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入局和龙威

作品:《梨园深锁君王怀

    “嘶啦”一声,面糊受热,一眨眼便凝成一张薄饼,而后随着温度的持续炙烤,面饼烙出点点金黄,和发出了勾人的麦香。


    澄月惊呼:“方姑娘真是心灵手巧。奴婢还是头一次见这等食物,这是盛产于哪里?”


    方迟眼中含笑,模糊地回答:“应该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要不要尝尝味道如何?”


    “不敢。”澄月慌忙地摆手拒绝,“奴婢哪能吃殿下的东西。方姑娘,还是你自己尝吧。”


    可方迟哪里肯循着这宫中的死规矩,径直地把刚出锅的薄饼给递了过去:“说给你就是给你。难不成你是嫌弃?”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便再等等。”忽然想到什么的方迟,眼尖地看到了灶台上还剩有的肥鸡丝,于是便又随手热了一下,然后再用薄饼卷上鸡丝,重新递到了澄月的面前,“这下得味道应该更好了。你必须得尝尝。”


    “可——”澄月依旧不敢接。


    方迟急的直跺脚,故作严肃:“你刚才还说多谢我的成全呢。怎么眼下就不听我的话了?这里没有别人,说不定你的孩子也想吃呢。”


    提到孩子,澄月的表情一秒变得温柔,眼睛一亮,说:“奴婢替孩子谢谢方姑娘。”


    见着澄月接过薄饼和放在嘴中咀嚼了好一会儿后,方迟问:“咸淡如何?可合殿下之前吃的胃口?”


    “很好吃!”澄月的双眸放光,舌尖舔了舔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殿下肯定也会喜欢的。”


    “那我多做几份。”受到夸奖的方迟,信心更多了,再卷好袖子,摆出大干一场的架势,“你帮我找找看是否还有其他的食材可用。”


    “遵命。”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和典膳厨中丰富的食材,方迟后续的春饼制作愈发地得心应手。


    一张接一张的金黄春饼出现,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逐渐就有了一大盘子的饼皮。然后方迟还准备了好几样的佐料,包括笋节子,凉黄瓜条,烧盐腌肉和焖扁豆。


    而看到所有这些食物的澄月再一次地发出了惊讶的赞叹:“难不成方姑娘前世是一个厨子?哦,抱歉,奴婢说错话了。前世,方姑娘肯定生在富贵人家,如此才会做这么多好吃的。哦,怎么感觉还是不对。”


    “罢了罢了。”方迟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她明白澄月的意思,如果是在富贵人家,那也是万万轮不到她一个千金小姐亲自下厨的,“什么时间了?”


    “回方姑娘的话,快到酉时了。”


    “殿下回来了吗?”


    澄月噗呲一笑,端上来一杯水,轻轻摇头:“姑娘的这一句可是问了不下十遍了。只是可惜殿下一直未归。听说是被陛下留下了。”


    方迟害羞地低头笑了一下,随即面色露出担忧:“会不会有危险呢?他这样一闹,说不定已经惹怒了陛下,我该怎么办?”


    “姑娘是忘了吗?你说过你相信殿下。”


    “我当然相信他!不过陛下会听谁的呢。”方迟眉心微蹙,“我还是回去等他吧。”


    “奴婢把饼用热盒装上带回去。”


    由于心有担忧,方迟并未等澄月收拾完,而是先行出了典膳厨。说实在地,她无比担心陆祁的安危,甚至有些自我怀疑这样冲动地出现在东宫,是不是有些思虑不周了?


    之前在一心做春饼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事情过后,她到底是越想越怕了,尤其是迟迟见不到陆祁的归来。


    寝宫内,宫人已经掌上了夜烛。方迟坐在榻上,眉眼陷入到深深的思索。


    如果她是陆祁,会如何破这局呢?方迟想着,如果是她,她应该不止澄月这一步棋,因为仅凭澄月,还不足以动摇陛下对这门婚事的重视之心。


    但除了澄月,陆祁还会怎样做呢?他是天子最重视的孩子,也是陆知远最想扳倒的对手,所以他的每一步都必须步步为营。


    因而最重要的一步应是让安宁主动解除婚约,或是让天子有不得不收回成命的理由。这涉及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有关皇家的颜面。


    陆祁会怎样执棋呢?方迟忧思间,脑中的一根弦没有征兆地崩开,而后她骤然移眼看刚回来的澄月,心情凝重地道:“给我取来纸笔,我要写一封信。”


    “姑娘想写给谁?”放下食盒的澄月取来笔墨,研墨的同时问,“何不让奴婢以口代传?”


    方迟不语,眉头依旧锁着,提笔在纸上写下:“你从来就不是先来者。有些人已在前世见过。妾相信太子殿下,愿色授魂与,心向往之,望君珍重,莫入迷途,伤身害己。”


    写完,方迟将信折好,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将此信送往二皇子府,务必今夜就要送达。”


    “二殿下?”澄月不明所以,懵懂地道,“姑娘不应该担心殿下吗?难道姑娘是想求助二殿下?”


