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从修女到女巫》 伊丽莎白院长带着圣凯瑟琳村的兽医来到修道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斯黛拉从外面回来后,菲丽希塔去吃饭,她则一直守在马厩里面。马厩里没有灯,她点燃了从厨房拿出来的油灯。
梅拉拱着小树莓的腹部,想让它站起来,小树莓浑身抽搐,无力地抬头,却怎么都挣扎着站不起来。梅拉发出一声悲伤的嘶鸣。
斯黛拉抚摸着小树莓,轻声安慰它。
伊丽莎白院长推开马厩的门,风尘仆仆走进来,后面跟着兽医和索菲亚嬷嬷。
“斯黛拉,你先回去,这里留我和索菲亚就够了。”
斯黛拉握住胸前的太阳项链,“愿光明之神保佑梅拉。”
伊丽莎白院长不喜欢手底下的修女不遵守她的命令,斯黛拉想留下来,不能和伊丽莎白院长直接起冲突。
她关上马厩的门,站在门口,听到兽医说:“它可能吃了颠茄才会浑身抽搐,我现在要对它进行催吐,光明之神保佑,祈祷时间还来得及。”
伊丽莎白院长:“我们喂给它的是晒干的燕麦草,怎么会有颠茄?索菲亚,这个月是谁管理马厩?菲丽希塔?”
索菲亚嬷嬷:“菲丽希塔负责花园,这个月轮到斯蒂芬妮干马厩的活。”
伊丽莎白院长很明显生气了:“这个懒姑娘!干活不仔细,一定偷懒了,没有把杂草挑出来。”
过了一会儿,斯黛拉又听到兽医说:“胃里面的东西已经吐出来了,这些黑色的就是颠茄,吃的太多了,希望光明之神保佑它。”
马厩木门后传出干草被踩后细碎的簌簌声,在里面的人出来之前,斯黛拉赶紧离开。
她来到厨房,想悄悄找点东西吃,发现黛西也在。
没有斯黛拉帮忙,黛西只能一个人收拾厨房,修道院有四五十人,她要一个人清洗餐盘,打扫壁炉,收拾桌椅,还要为明天的早餐做准备,晚间祈祷快开始了,她还没忙完。
斯黛拉进去时,黛西正在用力清洗餐具,水花四溅,弄湿了她因为用力过度裸露在外的一缕微卷棕发,她从水池中抽出被冷水冻的通红肿胀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见斯黛拉过来恨不得扑上来,“天啊,亲爱的,快来帮我,我发誓就是长了八只手的巨蛛也做不完这么多活。”
“等等,我先放好灯。”斯黛拉踮起脚,把从厨房拿的油灯放回储物架上,“黛西,还有东西吃吗?我从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黛西指了指橱柜,“里面有剩下的黑面包,刚出炉时还很可口,不过现在又冷又硬,你能吃得下吗?”
斯黛拉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我现在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斯黛拉打开橱柜拿出黑面包,对里面的圆面包和鱼肉视而不见。她将黑面包切成六片,放在尚有余温的壁炉里煨烤,等待面包热好的时间,她系上围裙,拧掉抹布上多余的水擦桌子。
黛西问:“艾拉,梅拉的孩子怎么样了?”
为表亲昵,她叫了斯黛拉的小名。
坦白说,斯黛拉并不习惯黛西突如其来的亲近,修道院内除了黛西,没人会叫她艾拉,修女们一般会称呼彼此的教名。
斯黛拉:“我走的时候小树莓还在抽搐,我是说我和菲丽希塔给它取名叫小树莓,伊丽莎白院长和索菲亚嬷嬷带着兽医来了,然后我就走了。”
黛西叹口气:“可怜的小树莓,那你知道它究竟是怎么了吗?”
斯黛拉不打算告诉黛西她偷听到的话,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黛西仿佛心痛不已:“愿光明之神眷顾它。听说这个月轮到斯蒂芬妮负责马厩,索菲亚嬷嬷一定很生气。”
斯黛拉斟酌着说:“伊丽莎白院长应该也很生气。”
黛西洗好餐具,摘下身上的围裙,凑到斯黛拉身边,神秘兮兮说:“你不懂,她太忙了,这种小事都是由索菲亚嬷嬷做主。”
斯黛拉:“伤亡一匹马是小事吗?我听说一匹马在外面能卖到10金磅。”
黛西眨眨眼,对斯黛拉露出一个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的微笑:“艾拉,你要知道,修道院可不缺钱。可怜的小树莓,可怜的斯蒂芬妮。”
斯黛拉若有所思。
黛西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很快跳过了这个问题,她眨眨眼:“亲爱的,你明天想吃什么?”
斯黛拉不加思索:“香煎鲈鱼、奶酪汤和白面包。要是再来块蛋糕就更好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组合。
黛西伸出一根手指:“太贪心可不行,在职责范围内,我只能满足你一样。”
斯黛拉斩钉截铁:“白面包。”
斯黛拉用力咬了一口黑面包,咀嚼几下感觉口腔里都被划破了,虽然鱼肉和奶酪汤很好吃,但此时此刻她只想吃香甜柔软的白面包。
“黛西,还有饭吗?”
