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男狐狸成精

作品:《凤戟斩天下

    “殿下、几位公子,郡主的马车停在使馆外。说是,今天是个好天气,想约几位出去游玩。”侍从匆匆来报。


    “前脚送来谢礼,后脚约游,这王府的套路还真多!”李自成擦拭着锋利的刀刃,将其插回刀鞘里。


    “送礼和约游可不是同一个意思,你没看见那送信的家仆脸都快黑成一块煤炭了吗?”杨文洁调笑地看向一旁的谢承匀。


    “难道有什么不同?”李自成不解。


    赵景民笑道,“你就别在他面前打哑迷了,他可能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


    “谢公子!谢——公——子——”


    “谢郎!”


    二楼的木窗被人猛地推开,只见李自成瞪着双眼,张了张嘴却又羞于开口骂人。


    北牧野笑了,“李公子,出来玩儿啊!”


    李自成哼了一声,憋着一股气转身进了屋里。


    “去请郡主到使馆稍等片刻。”赵景民吩咐手边的侍从。


    侍从勾着身子应“是”,立刻下楼传话。


    北牧野在使馆内东走走,西瞧瞧,尝了口招待用的点心,又腻又干,还是她最讨厌的桂花味。正巧谢承匀一行人从楼上下来,她将咬过一口的点心丢掉,好兴致地迎了上去。


    娇俏鲜活的人儿今日身着鹅黄色上衣和紫色罗裙,两缕长发分别垂在身侧,只用样式简单的银环束着双髻。


    谢承匀倒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打扮,灵动跳脱,十分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朱姑娘,今日真是光彩动人!”


    “郡主过誉了!”朱媛媛用团扇挡住下颚,屈膝行了一礼。


    北牧野离谢承匀很近,倾斜身子,小声对他道,“谢公子也是!”


    谢承匀轻咳一声,真是不能对她另眼相待。


    众人应邀出去游玩,谢承匀与北牧野同乘一辆马车,那匹白马醒目得很,掀开车帘后他明显一惊。


    马车里设了好大一张软塌,为了使人乘坐得舒服,特地安排了厚软的垫子,榻上还放着靠枕。马车最里侧嵌着一扇红木柜,柜上摆放着银质香炉和茶具点心。


    谢承匀只怔愣了片刻,便泰然自若走了进去,放下车帐。


    “唉,你们听说了吗?朝阳郡主和下人在兰香院争风吃醋的事。”


    “这件事早就闹到满城人尽皆知了!”


    “听说那个下人被处死了。”


    “那是一条人命啊!”


    “人命在他们眼里不跟草一样贱?”


    一架庄严的马车驶近,众人见到是朝阳郡主的银雪金凤车,闭了嘴,四下散去。


    马车内,两人脱下鞋履相对而坐。北牧野盘腿侧靠在两个堆叠的靠枕上,谢承匀则端端正正地跪坐着。


    “谢公子一行日日同我等游玩,不会耽误两国协商贸易之事吗?”


    “此事得待到宫宴过后,况且负责洽谈的徐大人正因病休息。”


    北牧野了然地点点头。


    “此处的木犀香倒是多了些许通透。”谢承匀侧头看向红柜上的小香炉。香炉制作精细,坠着红宝石。


    “多加了点檀香,后院的伶人们闲来无事,调制着玩儿,制好了,便多送了我些。”北牧野将盛了五色点心的小盘递到谢承匀面前。


    谢承匀倒也不拘谨,挑了一块。


    糕点上的花朵做得很有生气,入口即化,香软不腻。


    谢承匀不禁感叹玄序王府的奢华,以及对这位小郡主的宠溺。不过,有个如此灵俏活泼的女儿,娇生惯养点也应该。


    正如此想着,一只手化成刃,向他劈来。


    谢承匀头也不抬,只用手臂一挡,便轻轻化解。


    “郡主!”谢承匀面色平静道,“在下若有不当之处,还请郡主言明。”


    “试你武功,哪来那么多废话!”


    北牧野右手成刃刺向谢承匀的咽喉,不料谢承匀侧头闪躲开来,自己反倒被他擒住了右手腕。于是又是一击横掌,顺势打过去。


    两人在马车里交起手来,北牧野主攻,谢承匀主守。


    红柜台上的银香炉在打斗间不慎被衣袖拂落,谢承匀腾出手接住。


    “这种时候你还有闲心管香炉!”北牧野一脚落空,直直踹在谢承匀脑袋边的窗框上。


    “好香,撒了实在可惜。”


    “你若是喜欢,我便叫人送些去你的住处罢了。”


    两人手臂交错拉扯。


    “并非所有喜爱之物都必须得到才行。”


    “区区凡物,既然喜欢何不取来。所求既非人心,本郡主有的是钱!”北牧野狂狷道。


    马车内两人打得不可开交,马车外路人纷纷驻足。


    车身一路摇摇晃晃,见到是郡主的车架,便又觉得不足为奇了,只是摇着头躲开,真是世风日下。


    “郡主,马车内空间狭窄,你若想与谢某一较高下,大可以找个宽阔的地方再比。”只闻一名男子道,语气似乎并不情愿。


    北牧野指尖弹出一枚坚果,掀起窗帘一角,飞出车外。


    行人见到车内男子俊美的侧颜,更加坐实了心中的猜想,嘴里道着可惜,不知又是谁家的少年儿郎,被郡主给霍霍了。


    北牧野擒住谢承匀的双手,将他摁在软榻上,“服不服?”


