。
好一片火热景象。
“满仓哥回来啦?”
“我就说嘛,今儿周日,肯定回来。”
“有福叔,你们家老大回来啦,延烈和虎子也回来啦,虎子好像又长高了,也壮了。”
李父跳下车掏出烟给大伙散着,又接过相熟乡亲手里的烟锅咂了两口,一点看不出来是肉联厂的车间副主任样儿。
“七弟,没回来晚吧,我把延烈和虎子都带回来了,都是大小伙,有把子力气,一会儿听你指挥。延韬跟车去辽城了,不然把他也带回来了。”
兄弟俩也没闲着,停好自行车上前和乡亲们打着招呼。
“满仓哥,你先带孩子们回去喝杯水歇会儿,没吃饭的话咱们今儿做的大锅菜,让人带你们去打点儿先吃点。”
生产队的公共食堂在去年“60条草案”下达后,开始“自愿参加,自由组合”原则。
所以要不是夏收,都是各家各户自己吃自己的。
“来的时侯吃过了,给我拿把镰来,让你再瞧瞧当初咱们生产队第一镰的风采。”李父二话不说,接过镰刀直奔麦田。
李延勋看着爷爷从地里出来了,手里还攥着把麦穗。
“爷爷,您怎么也跟着下地了?”
“好,不用扶,我闲着没事儿,跟后面拾拾麦穗,这是你买的自行车?”
李延勋打起车撑回道:“嗯,我姐夫给了张票我就买了,我带您?”
别看李有福年龄大,但有过练武的身子骨底子好,坐到后座后朝李延烈说道:“烈儿,走,咱们回家喝口水再来,不急这一会儿。剩不多了,估摸着今天能收完。”
李家庄抱山怀水,乡间碧翠,下游界边又有一座水库仿佛一块绿翡翠镶嵌在李家庄边上,水库北边是一个斜坡草场,因碎石过多不宜耕种,但这么些年下来上面种满了各种果树,远远望去,更使得人心旷神怡。
难怪爷爷奶奶总喜欢回老家来住。
李延烈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回头看向爷爷手里的麦穗欲言又止。
李有福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麦穗凑的更近些叹道:“咱们庄上还算好,今年大旱的时候浇过好几回水,虽然没有往年麦穗饱满,但总算也有个好收成。”
李延烈也点头道:“之前来庄里的时候经过好多大队,旱地里的麦子还没抽穗就晒死一片了。”
并不是所有的地都能浇上水,如李家庄有些山地也是造田耕种了的,好在大多数种的都是耐旱的地瓜高梁一类。
李延勋爷爷奶奶回来老家是住在二叔家,一座上游河边的自建土坏房。
爷爷李有福有三子一女,小姑姑因病早夭,这也是爷爷早年游历在外后面又返回老家的原因。
长子就是李延勋父亲李满仓,二子李满囤,三子李满园。
李延勋父亲当初进了城,在四九城里安了家,二叔和三叔家都在老家。
二叔家三个孩子,堂哥李延孝,李延峥,堂妹李艳红,其中延孝堂哥已经结婚,三叔家堂弟李延义李延祥李艳芳现在都还小。
李延勋在庄里辈份小,最小的九爷爷比自己父亲只大两岁。
所以冒出个小豆丁,指不定还得要叫人家叔呢。
爷爷还没到家,就先吆喝了起来。
“老伴儿,瞧瞧谁来啦。”
李延勋在院门口停下自行车,就听到里面奶奶声音:“莫不是我乖孙来了?是烈儿还是虎子?”
“奶奶。”
“唉呦,可想死我了,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来看看奶奶。”
奶奶身子骨瘦弱,头发花白,脸上岁月留下一道道沟壑,但精神气很好。
“奶奶,我也想您呢,您手怎么还是这么冰呀?带的红糖又没舍得喝吧。”
“奶奶喝了呢,我们家虎子又俊了,也高了,好啊,就你一个人来的吗?家里都好吗?你王奶奶好着没?”
