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爱心便当

作品:《热恋轨迹[娱乐圈]

    沈亦凝看清楚来人,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也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抬头看一眼楼道口和天花板,警惕周围是否有摄像头把他们的身影录进去。


    祁致注意到她的动作,瞬间明白她抬头看一眼天花板的意图。


    毕竟这几乎已经是她的标志性动作。


    几年前她还未出道,只是个素人练习生,再加上被公司恶意打压,公司能不能记得有她这号人都不一定,于是压根就不怎么管她,她所在的YE公司也没明确表示她们素人究竟能不能谈恋爱。


    但是沈亦凝对自己的要求依旧很高,特别是在临近出道夜前几个月,她因为一些路演小舞台小有名气之后,对他更是越来越疏远。


    即使两人当时正处热恋期,她从不说喜欢他,也不怎么黏人,永远理智占上风,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得对得起粉丝,于是只能对不起他,否则她也不会刚成功出道就和他提了分手。


    那段时间很多个像今天一样的晚上。


    她经常性在公司训练到很晚,他会在楼下接她回家,风雨无阻。


    只不过每次两人在私底下见面,她第一时间不是走过来牵他的手,而是抬头看附近有没有摄像头。


    如果周围有摄像头,她会十分淡定地从他身旁走过,目不斜视,把他当成空气。等彻底没人围观了,亦或是没有镜头照过来时,她才搂上她的手臂,抱歉地朝他笑一笑,求他不要生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


    明明两人谈的是正经恋爱,祁致却经常性觉得自己在和她偷情。


    祁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大度的人,特别在谈恋爱这件事情上更是小肚鸡肠。


    气极的时候,他俯下身,泄愤似地吻她,发泄自己的不满和生气,直到她彻底喘不上气,眼角泪盈盈,他才放过她,埋在她的颈肩,一次又一次地强调。


    “一一,我是你正牌男朋友,不是地下情人,这种关系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总沉默,接着说,无辜的表情,清澈的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对不起。”


    可他并不需要她的对不起,只会默默在心里生闷气,也许是在气她,但是更气自己。


    他有一段时间非常想公开恋情。


    祁致不止一次说过,“一一,跟我一起回国吧,好不好?”


    祁家在京城有的是人脉和资源,既然他女朋友想出名,给她资源把她捧红不成问题,这样她不用这么辛苦,两人的关系也可以光明正大。


    只不过她很固执,每次都只回答同一个答案,她说,“我不想。”


    为何不想?


    当时的祁致不理解。


    他当时是她男朋友,靠他托举天经地义,而且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经历这么多风雨,不是挺好的吗?


    每每讨论到这个话题,她会沉下眼睑,不知道想起什么,明亮的眼神会逐渐黯淡下去。


    “我更想靠自己,自己铺的路更稳固,如果我靠你,万一哪天我们分开了,你给我的你也能轻易再拿回去。”


    这个道理她很小就知道,她的父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的母亲申清寒,国内知名的舞蹈家,起初被她父亲沈新霁捧得有多高,后面摔得就有多狠。


    她冷声说,“我不要当菟丝花。”


    十八九岁的少年最是骄傲,但是意识到她谈到这个话题有些生气后,还是会此放下身段,轻声哄,“我们不会分开,你相信我。”


    沈亦凝松开和他十指相握的手,眼底一片潮湿像落了场雨,“会,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一辈子的。”


    那会儿的祁致还以为她是说的气话,直到真的分开的那个雪夜,他才知道,有些人真的心狠到,从刚在一起的时候就预设了分开的结局。


    ***


    多年前的祁致会因为她的刻意疏离和两人的关系见不得光而觉得难过。


    但是现在不会。


    不是因为彻底放下了。


    而是他知道她不是温室的花朵,她也更不愿意当被豢养的家猫。


    比起走他帮忙铺好的路,当一根蜿蜒向上的藤蔓,她宁愿当冬天道路两侧枯瘦的树,在穷冬烈风中活着,硬生生地熬到春色葳蕤。


    祁致比以前要更能理解她,包括她刚才抬头时的小动作,只不过他看破不说破,明知故问道,“在看什么?”


    说话时,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她有些泛白的唇角,以及比上次见面显得清瘦不少的脸颊,猜测她这段时间绝对没有好好吃饭。


    沈亦凝戴上外套帽子,紧紧盖住自己的脸,“有摄像头。”


    祁致倒不在意,漫不经心地说,“那摄像头根本没开,再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清清白白的关系,就算被拍了你怕什么,还是说——”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缓缓继续,“你还喜欢我?”