    “若非在下让着郡主,只怕这马车是要被拆掉。”谢承匀从容不迫道,倒是一改他往日的谦逊,显出几分倔强。


    “你不服输的模样,更加好看了!我现在更想扒你的皮了!”


    北牧野狠历道,扬起右手要掌掴他的脸,被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扣住,那手明显比她的要大的多。北牧野遂扬起另一只手,却也被控制住。


    “郡主,请息怒。谢某若贸然认输,反倒是对郡主的不尊重。”谢承匀手上没怎么用力,一想到要是在那细手腕上留下红痕,定会愧疚不已。


    北牧野见他宠辱不惊,也没了调戏作弄的乐趣,坐起身来。


    “你平时不是挺擅长服软,敷衍他人的吗?怎么今日这般较真!”


    谢承匀撑起身子坐好,先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随后收拾起身边洒落的点心和茶具,将它们一一摆放整齐。


    “谢某只是不擅长说谎而已!”


    北牧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真是狐狸成精了,我看你倒很擅长演戏。”


    行至一处宽阔的街道,街上摊贩林立,卖着各种小吃和小玩意儿,吆喝声不断,颇有烟火气息。


    众人下了马车,见到门匾上写着“棋不语”这几个字,神色不禁紧张了几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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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成咳了咳,而赵景民只是目光不善了一瞬。


    北牧野侧身瞧着几人,默不作声地一笑。


    “殿下,朱姑娘,各位有礼了。这边请!”


    杨珏见到马车驶来,便早早地等在门口,颇有世家公子的风范。他的父亲官拜礼部尚书,也是负责接待礼朝使团的主要官员。


    “朱姑娘,快请进!”向子涛殷勤道。


    今日王思明被父亲留在家中考问学习,因此没能来。


    大家伙儿被迎进门,往右走经过一处长廊,便能通过矮窗,见到小屋里的奕棋之人。他们两两占据一处小屋,行人来往,偶尔只是抬头望一眼,不多时便又沉浸在棋局之中,并不在乎他人的围观。


    “好棋艺!”杨文洁经过一处对局,不禁感叹道。于是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起来。


    其余人瞧他那副样子,只是相视一笑,跟着杨珏继续往前走。


    行至一处单间,屋内沉香袅袅,设有一张棋盘和一应桌椅茶具。矮窗外正对着一座青山,雾霭氤氲,似画卷一般。


    北牧野用折扇轻轻拍了拍谢承匀的右手臂,示意他跟着自己到楼上去。于是两人默默脱离了队伍。


    二楼单间内,仅北牧野与谢承匀二人。


    紫砂壶里的茶水沸腾,北牧野手持竹扇,守在炉边。谢承匀则端坐在蒲草团上,只等着喝茶,时而与北牧野“拌”几句嘴。


    北牧野挑逗,他便回以礼,北牧野假装正经,他便笑,两人有来有回地过招。


    北牧野将煮好的茶水倒入杯中,推至谢谢承匀面前。


    “松溪的白茶,味道清香回甘,秋日饮之能解热,再合适不过。但其性寒凉,对脾胃虚弱的人无益。”谢承匀品道。


    “你脾胃不好?”


    谢承匀放下茶盏,脸上有些许无奈,“在下的脾胃很好,只是听闻郡主昏睡多年,想来那些时里日王爷王妃一定拼尽全力,用药保住郡主性命无忧。但郡主久病在床无法正常进食,所以才会落下胃病!”


    何止是落下胃病,一个人病睡了三年之久,又没有现代的医疗技术,能活下来实属不易。然而真正的郡主到底还是没有熬过来。


    刚醒来的时候,她浑身骨瘦如柴,手脚无力不能如常人一般行走,连如厕这样的事情也只能被人抱来抱去。她觉得羞辱和侮辱,对这个压迫的世界更是充满了恐惧。


    她只是不想活在这个世界,却也本能地害怕死亡。每日经受着身体与心理的双重压迫。


    “谢公子真是一个仔细的人,还说自己不讨姑娘欢心!”北牧野从记忆中抽身,回到现实,笑着调侃道。


    她的脆弱从来不展现在外人面前,她也不觉得谢承匀当真是关心,只以为他是善于攻心之人。在毫不介意的笑下,多了分防备。


    “此处装饰虽然简易,但布局上却是花了心思,胜在环境清朗,使人感到宁静安逸,又可以通过奕棋解闷,不至于太过单调。”谢承匀望向窗外景色。


    “谢公子也觉得!”


    北牧野将烧红的炭火盖灭,“朝堂上的官员脱下官袍,换上常服,就爱来这些个清静自在的地方,渐渐也成为一种风气,结伴来往此处的官员更是多之又多,有的时候保不准就说漏了嘴,把政务当作闲谈,被有心人听去。”