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的总司令最近听说虫族出现在城市的事，又知道闻鹙牵扯其中。他不禁回想起，之前卓亦泽要帮忙照顾她一段时间的事。


    为了这件事，他来到卓亦泽的家里做客。但卓亦泽不在家，只有闻鹙因为事情的敏感性，暂时不去公约学院留在家里几天。


    总司令愣在门口，也不知道对她开口说什么。闻鹙倒是也没太在意，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T恤，脚上穿着棉拖，眼睛里的信息流，显然她是一边过来开门，一边还在用智脑在线上玩着什么。


    “有事？”闻鹙不是不礼貌，只是说不来场面话。


    总司令回过神，说：“少校不在吗？”


    闻鹙点点头，然后转身走进屋子里，意思好像是他随意。总司令不是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之前不是有女仆尊敬请他等候，就是最新型的机器人侍从，询问他想要喝点儿什么，总之会迎接得十分周到。


    他有些不习惯地想了想，跟着她走进这座从来不接待客人的卓亦泽的房子。


    总司令在几年前来过一次，那是卓亦泽刚来B101星球的时候，他来给他亲自送一些需要交接的公文。印象中，这里就像是一个寒冷的豪华监狱一样，没有生气，只有一尘不染的冰冷和让人待久了会感觉忧郁的空气。


    但他现在发现这里好像变了，沙发上放着游戏手柄，还有吃了几口的草莓。客厅的一面墙装饰着一个据说是叫做柴犬的生物的贱兮兮的放大表情包当作画，在角落里还堆了一些正要准备去洗的玩偶娃娃，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甜甜的气味。


    看着闻鹙走进了洗手间，总司令有一丝尴尬地想先坐到沙发上等卓亦泽，却坐到一个叫声凄惨的小狐獴玩具。


    总司令吓得原地起跳，听到洗手间那边的闻鹙笑了笑，说：“怎么样，好玩吧？我叫它臭臭，因为它的叫声哈哈。”


    总司令困惑了，望着周围这一切的变化，内心实在疑惑到震惊：卓亦泽居然能容忍这些吗？


    他之前把闻鹙这个嫌疑犯交给卓亦泽来处置的时候，是觉得她被怎么了，就算是被杀了，他也做好了睁一睁眼闭一只眼，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真的会照顾她。


    她是Omega啊，卓亦泽应该对任何的Omega都不感兴趣才对。


    总司令正在怀疑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时候，门外降落下了一辆悬浮车。车门打开，总司令立刻站起来，尽管身份上并不低与少校，却每次面对卓亦泽，都会忍不住感到紧张。


    “总司令？”卓亦泽脱下大衣，放在门口地看他一眼，“有什么事可以给我通讯，怎么会亲自来这里？”


    “啊，我觉得这事，还是当面跟你说一下比较好，毕竟，你知道。”总司令笑笑，指了指脑袋，“线上可能会不安全。”


    卓亦泽了然点头，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咯吱声，在谁也没下一句的室内蔓延开来。


    总司令闻到一股风把他身上的血腥气吹了过来，这种血腥气不是来自虫族，似乎他是刚完成了一个处决任务回来。他吞咽了一下唾沫，等他走过来坐下，也坐下地说：“卓少校，最近还好吗？你知道，要是有些麻烦太过麻烦了，完全可以交给我们来。”


    他说的麻烦是谁，不言而喻。


    洗手间里传来洗澡流水的声响，没有自知的高等级Omega身上信息素的气味从门缝里溢出来，飘进了客厅。


    总司令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注意到卓亦泽沉默地望过来，总司令笑着扯开了一些衣服领口，说：“今天的天气似乎是有些热。”


    “有劳你特意来关心，总司令。这些麻烦，我暂时可以一个人处理。”卓亦泽从桌上拿起一杯酒，给他倒了一杯。


    “这样，这样的话，是吗。”总司令感到一丝呼吸的困难，汗水还在往下流，忍不住瞥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


    他放低声音，犹豫了一下说：“她还没有被Alpha标记？”


    卓亦泽倒酒的手不明显停顿了几秒，而后倒满，放下酒，重新靠在沙发上叠起双腿说：“总司令，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市民的义务了？”


    总司令听着他语气平缓温和，但莫名就是感到了一种危险，摇摇头说：“只是，闻鹙小姐，我记得是高等级的Omega，在B101星球上屈指可数，任何一个Alpha应该都很难在她的面前保持注意力和理性，卓少校，或许会很辛苦吧？”


    “我只是履行我当时答应你的责任。”卓亦泽说。


    惊讶他轻描淡写的说法，总司令作为高等级的Alpha，很清楚抵抗闻鹙信息素的生理本能是要多么艰难。Alpha天生有着侵略性的标记意图，有学家认为，Alpha生存的目的就是尽可能标记更多的Omega，来繁衍自己的后代。