这时爷爷和大哥从车上卸下东西也进了院。
“先让孩子喝口水,你一股劲儿问这么多让孩子咋回你话?”
“对,走,奶奶一大早就烧了水凉着呢,还说一会儿给送地里去呢。”
李延勋一边扶着奶奶一边小心叮嘱道:“您慢点儿,我不渴,我爸也来了,他直接下地里去了。”
李延烈扛着一个大袋子翁声翁气道:“奶奶,东西放哪儿呀?娟娟(李延孝媳妇)呢?”
“让你爷爷搭把手,别一个人扛,又拿这么多东西,啥都不缺,放东屋吧,厨房昨晚有老鼠进去了,娟娟跟着去地里了。”
李延勋倒真有些渴了,端上凉白开就往嘴里送,水顺着下巴洒在胸膛上,反而喝出了豪气般咕咚咕咚的一碗凉白开就下了肚儿。
“奶奶,王老太太都说想您了,让您早点和我爷爷回城里住呢。”
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招呼完孙子们后就拿着切好的碎草,咕咕咕的喂母鸡呢。
村里每户养鸡只要不超过人口数量就可以,大多数家庭很少有现金来源,一年的开支都靠家里母鸡下蛋呢,像平时日常生活用品,孩子上学之类的。
(问了些老人有的说是一户最多养两只,有些说按人口一只,有些说只要不超过人口数就不算z本主意尾巴。)
也就是传说的中的“鸡屁股里开银行。”
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可宝贝的很,在家里的地位只比一些壮劳力低一点儿。
所以剧里许大茂能从农村带回来老母鸡就很有”本事“,棒梗能“偷鸡”并且以小孩年龄能“杀鸡”,吃鸡,完了还没事,更有本事。
二叔家的母鸡都养的很肥,一看就是能下蛋的好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前来,连奶奶的乖孙都得给让路,怕惊着了,它们也不嫌弃只是杂草,吃的倒是很欢快。
奶奶一边喂鸡,一边把没切碎的挑出来放到一边道:“哈哈,叫她来庄里避暑来,她还不来,在庄里住的多舒服啊,虎子,给奶奶好好说说你最近工作生活都咋样?有没有受欺负?”
这时爷爷提着李延勋自行车上的东西进了屋。
“给,你乖孙又给你寻摸了这么多东西,嘿,还有给我带的茶呢?虎子,你没犯错误吧?咱可不能才刚工作就走歪路!”
李延勋帮把工字烟和茶叶提进屋道:“您放心吧,小六儿您还记得不,都是他给我淘换的。奶奶,这麦乳精和红糖,您可别再舍不得喝啊,过两年等我结婚了有了娃,您想喝还喝不上了呢。”
“嘿,这是有了孩子忘了奶奶吗?我们家虎子这是有对象了?”
“赶年底肯定给您领回来一个孙媳妇儿,爷爷,您就别去地里了,在家歇着,我和我大哥就不坐了,去地里给帮忙去,我看剩的不多,加把劲今天早点收完。”
李有福抽着旱烟点头道:“烈儿,别忙活了,喝口水和你弟去地里吧,早点收回来心里踏实,虽然今年雨少,但这夏天说不准啥时侯就来阵子雨。”
李延烈正给屋里的缸里提水,闻言憨厚一笑,拿起瓢喝了口水叫道:“虎子,我不歇了,咱们现在就走?”
“家里还有镰刀没?”
“有呢,东屋窗台下面我都磨好了,老伴,你给孩子们拿块汗巾,烈儿没带凉草帽也给找一个。”
奶奶先是从桌上拿了一把杏递给李延勋道:“这是你延孝哥摘的,奶奶给你留着呢,不过有些酸,去了地里慢点儿啊,别又把腿给割伤了。”
“现在咱们虎子不会了,现在割麦子比一些麦客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