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作品:《二搭[娱乐圈]

    既定的行程发生了变化。航班里少了一位乘客,取而代之的是,深夜的酒店后门,从迈巴赫里一起下车的是两个人。


    月明星稀。叶清靠在近期最爱的情人怀里,难得温存地坐在台阶上看月亮。


    瞄到从车里出来的两人时,她饶有兴致地抬了一下眉毛,起身离开男孩富有弹性的大腿,“可以滚了。”


    “现在?可是我……”


    “再想起你的时候我会叫你。”


    “好吧。”想继续做她的情人,就要够识趣。他没有再反驳,点了点头走进酒店里。


    叶清没功夫多看他一眼,双手环胸,要笑不笑地望着街边那对依依惜别的男女。


    平心而论,那场景氛围很适合出现在她写的都市文,套进“爹系霸总和他的千金”cp壳子里。


    云灯今夜卷了长发,别在耳侧,微微低头时神情显得温婉动人。


    傅谦明吻了她的额头,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上车。


    叶清将他的口型看得一清二楚,车门关上的瞬间,很欠地重复了一遍。


    “Goodgirl。”


    她没有克制音量,惹得云灯倏地回眸望过来。


    多么见鬼的瞬间呢。


    但云灯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她有些扫兴。


    深夜私会老情人,要在跟现任关系稳定时才劲爆。可惜她已经知道云灯和叶平川离婚的内幕,就导致现在连捉奸都不够刺激。


    “你后天杀青?”路过她身边时,云灯忽然问。


    “喝一杯?”


    “好啊。”叶清慢悠悠地回答,却猝不及防地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往下猛地一拽。力气一点也不比她前些天用的小。


    头皮被扯痛,云灯反而笑出了声,“你很幼稚诶。”


    都是记仇的人,这么一来一回也扯不平,但她们还是暂时放下过结,去找地方喝酒。


    明天还要工作,云灯不想离酒店太远,干脆就在巷子里的便利店坐下。避风的位置,门口有两张露天小桌。


    乱七八糟的调酒摆满桌台,两人都没吃东西,纯喝,也难得和平地共享了同一包烟。


    叶清看出她心里有事,但并没有善良到主动关怀的地步,抽烟的间隙里还拿手机敷衍了一下扮委屈撒娇的小男孩。


    “到时候给你定做杀青蛋糕。你喜欢什么样的?什么口味?”云灯只抽了两口就扔在桌上,用酒浇灭了还剩大半的烟头,自言自语般说,“红色吧,符合角色,用嘉兰百合点缀,应该会适合。”


    “大半夜出来喝酒就为了讲这个?”


    “嗯。”她说,“随便讲讲呀。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叶清被恶心到抖了一下,终于放下手机吐槽,“鬼迷心窍。放着叶平川那么好糊弄的人不要,傅谦明是什么好东西吗?”


    云灯说,“老东西当然也有好处的呀。他孤家寡人的,万一哪天嘎嘣死了,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他要你回去继承?”


    “哼哼。没办法,谁让我这么聪明伶俐,令人难以忘怀。”


    “……”


    叶清皱了一下眉,冷冷地说,“他是想让你去死。”


    就算真的要培养继承人,也不该从旧情人里挑,无论是性别还是身份都太难服众。


    唯一合理的方法还是结婚。可她以为大嫂就是很好当的吗?无论怎样都是风口浪尖,傅谦明出了事她第一个就会被推出来顶罪。


    “他那种男人,永远不会放弃掌控权。你别妄想他真的会让渡权力给你。”


    叶清指间夹着烟,一点猩红燃烧在眼底,“只不过是方便了他,隐藏在幕后更安全。白叫你去当替死鬼罢了。”


    “我会有那么容易死吗?”她拨了一下长发,摇头晃脑道,“放心吧,就算是真的,断气之前我也一定会把他先熬死,继承他的海岛庄园和亿万财产~爽爽嘟。”


    “要钱不要命……”


    一眼看过去就是风险大过收益的买卖。叶清有些想不通,“你需要多少。难道叶平川不给你?”


