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南洋大学的校门终于出现在视野里。能这么快抵达新加坡，全靠那架专程送宫野志保过来的私人飞机。


    “志保？！”宫野明美接到电话时还觉得难以置信，直到亲眼看见妹妹站在眼前，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并不是梦。


    “姐姐！”宫野志保下意识想跑过去，却又牢牢攥住了你的手，指尖微微发紧。


    你松开宫野志保的手，在她后背轻轻推了一把，语气里带着安抚：“去吧。”随即补充道，“我会在附近逛逛，结束后来找你。”


    话音刚落，你转向身后跟着的两人，吩咐道：“你们和我一起。”不等他们回应，你下巴微抬，目光精准地扫向宫野明美身后的阴影处，“还有那位监视她的，也一起跟上。”


    宫野志保的脚步顿了几秒，回头看你的眼神里藏着感激，而宫野明美已经快步迎上来，一把将妹妹揽进怀里。


    你没再看相拥的姐妹俩，转身离开。身后不知道哪位派来的两位护卫，或者说监视者，默不作声地跟上。而那个藏在不远处树后的影子也动了，组织安插在明美身边的眼线，此刻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你走了。


    “新加坡的奢侈品商场在哪？”你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兴阑珊。


    监视宫野明美的那人立刻应声：“我开车带您过去。”


    你微微颔首，跟着他往前走。走了几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身后的三人：“对了，你们现在可以向朗姆申请经费了。”


    既然都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了，那么多费点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从滨海湾出来时，你看着身后被购物袋堆积到连眼睛都看不到的三人，再想到琴酒时不时炸大楼的操作，感觉自己还是太过保守，买少了。


    不如买辆车给宫野明美当见面礼？她身为组织的外围成员，本来也没什么钱可以支配。想到这里，你问道：“附近的4S店在哪？”


    身后的人艰难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左边，声音从堆积如山的纸袋后闷闷传来：“那边。”


    *


    宫野志保看着你身后三人将购物袋依次摆在地上，连整个包厢都快铺不下时，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怎么买了这么多？”


    你抬手示意那三人退到门外，才开口：“都是给你们的。”


    宫野明美听到后连忙摆手，“这些太贵重……”话没说完，就见宫野志保已经自然地伸手去拆包装袋，“志保！”


    “没关系的姐姐。”宫野志保熟练地拆开缎带，语气坦然，“反正都是组织的钱。”指尖触到光滑的皮质时，她心里竟有种奇异的报复感。既然是组织的钱，花起来就不需要有负担了。


    看着宫野志保拿出芙莎绘的包包在身上开始比划，你心里忍不住想笑，没想到她这么小就开始喜欢这些了。


    宫野明美看到妹妹挑选商品的样子，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我妹妹从来没收到过这些，所以有点……”


    你将目光从宫野志保身上移开，落在宫野明美脸上，反问：“那你收到过吗？”


    宫野明美一怔，轻声道：“没有。”


    “那不就行了。”你单手支着下巴，示意了下地上那些东西，“还不去挑吗？”


    宫野明美目光扫过那些包装精致的袋子。她太久没接触过这样鲜亮的物件了，组织的生活像一层灰蒙蒙的滤镜，让所有多余的色彩都变得刺眼。


    “可是……”她迟疑地说道：“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组织的人……”


    你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朗姆批的经费，不用白不用。”


    “对了，一周后记得去提车。”你忽然想起这事，补充道，“地址他们知道，一辆白色尼桑，给你代步用。”


    说完你起身准备离开，宫野志保见状也立刻起身想跟你走，你低头看她：“我们会在新加坡待几天，这几天你好好陪你姐姐就可以了。”


    本以为马上就要分开的宫野志保闻言抬头：“真的吗？那你现在要去哪？”


    你言简意赅：“酒吧。”


    宫野志保听到后，眼里不自觉地露出担忧，“那你小心点。”


    见她蹙起眉头，你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不是任务，我单纯去消费。”


    宫野志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拉着你的袖子仰头望你：“那带上我和姐姐吧？”


    你断然拒绝：“不行，你还没成年。”


    她却不肯松手，语气带着点生涩的撒娇：“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你垂眸盯着拼命想要跟着你的宫野志保，缓缓开口：“监视你们的人我会一起带走，所以不用觉得我不在就会被欺负。”


    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宫野志保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我不是……”