    “他看了内容就知道了。”方迟笑得意味深长,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表面上她看似是在求助陆知远,实则却是想把这件事情闹得更大一些,她想要更多的人入局,不只是陆知远,更关键的是安宁,其才是破局的关键。


    当然,她相信淑贵妃不可能不将这件事告知安宁。只是,方迟想要再拱一把火罢了。


    澄月听话地应过,说:“奴婢这就去想办法。姑娘,到夕食时间了,你要不要再吃上一点?奴婢差人还备了其他膳食。”


    说起来,今日一整天,方迟还只在梨园出门前吃了点朝食,和在做春饼的过程中吃了点薄饼,肚中实在是有些饿了,于是点头。


    “不知姑娘的喜好,只能是按照殿下平日里的习惯做了。”


    仅在一会儿过去后,澄月就安排好了食物,总共有四个盘子。她接着说:“就是不知等殿下回来,那春饼可还会酥脆?”


    “这不重要,大不了我重新为他做一份。”方迟的言外之意是他那个人才重要,和在吃下一块清蒸白鱼后,直截了当地问,“今日除了淑贵妃,你还见过什么人?”


    澄月摇头,大致说了她白夜里所做之事,细致到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原封不动地说出。


    方迟点头表示懂得,说:“你先去吧,记得那信一定要送到二殿下的手中。拜托了。”


    “请姑娘放心。奴婢会想办法。”说完,澄月倒退着走了出去。


    又是留下方迟一人对着偌大的宫殿,瞬间,寂寞和不安的情绪就涌上了心头,让人心神不宁起来。


    细想,天子因此事一怒,应该也不至于动了杀心,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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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也只是废黜陆祁的太子之位。可如果没了太子之位,那陆祁会作何打算?也许,隐忍聪明如陆祁,并不会让这等坏结果出现。


    “啊,啊。烦死了。”想不透猜不到事情走向的方迟陷入到痛苦,哪怕是头都要想破了,难道只能寄希望于给陆知远的那封信?方迟心中竟是隐隐期待起陆知远在看到这封信后的反应。


    他会做什么呢?方迟不敢确定他是否真的会入局,但也只能兵行险招了。


    她要挑起陆知远的恨意,于她,于太子陆祁。毕竟,人在愤怒的时候,会做一些不受控制的冲动之事。


    “圣旨到!”尖锐和凉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落下来,刹那间凭空就剪断了人所有的遐想思绪。


    方迟困惑间转头,明明陆祁都不在东宫,为什么还会有圣旨到来?


    无尘公公带着人出现,面色不虞的样子似要冻住他眼前还不接旨的人:“方姑娘,圣旨到,还不跪下接旨?”


    “哦,见过公公。”方迟顷刻间反应过来,原来是奔着她来的,和立马跪下,“民女在。”


    “黄天在上,陛下有令,三日后,民女方迟要交上寿礼戏折子,并要在梨园演出供陛下检验。”


    “等等,公公。”方迟双手呈于头顶上,眼眸看着人的脚靴,问,“三日后?梨园检验?是不是陛下弄错了?可否再向陛下申请多宽限几日?”


    无尘轻咳一声:“眼瞅着陛下的寿宴愈发地近了,方姑娘你可要抓紧了,三日就三日,陛下的话不容更改。姑娘还是想想怎么交差吧。”


    方迟惴惴不安地接下圣旨,站起来后却在人群中看到了风陵的身影,原是他也跟着回来了,便轻声问:“多谢公公提醒。民女还有一事想问。不知如今的殿下如何了?”


    “你倒是关心太子殿下。”无尘眼角抽动,神情挂着冰霜,“殿下可是为了你与陛下大吵了一架。如今还在养心殿外罚跪呢。陛下很生气,事情难啊。”


    “怎么会?”方迟意外,但也没有那么意外,因是这等结果她也早就预料到了,不过她又重新跪下了,“求公公救殿下。”


    然而却是无尘叹气道:“救不了。咱家也不敢蹚这趟浑水,陛下现今正在气头上。任何人说话都没用。谁让殿下爱上的人是你呢。安宁郡主可是陛下亲自赐婚的。殿下这是触犯了龙威。”


    短短几句话,无尘便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清楚了。


    方迟当然能够明白,也深知这一难题并非能被轻易解决,但陆祁那人总该是要救的吧。


    她说:“公公身为陛下身边的红人,肯定知道陛下的脾气。如今只有公公能救他了。或者我能做什么,公公也可以跟我说。”


    无尘神色漠然,声音冷淡:“要奴家说啊,方姑娘你就不该来这里。你既来了,就应知道天子一怒意味着什么。你这是要害太子殿下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相信他。”方迟无法解释她如此做的原因,“但我根本没想过要让他受到伤害。公公,事已至此,我能怎么做?”


    “除非你能写好三日后的戏折子,到那时,你再求陛下开恩。或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无尘往人跪着的地方靠近一点,“只是事实无法改变,太子殿下娶的人只能是安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