    说什么离婚不离婚。只要叶平川还喜欢她,少那层关系根本起不到什么阻碍。


    叶平川还喜欢她吗?


    在组里待了这么久,任何人只要眼睛不瞎就都能看得出答案。


    云灯假模假样地摇头叹气,贡献出经典台词:“我想要的他给不了。”


    “……”


    “你有病。”她说。


    她懒得再劝。反正东亚人骨子里就吃恨海情天这套,大方坦荡的爱不带劲,就非要纠缠折磨,牵扯不清。再留下点经得起毕生揣摩的遗憾,怀缅回味时才显得有几分真情。


    她无端想起小时候刚回到叶家,叶平川隔三岔五就会来给她送东西。门从没开过,她就站在二楼,冷眼看着那个男孩在门口苦恼地转圈。


    叶平川会在随礼物附赠的卡片上写字,很规矩地叫她姐姐。因为没机会跟她说话,所以都写了下来,很详细地解释为什么选这个礼物送给她。


    小孩子的笔触总是笨拙又真诚。她不允许自己融入这个家,扔掉了所有礼物,但唯独还是留下卡片。


    后来再看,其实那份真心并不是因为他是小孩子。只因为他是叶平川。


    可惜付出真心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


    哪怕她从来都看不惯异母所生的弟弟,这一刻也难得有些可怜他,“叶平川遇上你真是倒霉。”


    云灯笑嘻嘻地托着腮,用手指敲打玻璃酒瓶,“我们总算有一件事能达成共识。”


    叶清皱眉看她。说不出她身上有什么不对,但感觉很怪。


    “你呢。”云灯问,“还是打算后半辈子一直找小男生玩吗?”


    一直以来两人碰面,除了假笑就是互相看不惯。这种拉家常一样的问句从未出现在她们之间,以至于连平静的语气都显得疯疯癫癫。


    叶清顿了一下,不以为然道,“当然是玩够了就找个靠谱的男人安定下来。”


    “Nono。”她摇晃着手指,“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会变得不幸的喔。”


    “……”


    “还是说——啊呦,你心里有人选了。”云灯望着她眨眼,闪烁的眸光比天上星更明亮,又格外锐利地照破人心底的隐秘,露出狡黠的笑意,“那他也蛮倒霉的。”


    “年初我第一次读你的小说,是一个女孩历经坎坷登上最高位的故事,为了自己的路,亲情爱情友情全都可以牺牲掉。现在和谢凭渊的感情线,是我们编剧润色过很多的,她们都觉得感情太寡了不好看。但其实我不觉得。我更喜欢原著剧情。”


    云灯笑道,“可是原来,不仅角色和演员要分开,就连创造她的作者也要分开来看。”


    没想到写出孤傲一世的女帝的人,实际上却很需要家庭的温暖。追求一份世俗意义上的安定归宿。


    “是又怎么样。”叶清讥笑,“那些男的玩不动了,找个老实女人结婚过日子的多得是。反过来我就不行?看不出你脑袋里还装着这种牌坊。”


    “可老实男人,远没有女人那么好找啊。”


    今夜云灯脾气好得过分,任她骂也不还嘴,甚至又说,“非要去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试错吗?叶平川的父母人都很好,你想要的温情,或许回几趟家就能得到。”


    叶清说,“我早就跟他们划清界限了。”


    她有她的自尊和骄傲。


    云灯笑了笑,拿起酒和她碰了一下。


    每个人走到现在,都有宿命般的缘由。


    如果几句话就能劝动她,那当初的小叶清压根不会那么决绝,对送上门的温情视而不见。


    正是因为很早就做出了选择,现在的她只会继续走在践行自己的道路上,不会回头。


    每个人都在为当初的自己买单。


    “再喝一杯吧,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云灯轻轻地说,“祝我们今晚都能睡个好觉。”


