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唐南乔轻推面前抱着她的人：“我上去了。”


    周楚翊嘴上答应：“好。”


    “那你松手呀。”


    “再抱一分钟。”


    “好吧。”


    过了一分钟。


    周楚翊依旧没有松手。


    唐南乔蹭了蹭周楚翊胸口，抬头看着他眼睛笑他：“二哥，你好黏人啊。”


    听到唐南乔对他的称呼。


    周楚翊捏她脸颊，颇有些不满：“还叫二哥？”


    “再叫二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自己妹妹搞一起去了。”


    唐南乔歪头，故意问：“难道不是？”


    “是什么是。”周楚翊作势亲她耳朵，“叫了几年哥，还真把我当你亲哥了？”


    唐南乔捂着耳朵，嬉笑着闪躲：“不叫二哥叫什么。”


    身后是贴了瓷砖的墙壁，唐南乔无处可躲。


    没几下就被周楚翊重新捞到怀里，紧了又紧。


    像是抱不够一样的圈着她不放。


    周楚翊想了想：“就叫，哥哥吧。”


    “我不要，”唐南乔果断拒绝，“太恶心了。”


    她是答应了他。


    两人也从青梅竹马，变成男女朋友。


    但叫了十多年二哥，突然让她改口叫哥哥，她羞耻心作祟。


    叫不出这个肉麻的称呼。


    周楚翊抿唇，嘴角向下撇，眼尾耷拉了下来。


    眼里的光都暗淡了。


    见状，唐南乔纠结了下。


    勉强找到了个平衡点：“要不我跟着桃桃叫你楚哥？”


    “或者周哥？翊哥？”


    唐南乔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


    一下子贴心撂给他好几个选项，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说。


    “你从这三个里面挑一个，我肯定不拒绝。”


    周楚翊垂死挣扎：“就哥哥吧，好不好？”


    “不好~”


    “乔乔。”


    “不要。”


    “……”


    “还是二哥吧。”周楚翊不情不愿的妥协。


    比起所有人都叫的那些普通称谓.


    还是只有她能叫的二哥更好、更特别。


    “二哥，”唐南乔偷笑，玩心大起，“二哥二哥二哥。”


    不知道叫了多少声。


    周楚翊叹息，抱着她一声不落的全应了下来。


    看他不愿意，但还是要应她的吃瘪模样。


    唐南乔乐得咯咯直笑。


    ·


    回到卧室，唐南乔换掉礼服，去浴室洗澡。


    等披着湿发坐在梳妆台前，准备吹干时，看见桌上的手机.


    她拿起来，打开微信，点开置顶的头像，发了条语音。


    小糖包：“到家了吗？”


    对面秒回。


    二哥：“刚到。”


    二哥：“怎么还没睡？”


    唐南乔手拿着吹风机，漂亮的指尖放在开关上迟迟没有按下。


    小糖包：“刚洗完澡，准备吹头发。”


    小糖包：“吹完就睡。”


    二哥：“要吹多长时间？”


    唐南乔从镜子里看了眼自己湿漉漉的长头发.


    按照平时，估了个大概时间：“吹干的话，大概要二十分钟左右吧。”


    发过去后，等了两三分钟，对面没有再发语音过来。


    唐南乔以为周楚翊睡了。


    就放下手机，按下吹风机的开关，开始吹头发。


    过了几分钟，在她第九次准备换胳膊拿吹风机时，微信铃声突然响了。


    唐南乔瞥了一眼，看到是周楚翊的语音通话邀请。


    她立刻关掉吹风机，清了清嗓，才接通。


    “没睡呀？”


    “没，”周楚翊问，“怎么没听见吹风机的声音？不是说要吹头发？”


    唐南乔摸了下微卷的潮湿发尾。


    才吹了几分钟，一点要干的迹象都没有：“一直在吹，是要接你电话在关的。”


    周楚翊笑：“你继续吹。”


    “那我挂了。”唐南乔手放在挂断键上。


    不明白周楚翊给她打这十五秒都不到的电话，是什么意思。


    想了下，挂断前，她还是问了出来：“你给我打电话干嘛呀？”


    周楚翊正要拦住她，让她别挂，就听见女朋友问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想到半个多小时前，她刚说过他黏人。


    周楚翊陷入沉默。


    思考他这种行为，在唐南乔眼里会不会是太黏人。


    “二哥？”对面半天不说话，唐南乔疑惑的看了眼屏幕，又看了下WiFi连接情况。


    周楚翊轻咳，短暂质疑自己行为后，实话实说：“太高兴了。本来想给你打视频的，但怕看见你更兴奋，就只听听你的声音。”


    一句话，成功撩烫了唐南乔的脸。


    从浴室出来，还是粉白的脸，彻底变成了颗熟透的樱桃。


    原来听她声音。


    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所以，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对吧。”周楚翊问。


