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从修女到女巫》 斯黛拉躲在杂物间,用一个下午的时间读完了尼诺.夏尔姆的书。
如果对罗姆王国藏书最丰富的图书馆进行排名,罗姆王国光明教会神学院毫无疑问排名第一。依托于神学院浓郁的学术背景,尼诺.夏尔姆娓娓道来,从巫师的起源进行分析。
他将巫师分成两类,第一类巫师本身是普通人,他们与魔鬼做了交易,获得了魔鬼赐予的能力,才能使用魔法。
另一类巫师是人与某些黑暗生物的后代,天生可以感知黑暗魔法,他们无需与魔鬼交易,随着年龄的增长,魔法会在他们身上自然苏醒,这类巫师注定与邪恶生物为伍。
第一类巫师更像是魔鬼的仆人,魔法强弱取决于与之签订契约的魔鬼,极少数有能力的巫师可以借助契约反过来控制魔鬼。
第二类巫师因自身血脉不同,天生擅长的黑暗魔法不同,草药、占卜、占星、死灵术……能与人结合产生后代的黑暗生物有多少种,第二类巫师的血脉就有多杂。
旧世纪时,人类是底层的奴仆,与人结合产生后代的黑暗生物不在少数,光明之神获胜后,率领他的部下对有黑暗生物血脉的巫师进行了彻底的清洗,没被清洗的巫师也只能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此后一千多年,教会一直在追寻巫师的踪迹,猎巫运动长盛不衰。
到如今,拥有黑暗生物血脉的人类已经寥寥无几,就算有,也已经稀薄到完全无法感知黑暗力量,和普通人几乎没区别。
尼诺.夏尔姆说,血脉传承的巫师天然能利用魔法,不过要经过后天的训练才能熟练掌握。他们通过熬制药膏、在器物上雕刻符咒等各种方法实现对魔法的利用,而某些天赋异禀的巫师甚至可以直接利用黑暗魔法。
……
冬日的白天总是很短暂,斯黛拉感觉时间没过去多久,杂物间的光已经暗到无法看清书本上的字了。她只能从杂物间里面钻出来,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下楼。
楼梯螺旋往下,外侧的高墙上有彩色玻璃窗,斯黛拉踮脚也够不到窗沿,看不到修道院外的风景。
外出的修女们尚未归来,见习修女们躲到修道院的各个角落里偷懒。
斯黛拉回到自己的房间,拉上房间的帘子,蹲下,从床上抽出一块活动的床板,把书塞进去,再把床板装回去。
修女们快回来了,她要先去厨房做准备,最好先找到菲丽希塔,让她一起去厨房剥豆子。外面实在太冷了,哪怕在修女服里套上了她最厚的衣服,斯黛拉的手依旧冷得僵硬。
她们可以在厨房烧起壁炉的火,一边剥豆子一边取暖。
庭院里没有落叶,菲丽希塔肯定早做完了自己的工作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斯黛拉想了想,去马厩找她。
菲丽希塔果然在马厩,母棕马梅拉生了孩子后脾气很暴躁,不允许陌生人靠的太近,所以菲丽希塔只能眼巴巴站在马厩外吹冷风。
“梅拉不让我看小树莓,我给它喂了那么多浆果,难道我还不算她的朋友吗?”