    她鲜少露出如此柔软感性的一面,极具迷惑性。仿佛愿意倾听和理解你的全部,下一秒就会给你一个带着香气的吻。


    从事艺术行业的人都对美有着本质的追求,当下静谧安宁的氛围,任谁都不愿意破坏。


    以至于叶清很久之后回忆起来,才察觉她态度温和的根源。


    那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口吻。


    很像是在告别。


    **


    叶清的香烟成分不明。云灯很久没有碰过类似的违禁品,虽然很快意识到,只抽两口就放下了,但身体反应还是很大。


    意识在致幻效果里扭曲变形,陷入迷茫。她真的有亲眼见到Flora了吗?那是她的小花吗?变化好大。


    为什么全程都不抬眼看她?是还在怨恨她吗?还是已经忘了她?或完全不在意她?


    强烈的过敏反应让她在早晨醒来时眼睛肿得睁不开,嗓子也刀片割过似的疼。冲完冷水澡好了些,为节省时间就没去医院。


    她没接到叶平川的电话,其实看见了,但急着出门,急着急着就忘了,还以为自己已经回复过。直到中午叶平川来片场找她,才发现并没有。


    联系不上她还有小助理。叶平川不至于太着急,但显然以为她是不想理他,才故意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的,过来时脸色乌云密布。


    改签航班却不告诉他。


    梁天不认识什么傅先生,他可认识。


    梁天自觉把事儿办坏了,话都不敢说,只好尬笑,假装很忙地低着头到处摸索,很不经意地退出两人之间。


    邓晓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和云灯说戏。


    今晚的大夜戏可能要通宵,组里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叶平川往旁边一坐,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只新手机扔过来。


    云灯不明所以地接住,看了一眼,还是最新款的。


    “你手机坏了。”他说,“收不到我消息,还是趁早换了吧。”


    这才反应过来,云灯嘴角一弯,故意道,“不够吧,1TB也装不下你的小心眼。”


    他冷哼一声,早有所料,继续从口袋里往外掏,新手机一部接着一部地往她身上扔。


    “这个用来回我微信,这个用来接我电话。这个专门打游戏。够了吗?”


    邓晓琼:“……”


    你俩还真是啥锅配啥盖呢。


    “我出去抽根烟。”她不放心地叮嘱,“工作场合注意影响啊,你俩有什么事回酒店再乱搞。”


    云灯捧着一堆手机乖巧点头。


    等外人全都走了,他嗷一嗓子直接炸毛,“你昨晚跟那个姓傅的见面了?”


    他就说怎么眼皮一直跳!


    “见了啊。”云灯把手机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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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玩叠叠乐,“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他又不会吃了我。”


    “我怎么能没反应,那种法制咖你还理他干什么啊!”叶平川尽力敛着怒气。并不单纯因为她偷偷跟前男友见面,更多的是了解之后的担忧。


    傅谦明的发家史并不光彩,从一开始就游走在灰色地带,身上不干不净的官司很多。他最初让程沐风帮忙查过,已经有了一点基本印象,可后来让叶家人介入,进一步得到的内情还是闻之变色。


    那种乌漆嘛黑的人,像他这样按时纳税的优秀市民是一点都不愿意沾上关系的。他也不愿意让云灯沾染。


    “你不会是还喜欢他吧?”


    叶平川神情严肃,握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一字一顿道,“你听我说,别乱来。”


    云灯被迫与他对视,似乎有些费解地歪了一下头,“可你不是说过么,我可以胡乱做选择。无论怎样都会给我兜底呢。”


    “我是让你别对自己乱来!”叶平川无奈极了,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曲解,有些急促地说,“不要再见他了好不好?我可以让他后半辈子都走不出港市,没机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可你不能又……”


    “是你做的?”云灯恍然道,“是你啊。”


    怪不得傅谦明主动制造机会见她,向她抛出橄榄枝。估计是还想让她和叶平川周旋,好解救内地那些被打压的项目呢。


    她忽然又对叶平川感到怜爱。他的感情意图总是明确而张扬,毫无遮掩。所以也会毫无保留地被人利用。


    “不要再做了。”她说。


    她喜欢叶平川的其中一点,就是他拥有力量而从未滥用。更何况凡事都有代价,她知道叶平川向来都不愿意跟京市的叶家人有过多交际。


    他有一张保命的底牌,原本是能供他享受一辈子的,不该浪费在跟傅谦明作对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叶平川一愣,很难不想到,“你是在……帮他说话?”


