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个孩子送回家后，你在家门口停下脚步，笑着挥了挥手：“明天见。”


    萩原研二眉眼弯弯地应下，“明天早上见，还是一起去警署哦。”


    一旁的松田阵平没多说什么，只随意抬了抬手，“走了。”


    你转身推门进屋，却没立刻开灯。借着玄关微弱的光线走到窗边，轻轻拨开窗帘的一角。直到看见两个身影并肩走进萩原家的大门，才终于松了口气，转身走向卧室。


    墙上挂钟的时针慢慢划过零点，你起身走到窗边，翻身跳了出去。轻巧落地的瞬间，你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为什么在自己家还要翻窗啊？想到对面那两个敏锐的家伙，你认命地将窗户关好。


    住得离研二家这么近，果然还是太不方便了。你一边沿着墙根往前走，一边在心里盘算：得找机会重新租个房子了，但现在这套屋子里满是大家一起的回忆……或许可以联系房东问问，看他愿不愿意把房子卖掉？可转念一想，你手里的资金根本就不够，看来是时候联系朗姆了。


    夜色里，你再次站到那家拉面店门口。屋内一片漆黑，显然早已打烊。你试着推了推手边的玻璃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轻易地就被推开了，像是早就在等着你的到来。


    脚步刚迈进去，墙边挂着的铜铃便“叮铃”响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店里格外刺耳。


    “侵入住宅罪，是怎么判来着的？”


    熟悉的女声从头顶传来，你抬头望去，只见佐木雅子正倚在二楼的楼梯扶手上，指尖捻着胸前一缕碎发，似笑非笑地看着你。


    你收回目光，语气闲散地回道：“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十万日元以下罚金。”


    “哦？”她挑了挑眉，缓缓走下楼梯，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那雾岛警官，十万日元……你准备好了吗？”


    “佐木小姐忘了？”你看着她走近，“侵入住宅罪的前提，是‘未经允许’。我可是受邀而来，算不上‘侵入’。”


    白天她所说的话，几乎是明示她有话要和你单独说了。


    反正她早就知道你藏在警服下的另一面，那些刻意装出来的无害，再维持下去也没意义。你转身靠在旁边的桌台上，声音里没了多余的客套，“这就是你和竹取飒做的交易吗？”


    “没错。”佐木雅子语气坦然，“用加藤岳志藏起来的部分资产，来换取我在法庭上，不要把和加藤岳志有勾结的那些警察说出来。”


    你抬头打量着这间地理位置绝佳的门店，语气笃定：“他的资产不止这些吧？”


    以加藤岳志对她的 “偏爱” 和 “信任”，那些暗地里交托的资产，绝不会只有这些。


    佐木雅子像是早就料到你会这么问，嘴角弯了弯：“剩下的都让竹取以支援金的名义，发给那些受害者了。当然，这也是交易条件之一。”


    “那你告诉我这些内幕，目的是什么？”


    黑夜里，佐木雅子慢慢走到你面前站定。她盯着你的眼睛，目光像要穿透夜色，窥探你的内心真实想法：“关于稻川会，你有什么想法？”


    “那当然是——”你迎上她的目光，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让它彻底成为过去。”


    在警校天台承诺他们的话，你可从来都没有忘记。


    佐木雅子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没想到你会回答得这么干脆，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抬手撑着你身后的桌沿，身体微微前倾，“靠你背后的‘组织’吗？”可话音刚落，她又摇了摇头，自己否决了这个猜测，“不对，如果是的话，稻川会不会到现在还完好无损，你那时候也不会被‘狙击警告’了。”


    她再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你的侧脸，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暧昧的试探：“那个组织很在乎你的性命，但你在里面根本没有实权，对吗？是他们的傀儡，还是……你身上还有没被榨干的价值？”


    “佐木小姐。”你向后仰，避开她愈加贴近的脸庞，“没必要对我使用‘美人计’，我应该是异性恋。”


    没再纠缠这毫无意义的试探，你抬眼看向她，直奔主题：“所以，你找我是想合作？”


    佐木雅子终于直起身，转身走向料理台。从下方的柜子里取出两个玻璃杯，又拿出一瓶未开封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滑下去，在杯底聚成小小的漩涡，她将其中一个杯子朝你推过来。


    “我要亲眼看着那些警察，还有稻川会，一个个在我面前走向他们应有的结局。所以……”