    他的语气,让人一时之间压根分不清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


    时间有一瞬间的静止。


    沈亦凝垂在身侧的指节轻收。


    她知道来录这个节目,不出意外肯定会和祁致遇见,只是不知道竟然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猝不及防。


    时间、地点、以及两人之间的对话发展方向,都完全是沈亦凝从来没有设想过的。


    她完全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


    沈亦凝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就像是心脏处放了一瓶被不停摇晃过的碳酸饮料水,气泡争先恐后地涌出瓶口。


    让她喘不过气来。


    沈亦凝不可避免地想起前两天在火锅店里,孟觅夏曾经问过她“你放下祁致了吗”,她当时的回答是“放下了”。


    她当时的确没说谎。


    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放下了,毕竟这么多年不曾见面,她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如此长情的人,分手四年还放不下他。


    更何况,当年在感情热烈的时候为了前途选择及时止损,主动提分手的人也是她。


    她觉得分开后,时光会抹平一切,曾经两人之间的悲喜与旧痕迹都会被时间淡化掉。


    但很明显。


    事实告诉她并非如此。


    今天晚上是她和祁致重逢后第二次遇见,上一次是在车上,当时她醉了酒现在却格外清醒。


    两次不一样的状态,一样的是——每次遇见他,她的心脏都跳动得非常快。


    有慌张、不安与尴尬。


    甚至祁致轻飘飘的一句“你还喜欢我”,就顿时让她乱了阵脚。


    和祁致分手之后,沈亦凝独自去看过一部爱情电影,一部日本电影《firstlove》,剧情很一般,但是她对里边的两句台词印象深刻:


    “初恋是蓝色、雪


    和奋不顾身的炽热。”


    以及,


    “人真的会反复爱上同一个人。”


    当时两人已经分手一年半,她还没被公司雪藏,正处于事业巅峰时期,在日本北海道巡演。


    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她想起了祁致。


    他是她的firstlove,看这种电影想起他无可厚非。


    但当时的她并不觉得,再次喜欢上初恋这句台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很理智,分手之后就必须彻底切割。


    直到现在遇见。


    她才发现,电影的这句台词此时此刻正中眉心。


    看到祁致时,她的心里会忍不住波涛汹涌,或许她像台词里说的那样,重新喜欢上了他。


    又或许他其实一直在她心里,从来没有被她忘记过。


    这个可怕的猜测顿时让她方寸大乱,只不过成年人已经能够做到体面,特别是在前任面前,即使内心泛起涟漪,起码表面上还是要平静的。


    在隐藏情绪这个方面,沈亦凝可谓是天赋异禀,她没有逃避,很有出息地直接对上祁致的视线,“祁……”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他,她停了两秒钟,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称呼,“祁制作人,怎么可能呢,你在开玩笑。”


    以防万一,她把帽子盖得更紧了,做出一副要和他彻底划分楚河汉街的姿态。


    听到这个称呼,祁致神色很淡,白晃晃的灯光照上他的脸,那双黑眸略有不适地沉了沉。


    楼道里的声控灯明了又灭,他垂着眼睑,良久才开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了当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天气。


    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两人不同于初次重逢时的气场,没有任何寒暄开场白,淡定得一点儿都不像是前任见面。


    只不过淡定的表皮之下,像是蕴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甚至还能隐隐地闻到一丝丝的火药味。


    “我来训练。”沈亦凝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毫无破绽的语气说,“祁制作人,我看到你有训练室的钥匙,你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真的很感谢。”


    她不清楚训练室能不能用。


    更不清楚祁致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但是她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多么逾越。


    大不了被他拒绝之后转身走了就好。


    她只是给自己争取训练的场地而已。


    况且她觉得自己很有礼貌。


    一口一个祁制作人,还特意说了感谢,提的这个要求应该算不上过分。


    祁致手里拎着钥匙,闻言挑眉,“你是觉得我是节目组请来管练习室开关门的?”


    尾音带着点冷笑,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沈亦凝心里腹诽了几句。


    ——难道不是?