    和闻鹙住在一个地方，不仅与自己的本能抵抗，还要维持理性不会被她影响……可能吗？


    总司令不可能。恐怕他认识的Alpha都没有一个能做到，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英俊冷硬的下颌线却没有像他那样流出汗水，还是那样好像无情无欲一样的优雅的屠杀机器。


    “总司令今日也有事情要忙，不如我们就直入正题，怎么样？”卓亦泽拿起他这边的酒杯，转了两下。


    再待下去，总司令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他快速看了一眼那边的洗手间，斟酌几秒，说：“卓少校，实不相瞒，我是为了之前城市里出现虫族的事情来的。你或许该知道，我们治安官有义务保护B101市内的安全，如果问题比较难处理的话，我或许必须要报告给上级……”


    闻鹙在洗手间里的浴室里关上了淋浴，一只手拿着浴巾遮在身前，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很快总司令的嘴里提到了她的名字。


    他们在讨论上次在机甲店发现虫族的事情，也不怪她深陷其中。炸了边境墙不说，当时的机甲店她也刚好在场，总司令言语中似乎很担心问题超出掌控，另一边卓亦泽还是像平时一样冷静，告诉总司令，军队会负责好解决。


    闻鹙能听出总司令有一些疑虑了，想了想，松开了浴巾，拿起旁边的T恤穿上。是谈论她的事，她怎么能不在场呢？有什么话，当着她面儿说。


    总司令本来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汗水流过他的后颈。然而，随着洗手间的门一打开，刚洗过澡的闻鹙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和短裤，就这么走到了沙发这边，一双雪白的腿太过晃眼，总司令立刻转过头不看，感觉心跳都瞬间加快了。


    这对他这个年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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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说，这可是太过刺激。


    闻鹙从沙发后面弯下腰，用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对卓亦泽说：“你们是不是说我坏话呢？我也要听。”


    “我们在谈大人的事，现在不要打扰，闻鹙。”被她侧头问着的卓亦泽说。


    闻鹙偏不要，绕过沙发，还带着几滴水珠的纤细双腿盘着坐去了沙发上，就在卓亦泽的身边。她渐变色的紫色短发，末端有一些湿，散发着热气，颈部的皮肤有一些透红。


    她坐得真皮沙发发出了一丝轻微的摩擦声响，“我知道你们在谈我的事，我这个话题中心的人为什么不能听？”


    膝盖碰到了旁边男人叠着的双腿，闻鹙向后挪了一点，水滴从大腿根缓缓地顺着白皙皮肤流淌下来。慢慢汇聚在膝盖处——也就是碰着男人被长裤裹着的双腿的地方，水珠就渗透到了卓亦泽的长裤布料上。


    膝盖有一些痒，闻鹙下意识用手指挠了挠，手背蹭过布料的细腻中的粗糙。旁边的卓亦泽还是叠着双腿，没有什么反应。


    总司令无法再看去眼前，保持着转头的姿势，脖子都快酸了：“少校，我还是下次再来谈吧？”


    空气中混杂着闻鹙身上的沐浴香味和她原本信息素的味道，她晃了一下短发，想用头绳绑起来。抬起胳膊的动作，让她的T恤微微抬高了腰线，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


    总司令本能地盯上去。卓亦泽叠着的双腿换了一条腿，变换的姿势让军靴的金属冰冷感触及了闻鹙的小腿。“总司令，那我们下次再谈。”


    闻鹙刚洗过澡的皮肤很敏感，金属冰冷一下子让她脚趾弯曲，轻轻“啊。”了一下。但感觉他是无意，不然她早就抱怨一句了。


    总司令在同时也一下子站起身，甚至连告别的话都没说完：“好，少校，回见，下次我会提前联系你。”


    他感觉鼻血都快出来了，在不至于失去理智之前赶快打开门，走到外面。


    被一阵风吹去了刚才感知到的Omega的气味，以及那挥之不去的身体，总司令才算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回头看去身后的门，心说：少校，不愧是你，居然还能保持这么冷静。在下佩服，佩服。


    随着外面总司令的悬浮车很快升天离开后，闻鹙不明白地说：“他怎么走得这么忙？我还没听你们说我什么呢，该不是真说我坏话吧。”


    卓亦泽高大挺拔的Alpha身体深陷在沙发里，双腿过长地顶着桌子。他又换回了刚才的那条腿在上面，西装裤再次细微摩擦过了闻鹙撑在沙发，侧身看过来的手腕上说：“不需要你知道的事。”


    “为什么？那你告诉我，到底说了我什么。”闻鹙的T恤领口往下垂了几分，像只猫蹲在沙发上看着他的侧脸。奇怪的是，明明是她刚洗过澡，但她现在闻到的只有他信息素的味道，浓郁不散，很好闻，让她忍不住靠近了一些他没带表情的侧脸。


    卓亦泽没有起身，只是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再问的话，打你屁股。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通讯，你先回你房间。”


    闻鹙问不出口风，只好从沙发站起来，走去房间。


    在沙发上的卓亦泽等她走进了房间后，略微仰头，下颌线在灯光中打下阴影，慢慢吐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