    你伸手接过杯子，手腕微倾，杯口与她的杯子轻轻撞在一起，清脆的声响在夜里散开。


    “合作愉快。”


    *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小泷康压抑着火气，连呼吸都带着些急促，“学校的投诉电话都打到警视厅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的安全宣传？！”


    走廊另一头的会议室里，目暮十三对着面前的人也深感头疼，“伊达航，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哪有这么吓唬小孩子的？我们差点就要被PTA找上门了啊！”


    “雾岛……你……”同一时间，池田良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你，话到了嘴边又顿了顿，最终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叹气道：“算了算了，以后可别再跟着他们胡闹了。”


    没过多久，你们几人先后从不同的房间走出来，在走廊拐角撞了个正着。视线相对的瞬间，先是一声没忍住的闷笑，接着便连成了一片低低的笑声。


    可这笑声还没传远，小泷康正的吼声就从会议室里追了出来：“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你们还有时间笑？检讨再加一千字！”


    松田阵平张嘴就要反驳，身旁的萩原研二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伊达航则顺势拽住他的胳膊往楼梯间拉，两人一左一右，硬是把还在挣扎的松田阵平给架走了。


    “呦，这不是松田和萩原嘛。”路过的警察看到这幅模样，忍不住挤眉弄眼地调侃，“这是又要写检讨了？”


    松田阵平被捂着嘴还不忘回瞪，含糊不清地憋出一句：“你这家伙很啰嗦啊！”


    直到对方笑着走开，萩原研二才松开手。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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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马挣开伊达航的手，不爽地皱着眉：“所以为什么只有我们俩要写检讨？”


    “大概是大家都默认，这事是我们俩带的头吧。”萩原研二倒是看得开，语气轻松得没什么波澜。


    “所以啊！”松田阵平很是不满，“策划者和实施者都没被罚，为什么只有我们俩要写检讨啊！”


    “谁让你前科太多了呢。”什么惩罚都没落到头上的你心情正好，“只要出了这种事，大家肯定第一时间觉得是你带头的啊。”


    松田阵平顿时气结，抬起拳头在你头顶狠狠蹭了几下，恨恨道：“到底是因为谁啊！”


    你自知理亏，乖乖地站着不动，任由他把你额前的碎发揉得翘起来。出了这口恶气的松田阵平，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看他气消得差不多，你顺了顺被他弄乱的头发，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区走去。


    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楼梯口，你却发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还跟着你和伊达航，脚步没半点要停的意思。


    你疑惑地转头：“你们不回去吗？”


    □□处理班不是在楼上吗？


    谁知道你话音刚落，伊达航、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三人就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接着齐刷刷地看向你。


    你被这三道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警惕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最近可什么都没干！”


    难道几个小时前见佐木雅子的事被他们知道了？


    伊达航露齿一笑，“只是想找你帮个小忙。”


    不等你拒绝，刚刚松田阵平的待遇就原样落到了你身上。


    几分钟后，被松开的你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腕，看着眼前笔记本屏幕上被红框圈住的熟悉身影，无语地扶了扶额：“所以你们费这么大功夫，就是想让我查他？”


    “他是前段时间炸弹案的在逃犯，一直没找到踪迹。”松田阵平单手撑着桌沿，微微俯身看着你，语气比刚才正经了不少，“警视厅的监控权限有限，你有办法调取更多信息吧？”


    “嗯。”你点了点头，“所以你们排查了哪些路段的监控？”


    松田阵平回道：“东京繁华区的所有警视厅自建的防范摄像头和交通监控都已经看过了。”


    伊达航接着补充：“市政和私人设置的监控，也已经看完了。”


    你刚放在键盘上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这不是已经全排查过了吗？我还有排查的必要吗？”


    “我们是靠人眼逐帧看的，不确定有没有遗漏的。”伊达航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小澪你有什么比对的程序吗？能不能再帮着筛一遍？毕竟这是让研二……”


    “咳咳！”松田阵平适时地咳嗽两声，打断了伊达航的话，眼神飞快地扫了你一眼，“所以有吗？”


    你的心脏都提起来了，生怕伊达航说出萩原研二曾经昏迷的事情。导致你露出破绽，无法在他们面前蒙混过关。


    听到松田阵平的打断，你悄悄松了口气。但表面上还是疑惑地看向萩原研二：“研二？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