    ——要不然你怎么会晚上出现在训练大楼,而且还有钥匙。


    ——正常人都会这么怀疑好不好。


    只不过也只是在心里吐槽而已,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祁致就已经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了。


    他觉得她的脑回路有点儿清奇。


    节目组请他过来,恨不得把他供起来,怎么可能让他做这种保安的工作。


    趁着声控灯还没黑,祁致伸手往门牌一指,“这是我办公室。”


    沈亦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看到一个蓝牌子,上边写着“声乐室-导师专用”几个字。


    “……”六楼看来都是留给导师训练和休息用的。


    明天就要正式进行直播录制,祁致过来准备一下也十分正常,加上他咖位大,虽没有签约任何娱乐公司,但是他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甚至还算节目组的半个资方,有把钥匙又怎么了?


    沈亦凝沉默须臾,“那你的钥匙能开楼下舞蹈训练室吗?”


    她心里还燃烧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小火苗。


    明天是直播,练舞练歌是必须要争分夺秒的,如果找不到训练室,就只能在楼下空地练习了,训练效果大打折扣不说,还要成为蚊子的美餐。


    想想都有点儿悲惨。


    祁致淡笑,“不能。”


    “……”充满希望的小火苗彻底熄灭。


    沈亦凝便不再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争分夺秒转身要走,毕竟浪费一分钟时间,那就少一分钟训练时长。


    她现在比谁都紧张自己学不完,就像是读大学那会儿,已经能够预料到明天考试会挂科,前一天晚上还是会熬夜挑灯夜读。


    沈亦凝抿了抿唇,“那谢谢了,我……”我这就走。


    后半段还没说完。


    祁致就猜到了她要走的意图,先一步开口,“声乐室也能训练。”


    沈亦凝转身离开的动作停住,“真的?”语气透露着几分不可置信,还带着几分极力掩藏都掩藏不住的欣喜和希望。


    祁致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丢了一个十分敷衍的“嗯”。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心超过三秒钟,又听他开口补充道,“不过在这儿不能超过十二点,你要回去休息。”


    沈亦凝飞快皱了一下眉,几乎脱口而出地反问,“为什么不能通宵。”


    她顿了顿,猜测道,“节目组不让?”


    祁致的眼神又不着痕迹地停在她泛白的唇角和过分清瘦的下巴,眼神像里有化不开的冰,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你还想通宵训练,明天不录节目了?”


    就是因为明天开始直播录节目,所以她才要争分夺秒地训练。


    只不过这事儿不太适合很祁致说,毕竟两人现在是普通同事关系,准确来说还是制作人和学员之间的关系,类似于上下级关系。


    她要是把自己被节目组针对了这事儿说出来,有卖惨的嫌疑,她也不确定祁致还会不会向以前一样对她心软。


    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会诉苦的性格。


    有些话压根没必要说清楚,更何况面前站着的人还是前任。


    沈亦凝避重就轻,给了个敷衍的回答,“我还没练好,害怕明天表演不出来。”


    祁致不语。


    他分不清她口中说的“还没练好”究竟是已经练习到了哪种程度,她作为一个顶级完美主义者,即使已经是99.9分的状态,她也会说还没练好。


    只要沾到任何舞台相关的事情,她恨不得化身为永动机,在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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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


    祁致记得那年首尔的初雪夜,大道两旁是萧瑟的树,她痛到胃痉挛捂着肚子蹲在路边,连站都站不起来。


    在扶她起来的时候还吐了他一身。


    她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但她仗着自己年轻,使劲折腾,一点儿不把健康当回事儿,就像现在刚录制节目第一天就被他撞见要通宵训练。


    放在以前,祁致绝对会毫不留情地讽刺一句,“你为什么这么不会珍惜自己的身体?”


    但现在不行,他已经没有了身份去关心她和插手她的生活。


    祁致垂眼扫过她的脸,“如果你要训练通宵,那我不会给你开门,你还是回去吧,除非——”


    沈亦凝身上108块骨头,每一块骨头都堪比金刚石,刚才好声好气已经是为了求个训练室做出的大让步,在听到他说了一声“不行”时,她已经做出了不再再继续纠缠下去的准备。


    面子比什么都大,比起对着前任纠缠烂打,那她宁愿直接在楼下空地训练一整个晚上。


    但谁知道他这人说话又大喘气,上一秒说了不行,下一秒又说个“除非”两个字。


    沈亦凝没说话,静静地等待他把话说完。


    “除非你先去吃个晚饭。”


    他说。


    沈亦凝愣怔片刻,竟然一时之间分不清他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能不能开训练室,跟她吃不吃晚饭有什么必要联系,她想不出来,只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心里突然警铃大作,“你什么意思?”


