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退出书房关上门之后，还是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可惜窗子已经被关上了，她什么也看不到。


    刚刚进屋的那个人长得可真好看呐，比画上的还要好看，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人了。可惜这雨把他全身都淋湿了，小丫鬟鼓起勇气询问用不用带他去换洗一番，可惜主子说不用，然后就把她赶了出来。


    丫鬟退出屋之后，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谢曦昆和容泽安两个人。


    容泽安看着谢曦昆浑身湿漉漉地跪在自己下首，未擦过的雨滴顺着谢曦昆的脸滚到了下巴，又从下巴没入到衣领中。容泽安觉得自己的口有些渴。


    端起桌子上的汤喝了一口，但口渴的感觉并未有所缓解。


    “谢大人不是一向清风傲骨，不愿意与本王多说话，怎的今日竟然主动来找本王了？还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谢曦昆抬起头，看着容泽安，单刀直入：“我需要粮还有银子。”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之前朝廷可是给锦城拨了赈灾粮还有赈灾银啊，怎么，这就花完了？”


    “运粮的船翻了，大部分的粮食都沉在了海中，而运过来的一少部分也都发霉了，根本不能吃。至于银子，到锦城的根本没多少，而且附近很多县也不愿意卖米给我们。”


    “那看来谢大人的运气不太好啊。不过本王也不过就是一介闲散的王爷，没那么大的本事帮你。”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谢曦昆有些艰难地说道：“只要你肯帮锦城的百姓渡过这次的难关，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


    “谢曦昆，在京城的时候，我说只要你答应一晚我就可以帮你，这次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不管多久，任凭殿下吩咐。”


    容泽安向谢曦昆的方向探了探身子：“若我说，我这次要的是你的一辈子呢？”


    果然容泽安看到谢曦昆顿了一下，心中不禁冷笑，这就暴露本性了？却不想谢曦昆只是犹豫了一瞬，马上答应下来：“可以！”


    容泽安盯着他的眼睛：“我要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可以。”


    “你也不要妄想你这辈子还能娶妻生子，不管我腻没腻，你此生都只能是我的人。”


    “可以。”


    “谢曦昆，是不是今晚不管我提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


    “我说了，只要殿下能帮助锦城的百姓渡过这次难关，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


    容泽安听了谢曦昆的话，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了谢曦昆面前，一手捞起他的下巴。


    “谢曦昆，别人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甘愿付出你自己的一辈子吗？”容泽安捏着他的下巴，手下不自觉地用力。


    凭什么？他对谢曦昆如此用心都不能换来谢曦昆一眼的青睐，而那些可以称之为陌生人的一城人却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谢曦昆的付出。


    谢曦昆看到容泽安已经有些红了的眼睛，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可是他还是要说：“锦城的百姓们不是别人，就如这满天的星河一样，虽然每一颗都只有微光，但是千千万万的星聚在一起，也会照亮大坤的河山。”


    谢曦昆感觉到自己下巴上的桎梏消失了，但是下一瞬就被粗暴地拉起。


    “很好，谢曦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谢曦昆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按着向着容泽安的腹部贴去。


    “那么来兑现你的承诺吧，现在，服侍本王！”


    谢曦昆没有做过这种事，磕磕绊绊地并不熟练，许是因为容泽安自己也不舒服，并没有坚持太久，容泽安就把谢曦昆从地上拉起来。


    跪了许久的谢曦昆终于站起来，还不等腿上的麻木褪去，就被容泽安又压在了那张大梨花木的桌子之上。


    “刺啦”的裂帛声响起，然后就是一阵疼痛。


    谢曦昆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想要推开这个让自己疼痛的来源，但是理智回笼过后，抬到一半的手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他双手默默地攥成了拳头，牙齿也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


    看着谢曦昆痛苦的表情，容泽安的动作放慢下来。


    “怎么样，谢曦昆，后悔了吗？”


    谢曦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企图能缓解一点疼痛之感。


    “只要殿下能信守承诺，微臣绝不后悔。”


    容泽安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谢曦昆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又开始了下一轮猛烈的进攻。


    谢曦昆再次醒来之时，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内。


    身下是柔软的锦被，不过这里似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谢曦昆坐了起来，仅仅是这样一个平时做起来稀疏平常的动作，此刻却艰难无比，腰和膝盖都酸软无比，锦被随着谢曦昆的动作滑落，谢曦昆低头看了一下，腰的两侧已经有了淤青，再掀开被子，发现膝盖上也有淤痕。再一动，昨天承受了最多狂风暴雨的地方又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


    谢曦昆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打算找衣服的谢曦昆这才发现，床头的枕头旁放着一套新衣服。谢曦昆翻了一下发现，这套衣服贴心的连里衣都有。里衣，谢曦昆突然想到了昨晚被容泽安撕碎的衣服，也是，要不是他大力破坏他的衣服，他又何至于要他准备新的。