    “嗯。”唐南乔摸了摸比其他地方都要烫的耳朵。


    那是周楚翊亲过的地方。


    手沿着而后下滑，微凉略带潮湿的指尖，覆上紧闭的唇瓣。


    食指轻点在上面，中指来回滑动了两下。


    上面似乎还停留着不属于她的，温热、柔软的触感。


    眼前一幕幕播着，她主动又大胆的举动。


    周楚翊现在不止是她的青梅竹马，他还是她男朋友。


    心里这么想的，唐南乔也就这么说了出来：“你是我男朋友。”


    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眸泛着水光，苹果肌卯足了劲彰显存在。


    温度未降脸上，却也藏不住属于少女的荡漾：“我也很高兴。”


    说完，迟来的羞涩涌上心头。


    唐南乔单手捂脸：“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要吹头发睡觉了，明天还要去青大报到呢。”


    周楚翊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哑了下来。


    他不想就这么挂电话。


    “嗯，我知道。”他明天也要返校，“你吹你的，不用管我，但是电话别挂。”


    “为什么呀？”他要是想听她说话，那她吹头发的时候，吹风机发出的声音，会盖过她，他那头只能听见吹风机在嗡嗡嗡。


    周楚翊解释：“听着你忙碌的声音，想象你现在是什么动作也挺好的。”


    “不用非得陪我说话，”他催促，“快吹头发吧，小心着凉。”


    唐南乔哦了声。


    按了两下开关，将吹风机功率调到最小。


    只是举起吹风机吹头顶或者耳边的头发时，噪音依旧不容小觑。


    “那我要是着凉了也是你的错。”她提高音量，“谁让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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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吹头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拉着我聊天。”


    还说些大晚上让她睡不着的话。


    这句唐南乔是在心里说的。


    她怕说出来，周楚翊知道了，会笑她不禁撩。


    周楚翊不知道唐南乔心里七拐八绕的小心思：“嗯，我的错。”


    吹了一会儿，唐南乔嫌小功率太慢，胳膊也太累。


    她跟周楚翊说了声后，将功率调到最大。


    吹了十几分钟。


    唐南乔摸了摸头发，不再是湿漉漉的状态。


    于是把吹风机扔桌子上，拿着手机掀开被子，爬上床，侧躺着。


    跟周楚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两人谁都没提时间。


    也没提睡觉的事。


    明明每天都见的人，忽然变了关系后，像是重新认识了一次似的，有说不完的话。


    周楚翊最先发现比以往溜得更快的时间：“该睡觉了，乔乔，不然你明天该起不来了。”


    唐南乔翻了个身，抬腿踢了下被子。


    调整没跟着她动作变换的夏凉被：“不会，我明天下午才去学校报到。”


    周楚翊也不想挂。


    他也仅仅为了唐南乔能有充足的睡眠时间，才这么说。


    现在，听出女朋友跟他一样不想挂。


    他就这么由着她，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聊，没再提睡觉的事：“明天准备怎么去报到？叔叔阿姨会送你去吧？”


    唐南乔揪着枕头的一角，无声打了个哈欠：“爸爸妈妈开车送我去。”


    “行李收拾好了没？”周楚翊说，“开学那天学校超市人会很多，尽量别忘东西。”


    有可能买不到不说，到时候可能连挤都挤不进去。


    “收拾好了吧。”唐南乔看了眼立在衣柜边的行李箱，努力回忆她装了些什么东西，“不过我也不用带什么东西，反正家和学校都在本地，缺什么了就回家拿呗。”


    她除了衣服和必备生活用品，其他的她没想起来。


    但唐南乔不以为意：“反正青大现在除了我哥，还有我男朋友。”


    “我要是没带什么东西，你们会不给我吗。”唐南乔很自信的替堂哥和男朋友回答，“当然不会。”


    “要是大伯婶婶和叔叔阿姨，知道你们明明跟我在一个学校，却对我这个妹妹不管不顾，你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楚翊失笑：“这么凶啊。”


    唐南乔哼了声。


    停顿几秒，她又悄悄打了个哈欠，才说：“我只是给你们提前打预防针而已。”


    “知道了，小公主。”周楚翊笑着说，“不过，你放心，你哥暂且不提，你男朋友说，他是绝对不会让你有告状的机会。”


    唐南乔眼皮打架，手机放在枕头上，声音强打精神：“是吗？”


    “但是乔乔，医院开的证明一定不能忘了带，知道了？”


    “不然军训的时候你没办法请病假。”


    困意上涌，唐南乔迷迷糊糊的，听的不真切。


    她唔了声，敷衍回答：“知道了。”


    没多久，那头渐渐没了声音。


    均匀的呼吸声透过话筒，隔着网线，传到周楚翊耳边。


    细微有节奏的吐息声，像是女朋友就睡在他身旁，伸手就能将她抱在怀里一样。


    周楚翊压低嗓音，用气音叫了两声。


    确认女朋友是真的睡着后，他弯唇：“晚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