    祁致垂眸直接对上她的视线,紧盯着她,“怎么突然这么问,让你吃个晚饭能有几个意思。”


    成年人不打哑谜。


    沈亦凝咬了咬下唇,直白了当,“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一般的人,谁会关心她到底有没有吃饭。


    很肯定的语气。


    祁致笑了。


    这次不再是一闪而过,也绝对不是她的错觉,甚至很明显的笑,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撩人的倦懒,“你觉得我这么大方?会去关心一个当初玩弄我感情的人。”


    “……”


    他继续自嘲,“我缺心眼,还是有病?”


    “……”


    “你肯定没吃晚饭,”祁致一副了如指掌的状态,“同意一个没吃晚饭的人在训练室通宵训练,门还是我开的,要是你在里边晕倒了,谁负责?”


    “。”他这个理由好像确实有点儿充分。


    沈亦凝终于信了,是她刚才没控制住自作多情,胡思乱想了他帮忙开门的动机。


    像她这么高傲的人,若是祁致是主动把她甩了的那方,她绝对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祁致能够做到现在这样与她和平谈话已经是难得,会主动关心她已经是天方夜谭。


    怕被追究责任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只是食堂距离这儿有点远,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吃个饭回来至少半个小时又没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处于减肥当中。


    并不想吃饭。


    沈亦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其实……我刚才已经吃过饭了。”


    祁致没说话,只是掏出手机,点开相机前置,伸手把屏幕正对到她面前。


    他的手机屏幕里浮现出一张过分苍白毫无唇色的脸,这几天报复性减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都不怎么好。


    “你这幅状态通宵训练,我怀疑你是想讹我医药费。”


    沈亦凝没吭声,沉默两秒钟之后点头,“可以。”


    她取下自己的背包放在窗台处,做出一副转身跑下楼的动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急切,害怕浪费时间哪怕一分一秒,“我现在就去食堂。”


    祁致伸手拦住她,动作利落地掏出一份便当,“吃这个。”


    沈亦凝愣住,“?”


    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便当。


    祁致盯着她清凌凌的眼,掏出钥匙开了门,拍亮室内的灯,便当直接放在了里头的一张桌子上。


    他随手抽出一张凳子,示意她坐下,“吃吧。”


    沈亦凝一动不动,就这么盯着他,清澈的眼底布满了疑惑。


    祁致瞧她站着不动,“怎么你怀疑我在便当里下毒?”


    她在凳子里坐下,取出一次性筷子,心里疑惑他怎么会随身携带便当?


    巧合到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蹲点她,但是他又不是先知,总不可能猜得到她大晚上的会来这里。


    实际上还真是巧合。


    他不爱吃其它外边的饭菜,基本上都是自带便当,这个习惯也是在和沈亦凝谈恋爱之后正式养成。


    因为她这人三天两头不吃饭,作为她男朋友,自然也不忘监督她按时吃饭,把饭团捏成小猫小狗小熊等卡通形状哄着她吃,差点儿被把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逼成半个厨师。


    分手后自带便当已经成了改不掉的习惯。


    明天录制节目,其它导师提前两天就来了,唯独他因为有工作暂时走不开今天才到,于是自然要来音乐室做一下准备,复习了一遍明天的流程。


    做了一天飞机没空吃饭,便当是助理加热后送过来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吃,便遇到了她。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没有怀疑你下毒。”


    沈亦凝打开盖子,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饭盒中央的溏心蛋,她没有丝毫怀疑地咬了一口。


    饿了很久的胃终于得到了瞬间的满足。


    如果是其他人,她估计还会怀疑这里面下了什么东西,但是她不会怀疑祁致,潜意识里知道他绝对不可能会害她。


    沈亦凝虽说减肥意志坚定,但是今晚还是控制不住地直接吃了一大碗饭。


    她满足地收了筷子,抬头看到祁致还在原地,“你居然还没走?”


    刚才她光顾着沉浸式炫饭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这里看了他多久。


    祁致不动声色地低头看她。


    她的素颜干净漂亮,皮肤很好,脸上几乎看不到毛孔,只是过度减肥身体单薄,整个人透着一股羸弱的美,原本苍白的脸,现在在吃了饭之后,终于能够看到了几分血色。


    祁致放下心来,面上不显现半分,他缓缓开口。


    “没走是因为还有一句话要跟你说。”


    祁致身形高大,双手环胸斜靠在门口,因背着光,他高挑颀长的影子被折断在墙根,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里。


    “记得把我微信加回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