菲丽希塔抱怨了两句,她当然知道梅拉正处于一段艰难的时期,她只是嫉妒她的朋友可以轻而易举进入马厩,而她却被梅拉残忍地拒之门外。
虽然嫉妒,她还是塞给了斯黛拉一小把火棘果,让斯黛拉带进去喂给梅拉。
“亲爱的,我会把你对小树莓的爱传递给梅拉的。”斯黛拉眨眨眼。
菲丽希塔捂住胸口,夸张地说:“光明之神保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为了帮助小树莓健康成长,马厩的门关的很紧,比外面暖和很多。
斯黛拉进去后先看了一眼食槽,里面的草料还有很多,梅拉没怎么吃东西,它朝向墙角,用头拱着小树莓的身体。斯黛拉赶紧过去,小树莓躺在地上,痛苦地喘着气,嘴角逸出白沫。
梅拉拱拱小树莓的身体,又拱拱斯黛拉,四蹄焦急地跺着地面。
斯黛拉摸摸它的鬃毛安慰它,“好梅拉,你先看着小树莓,我马上就去找人帮小树莓看病。”
嬷嬷们一直说,马匹是修道院非常重要的财产,务必认真对待。一匹马可以卖到10金镑,梅拉今年三岁半,这是它第一次生育。如果小树莓能健康长大,修道院就会有两匹马,这样修女们去附近的集市就不用再走一两个小时了。
不提这些,梅拉是斯黛拉亲自照顾长大的,那是斯黛拉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她照顾梅拉非常用心,细心地给她切碎草料,给她找花园里长出的火棘果吃。对她来说,梅拉不止是一匹马,更是她亲密无间的家人。
斯黛拉跑出马厩,“菲丽希塔,小树莓生病了,我们必须去请兽医,伊丽莎白院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我去圣凯瑟琳村找兽医,你留在这里,先看着小树莓。”
菲丽希塔一听也着急起来,“我去找,梅拉相信你,她不让我进马厩。”
斯黛拉拒绝了她的建议:“不行,你才来修道院一年,跑出修道院会受惩罚。”
“那你去记得厨房提盏灯。”菲丽希塔说。
修道院矗立在远离人烟的山野,若是白天,这里的风景一定很美,但是临近傍晚,无人的荒野就变得阴森恐怖,很需要一盏灯鼓舞士气。
修道院的大门紧闭,钥匙由瘸腿的老修女妮娜掌管,妮娜是修道院内最叛逆的修女,她看上去比伊丽莎白院长年纪还要大,独自住在花园角落的小屋,从不参与祈祷和弥撒,唯一的劳动是打瞌睡看大门,当修女们经过门口时嘟嘟囔囔说着难听的抱怨的话,修女们都很讨厌她,在背后悄悄叫她“老疯子”。
伊丽莎白院长总是板着脸,皱着眉,嫌弃道:“妮娜,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赶出修道院。”
妮娜则会一边哭喊一边拍打大腿,“可怜的老妮娜不中用了,要被伊丽莎白这个狠心的女人扫垃圾一样扫出修道院,敬爱的神啊,您为什么不把我带回您的神国,带走您虔诚的妻子好让她免受世间的蹉跎……”
当老妮娜说到这句话时,伊丽莎白院长就会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句警告道:“闭嘴!我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神啊……神啊……”妮娜像是被吓到一样,沉默许久,随后转身低着头,双手覆在胸前的太阳项链上,一路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花园小屋。
当花园小屋的门关上时,妮娜抬起头,与斯黛拉四目相对,她半点没有与伊丽莎白院长作对时的嚣张,而是凄然一笑,有悲哀,有痛苦,许多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如同一把无形的手攥紧斯黛拉的心,搅得她不安宁,那是斯黛拉第一次看见痛苦的具象化。
从那以后,斯黛拉打扫花园时,总会顺手把妮娜的小屋一起清理,把修剪掉的鲜花插在小屋的窗沿上。
后来,斯黛拉成了修道院内唯一一个经过妮娜身边不会被她嘀咕咒骂的人。
……
当斯黛拉说明来意时,妮娜说:“等等……”
妮娜臃肿地趴在地上,在她床脚下的杂物堆里不知道翻找什么。
“找到了!”
妮娜兴奋地从床底下爬出来,献宝似地递给斯黛拉一盏黄铜灯,灯座凝结着层层油垢,但是玻璃罩却被擦得很明亮。
“带上它!”