    难以置信的语气。


    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急切的关心被强行剪断,推向某个他不愿意多想的方向。


    云灯知道他是一定忍不住要问的,只要稍微等等——他果然咬紧牙关,低声问她,“你们昨天晚上一直待在一起吗。”


    他想说的话必然不止这一句,可都咬牙咽了回去。云灯叹了口气,手指抚过他泛红的眼角,“是不是很想问我们都干了什么,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质问的资格?”


    “……”


    最要命的一点被她说中。叶平川却还记得自己正在往甜妹转型,不想在她面前乱发脾气,隐忍到几近恳求,“我没有要限制你跟别人见面的自由,但就是,他不行,他真的不行。”


    云灯说,“他不行,那我看上别人就行了?”


    “……”


    叶平川有种错觉,云灯是故意在挑动他发火,想大吵一架。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好了没有?”邓晓琼抽完烟回来,把门敲得梆梆响。“赶紧准备上戏,把词对一对。”


    他收起迷思,一言不发地起身去做今天的妆造,调整状态入戏。


    谈话就此中断。云灯看他压着性子去工作,似乎有点遗憾,抬手推倒了手机。


    今天要拍的戏份是边境诸国中势力最强的部落王子来朝见,商议联姻事宜。


    宫宴之上,野心蠢蠢欲动。异国王子对龙椅上的女君主并不像父辈那样臣服,甚至出言调戏。一个女人,如何坐得稳王位?


    女人天生就应该为后为妃。


    “若与大庆朝联姻,我必然要最美丽的女人。”不可一世的异国王子用眼角掠着她,暧昧之情尽显,“陛下何不亲自随我回到部落,尽赏边境风光?”


    一国君主岂容如此觊觎羞辱。


    谢凭渊就坐在贵宾席对面,闻言面色未动,捏碎了手中的琉璃酒盏。


    朝臣们脸色也都不好看,却碍于部落势力日渐强盛,明面上不好发作得罪。


    “王子说笑了。”言秋高坐大殿之上,挂着得体的浅笑,眸中杀意已显,“联姻大事自然马虎不得。不如等宴席结束,王子独自来后殿见我,再细细商议。”


    又是“独自”又是“我”,蠢直的异国人将这当成大庆女王的示好,喜不自胜地应允。


    笙歌尽,夜色死寂。


    皇帝寝殿外,无数御林侍卫悄无声息地罗列,严阵以待。


    摔杯为令。


    全副武装的军人破门而入,潮水般涌进宫殿,将瘫倒在地的人团团包围。


    “不……大胆!你们想干什么!”


    谢凭渊从森严的守卫中缓步走出,雪白宽袍衣袖翻飞,面沉如水。


    言秋气定神闲,朝他点了一下头。


    “传令各国,部落王子意欲行刺!”谢凭渊朗声道,“陛下痛心不已,然天威不可犯,只得将其就地正裁,以正国法!”


    闹剧在惨叫声中落幕。言秋对着地上的尸体莞尔一笑,“拖出去。”


    看似天衣无缝的里应外合,只是宫宴上一个眼神的交换。她并未提前嘱咐过谢凭渊,但凭信任,“来的时机很好。”


    谢凭渊有些笑不出来。


    他不喜欢这种以身犯险的做法,却也只能配合。人都已经处理了,他却还未放松,视线落在她微微散开的衣领,俊朗的眉宇间是掩不住的戾气。


    “他哪只手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