    穿上这套新衣服，谢曦昆才发现这套衣服的料子极好。即便谢曦昆在京城做了几年官，也见识了不少世家贵族的奢侈，可也不得不说，这在他见过的衣服里仍然算得上是极品了。


    谢曦昆在心里苦笑着，他这算不算也是一种“鸡犬升天”了呢？


    步出屋子的时候，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粥迎了上来：“大人，我们主子说请您用了早饭再走。”


    方才还不觉得，但是现在被这粥的香味一激，谢曦昆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些饿了。谢曦昆又退回了屋内，打算吃完早饭再离开。


    小丫鬟跟着谢曦昆进入了屋内，给谢曦昆上了粥和一点小咸菜。


    “此处，比较简陋，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谢曦昆喝了一口粥，粥里的米已经开了花，煮得很软烂。这粥不知道是用什么煮的，但谢曦昆猜测应该是用材料很好的肉类煮出来的高汤熬制的，粥有一股肉香，却又不腻。


    谢曦昆几口就喝完了一整碗粥，感觉胃里暖了很多。刚刚出去的小丫鬟又端着一盅汤碗回来了。


    谢曦昆看着小丫鬟手中的碗，问道：“这又是什么？”


    “回大人，主子说大人昨夜淋了雨，怕找了风寒，所以特意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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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咐奴婢们熬了这碗姜汤，让我们叮嘱大人务必要喝下。”


    姜汤？谢曦昆愣了一下，昨晚的容泽安明明那么生气，可是却还是记得他淋了雨。谢曦昆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姜汤，好像小时候，每次在外面淋了雨，到家之后娘亲都会给他熬上一碗姜汤，可是自从娘亲过世之后，他再也没有喝过了。


    谢曦昆喝了一口姜汤，记忆中的姜汤味道总是很辛辣，可是这一口喝下去，味道却很绵和，完全没有小时候那种喝完辣得直冲天灵盖的感觉。


    因为姜汤的味道也很好，谢曦昆很快喝完了。


    “你们主子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没有了，主子说，只要大人想，随时都可以走。”


    谢曦昆还以为容泽安会困上他几日才会放他离开，没想到会这么爽快。不过既然他不在意，那么自己本来也不想多留。


    在下人们的引导下，谢曦昆出了秋韵居的门。一出大门，发现门口竟然停着一辆轿子。


    “这……”谢曦昆看向旁边的下人。


    “大人，我们主子说大人昨夜操劳过度，怕您休息不好，特意准备了这顶软轿，让我们送您回去。”


    想起昨夜的荒唐，谢曦昆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红了，再一看这软轿，谢曦昆不得不怀疑容泽安就是故意的，哪有大男人坐软轿的！不过，谢曦昆感受了一下，他的身子从腰开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从他从房间走到大门口这么短短一小段路程，他都走得很勉强。


    算了，有人愿意为此买账，他又何乐而不为呢，软轿就软轿吧，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谢曦昆上了软轿，发现轿中的坐垫果然坐上去又软又暖和，轿子两边的挡帘不知道是用什么布料做的，挡风的同时还很透光。


    轿夫扛轿的步子都很稳，坐在轿中，谢曦昆感受不到太大的颠簸，不知不觉谢曦昆就睡了过去。


    再次被人唤醒，已经到了官署。


    进入官署中，谢曦昆刚刚坐下，齐福就一脸惊喜地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看到谢曦昆，齐福仿佛看到了恩人一样：“我的大人，您是怎么做到在一夜之间搞到了这么多的粮食的啊？”


    谢曦昆也没有想到，他明明昨晚才去找容泽安，今天他竟然就把粮运了过来。


    “粮食都到了？有多少？”


    “是啊，都到了。有多少，哎呀，反正很多很多就是了，堆得比山还高呢，这下咱们锦城的百姓有救了！”


    齐福突然又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大人，这些得花多少银子啊，咱们手中剩的银子可不多了，这么多的米可付不起啊。”


    “放心吧。”谢曦昆拍拍齐福的肩，安他的心：“这些不花我们的银子。”


    齐福瞪大了眼睛：“这么多的米，还不花钱？是何人这么慷慨？”


    “这是，”谢曦昆想了一下，“朝廷也知道我们之前的粮没有运过来，所以又重新给我们调了。”


    齐福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嘿，我就知道朝廷呀，是不会不管我们的。”


    朝廷也许并没有想让锦城的百姓过得这么惨，但是有的人却需要利用你们这么惨来做文章。谢曦昆默默地想着，不过看着齐福开心的样子，谢曦昆默默地想，有些事还是只有自己知道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