“谢谢你妮娜,不过我已经有一盏灯了。”
“不,你要拿着,这是我给你的灯。”妮娜固执地将灯递给斯黛拉,“如果你不接受,我就不给你钥匙。”
斯黛拉只能妥协。
斯黛拉跑出修道院的大门,她三年前曾在神诞日跟随做饭的修女黛西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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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凯瑟琳村,大致知道下山的路线。
离修道院最近的村子是圣凯瑟琳村,从圣凯瑟琳村往东走,是另一个更大的村子,那里有集市。
对于农户来说,牲畜几乎是他们家庭最重要的财产,圣凯瑟琳村虽然不大,但很大可能会有兽医。
斯黛拉在山间奔跑,宽大的黑色修女袍张开,寒风从衣服缝隙灌进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冷的。
她提着裙袍跃过一条窄窄的小溪,跳在粗糙的砂石上,踩过干枯的杂草,惊动了山间觅食的生灵。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斯黛拉仿佛听见了远处的颂歌声,她停下来细细倾听,声音更大了,她没有听错,伊丽莎白院长她们回来了。
斯黛拉继续往前跑,绕过一颗奇形怪状的带着红色纹路的大石头,正好看见伊丽莎白院长他们。
她刚想上前,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低头看,却没看到绊脚的石头,只有平坦的路面,斯黛拉只能将其归结于坏运气,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
伊丽莎白院长已经看到了斯黛拉,修女们的颂歌声暂停。
伊丽莎白院长不确定的问:“那是斯黛拉?她怎么出来了?”
玛丽嬷嬷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斯黛拉是个好孩子,她从没有违反过修道院的戒律。”
伊丽莎白院长很认同玛丽嬷嬷的说法,斯黛拉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偶尔有些活泼,但是在祈祷、劳动、学习方面从不懈怠。
“院长,梅拉的孩子生病了!”斯黛拉一口气跑到伊丽莎白院长面前,“小马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它可能是吃了某些有毒的东西。”
在狂奔时,斯黛拉一直在想小树莓的症状是怎么回事,小树莓出生两周多,此前一直喝奶,也就是最近三四天才开始喂它一些燕麦草,小树莓很喜欢吃燕麦草,前几天也没出现任何问题。但是除了吃某些不该吃的东西,还有哪些原因会导致小树莓口吐白沫?
“别急孩子。”伊丽莎白院长抚摸着胸前的太阳项链,“神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做的。”
“玛丽,你带其他人先回去,我和索菲亚去圣凯瑟琳村找能治疗牲畜的医生。”
“赞美光明之神。”,玛丽嬷嬷在胸前画了个太阳“愿神保佑可怜的梅拉和她的孩子。”
斯黛拉提起手中的灯,“院长,我带了一盏油灯,太阳快落山了,山路难走,你带上这盏灯吧。”
“伊丽莎白,我们下山时带了灯。”伊丽莎白院长还没说话,索菲亚嬷嬷从后面走出来,当她的目光落在斯黛拉身上时,微微皱了皱眉。
斯黛拉浑身一紧,她对索菲亚嬷嬷天生有一种畏惧,按理来说,修道院内所有年长的修女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心底天然亲近她,哪怕严肃如伊丽莎白院长也是如此。只有索菲亚嬷嬷不是,她平等严厉地对待每一个见习修女,不会因为斯黛拉在修道院长大有半分优待。
假如斯黛拉不小心犯个微不足道的小错,玛丽嬷嬷会温和地告诫她不要再犯,伊丽莎白院长会严肃批评她,然后让她默写修道院院规,而索菲亚嬷嬷,在严厉批评后,还会对斯黛拉进行诸如不准吃饭、打扫整个修道院之类的身体上的惩罚。
在索菲亚嬷嬷面前,斯黛拉总是谨慎又谨慎,可惜这并没有让索菲亚嬷嬷对她有半分改观。
“多谢你的提醒,索菲亚,那么斯黛拉提着油灯和玛丽一起回修道院吧,圣凯瑟琳村很近,我和索菲亚马上回来。”
伊利莎白院长系紧披风,和索菲亚嬷嬷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荒野上起了风,风吹动她们的修女袍“猎猎”作响。
天边的夕阳从耀眼的金色变成浓郁的橙红色,然后又慢慢染上一层灰色,黑夜已经迫不及待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