斯黛拉正在努力吞下黑面包,听到索菲亚嬷嬷的声音,赶紧背过身,一口咽下嘴里面没嚼两口的黑面包,然后将剩下的一片面包塞进口袋里,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活。
黛西迅速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殷勤地打开橱柜,展示给索菲亚嬷嬷看:“里有面包和的鱼肉,我现在拿去热一下,很快就好。”
她从橱柜里层拿出来两盘小圆面包和一盘完整的鱼肉,重新往壁炉里添柴,斯黛拉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黛西从斯黛拉口中打听完消息还不够,她给伊丽莎白院长送上一杯温热的红葡萄酒,趁机问:“院长,小树莓怎么样了?”
伊丽莎白院长和索菲亚嬷嬷同时抬头看她,伊丽莎白院长疑惑:“什么小树莓?”
黛西说:“哦,这是斯黛拉给梅拉的孩子起的名字,我觉得很好听。”
伊丽莎白院长的目光落在斯黛拉认真干活的身上片刻,“兽医已经对,呃,小树莓,催吐了,剩下的全靠光明之神保佑。”
伊丽莎白院长显然读不习惯这个名字,但是她努力读下来了。
“斯黛拉,你的身心应当全部献给神,不应沉溺于享乐。”索菲亚嬷嬷皱着眉说。
当索菲亚嬷嬷刚喊到斯黛拉的名字,斯黛拉赶紧转过身老老实实站好。
索菲亚嬷嬷眉心、眼角、嘴角都生了许多皱纹,当她冷着脸生气时,眉心皱纹拧成深深的竖线,嘴角皱纹往下撇,这些皱纹仿佛无声的利剑,刺得人羞愧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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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比伊丽莎白院长还要小两岁,看起来却仿佛比伊丽莎白院长大一辈。
斯黛拉规规矩矩低头认错,“《圣光之书》说,马匹是我们忠诚的伙伴,神穿过迷雾峡谷时便依赖于马儿指路,嬷嬷,我想我给小马起名错了,但是我照顾它并非沉溺享乐,而是出于对神的虔诚。”
索菲亚冷哼一声,“牙尖嘴利者是狡辩的魔鬼。”
伊丽莎白院长听不下去了,她严肃道:“索菲亚,不要辜负黛西为我们准备的美食。记住,如无证据,我们不应怀疑任何一个姐妹对神的虔诚。”
索菲亚嬷嬷很生气,她放下手中的餐具:“伊丽莎白,就因为你对她们过于宽容才会让她们把修道院搞成这幅乌烟瘴气的样子。”
“砰——”
索菲亚嬷嬷气冲冲摔门而去。
伊丽莎白院长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脸色铁青。
黛西看看门口看看院长再看看斯黛拉,捏着袖口不知所措。
斯黛拉咬着下嘴唇又松开,沉默片刻,来到伊丽莎白院长旁边,慢慢跪下,“院长,我犯了口舌之罪,请您惩罚我。”
当她抬起头时,泪珠划过白净细腻的脸,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伊丽莎白院长内心酸胀,头疼索菲亚无端的坏脾气,双手拖住斯黛拉的胳膊将她扶起来。
“不是你的错,索菲亚,她……”伊丽莎白院长顿了顿,她不想在年幼的孩子心中留下关于索菲亚的坏印象,到底还是长叹一声,“她确实过于苛刻了。斯黛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从未怀疑过你对神的虔诚。”
“索菲亚认为圣凯瑟琳修道院理应是神圣之地,除了祈祷与劳动,不应有任何欢声笑语。我们都想把修道院变得更好,只是彼此的理念背道而驰,虽然有很多分歧,但不可否认的是,索菲亚这么多年为修道院做了许多不可磨灭的贡献。”
“斯黛拉,答应我,不要对索菲亚心生怨怼。”
不管心里怎么想,斯黛拉表面很恭敬:“院长,我将您与索菲亚嬷嬷视为我的母亲,孩子怎会对母亲有不满。”
“铛——铛——铛——”
晚间祈祷的钟声敲响。
伊丽莎白院长站起来,掸掸修女袍上的折痕,吩咐黛西将餐桌上一点没动的食物给斯黛拉带走,她看到斯黛拉吃黑面包了。
“走吧,孩子,我们该去参加晚间祈祷了。”
伊丽莎白院长抚摸着斯黛拉的头,历经岁月描绘的沉稳眼睛难得露出几分感慨和回忆,“你小的时候,还没到我的腰那么高,经常和埃莉诺一起四处捉迷藏,到处捣乱,还喜欢听人讲故事,那时候我们都在祈祷不要被你们俩缠上。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斯黛拉认真回忆了一下,那时修道院内只有她和埃莉诺两个人年龄相仿,就连见习修女们也普遍比她们俩大七八岁。
她虽然有前世的记忆,但为了不露馅,只好装小孩子和埃莉诺到处玩,她们不止缠着好脾气的玛丽嬷嬷玩,连索菲亚嬷嬷都经常被缠着和她们一起玩。
后来慢慢长大,她和埃莉诺渐行渐远,对索菲亚嬷嬷敬而远之。
回想起从前,竟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