    你抬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不用道歉，你只是想保护姐姐而已，没做错什么。”说完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宫野明美望着始终低着头的妹妹，担忧地开口：“志保，不如再跟对方好好道一次歉吧？”


    “不用了。”宫野志保抬起头，眼神平静，“她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所以就算看穿了我对她的利用，她也不会真的生气。”


    无足轻重的她，根本无法调动你的情绪。所以她一开始说你们的关系不好，也并不是谎言。


    想到这里，宫野志保看着手里的芙莎绘，突然觉得她也不是这么喜欢了。


    *


    “今晚全场消费，本小姐买单～”在你这句话结束后，周围先是静了半秒，紧接着，不知是谁先吹了声口哨，像投入油锅里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全场的热络。


    “又是她？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吧？”


    “不知道是哪来的有钱人。”


    “听她和身后的人说话，好像是日本人？”


    “最几天她花了起码有几十万了吧？”


    “几十万？岂止！早过百了！”


    周边人的窃窃私语你丝毫没入你的耳。回到包房内，你晃动着杯子，看着冰球在杯内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有些出神，到底什么时候会联系你呢？


    好想回到他们身边啊。你将身体重重砸进沙发里，对于这种纯粹的砸钱行为，你忽然感觉有点厌倦了。


    就在心里的负面情绪慢慢往上爬的时候，身后的人捧着手机走到你的身边：“朗姆大人的电话。”


    终于来了。


    你漫不经心地接过来，懒洋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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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怎么了？”


    朗姆那经过机器处理的、毫无波澜的声音从听筒另一头传来：“黑月桂，该回来了。”


    “嗯？”你张开五指，盯着指节上晃眼的宝石戒指们，尾音拖得老长，“不要，我还没玩够呢。”


    对于你的拒绝，朗姆没有生气：“你这几天的花销，已经够普通公司数年的开销了。”


    “琴酒和贝尔摩德那边，开销难道会比我低？”你一脚踢开包厢门，外面震耳欲聋的歌声瞬间涌了进来。


    朗姆：“他们是做任务时的正常开销。”


    你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抬手冲灯光师打了个响指。


    聚光灯“唰”地打过来，底下的人全部仰着头看向你。你慢悠悠褪下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举到空中晃了晃，手一松。


    没去理会底下疯抢的尖叫，你把手指上五颜六色的宝石戒指依次取下，像逗狗一样，东一颗西一颗随手乱扔。


    看着底下人潮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你发出畅快的笑声，可没两秒又收了脸，像是突然觉得索然无味：“那我也做任务不就好了？”


    “我会跟琴酒说。”朗姆不出你所料的答应了下来，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你愣住，“以后你的零花钱只能通过完成任务获得。由于这次你的花销明显超支，每次任务的奖金会先扣除一部分，直到填补完超支部分。”没等你回话，他立马挂断了电话，连你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什么？！喂？喂——！”你盯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独一无二的吗？！为什么还要靠完成任务才能花钱？


    等等……你视线落到下面还在疯抢戒指的人群中……


    你克制住了跳下去找戒指的冲动，将手机扔回到身后人的怀里，一股郁气直冲头顶——可恶，扔早了。


    想要帮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组织里不暴露身份，那么最起码得要在组织内有几分影响力才可以。可是怎么才能做得不着痕迹的深入组织核心的同时，还不会让他们察觉出异样呢？你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得从接手组织任务入手。


    但直接提出想参与任务，有点太过突兀了。既然如此，那就快速蒸发掉组织一部分资金好了。只要花得够快，你不信那些人能袖手旁观。


    你都想好了，如果一直纵容你，那你就更过分更张扬，直到他们没法坐视不管时，你再表现出对于花钱这种行为也觉得很无聊，顺势提出想参与任务。


    一切都和你所设想的差不多，只是没料到资金来源被掐断的同时，你还凭空多了笔债务要还。


    以至于在回日本的路上，你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在听你郁闷地说完后，宫野志保安慰道：“等以后，我得到的任务奖金都给你。”


    “唉。”你长叹一声。本想拒绝，突然想到日后她变成灰原哀后，衣食住行好像都是花的阿笠博士的？


    想到这里，你点了点头，“好的，到时候我把卡号发你。”说着，你还搬出了大人们常说的那套说辞，“我帮你把钱存起来，等你长大了再给你。”


    没想到你会答应的宫野志保慢慢眨了眨眼睛，自觉与你关系又亲近了几分的她，眼底悄悄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